第209章 宮爺的女人不能慫
「我可以嗎?」
宮小白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不敢置信。
梟鷹軍校的那幫新兵沒有一個人見過宮邪,起初沒什麼感覺,在經過雷毅提醒后,個個眼中狂熱得像有一把火燒起來。
宮爺啊!尖刀戰隊的頭兒,軍中之王!
不過,他身邊那個嫩嫩的丫頭是誰?宮爺親自教導,這是多少小兵心中的夢想,她居然還用這種質疑的口吻。
宮邪輕笑,「當然可以,只要你想。你想嗎?」
宮小白深吸一口氣,秉著宮爺的女人不能慫這一觀念,她鄭重點頭,「那我就試試吧。」
宮邪扭頭,「雷團長,找一把后坐力較小的狙擊槍。」
雷毅當即明白,小女孩用,當然要選后坐力最小的。像巴雷特那種,一個控制不好,威力十足的后坐力能將肩膀震骨折。
他在一堆狙擊步槍中挑了把合適的,遞了過去。
宮邪選了個射擊位置,帶宮小白過去。
其中一個教官哭笑不得,小聲對身邊另一個教官說,「還以為爺是來指導的,沒想到是把妹的,我可要哭了。」
秦灃聽到這話,嘿一聲,不樂意道,「爺過來了,難道不是蓬蓽生輝?你管人家是不是把妹。」
這句話,陡然聽起來還挺押韻。
兩位教官忙改口,「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宮小白把小背包扔在一邊,趴在射擊位上。
她面前就架著一把貨真價實的狙擊槍。
宮邪蹲在邊上幫她調整高度,溫潤的聲音像清水拂過耳邊,「小白,別害怕,不管你會不會,射擊最首要的就是心理素質過硬,千萬不能出現手抖的情況。」
頓了頓,「如果害怕,就想想我在旁邊,我會護著你。明白嗎?」
這才是開始,不能對她要求過高。
說到底,她不過是十七歲的小女孩,一直被人呵護著,生長在暖和舒適的溫室里。
陽光下,女孩臉上的笑比他想象中要勇敢、自信,「明白!我不怕。」
宮邪調整好她面前的槍,以及她的姿勢,開始教她怎麼打。
「這裡是瞄準鏡,眼睛看著它,從裡面對準兩百米外的靶子,看到什麼了?」宮邪循循教導。
宮小白眯著一隻眼瞄準,「能看見靶子上的紅心。」
——
莫揚在一邊看得手癢,輕聲跟秦灃提起,「秦大哥,我也想學。」
秦灃睨他一眼,看著他林黛玉一般弱不經風的小身板,以及白白凈凈的臉,持懷疑態度,「你?能行嗎?」
「怎麼不能行了?」莫揚挺起胸膛,彷彿腰板兒挺直了自己就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了,「人家小白小姐一個女娃娃都能學打狙擊,我怎麼就不能了?」
「呵。」秦灃輕輕擲下一聲,「人家宮爺樂意教。你?我可不想教你。」
莫揚:「……」
「行了行了,這一趟過來就是來玩的,怎麼能讓你掃興。」秦灃拉來一個教官,「我這個小弟也想學射擊,你教教。」
「這……」教官遲疑了。這個有規定,不是什麼人想學就能學,每一發子彈都是有記錄的,不能浪費。
「這樣,用的物資記在宮爺名下。」秦灃給他支了一招兒。
以那位爺的軍功,用多少物資都不叫浪費,那叫理所應當!
教官想了想,答應了,「行。」然後對莫揚說,「跟我來吧,我給你找一射擊位。」
莫揚剛準備應聲,耳邊「砰」一聲槍響。
宮小白打出了第一槍。
眾人循著她的靶位看過去。
一個教官打了個停止射擊的手勢,跑過去揭靶。
他抬著靶子跑回來。
眾人睜大了眼睛,愣是沒從上面找到槍眼。
宮小白扭頭,看向宮邪,臉被太陽曬得通紅通紅,明亮的雙眸里閃過羞赧,「我好像……打脫靶了。」
宮邪一直蹲在她身邊,從她扣下扳機的時候起,他就注意她的神態,脫靶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更欣賞的,是她不懼不畏的神色。
「姿勢、要領基本掌握了,已經很厲害了。」他揉揉她發頂,發現她的頭頂被太陽曬得發燙。先前戴的那頂鴨舌帽的帽檐太長,影響瞄準,讓她摘下來了。他當即解下肩膀上折起來的一頂作訓服配套帽子,蓋在她腦袋上。
「瞄準的時候,視線不能偏移別的地方,一定要專註目標。」
「哦。」
宮邪忽然問,「你喜歡吃的東西里有什麼是紅色的?」
提起吃的,宮小白剎然精神了,「草莓!」
「想象著,前方兩百米的位置,那一點紅心是草莓,打中了就是你的了。」宮邪第一次用這種教學方式。
擱以往,不長記性的兵他都直接踢一腳,往死里懲罰他們。
那一套顯然不能用在她身上。
看到這一幕的秦灃就呵呵冷笑了。
想當年,他的狙擊槍法也是爺親手教的,他清楚記得,他第一槍打了個八環,這位爺不滿意,朝著他的屁股就飛踢一腳,痛得他走路都跟錐子刺過一樣疼。疼了好幾天!
那邊,莫揚被教官教會了要領,也打了一槍。
同樣的,沒打中靶子。
秦灃輕嗤一聲,沒眼再看了。
宮邪站起身,整理一下被折騰褶皺的作訓服,他白皙如上等美玉的側臉布滿了汗珠,抬起袖子擦了一把后,望著其他的射擊位,涼涼道,「怎麼?都想看小女孩打槍?不想練了?」
話落,一眾新兵不敢再看熱鬧,紛紛跑到射擊位上,準備練習。
雷毅走過去,遞上一瓶礦泉水。
「兄弟們都想看您露一手呢。」他還在做最後的祈求。
宮邪冷麵接過礦泉水,擰開蓋子,仰起頭灌下一大口,停下來吞咽的時候斜睨著雷團長。
一個銳利的眼神,叫雷毅吞了吞口水,覺得嗓子乾燥得像粗糙的磨刀石。
「讓我露一手?」宮邪冷哼,「打槍是表演嗎?」
雷毅嚇得行了個軍禮,「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宮邪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礦泉水的蓋子還沒擰上,宮邪單手捏著瓶子,轉過身,往前走,在宮小白身邊蹲下,「喝口水再練習瞄準。」他沒著急讓她射擊,讓她一步步來,先練習瞄準。
宮小白放下槍,從地上爬起來,抿了抿幹得起皮兒的嘴唇,抱著礦泉水瓶喝了好多水,「我能再打一槍嗎?我覺得可以了。」
「等著。」宮邪順手接過來瓶子,擰上瓶蓋。
他把剩了小半瓶水的瓶子放在地上,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可以了,現在再試試。」這些都是真槍實彈,危險性很高,必須保證她在他眼皮底下開槍。
宮小白動作迅速地趴地上,心裡記著他先前教的要領,瞄準,射擊。
砰!
還是先前的教官去揭靶。
幾個清閑的教官好奇地看去,靶子上,靠近紅心不足一指的地方,一個黑黢黢的槍眼!
這小女孩,特么開了掛啊。第二把打這麼漂亮!
宮邪莞爾一笑,摸了下她的腦袋,聲音裡帶著讚賞,「不錯。」
這丫頭,太會給他爭面子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別急著射擊,從現在開始,還是練瞄準,沒我的命令不準射擊,明白嗎!」宮邪下意識用了訓練新兵的語氣。
宮小白愣了一下,轉過頭,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宮邪緩和了臉色,「等你練好了基本的,隨便你怎麼玩。」
宮小白:「好吧。」
宮邪起身,往後退了數步,盯著小女孩趴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樣子。是塊當兵的好料子。
秦灃走到他身邊,極低的聲音問,「爺,你怎麼回事?教小白射擊做什麼?」
他這實在有些搞不懂了。
看得出來,爺是用心在教,不是跟小女孩調情似的玩玩兒。
宮邪從口袋裡摸出煙,打火機擦出輕響,陽光太強烈,看不到騰出的火焰,只能憑感覺將煙頭湊過去。
點燃了,他深吸一口,目光不離宮小白。擔心他一個不注意,她就闖出亂子。
「想帶她去軍營了。」宮邪說。
秦灃卻從他話里聽出了別的意思,「上頭有命令下來?讓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