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內鬼

  懷揣著滿兜銀子,陳壘心滿意足的回到陳府。


  雖然不差這點錢。


  但是從自己朋友手裏坑過來的,自然會開心很多。


  把錢交給府內的小管家夏鏡。


  陳壘又轉身慢慢悠悠的出去。


  目的地自然是離黃巾宅院不遠的一處宅邸。


  這是陳壘買下來特意和馬元義接頭用的。


  何魚腳尖微點,身形一躍而去,在馬元義屋子前站定,院子裏四處轉悠的黃巾眾們居然視若不見,或者說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人。


  “限你十分鍾之內趕來,不然後果自負!”


  何魚一聲暴喝。


  詭異的是,除了屋內的馬元義,其他人都聽不見似的。


  馬元義臉色微苦,輕聲說了一句“好,馬上就去。”


  他知道上麵這人可以聽到的,過了這麽久,他早已知道,對方不是巔峰九品,而是一個武道宗師,在武道宗師麵前他哪敢耍滑頭啊,怕是不要命了不成?


  一個文道宗師,一個武道宗師。


  這麽一個小郡會出兩個俊才,還甘心聽從一個毛頭小夥子的命令,馬元義是真的感覺不可思議。


  如果給他這兩個人,他在黃巾裏的地位馬上有質的飛躍。


  教裏最強的武者也隻不過是管亥,才是半步宗師罷了,而他成為了青州黃巾的總渠帥。


  可惜啊,沒有如果。


  他現在是半個階下囚,如果對方不高興,他隨時可能會死。


  歎了一口氣。


  和府裏的黃巾交待片刻,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就快步出府了,再不出去,誤了時間。


  沒有他的好果子吃!


  隱蔽身形,在瓦片上飛奔而去,沒有一絲絲動靜。


  淩空微踏,敲了敲閣樓的窗戶。


  “陳少爺,小的過來了。”


  裏麵傳來聲音“進來吧。”


  馬元義這才敢打開窗戶,縮著身子往裏麵鑽。


  好不容易鑽了進去,裏麵有兩雙眼睛幽幽的看著他,馬元義知道,要想活著,就必須聽陳壘的話。


  大丈夫能屈能伸,馬元義在心裏暗自打氣。


  然後走到陳壘麵前,撲騰一下就給跪下了。


  磕了個響頭,恭敬道“陳少爺今日喚我過來何事?”


  陳壘撇他一眼,淡笑道“沒啥大事,相信你也知道,那徐奉汙我名聲,還提高洛陽糧價,忠心愛國之人必不能忍,如今我已經和他鬧翻,他定在暗中想辦法謀害我,現在需要你幫我做些事。”


  馬元義用力的討好笑著“陳爺需要我幹嘛,盡管說,小的做的到的一定去做!陳爺你放心好了!就算今天是去暗殺那徐奉我也替陳爺做!”


  “那你明天把他頭提過來吧。”


  陳壘隨意的說道,他還真不信馬元義敢把徐奉的頭送過來,別的不說,讓張角知道,那他就完了。


  “啊這。”


  馬元義的臉就像是吃了屎一樣的難受。


  徐奉一般不出宮門,就算出了宮門,徐奉的幾個內侍也知道是來見他的。


  對徐奉出手,那他還活不活了?

  何魚看馬元義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直接罵道“不敢做的事情就不要打包票,徒惹人發笑。”


  馬元義低下頭,怒火一閃而逝。


  陳壘擺了擺手,示意何魚不要激他。


  馬元義對他們還有大用,接下來陳壘在洛陽能不能養望都得看他。


  “我也不是要你去送死,之前也讓你去徐奉那兒提過,你黃巾教與我不共戴天。”


  “如今這事也簡單,你隻需去徐奉處再提一嘴,徐奉定然舍不得放過這個機會,你順勢和他聯手,徐奉有什麽計劃、有什麽謀算都提前告訴我。”


  “這也不會影響你們的計劃,我隻是要借徐奉的‘名氣’做點事罷了,不會對他造成任何的實質性傷害。”


  “怎麽樣,答應不答應?”
……

  沉默片刻。


  “當內鬼?”馬元義發出疑問。


  陳壘點頭“此事成了的話,我可以將噬元蛛母蛛的毒液給你六滴。”


  也不能一點兒好處都不給,不然把馬元義逼急了,什麽事情都可能做的出來。


  前世那些被逼急了的老實人做出來的事在陳壘腦海裏曆曆在目。


  而且噬元蛛母蛛的毒液對馬元義很重要,相信馬元義不會拒絕這個好處,這意味著他可以有整整一年不用擔心毒發身亡的問題。


  馬元義思索片刻,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好!”


  這件事對他來說危險程度不高,而且之前他把苦蝤身死的事情攬下了,這段時間一點針對陳壘的事情也沒有幹,教內對他已經頗有微詞了,恰好可以借著這次機會賭上別人的嘴。


  並且這也能和徐奉進一步合作,雖然不知道這陳壘是從哪裏得知,他黃巾來洛陽勾搭上了兩個不那麽受寵的中常侍。


  要知道黃巾要謀反的也隻有他們這些高層,整個洛陽知道也就四個人,兩個常侍,他和他的副手,陳壘必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


  所以也無所謂,隻要不是透露這件事他都還有改過的機會。


  想明白之後,馬元義問道“陳少爺你需要我什麽時候去徐奉那裏?”


  事情宜早不宜遲。


  陳壘開口道“就今天吧,去問出徐奉的計劃。”


  “這麽趕?”


  陳壘點頭道“嗯,小人報仇不隔夜,徐奉隨時都有可能會動手報複我,還是早點知道他的謀算比較安心。”


  “怎麽?你不願意?”


  陳壘說出這話的時候,何魚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馬元義絲毫不懷疑。


  他膽敢拒絕的話,明年今日會變成他的祭日。


  當然。


  前提是得有人會祭拜他。


  馬元義冷汗直流,趕忙跪下說道“願意,當然願意,能為陳少爺做事是我的榮幸,陳少爺放心,我這就去宮內打探一番,打探打探消息,有消息了必然第一稟告陳少爺。”


  何魚冷哼道“最好如此。”


  馬元義擦了擦虛汗,說道“必然不敢欺騙陳少爺。”


  陳壘笑著拍了拍馬元義的肩膀。


  馬元義絲毫不敢有異動。


  “有消息寫封信放在這間房子地板的夾層裏,身形小心一點,不要被發現了。”


  “如果覺得事情重要的話,來我府上直接與我說也可以。”


  “去吧,小心一點。”


  “好,有消息定然會和陳爺通稟的”


  馬元義慌忙從窗外一躍而出,往未央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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