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殺與救
廣陵郡守府。
約莫七八個人聚集在廳前。
趙昱撫掌大笑道“苦蝤將軍，既然你來了，我就不怕那陳壘小兒了。”
苦蝤把手中的酒盡然飲下，麵色高傲，沒有回答。
“那當然，苦蝤兄可是與我一樣，同為大賢良師的親傳弟子之一。”
此時說話的，正是陳壘之前所見過的那個領頭的黃巾男子。
此時他坐在苦蝤下側，連連吹噓他在上側大吃大喝的苦蝤。
“並且苦蝤兄和我這個剛進入7品的可不一樣，苦蝤兄可是進入7品好幾年，已經觸摸到8品武崇的門檻了。”
言外之意就是對付一個宋進綽綽有餘。
趙昱點頭“如此自是極好。”
他前幾天還遣人向新上任的徐州刺史巴祗打了小報告。
大概意思是說廣陵有個隻手遮天的家族，希望他下來管一管。
兩方壓力加起來，趙昱不相信陳壘還能這樣囂張，他在心裏不禁暢快的大笑。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派過去的人被宋進狠狠的揍過，向巴祗匯報的時候添油加醋了不止億點點。
趙昱笑著舉起酒杯“諸位同飲一杯。”
“同飲！”
喝酒苦蝤倒是沒有拒絕，隨著大家一起舉杯喝下。
旁邊的侍女怕惹太守的‘貴客’生氣，連忙把酒給滿上。
苦蝤抓住侍女的手臂，微微一拉，侍女立馬跌坐在他懷裏。
“將軍饒命。”
看著侍女驚恐的眼神，苦蝤越發興奮“留在這裏陪我吧。”
趙昱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苦蝤將軍勿要如此著急，在下早已給將軍準備好了。”
趙昱拍拍手，屏風後麵款款走出一堆衣裳半解的鶯燕。
“苦蝤將軍，那個侍女不知事，不如讓這些美姬相伴如何？”
趙昱讓兩個美姬去往苦蝤那邊。
苦蝤拒絕道“這個不錯，不用換了。”
趙昱拍拍身旁那個身姿最為豔麗的歌姬“你去陪陪苦蝤大人。”
苦蝤冷眼看著趙昱“我說不用了，勸你不要多事。”
然後用手撫摸著驚恐的少女，臉上不禁泛起一絲變態的笑“你放心好了，陳壘我們自會對付。”
他們來廣陵就是因為射陽有一教徒向大賢良師舉報了，說徐州廣陵有一富戶，殺了他們黃巾的信徒，阻止他們黃巾傳播教義，所以他們才被指派過來，要知道上一個敢這麽做的富戶現在墳頭都有草長出來了。
他們做這種事已經輕車熟路，隻要到時候偽裝是流寇入境，在給上下打點一下，屁事沒有。
“你們先吃吧。”苦蝤橫著抱起少女，大步大步的往外走起。
看其他黃巾不以為意的臉色，苦蝤做這種事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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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吃吧。”陳壘眼神一絲不苟的盯著那個病人“老丈可有所不適？”
那個老叟搖了搖頭“並無不適。”
陳壘和張易玄眼神相交，紛紛露出喜色。
東漢第一次開刀手術不出意外已經成功了！
在這個年代裏，當醫生不僅得懂醫術，武之一途的天賦也得高。
高品武者的勁氣對穩定患者病情和探查患者身體有很大的幫助。
張易玄作為隱世大醫，早已突破8品，他剛才用勁氣壓著血氣，不讓血氣流動出去，還用他家祖傳的春風細雨決裏特有的柔和勁氣給經脈拚接起來，如果這一次手術都會失敗，那隻能說沒天理了。
陳壘笑意露於表麵“張老，貽民真給你掙臉麵啊，沒有愧對他的表字。”
貽通醫，給他取這個表字，不僅僅局限於醫治別人，還希望自家兒子有‘東西’可以留給後世之人。
老者點點頭，滿意的負手站在一旁，正是張易玄的父親張中年。
“貽民，記得每天給病者肚子裏留一道勁氣緩解病者的疼痛，持續半月有餘。”
“好的，父親。”
張易玄輕應一聲，柔和的用勁氣把老叟弄暈了，剛剛為了和老者溝通，隻用勁氣把他的痛覺消除大半，並沒有讓他入睡。
本就年老體衰的身體還被張易民擺弄許久，早已是強弩之末，現在把他弄暈是對他最好的結果。
“貽民，記得把這裏封鎖起來。”陳壘提醒道。
“好，我會的，陳爺。”
主要是把一個人開膛破肚還說為他好太過驚世駭俗，不會有人相信的，所以現在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這種技術，暫時隻能用於忠誠於陳府的人身上。
或者有抓到的俘虜，可以人道主義救治一下，還可以讓醫館的人積攢一下熟練度，一舉兩得。
陳壘四人走出房間。
“貽民啊，醫館裏銀子還夠用吧？”陳壘關心的問道。
“暫時還夠用，就是有些草藥快用完了。”張易玄把手中的銀針分門別類收好。
“缺什麽草藥你和何魚說，讓他遣人去采買就是了。”陳壘不在意的說道。
陳家有專門采買東西的人，這種事肯定不能讓醫館裏的醫師和醫學生去買的。
陳壘還等他們明年黃巾起義之前可以學好出師。
因為明年黃巾絕對會裹挾著流民來廣陵的，戰爭一旦發生，傷亡避免不了。
但有大量的醫師絕對是可以緩解一點的，畢竟古代戰場上很多人不是直接死的，而是死於傷口感染和大出血。
“醫學生們怎麽樣了？”陳壘又問道。
張易玄自信道“陳爺，放心吧，進度和預計的一樣，剩下的就隻剩下實踐了。“
關於這一點，陳壘並不擔心，明年會有很多實踐的機會留給他們。
所以陳壘點點頭“明年除夕之前一定得讓他們有最低限度的獨立出醫能力。”
張易玄打包票道“他們現在就可以獨立出醫了，隻不過稍微麻煩一些他們就處理不了，我會加快進度的，至少常規的那些病我會讓他們都掌握。”
陳壘在躺椅上坐下，閉上眼睛。
戰場上最重要的還是止血消毒和包紮，這三步做好，就可以讓受傷的士兵存活率高出不少，雖然說普通人治病也很重要，但這麽多年都過來了，也不急於這一時的改變，反倒是之後的戰爭不斷，培養一批在戰場急救的人才反而更加重要。
畢竟武者終歸還是少數，是富裕階層的特權，打仗還是得靠普通人，但普通人不像武者，受傷了可以強撐很久。
就算這一世的普通人的體質比前世三國演義小說裏描寫的好很多，一個正常成年人可以力抗400多斤的東西，但是被砍一刀不管傷口，大概率還是會死。
其他人陳壘管不著，但跟著他的人，能活著的，就不能讓他死。
陳壘睜開眼睛“貽民。”
“什麽事，陳爺？”張易玄不解道。
陳壘認真的看著他“從現在開始，強化醫學生們的戰場急救能力。”
張易玄皺了皺眉頭“戰場急救能力？”
“對。”
陳壘站起來看著外麵的飛鳥。
“畢竟這個世道已經越來越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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