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迫不得已
肥肥看著商意墨的背影,看著她一步一步的頭也不回的離開,心莫名的驚了驚,忍不住的下意識的大叫出聲,「墨墨,主人他都是迫不得已的!」
商意墨的腳步微頓了頓,轉過頭來,看著肥肥平靜的沒有半點波瀾的道,「迫不得已?」
「是!」肥肥艱難的抬起頭,仰望著商意墨,重重的點頭,「主人他是一個非常宅心仁厚慈悲為懷的人,他做這些事比任何人都要痛苦,可是他不得不這樣做。」
商意墨靜靜的望著它,平靜,平靜,除了平靜就是平靜,沒有說話。
肥肥咽了咽口水,將口中的血液吞進肚子里,艱難的開口道,「這一切,都是青羽的錯!都是青羽搞出來的!」
當年,商族老祖宗發現了青羽入魔,卻不忍心親手毀了它,而是在商意墨出生和成長的那個世界,那個靈力匱乏的世界,特意選定了一個靈力異常匱乏,幾乎沒有靈力的地方封印了它,並且親自坐鎮在那裡,打算一點一點的感化它。
只可惜,商族老祖宗還是低估了青羽,青羽非但沒有被他感化,反而趁著他沒有留意之際,悄無聲息的肆無忌憚的發展它的分身。
青羽的隱藏能力真的很強很強,之前瞞過了商族老祖宗和沙沙,悄無聲息的在沙沙的體內發展到那個程度,在被商族老祖宗發現了之後,竟然在商族老祖宗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悄悄的分出了一個分身藏了起來。
這一個分身一直留在那個世界,在商族老祖宗將大部分心思都花在它的本尊身上時,它在這個世界悄無聲息的卻又極速的發展起來。
當日,商族老祖宗將沙沙的個人空間直接變成一個世界的那一天,這個世界就再也不是局限在沙沙體內,不是局限在商族老祖宗體內。商族老祖宗以一種幾乎逆天的手法,將這個世界從沙沙體內,從他體內提取出來,成為了一個獨立的世界。
不過這個世界畢竟是由沙沙衍生出來的,剛剛成為獨立世界的時候並不是很穩定,所以為了維持這個世界的平衡,商族老祖宗直接讓沙沙的鼎靈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主靈,維持這個世界的大概平衡。
隨著這個世界不斷往前發展,隨著那些勢力一個一個崛起,這個世界開始出現一些不受控制的東西,剛剛穩定下來的秩序,開始有了混亂的跡象。
為了能夠最大程度的維持這個世界的平衡,沙沙的鼎靈幾乎完全轉移到這個世界,並且直接陷入了沉睡,全心全意的穩定這個世界的秩序,維持這個世界的平衡。
而正是因為沙沙的鼎靈陷入了沉睡,商族老祖宗又將主要的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青羽的本尊身上,因此誰都沒有發現青羽這道分身。
青羽這道分身似乎非常清楚這個情況,沒有任何忌憚的壯大自己,花費了不過本尊十分之一的時間,實力就已經超過了本尊。
甚至,比本尊還要瘋狂,邪獰!
它最後竟然劫持了沙沙的鼎靈!
誰都沒有發現它的行動,當發現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商族老祖宗收到消息時,非常痛恨自己對青羽的心軟,然而當他想對青羽動手時,卻再也無法下手!
因為青羽直接用沙沙的鼎靈來威脅他!
這不單單是沙沙鼎靈的性命問題,還是那個世界無數生靈的性命問題!
一旦沙沙的鼎靈出現了什麼問題,那個世界就會緊隨著出事,到時候恐怕會生靈塗炭!
商族老祖宗慈悲為懷,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生靈塗炭,所以最後向青羽妥協了,並且在青羽的威脅下,無奈的與沙沙的鼎靈強行的解除了契約,從此與沙沙再沒有任何聯繫和關係。
只是商族老祖宗還是低估了青羽的瘋狂和邪獰,青羽沒有信守承諾,沒有按約定在商族老祖宗和沙沙鼎靈解除契約後放了沙沙鼎靈,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的想要侵蝕沙沙鼎靈。
不過沙沙鼎靈當了一個世界的主靈那麼久,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因為顧忌著那個世界的億萬千生靈,它沒有拉著青羽一起同歸於盡,卻拉著青羽一起陷入了極深度的睡眠中,並且在最後一刻,鄭重的拜託商族老祖宗用最大最大的力量將它們封印起來,絕對不能讓青羽有逃出去的可能。
商族老祖宗答應了,並且對青羽再也沒有留情,真的如沙沙所求的那樣,用了最大最大的力量將它以及沙沙鼎靈一同封印了起來。
只是,商族老祖宗還是低估了青羽的邪獰和陰險,早在商族老祖宗和沙沙沒有發現的時候,青羽悄無聲息的控制了一些強者,而這些強者早被它用自己那身強大的隱藏能力隱藏了起來,而心思一直放在沙沙身上的商族老祖宗完全沒有發現。
這些強者早已經被青羽徹底控制,彷彿它的傀儡一樣,哪怕青羽被封印了,他們依舊記得青羽的命令,在商族老祖宗最最虛弱的那一刻,在他剛剛解決了封印鬆了口氣那一刻,他們一同衝出來,瘋狂的衝出來,不給商族老祖宗任何準備,直接自爆!
當時近百個靈境的強者,在同一時間自爆,如果商族老祖宗在巔峰狀態,又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時,他絕對不會有事。
只是青羽早就算計好了,先是讓商族老祖宗與沙沙解除契約,讓他再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再利用沙沙極大限度的消耗他的力量,最後才來這近百個靈境強者的自爆,絕對保證商族老祖宗沒有任何逃命的機會。
最後,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所有的一切都如青羽的算計般進行,商族老祖宗最後死在了這近百個靈境強者的自爆中,魂飛魄散,灰飛煙滅,最後什麼都沒有留下,最後甚至沒有人發現,沒有人知道這一切。
青羽幾乎算無遺漏,卻還是低估了沙沙的能耐!
它能夠分身,沙沙同樣也能分身!
雖然沙沙的鼎靈幾乎完全融入了這個世界,可是它還是留了一小部分在沙沙葯鼎里,而沙沙在商族老祖宗與它解除契約時,也直接與這一部分力量斬斷了聯繫,讓這一部分力量成為沙沙葯鼎的新鼎靈,成為商族老祖宗的左臂右膀。
這一部分力量,就是現在的肥肥。
當年,商族老祖宗在察覺到危險知道自己無力抵擋時,第一時間不是想著怎樣保護自己,而是拼盡最後一絲力量將沙沙葯鼎遠遠的丟開,讓它逃過這一場劫難。
毫無意外的,沙沙葯鼎逃過了這一場劫難,可是它並沒有獨活,而是想盡辦法的將商族老祖宗的靈魂一點一點的聚集回來。
皇天不負有心人,花了不知道多少年,花費了不知道多少心思,沙沙葯鼎終於將商族老祖宗的靈魂聚集了回來,雖然不是全部,卻讓商族老祖宗再次「活」了過來。
再次「活」過來的商族老祖宗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徹底解決青羽!不過在解決青羽之前,他首先要保存自己,首先要強大自己。
而他此時是鬼魂狀態,很大程度上會被黃泉地府的鬼差發現,一旦被發現,他們就會強制性的將他帶回黃泉地府,絕對不會容許他在人世間「胡作非為」。
最後,他親自前往黃泉地府,親自找上了當時的閻王,現任閻王冥邢的父親冥烙,與他做了一個交易。
最後冥烙同意了他在黃泉地府設立一個禁地,也同意了他的鬼魂能夠隨意的出入凡世間。
「交易?」商意墨臉上的平靜終於微變了變,冷冽的打斷肥肥的話,「在他身上下了噬心蠱,再與他交易嗎?」
肥肥那張狸貓臉明顯僵了僵,卻還是倔強的堅持道,「主人也是迫不得已!他是為了這個世界的億萬生靈!」
商意墨冷笑了笑,再次恢復了平靜,沒有說話。
肥肥彷彿從商意墨這平靜的神色中看出了她對自己主人的譏諷和不屑,忍不住激動了幾分,「真的!主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徹底解決青羽,讓這個世界不再被青羽威脅,讓這個世界恢復平靜!」
商意墨平靜的望著它,平靜的一字一字的道,「歸司身上那種毒素,是你家主人給那位歸族聖母的嗎?」
肥肥臉上的激動明顯僵了下來,眼珠游移不定,明顯心虛,它沒有回應,可是答案已經非常明顯。
商意墨望著它,神色非常平靜,平靜得不能再平靜,可是肥肥卻彷彿感覺到房間裡面的溫度似乎冷了很多,冰涼冰涼的。
它,似乎從商意墨那雙平靜的眼眸里,那雙如潭水般平靜的眼眸底下,似乎正靜靜的凝出了一片冰層。
冰凍三尺!
肥肥感覺自己的心仿似被凍結了般,連呼吸都感覺困難,卻還是下意識的為商族老祖宗辯駁,「不是你想得那樣,主人都是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商意墨輕輕的幾乎讓人聽不清的開口。
「是!」肥肥聽見了,重重的點頭,「主人真的是迫不得已!」
為了對付青羽,為了徹底解決青羽,不但商族老祖宗自己需要變強,同時他也需要一個強大又龐大的勢力。
只是,當商族老祖宗好不容易「復活」過來,卻發現這個世界的局勢已經變了,商族已經明顯敗落,猶如一團扶不上牆的爛泥,商族老祖宗在暗中嘗試了很多方法,依舊無法將商族振興起來,甚至無法在那個時候的商族裡面找到一個合適的好苗子作為繼承人。
無奈之下,迫不得已之下,他就找上了當時的至尊皇族,歸族。
一開始的時候,他是直接找上歸司,想與歸司合作。只是歸司聽完了他的遭遇后,竟然想都不想的直接拒絕了,沒有半點餘地。
商族老祖宗當時非常錯愕,卻也非常有耐心的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嘗試與歸司談合作,只可惜,每一次都被歸司沒有任何餘地的拒絕了。
最後無奈之下,他找上了當時的歸族聖母。
那位歸族聖母完全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她的野心很大,商族老祖宗也是真正與她接觸過才發現她那龐大的野心。
也正是這龐大的野心,這位聖母殿下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他的合作,卻有一個條件,就是讓他出手對付歸司。
雖然歸司一次一次的拒絕了他,可是商族老祖宗還是挺欣賞歸司這個後輩的,聽見了這位聖母殿下的條件,第一反應是拒絕的。
只是,歸族確實是一個非常非常強大且龐大的勢力,如果想要徹底解決青羽,必須要有這個家族協助。
所以,只是由於了幾秒,他就答應了這位聖母殿下的條件,花費了一些時間研製出那種非常獨特的毒藥,最後與那位聖母殿下一同,將那種毒藥種在了歸司身上。
最後沒有任何意外的,將歸司暫時解決了,歸司的權力全都落在了這位聖母殿下手上,而這位聖母殿下也是一個非常守約的人,盡全力的協助他準備各種大戰前的事宜。
例如,武器。
說到武器,在這個世界首先想到的就是裘意樓,商族老祖宗同樣不例外。所以他第一時間就與裘意樓合作了。
只是有了之前的經驗,商族老祖宗為了避免麻煩,對裘意樓的家主稍稍用了一些手段。這手段雖然有些不是很光明,不過最後的結果卻讓商族老祖宗非常滿意。
為了能夠徹底剷除青羽,能夠讓這個世界恢復平靜,商族老祖宗覺得利用一些手段也是可以諒解的。
商意墨輕笑了笑,明顯的笑出聲來,看著肥肥,一字一字的與它說,「幫我與你家主人說,非常抱歉,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說完,商意墨不再停留,利落果斷的轉身,頭也不回的邁步離開。
肥肥瞬間明白過來商意墨這話的意思,心底狠驚了驚,看著商意墨果斷決絕離開的背影,卻一時什麼話都喊不出來。
忽然,它似乎有一種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