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對你太放縱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過了半個多月,這半個多月,裘意樓一直很平靜,仿似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底層那凄厲凄慘的鬼哭狼嚎卻從未停止過。
「嘖嘖,真是沒有想到這位畢先生竟然還有這一面。」葉喬靠在右一懷裡,青木色的眼眸沒有半點情緒的看著畢安折磨布羅絮。
布羅絮被一片血霧定在原地,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她恨恨的狠狠的瞪著在她身上作惡的畢安,危險的威脅,尖銳的叫罵。然而此時的畢安什麼都沒有了,似乎已經破罐子破摔,什麼都不顧了,他什麼都不在意了,只想在自己下地獄之前,狠狠的折磨她。
最後,布羅絮只剩下痛苦的尖叫聲,一片一片鬼哭狼嚎,驚悚刺耳,眸底卻是濃濃的恨意,差點能夠凝成實質的恨意。
她恨此時在她身上不斷作惡,不斷折磨她的畢安,恨讓她遭受這些罪的罪魁禍首商意墨,恨那個狠心將她定在原地的男人,也恨不管她怎麼叫喊都不出手救她的姑媽,恨這個世界,恨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
她堂堂布族小主,現在竟然淪為一個任人欺辱的存在,她恨!她恨!她恨……
啊……
畢安完全不將她這滔天的恨意放在眼內,眸底是一片滿滿的瘋狂,以及一股濃郁的破罐子破摔,肆意的在布羅絮身上馳騁,撕咬,撕扯,生吃她的肉,生喝她的血!
而布羅絮的生命力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頑強,每次她的身上稍稍有傷口出現,她的傷口處就會出現一絲絲的黑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的修復她的傷口。
而也正是因為她這頑強的生命力,讓畢安馳騁折騰得越發的興奮,越發的瘋狂。畢安的動作沒有任何停頓,紅著眼睛瘋狂狀似瘋癲的舔了舔血紅的唇瓣,「布羅絮,現在的你不過是一個破爛貨,你再也沒有任何資格與歸夫人搶男人了!不會再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喜歡你!你註定孤獨終生!註定悲劇一輩子!」
布羅絮同樣血紅著眼睛,眸光瘋狂透著與畢安非常相似的瘋癲,尖銳泣血的瞪著他,「畢安,你給本小主等著!給本小主等著!本小主絕對讓你不得好死!就算你死了,都會將你的魂從黃泉地獄里勾出來,狠狠的折磨!」
她堂堂布族的小主,竟然毀在了這樣一個不知所謂的男人身上,她不服,她不甘,她恨!她恨!她恨!
「哈哈哈……我等著!」畢安完全不將她這嗜血的威脅放在眼內,反而更加興奮的折磨著布羅絮,生生的一口一口的將她的肉咬下來!
她的傷口剛剛好了一半,又繼續在那個傷口裡咬,讓布羅絮一再的感受被生生撕咬的痛楚和痛苦,同時一邊激動興奮亢奮的在她身上馳騁,一邊在她耳邊說著一些污穢難聽的話,身體精神心靈全方位的狠狠的折磨布羅絮。
「啊……畢安,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葉喬是真的沒有想到,畢安竟然還有這一面,總算,這個男人還有那麼一點用處。
右一面無表情的看著,沒有說話,如果到了這個時候,姓畢的這個男人還沒有任何作為,他的下場絕對不會好過,哪怕他是夫人的小叔。
不過因為他這「亡羊補牢」,說不定boss會讓他死得稍微輕鬆一點。
看了一會,葉喬無聊的收回視線,不經意間掠過血流不止,瞪著畢安和布羅絮,一副嚴重受刺激的奄奄一息的畢意,聳了聳肩膀,對右一道,「走吧。」
那位血色尊者明顯沒有那麼好心給這三人一個痛快,明顯想讓他們三人互相折磨,她看得很爽,不過她並沒有那麼多時間看到最後,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嗯。」右一沒有任何異議,這三個人的結局已經註定了,看不看都是一個樣。
達成了協議,右一招呼了一聲獃滯在當場的大裘先生一行人,帶著葉喬,沒有任何障礙的走出了那片血霧。
……
另一邊,商意墨回到了空間后,再也沒有強撐,眼睛一閉,就深深的沉睡了過去。而幾乎是她沉睡過去那一刻,一抹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她身前,伸手輕輕的將她接到了懷裡。
歸司凝望著懷裡臉色異常蒼白,透著明顯疲憊的女人,血眸劃過了一片危險的嗜冷,周身的溫度瞬間降到了零度,空氣似乎被凍結了般,幾乎不會流動。
他抬起手,指腹輕輕的摩挲那張精緻卻滿透疲憊的蒼白臉頰,聲音清冷危險,「歸夫人,我對你似乎太過放縱了。」
這個女人從不喜歡被束縛,他尊重她,給足她足夠的自由,可是這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她要能好好的照顧自己。
他說過,他不需要這個女人做任何事情,只需要她活得好好的,然而這個女人就是給他這樣活得好好的?
很好!
沉睡中的商意墨似乎感覺到某人身上的清冷和明顯的憤怒,下意識的往他懷裡縮了縮,似乎尋求溫暖和安全般。
下一瞬,似乎知道這個懷抱就是他一樣,輕輕的伸出手,輕輕的環著他精壯的腰身,在他的胸膛上輕輕的蹭了蹭,隨之似乎輕輕的勾了勾唇,滿足的睡了過去。
歸司血眸微眯了眯,深深沉沉的頗有力度的落在懷裡的人兒身上,好一會,似乎無奈的輕嘆了聲,彎起手指,似用力的又似完全沒有用力的掐了掐商意墨的臉頰,清冷中透出了幾分妥協,「最後一次。」
最後給她一次機會,如果再有下一次這樣不懂得照顧自己,就不要怪他將她牢牢的鎖在身邊。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某人的妥協,商意墨嘴角的笑意似乎輕揚了幾分,透出了似有若無的肆意和飛揚,輕輕環著歸司腰身的手,似有若無的輕輕緊了緊。
歸司血紅的唇瓣微勾了勾,似滿足愉悅,又似無奈妥協,低頭在商意墨的眉心上輕輕落下一吻,彎腰將她攔腰抱起,閃身來到竹樓的二樓,商意墨的房間,輕輕的將她放到床上,輕輕的蓋上被子,血眸專註認真的落在她身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過了很久很久,似乎已經月升日落又日升月落,陽台上一抹暖陽輕輕的照耀進來,輕輕的落在商意墨的身上,讓她身上似乎透出了幾分明媚和溫暖。那張精緻的小臉似乎多出了兩分血色,透出了幾分白裡透紅。眉眼間的疲憊似乎明顯的消去了一半。
她輕輕的勾著唇瓣,在這春日暖陽的照耀下,仿似一個睡美人般,精緻剔透,讓人忍不住想要偷一個吻。
歸司血眸微暗了暗,低下頭,在她那稍稍恢復了兩分血色的唇瓣上輕輕吻了吻,咬了咬,直到那抹唇瓣透出了明顯的嫣紅和水潤,才好心的放開了她。
在陽光的照耀下,那水潤的唇瓣透出了幾分明媚妖媚的光潤,莫名的吸引人,歸司滿意的勾了勾唇。
再次凝望了商意墨好一會,他才輕輕收回視線,清冷慵懶的看向商意墨大床上的某一個點,那個點上,一隻巴掌大的小狸貓正全身捲成一團,沉沉的縮在那裡。
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歸司修長的手指輕輕彈出一道血芒,不容拒絕的直接沒入了那隻小狸貓的眉心處。
小狸貓沉睡的身體似乎輕輕的震了震,隨之,小狸貓從床上飄了起來,從床上輕輕的飄到歸司對面不遠處的一張椅子上,落在那張椅子上。
小狸貓沒有清醒過來,然而他的身上似乎輕輕的凝出了一陣輕霧,漸漸的,這陣輕霧一點點的凝成一個人影,一個半透明的人影,仿似一個鬼魂一樣。
這是一個老頭子模樣的鬼魂,慈眉善目,透著明顯皺紋的臉上揚起一抹慈和的笑意,他隨意的坐在那張椅子上,看著對面的歸司,慈和的輕笑道,「歸小子,好久不見了,這麼多年來,你還是這樣子。」
似在說歸司打擾了他的睡眠,又似沒有半點責怪。
歸司冷冷的看著他,血眸透出了明顯的危險,「我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不要將這些主意打到我夫人身上。」
「呵呵……真是難得,你這小子竟然也會這麼緊張一個人!」老人慈和的笑了出聲來,似乎對歸司非常了解,少時,視線落在大床上沉睡的商意墨身上,「說真的,我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竟然還會有一個這麼不錯的繼承人。」那雙慈和的眼眸似乎輕輕的閃過什麼,速度很快,快得讓人完全捕捉不到。
歸司卻將這一抹幽芒清楚的看在眼內,危險的眯了眯眼,身上透出了一股明顯的冷意和危險。
老人輕輕的眨了眨眼,慈和的笑了笑,從商意墨身上收回視線,轉眸看向陽台外,只是短短几秒的時間,似乎已經將這個空間里的一切看在眼內,似欣慰又似乎多了點什麼的輕輕的嘆了聲,「上天,終於還是聽見了我的祈願。」
「商造。」歸司血眸裡面的危險越發濃烈,血眸冰冷的掠過那個半透明的身影,那個半透明的身影立時明顯的晃了晃,似乎比剛剛透明了幾分。
老人,應該說是商族老祖宗商造的神色沒有半點變化,輕輕的沒有半點畏懼的迎上歸司那危險的血眸,輕輕的慈和的卻難掩堅定的道,「歸司,抱歉,等了這麼多年才等到這個機會,我不想放棄,也不會放棄。」
歸司身上的危險更濃了幾分,周身湧出了一股血芒,洶湧危險,強大睥睨。
商造的神色不變,慈和的輕搖了搖頭,視線再次落在大床上的商意墨身上,慈和的道,「小子,這雖然危險,可是對她來說卻是一個大機遇,把握得好,她的壽元將會大幅度提升。」
歸司緊緊的盯著他,商造從商意墨身上收回視線,不避不退的望著他,「她融合了沙沙,死而重生,可是每一個壽元都需要她努力的積攢。現在她看似沒有任何難度的就積攢了不少的積分,然而,每往上提升一級,需要的積分將會翻倍。」
「她現在100年的壽元就需要100萬的積分,再往上1000年的壽元就需要1000萬的積分。這對現在的她來說或許不見太大的難度,可是一萬年的壽命呢?10萬年的壽命呢?那需要的積分已經不能用數字來描述了。」
歸司血眸深了深,似有什麼暗芒劃過。
商造看著他繼續道,「你應該已經領略過了,那些積分對她來說可不單單是能夠兌換壽元那麼簡單,它可以兌換很多很多東西,對她也是生命的一種保障。」
歸司唇瓣輕輕的抿了抿,他確實已經領略過了。
「你希望她能夠活多久?一萬年?十萬年?亦或更久更久?」以歸司的實力,他的壽命絕對不止十萬年,他希望商意墨能夠陪伴他多少年?
「或者你能夠讓她一點一點的積攢積分,一點一點的兌換更多的壽元。可是你確定在你的守護下,她不會遇上任何意外和危險?我承認你確實很強很強,可是總有你顧及不到的地方。而有時候,她擁有的那些積分,甚至比你更能保護她守護她。」
歸司的唇瓣抿得更緊,商造說的是實話,有時候,那些積分比他更加能夠守護她保護她,甚至比他所能做的做得更好。
「歸司,你問過她嗎?你確定她願意放過這個機會?你確定她不願意嘗試?不要太小看你這位小夫人了!她並不弱。」商造看著歸司認真的道。
歸司抬起血眸,不帶半點情緒的看向他,這雙血眸看似非常平靜,然而對上這雙血眸,商造那半透明的身體明顯晃了晃,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迫在他這個鬼魂身上,一點點的要碾滅他的存在。
商造眸底似乎又快速閃過什麼,卻沒有半點畏懼,也沒有半點動搖,堅定的迎上歸司這雙血眸,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慈和的勾了勾唇,身影明顯晃了晃,再次化成了一團煙霧,回到了那隻小狸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