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4】元嬰期的恐怖
林嫻雅搖了搖頭,也在一邊坐了下來,她可沒有像趙雲泥一樣,吃著零食,看著電視,她更多的興趣,則是放在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身上。
驀然,在端詳片刻之後,她為之困惑的道:「我看你年紀也沒有多大,怎麼可能是趙雲天的干姐姐呢?」
「說了你是凡人,你還不信,我表面上看上去不大,但是實際年齡比你祖宗十八代都要大。」趙雲泥往嘴裡塞了一口糖,吧唧著嘴道。
聞言,林嫻雅眉頭微微一挑,感覺這話題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簡直比趙雲天還能滿嘴跑火車。
趙雲天十句話裡面,至少有一句真的。
而她,恐怕是沒有真的。
正林嫻雅起身準備離開時,跑出去不久的那個人,又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
隨即,兩人面對面凝視在了一起,林嫻雅臉上略微有一絲變化,不咸不淡的問道:「你不是已經走了嗎?為什麼又趕回來了,是不是落下什麼人了。」
對此,趙雲天咳嗽了一聲,一邊撓著腦袋,一邊目光四處飄忽,撇嘴道:「確實是落下人了。」
說完,他便扯著嗓子對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的不亦樂乎的趙雲泥喊道:「老妹,咱們走了。」
「老妹?」林嫻雅愣了一下,隨後,喃喃的道:「她剛才可是告訴我,她是你的干姐姐。」
聽到這話,趙雲天臉色微變,心裡暗自無語,這干姐姐怎麼這麼不靠譜,來之前不是交代過了嗎,這才是轉背的功夫,竟然將什麼都交代了。
「她還說了什麼?」
「她說她是蟲子變的,活了有好幾百年了。」林嫻雅一五一十的說道。
聞言,趙雲天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對於趙雲泥算是徹底沒轍了,雖說她不諳世事,但也不能這麼玩呀,肚子里有什麼秘密,全都得抖擻出來了,幸好眼前的這個人是自己的老婆,如果是壞人怎麼辦?討個秘密,都不需要嚴刑逼問的,自己把自己給老實交代了。
趙雲天徑直走到了趙雲泥面前,擠眉弄眼的打了個眼神,示意她趕緊走人。
然而,之前還老實聽話的趙雲泥,卻不幹了,賴在沙發上一副不走的樣子:「我才不走呢,我為什麼要走,那個人不是你老婆嗎,這裡就是你的家呀,我待在這裡挺舒服的,又有東西吃,還有東西玩,多有意思呀。」
見她不走,趙雲天也是嗶了狗,其實他回答的真是目的,並不是要將她帶走,而是想起了一件更為重要的事,那便是林嫻雅的身體問題,在醫院進行檢查時,她的狀態糟糕到了極點,彷彿將不久於人世。
可是,自從他醒了之後,精氣神便逐漸恢復,剛才急急忙忙趕回來查看時,她已然無礙了,這般變化,使得趙雲天不免大為詫異,心想,她是得到了什麼治療不成,或者是,擁有極其變態的治癒能力。
不對,這兩者應該都不是,導致她昏迷的,應該是另有原因。
「你們倆到底走不走?」這時,林嫻雅走了過來,開始下達達逐客令了。
這下,弄得趙雲天下不了台了,一個賴著不走,一個板著臉往外趕人,他夾在中間,完全束手無策。
最後,他乾脆將心一橫,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雙手抱胸道:「老子也不走了,她還真說對了,你是我媳婦,這是我家,我憑什麼走?」
見到他耍起了無賴,林嫻雅冷笑了一聲,並沒有顯得有多麼氣急敗壞,而是,一邊緩步走來,一邊使勁扳動起了手指間的關節,一副做勢要打架的態勢。
趙雲天眼皮子狠狠一跳,心裡慌得不行,但表面上卻強作鎮定道:「林嫻雅,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真把我照某人的脾氣不當成一回事嗎,你再胡攪蠻纏,我可不慣著你了。」
「趙雲天可不敢這麼跟我說話。」
「呵,說到底你就是不信我唄,行,老子也懶得跟你浪費口水說廢話了,你不是要打嗎,咱們就好好打上一場,我非不打得你跪下來唱征服。」趙雲天血氣方剛的怒吼道,這是他自從結婚之後,為數不多的一次,敢與林嫻雅正面硬剛的壯舉。
為什麼說是壯舉?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這樣的霸氣若不是壯舉,那又是什麼呢?
這樣的畫面,確實很血氣,也很男人,大有一副重振夫鋼的架勢。
「好,那便如你所願。」林嫻雅輕聲道,平靜的臉色是那麼的輕描淡寫,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卻使人不寒而慄。
趙雲天猛的一下,撕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強壯且結實的肌肉,然後,轉背往一個方向走:「咱們去練功房裡打,別弄壞了家裡的東西。」
隨後,兩人一前一後從客廳離開了,過了幾分鐘,一陣噼里啪啦的打鬥聲,便透過地板磚傳了上來。
趙雲泥咂了咂嘴,又是開了一包零食,一邊搖頭,一邊撇嘴道:「沒點意思。」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林嫻雅又回來了,渾身香汗淋漓,走路帶風,有一種運動之後的酣暢淋漓。至於趙雲天,大約是過了五六分鐘后,才出現在視野當中。
渾身上下,被打得一邊青,一邊腫,走路還有點瘸。
趙雲泥見到他如此一幅模樣,大為訝異,連忙問道:「乾弟弟,你這是怎麼了。」
你眼瞎呀?
老子都被打成這樣了,居然還明知故問。
「沒道理呀,你藉助了我的力量完成了化形,要徹底的融合了這具身體,對付這些凡人應該綽綽有餘了,怎麼可能被她打成這樣呢?」趙雲泥問道。
對此,趙雲天又咳嗽了一聲,梗著脖子道:「我主要是讓著她,所以,才沒有動真格的。」
林嫻雅猛然轉過頭,對他道:「要不咱們再回去打一場,正好我還沒有盡興。」
趙雲天嘴角抽搐的道:「算了算了,點到為止就行了,老夫老妻的,沒必要搞得兩敗俱傷。」
「我可沒有承認你是趙雲天,你可不要順坡下驢。」
「我是不是趙雲天,你難道心裡沒點逼數嗎?這麼明顯的一件事,你還需要我怎麼證明,林嫻雅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看我變得又帥又高,你心裡不平衡了,覺得我壓你一頭,所以,才百般刁難於我。」趙雲天憤憤不平的道。
「呵,我心理不平衡?」林嫻雅差點兒被逗笑了,基因可以模仿,相貌可以變化,,身份也可以被冒充,可是為人處事的那一套風格,以及自成一套的那副腔調,是很難百分百且原汁原味還原出來的。
趙雲天,恰好就是這樣的人,無論他表面裝的有多麼的高深莫測,總是會在氣急敗壞的時候,露出狐狸尾巴,那種天生的屌絲氣息,永遠也不會隨著閱歷以及時間的增加,而發生任何的改變。
就像他摳門一樣,與生俱來,難以移除。
這可能便是人們常說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吧。
「你不要否認,剛才你跟我打架時,你都沒有下死手,那說明你心裡有顧忌,為什麼有顧忌?還不是你已經差不多,斷定我是趙雲天了,正因如此,你只是想教訓我一下,並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趙雲天條理清晰的分析道。
「你還真的異想天開,我只是覺得殺了你髒了我的手,不與你一般見識罷了,真把自己當成一回事。」林嫻雅針鋒相對的反駁道。
趙雲天士氣一提,繼續加強火力道:「別再狡辯了,見好就收得了,我都當了大半年的蟲子了,好不容易化為人形,不慶祝也就罷了,竟然還來這一套,你是真的想整死我,然後,自己下半輩子守活寡嗎。」
一邊的趙雲泥,聽著這兩人吵來吵去,不厭其煩,乾脆也不吃零食了,直接跳了出來,站在兩人中間:「我說你們兩個,到底是要鬧哪樣,你們人類真是麻煩,為什麼要一公一母,還是我們當蟲子的自在,雌雄同體,完全沒有這麼多矛盾與煩惱,只顧著吃喝玩樂就行了,乾弟弟,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女人,那你就重新去找一個唄,實在不行,那你就自己變成女人,反正我給你的那具身體具備這樣的能力,保證跟天生的一樣。」
人家都是勸和不勸分,結果,她這一腳摻進來,愈發的將矛盾激化。
頓時,趙雲天臉都黑了,他才不想變成女人了,即便有這個功能也不變,太他媽噁心了。
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夠淪為娘們?
教訓完趙雲天,趙雲泥又轉頭望向了林嫻雅,對她道:「還有你,脾氣怎麼這麼壞,打人還打的這麼凶,瞧把我乾弟弟打的都不成人樣了,你竟然喜歡打架,那好,我來陪你玩,你要是打得過我,那我就帶他走人,要是打不過,你就安分下來,老老實實的過日子。」
聽到這話,趙雲天神色一動,心想,干姐姐這是要給咱出頭嗎?
倘若真是如此,那再好不過了,還正愁著沒人能夠鎮住林嫻雅這頭母老虎。
不發威的時候,倒是挺溫柔的,但是腦子一發熱,母老虎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彪悍。
想到此處,趙雲天被打傷的嘴巴,又隱隱作痛了。
一聽趙雲泥要與自己打架,林嫻雅轉頭望去,注意力落在了這個少女身上,她既然這麼說,那肯定不是說說而已,看她那語氣以及架勢,分明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對此,林嫻雅自然也不會認慫,她雖然隱隱感覺到這個少女不簡單,但是也沒有見過她展露出真正的實力,所以,難免會有一些好奇。
想得再多都沒用,只試過才知道。
而拳頭硬不硬,也只有打過才知道。
「你想怎麼打?」
趙雲泥聳了聳肩膀,無所謂的道:「我隨便,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反正,都是一個意思。」
顯然,這樣不屑一顧的態度,很像是在挑釁。
林嫻雅眸子里,流光一閃,陡然道:「好,我們便三招定勝負,你要是能接住我三招,我便算你贏了,如何。」
「隨便,反正我也沒想正經打你。」趙雲泥道,然後,轉頭望了一圈,問道:「去哪裡打,免得到時打壞了傢具,又說我不懂規矩。」
「就在這裡吧!」
話音落下的那一剎那,林嫻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轟出了一拳,她的移動速度如同一道閃電,七八米的距離,一瞬而至,並且攜帶出排山倒海般的滔天氣勢。
這一拳,趙雲天見了都是一陣頭皮發麻,我的個乖乖,老婆大人,這是來真的呀,表面上默不做聲的,一出手,那都是往死里使勁。
轟隆——
這一拳,像是一枚威力巨大的炮彈,直襲趙雲泥腦門,按理來說,這要是結結實實的落在身上,整個人都被打廢,嚴重一點兒,可能當場就一命嗚呼了。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見狀,趙雲泥擋都沒有擋,任人對方這一拳打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種從容不迫,雲淡風輕的態勢,正猶如是面對著一個三歲小孩的攻擊,不以為然。
她人沒事,可是周邊的建築就糟糕了,兩邊的大理石柱子直接崩裂,至於價值不菲的高檔地板,更是如風捲殘雲一般,碎了一地,至於周邊擺放的觀賞品,更是在巨大的衝擊波當中,無一倖存,崩裂的崩裂,爆炸的爆炸。
整個場面,像是颶風過境,滿目瘡痍。
唯獨攻勢最中間的趙雲泥,完好無損,不但沒點兒事,嘴角反而吧唧了一下,搖頭道:「我說了出去打,你看,屋子裡的東西都打壞了,怪可惜的。」
「這……」
林嫻雅可沒有任何心思在意那些損壞的東西,而是以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自己的拳頭,以及眼前這個巍然不動的少女。
天哪,她是銅皮鐵骨嗎?
如此勢大力沉的一拳,不僅沒有將她擊傷,連身形都沒有撼動半分。
這一拳感覺並不像是打在了一個人的身上,而是轟擊了一塊堅不可摧的鋼板。
林嫻雅與很多高手較量過,還從來沒有見過有哪一個,竟然可以如此從容淡定的接下她的蓄力一擊。
即使趙雲天的師姐叢青凝,身懷絕世武功金剛不壞神功,在對上她時,也都不敢有半分大意。而這個少女,從始至終,都沒有認真對待,她不像是將這當成一場正兒八經的決鬥,而更像是在小孩過家家,找個過場罷了。
總而言之,其實力跟她的表面年齡,簡直不成正比。
趙雲泥淡淡的道:「第一招我已經接下了,趕緊把你後面的兩招也一起使出來吧。」
林嫻雅的第一招,雖說是試探,但是用上的力氣可是一點兒都不小,這都被對方給擋住了,接下來的兩招,自然不敢有任何怠慢。
陡然,她一把抓住了趙雲泥的肩膀,化手為爪,隨之施展起吸星大法,一股霸道的吸力,噴薄而出,瞬間將趙雲泥周身覆蓋。
倘若是不動點真格的,還真吃不住這少女。
原以為,將壓箱底的手段都使上了,多少也能逼著對方略顯狼狽,誰知,讓林嫻雅更為意外的一幕發生了。
趙雲泥完全無視吸星大法,反而來了一句:「你扶我肩膀幹嘛呢?怎麼還不使出你的第二招。」
「什麼?怎麼會這樣!」林嫻雅瞪大了眸子,她明明感覺將對方的能量吸取過來了,可是為什麼,她還那麼淡定,像是個沒事人似的。
「我可沒有太多時間陪你玩,你要出手就趕緊,我站在這兒也怪累的。」趙雲泥撇了撇嘴,竟然還為之無趣的打起了哈欠。
一邊的趙雲天更是徹底看傻眼了,在開打之前,他心裡是有過判斷的,林嫻雅肯定是打不過他這個干姐姐的,不過,兩人前期應該會呈現勢均力敵的局面,即便不能相提並論,多少也能扳一扳手腕。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林嫻雅不但不能相提並論,連人家的手腕都扳不動分毫。
感覺這兩個人,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
林嫻雅為之震撼的同時,也是勃然大怒,隨後,繼續加大了手上的輸出,可是越往下吸,越讓她心驚不已。
對方的能量彷彿無窮無盡,永遠吸不完似的,她自身的容積竟然有些承受不住了。
自從練成吸星大法起,她從來沒有碰見一個能量吸不完的人,成百上千的武功高手,都能被她吸得精光,更何況只是一個妙齡少女呢?
可趙雲泥,卻硬是給了她一種如山如海般的感覺。
照這種節奏吸下去,她不但不能吸垮對方,反而會把自己活活撐死。
於是,她迅速將手將趙雲泥肩膀上掙脫了出去。
這樣一退,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當場便引起了反噬,兩股能量瘋狂對沖,使得她為此重創,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吸星大法是不能自己中斷的,要麼將對方吸死,要麼就讓對方付出重殘代價退走,除此之外,她如果自己中斷施法,便會遭此反噬。
以前,她還從來沒有碰見這樣的事,一般只要使出這門功夫,基本就將懸念也殺死了,可是現在,她吸這少女,竟能把自己給吸撐了。
一個是被活活撐死,一個是遭反噬而重傷。
她當然是選擇後者了。
見狀,趙雲天大吃一驚,趕緊飛一般的跑了,過來扶住了即將倒下的林嫻雅。
「老婆,你怎麼了,為什麼好好的吐血了?」這下,可把他嚇得不輕,魂都快鑽出來了。
對此,趙雲泥也變了臉色,趕緊擺手道:「這個不關我的事,你剛才可都看到了,我動都沒動一下,她是自己強行收功,導致氣血迴流了。」
趙雲天眼睛又不瞎,當然看清是個什麼情況了,也沒有要怪罪誰的意思,只是見到自己老婆大人,無端受傷,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心疼的。
「放開我……我沒事。」林嫻雅臉色蒼白的道,說話都有些氣力不足了。
趙雲天扯著嗓子嚷嚷道:「你還倔強個屁,打不了就別打了唄,幹嘛逞強,現在倒好,硬把自己給弄傷了。」
說完,他便不由分說的抱起林嫻雅,往二樓去了。
見到就滿地狼藉,趙雲泥環顧了一圈,眼皮往上一翻,嘟囔著嘴道:「沒點啥意思,一個人能打的都沒有……」
也難怪林嫻雅打不過她,要是打得過,那才有鬼了呢,趙雲泥可是一頭邁過化形期的巨妖,等同於擁有元嬰期的恐怖實力。
元嬰期有多強?
如果趙雲天不放水,認真的話,可以與林嫻雅打的平分秋色,而他目前也僅僅只是練氣期巔峰。
在練氣期上面,有築基期,結丹期,然後,才是元嬰期。
一個築基期,就能把趙雲天當成狗一樣殺了。
一百個築基期,才能勉強等同於一個結丹期,一百個結丹期,等同於一個元嬰期。
至於後面的換算,不必多加贅述了,光是那一串的數字,便足以認識到元嬰期有多麼的恐怖。
當然,趙雲泥也才剛剛完成化形,還不具備那麼強大的實力,不過,即便如此,也不是林嫻雅能夠匹敵的。
說的難聽一點,她即便什麼都不幹,就是簡單的放個屁也能把人給崩死。
趙雲天抱到林嫻雅跑到二樓,不是為了干別的,只是單純的為她療傷,熟悉的手法,熟悉的招式,《木靈真訣》隨之在那隻溫柔的大手之間,悄然運轉,一股綠色的光芒,在指尖縈繞飛舞,像螢火蟲一樣,一點點的沒入她的體內。
轉眼之間,林嫻雅臉上隨時恢復了一抹紅潤。
見狀,趙雲天這才鬆了一口氣。
望著懷裡的略微有些憔悴的女人,心頭一痛,語氣溫和的道:「老婆,對不起,你們倆之間鬧矛盾,我應該勸著點的,我那干姐姐頭一次當人,有些東西確實不懂,所以,難免讓你不舒服了。」
「是我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林嫻雅道。
趙雲天摸須拍馬的道:「哪裡,我老婆是最棒的,只是我那干姐姐,她確實不是人,她是只蟲子變的,千年冰蠶,擁有無邊法力,咱們這些活了幾十年的人類,打不過她也實屬正常。」
林嫻雅之前還在質疑趙雲泥的身份,她說她是只蟲子,當時不以為然,現在想來,終究還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趙雲天能從人變成蟲子,又成蟲子變成人,而那個少女為什麼不能從蟲子變成人呢?
她也算是徹底服了,心想,自己到底嫁了個什麼怪物?
之前覺得是條魚。
後面覺得是條龍。
然後,又變成了一條蟲子。
至於現在,她已經弄不懂了。趙雲天的存在,確實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了她對於生物的認知。
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如果要論證在這種人身上,真理都有可能會變成無稽之談。
「我根本就不敢想象,以後我們要是生了個孩子,他會是什麼樣子的。」林嫻雅憂心忡忡的道。
聞言,趙雲天咳嗽了一聲,摸著鼻子道:「那咱們就生個男孩唄。」
「這關男孩什麼事?」
「因為從生物學的角度而言,男孩有更大幾率會繼承母親的基因。」
「你這是從哪聽說的?」林嫻雅神色一動的問道。
趙雲天遲疑了一下,沉吟道:「這個……我不就是個鮮明的例子嗎?」
「你?」
驀然,林嫻雅愣住了,眸光流轉,她光顧著想未來的事去了,差點兒忘了這個傢伙。
先不管未來的孩子會變成什麼樣,眼下最為重要的,應該是弄清楚這傢伙到底是個什麼來歷。
是的,結婚這麼久。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人是鬼。
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秘密,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從來都沒有過問趙雲天最為私密的過往,所以,對於他的血統,也僅僅只是略窺一二,不甚了解。
但是,如果關係到傳宗接代的大事,有些東西,終究還是要弄清楚為好。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是個鮮明的例子,難道你清楚自己的身世了嗎?」林嫻雅問道。
聞言,趙雲天笑了:「老婆,現在你承認我是趙雲天了?」
「別轉移話題,你老是回答我的問題即可。」
「好咧!」趙雲天哈哈一笑,然後,將與趙雲泥討論得來的那一套理論,對林嫻雅娓娓道來,聽得她一臉驚奇。
最後,她略微有些發愣的道:「這麼說來,你的媽媽應該是一條龍,而你的爸爸是一個人。」
「對的,所以,我才繼承了我媽絕大部分的基因。」
「那請問你繼承了你爸什麼呢?」
「呃……這個。」趙雲天頓了頓,一邊抓著腦袋,一邊為難的道:「我又沒有見過我爸,更不知道他的為人,又哪裡知道從他那裡繼承了什麼呢。」
林嫻雅沒有糾結於這個問題,她更想了解的是,關於趙雲泥的來歷,之前在樓下時一直與趙雲天僵持不下,才沒有來得及詢問,現在,兩人算是重歸於好了,有些該問的東西,自然一個都不能落下。
「你那個干姐姐,是個什麼情況,為什麼我從來都沒有聽你說起過?」
「老婆,這個事我可沒有隱瞞你,只是說來話長,關係到你失憶之前所發生的一系列故事,這得從咱們去西伯利亞說起。」
「西伯利亞,去那裡幹嘛?」
聽到這個地名,趙雲天等同於又重新掀開了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作為一個男人,那確實是難以釋懷,只能憋紅著臉回答道:「難言之隱呀。」
就這樣,趙雲泥暫且以趙雲天干姐姐的身份,在家裡住下來了,雖然她到林嫻雅之間打了一架,但是之後的相處,還是挺融洽的。趙雲泥變成人後,也沒有什麼不良癖好,就是喜歡吃東西,還有對一些新奇的玩意感興趣。
對此,趙雲天自然是不遺餘力的帶她融入人類的生活。
逐漸的,她便開始掌握手機,電腦等一系列電子產品的使用,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通過網路查詢資料,她也以包羅萬象的氣勢,迅速吸收了海量的知識。
趙雲泥在學怎樣做好一個人,而趙雲天,則不斷的適應這具嶄新的身體。
當了大半年的蟲子,早讓他憋屈得不行,現在終於得到了釋放,哪能不歡快一下。
原本之前保持聯繫的朋友,卻因為自身原因,不得不與他們斷開接觸。其他人倒還好,那些關係較為親密的,就不是那麼好搞定的了。
還好,時間也只是過了大半年,要是過個三年五載,趙雲天實在不敢想象,將會發生怎樣的事?
「哎呦,頭疼,失蹤了這麼久,現在突然出現,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跟他們解釋,特別是這張臉……」趙雲天揉著太陽穴,嘴裡喃喃自語的念叨道。
這具身體確實是完美無缺,可是因此帶來的麻煩,那也是難以想象的。
最後,經過好幾天的苦思冥想,他想到了一個理由,如果以後碰到了熟知的朋友,那便告訴他們,自己在消失的這大半年裡,其實不是去執行什麼任務,而是去鄰國整了個容。
這理由,合情合理,有根有據。
何況,現在整容行業這麼發達,給人來個渾身無死角的改造也不成問題。
這天,林嫻雅正好閑著在家,於是,便在後園的泳池裡游著泳,見到這一幕,趙雲天哪能錯過這般鴛鴦戲水的好事,於是,將拖鞋一腳踢飛,一個猛龍入水跳了下來,撲通一聲,水聲四濺。
「老婆,我來陪你一起玩。」
對此,林嫻雅無可奈何,她只是想單純的游個泳罷了,這傢伙硬是要跑過來湊個熱鬧,趕也趕不走的那種。
然而這時,別墅外駛來了一輛車,是一輛銀白色的寶馬七系,車子緩緩停下,最先下車的是保鏢,他畢恭畢敬的打開了後座的車門,低聲道:「凌小姐,您已經到了。」
隨後,一條精緻優雅的美腿,率先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