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4】殺人滅口
裝完逼,還想跑?!
趙雲天怎麼可能讓這個傢伙脫身而去,當鎮海戟雷霆一擊,未將其殺死之後,二話不說,整個人衝天而起,朝著對方逃遁的方向追去。
但是,在追出數公里之後,身形驟然停了下來。
趙雲天沒有繼續追下去了,倒不是仁慈大發,而是有了不得已的緣由。
遠離江河之後,那般強大到無與倫比的力量,逐漸開始消失了。
最後,直接被打回了原形。整個戰鬥力更是瘋狂往下跌去,幾乎要跌到了最開始時的基礎上了。
趙雲天往著前方瞪了一眼,隨後猛地一揮拳,頗有一些氣急敗壞與不甘。
沒得辦法!
那瞬間提升的戰鬥力都是來自於江河的力量,一旦遠離水源,不要說追殺對方了,還有可能會被對方反殺。
之前,小河童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被林嫻雅強行吸到岸上之後,沒有了力量來源,直接吊打,最後,更是差點兒被解體。
但是入了水后,所展現出來的強大威力,當時,可把趙雲天給嚇了個結實。
這是這個原因,趙雲天不能再追了。
且不說是否可以追上,即便是追上了,又能如何呢?
坑爹呀!
趙雲天心裡頗為無語,對此卻無任何良策,當擁有某部分力量時,自然也免不了會有一些弊端存在。
趙雲天返身回去了,相比於追殺影大師,心裡更為在乎的是,自己老婆的安危。
林嫻雅受了很重的傷,五臟肺腑,都幾乎處於瀕臨崩潰的邊緣,不僅是內傷嚴重,外傷同樣也觸目驚心,好多個裂開的口子,浮現於周身各處。
趙雲天瞧見之後,滿是心疼。
對於影大師,更是止不住咬牙切齒的恨意,這一次僥倖讓對方逃了,日後若是再逮到了機會,絕對不會讓對方再有這樣的好運,必要將其碎屍萬段,方可解心頭之恨!
林嫻雅並不具備趙雲天那麼變態的恢復能力,她的九幽之體之前,已經用過一次,在短時間之內,無法再使用第二次,所以,其強大的自愈能力,此刻,也難以派上用場。
還好,趙雲天之前有先見之明,早就練會了一門,治癒法術。
《木靈真訣》一經驅使,只見一道氤氳綠光,從林嫻雅身上流淌而過,態勢嚴重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片刻之後,她身上已經見不到一丁點的破口了。
隨後,趙雲天又凝聚出一個巨大的水球,為她清洗了一下身子,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了一身乾淨的換洗衣服,替她穿上了。
恢復外傷只是小菜一碟,可是十分嚴重的內傷,讓趙雲天也覺得頗為棘手。
那種傷勢並不僅僅只是因為廝殺造成的,其中,也有一部分,是九幽之體在蘇醒之後,強行提升了自己體內的潛能,從而留下了難以抹去的後遺症。
一時間,即便是趙雲天擁有起死回生的法術,也難以圓滿解決。
大河童過來了,交給了趙雲天一個箱子。
見狀,趙雲天稍微愣了一下,然後問道:「這裡頭是個什麼東西?」
「真龍大人,您打開便知道了。」大河童沒有明說,反而繞了個彎子。
於是,走到了箱子前,先是端詳了一眼,發現神識無法透入其中,心裡不免為之訝異,暗道,這箱子里所放著的東西,絕非凡物,不然,怎麼可能阻擋得了神識的探入呢?
懷揣著困惑,趙雲天抓起鎮海戟使勁一揮,只聽砰的一聲響,那堅硬的鐵鎖,便直接被劈成了兩半。
這一戟的力度,豈止是可以將鎖劈開,連帶著箱子也能將其粉碎,然而,鎖是斷了,可是箱子卻完好無損,沒有留下任何一絲痕迹。
見狀,趙雲天困惑的同時,眼裡滿是震撼。
這箱子到底是什麼材質打造的?怎麼會這麼硬,要知道,連身為影忍的矮老頭,都吃不住老子一戟。
在停頓片刻之後,邁開步子走了過去,伸出了其中一隻手,原本以為一隻手便能將箱子打開了,一使勁,才發現這玩意沉重無比,一隻手還有些遭不住!
咦……
趙雲天大為詫異,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最後,還是將手裡握著的鎮海戟立到了一旁,兩隻手一起抓住了箱子的左右一端。
隨著一聲輕喝,那看似玩具似的箱子,終於被蠻力打開了。
陡然,一道幽藍色的光芒,破箱而出,直衝雲霄。
方圓百米內的黑夜,都被照得透亮。
趙雲天低頭望了過去,望見了箱子裡頭,那個發光的物體,是一個小珠子,表面光滑,晶瑩剔透,一股渾厚的氣息,伴之盪散。
遲疑了一下,趙雲天想要將珠子拿起,卻發現這玩意重得一逼。
此時,才終於弄明白。
原來箱子只是普通的箱子,之所以變得那般奇特,得益的是其中盛放的這枚珠子。
驀然,趙雲天再次轉頭望向了大河童,想從它那兒得到一個答案。
大河童依然沒有告知,而是示意其先將其拿起。
趙雲天手臂驟然發力,雖然承受著一股難以想象的力量,但是最終,還是將這枚珠子握於手中,陡然,一股無比澎湃的力量從珠內傳出,遊走於周身百骸之間,令握珠之人,不由得渾身一個激靈!
「真龍大人,感覺如何?」
「很重很重,而且,還涼涼的,卻不是那般寒霜徹骨的冰涼。」趙雲天一邊吃勁的握著珠子,一邊喃喃道。
「你認為這是什麼東西?」
「發這麼大的光,夜明珠嗎?」趙雲天下意識的道,即使整顆珠子都被緊緊的握於手掌之間,可是刺目的光芒,仍然還是透過指縫,暴射了出來。
大河童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答案。
不是夜明珠?
趙雲天隨之愣了一下,腦子裡,還真想不出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於是也懶得多想了,道:「這是何物?」
「一元重水。」大河童回答道。
聽到這個名字,趙雲天眼睛里,當即露出了一抹滿是訝然的色彩。
一元重水,顧名思義,便是很重很重的水。
這東西,乃是仙家煉製法器的重要材料,源自於地深萬米的九幽之地,誕生於幽冥之間。
天下有萬水,水水皆不同。
其中最為知名的便是弱水,弱水橫江,鴻毛亦沉之!
為何被稱之為弱水?
因為那水太輕了,輕到世間萬物都無法承載。
無論是神通廣大的大羅金仙,還是天地間威風凜凜的曠世妖魔,都飛不過弱水,被其沾上,輕則法力盡失,重則魂飛魄散。
古語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形容的是專一無二的男女之情。
弱水有三千,為何只能飲一瓢?喝完一瓢,基本上就已經嗝屁了,哪有機會再和第二瓢,第三瓢。
可以要了神仙命的水,凡人又怎麼能碰得呢?
重水,雖然沒有弱水那般名頭,但是,也是十分厲害的水了。
弱水是輕。
而它是重。
這兩者之間的特性,可謂是截然相反。
一元重水,算的是重水當中最輕的了,最重的是九元重水,重到可以洞穿天地的程度。
那麼密度,可怕到了極點,興許只有拇指大小,可是整個質量卻堪比於一個星球。
難怪,趙雲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將這東西握了起來,開始還以為,它與鎮海戟一樣,是在故意為難自己呢。
沒承想,人家其實本來便這麼重!
趙雲天從九尾妖狐的口中,聽聞過許多這世間罕見的寶物,其中,也包括重水。
卻沒曾想到,今日在此,居然可以將其目睹。
「這東西怎麼是一顆珠子?」驀然,趙雲天有了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
一個發光的珠子,腦袋裡冒出來的第一想法,肯定是夜明珠了。
鬼知道,這玩意竟會是傳說當中的重水?
「珠子只是封印,它限制了一元重水的重水,不然,世間無人可以將其拾起。」大河童回答道。
聞言,趙雲天頓時面露吃驚之色。
我了個去。
都已經這麼重了,還只是被封印之後的重量,要是等到所有重量,都全部放開,那將是多麼可怕的一個數值?
吃驚之餘,趙雲天又仔細打量了一眼,握了才不過一時片刻的功夫,整個手臂便成了一陣酸麻感,像是用力過度之後,肌肉引發的勞損反應。
「你將這東西拿給我,所謂何意?」
「此物可以救您妻子。」
「嗯?」聽到這話,趙雲天臉上露出了一抹錯愕之色,乍一聽,還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呢?
「你再說一遍?」
大河童瞧出了趙雲天眼裡的詫異,當即解釋道:「一元重水,是上古神魔打造曠世奇兵時的必備材料,鎮海戟也是由此所鑄,方可擁有如今這般威能。它落於九幽,生於幽冥,對於別人而言,它無疑是致命的,但是,對於您妻子,卻是一味不可多得的良藥。」
「真的假的,你確定不是在騙我?」趙雲天愣住了,即便對方說的挺像那麼一回事,可是,當瞅著手裡這發光的珠子時,便忍不住一陣犯嘀咕了。
這玩意,重量如此變態,人要是服了下去,那還不得穿腸破肚?
「真龍大人,我又怎敢誆騙於您呢?」
「那你解釋一下,為何別人吃了會死,我老婆吃了,反而能活命,其中是何原理?」
畢竟,關乎於自家老婆的生死,趙雲天可不敢有一絲馬虎。
大河童又不是科學家,哪裡知道什麼原理,一切都是以經驗論治之,如果真要論其原理所在,那這世間各般哪一個不令人費解?
最後,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趙雲天還是選擇相信大河童,人家好歹也活了這麼多年,見過不少世面,肚子里懂的東西,自然要比靠,這個才活了不過二十多年的毛頭小子要多。
懷揣著一顆忐忑的心,趙雲天為林嫻雅喂下了一元重水,心裡所擔心的畫面,並沒有發生,反而是出現了更為神奇的一幕。
將一元重水,一靠近林嫻雅的口鼻,還沒有將她的嘴掀開,珠子居然崩裂開來,幽藍色的光芒瞬間暗淡,只見一滴銀色的液體,化作一抹清煙,吸入了她的鼻腔內。
趙雲天當場目瞪口呆,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怎麼也沒料到,這東西竟然會與自家老婆,發生如此奇妙的反應,清煙入體,實屬少見。
登時,轉目望了一下手心,此時,只剩下一個透明的空殼了。
奇妙歸奇妙。可是趙雲天心頭的顧慮,卻一點兒也沒有減少,反倒是變得更加憂心忡忡了。
老婆吸收了這東西,可不可以吸收,會不會有不良反應?
以前用來練器的,人體納入,會不會產生不適呢?
封印破開了,所有重量也都釋放,身體的器官承受的住嗎?
一連串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
正所謂關心則亂,趙雲天望著懷裡的林嫻雅,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多久能醒?」
大河童搖了搖頭:「得看您妻子的造化。」
造化?
聽到這兩個字,趙雲天忍不住要罵娘了,你丫的,冒了莫大的風險,服下這東西,醒來還不是必然的,最後還得看造化,這不是在扯犢子嗎?
大河童只是提供了一個可供選擇的方法,至於最後的結果是否管用,它也不能打包票。
最後,趙雲天陷入了漫長且煎熬的等待。
過了兩個時辰后,林嫻雅身子有了反應,竟然變得忽冷忽熱,一下子渾身通紅,還冒起了青煙,裹在身上的衣服都開始被燙得起皺了。
見狀,趙雲天不帶一絲猶豫,直接開啟冰霜之體,緊緊抱住了她,隨後,往地下暗河鑽去。
溫度得到了減緩,還來不及鬆一口氣,身體又驟然變冷了。
弄得趙雲天又從地下暗河蹦了出來,將自己體內的溫潤的靈氣,灌入她身上,以緩解她的癥狀。
折騰了整整一個時辰,最後,林嫻雅的體溫才回歸了正常。
這便完了?
不!
僅僅還只是一個開始。
——
在數十公里之外,只見一個疊疊撞撞的身影,搖搖欲墜,艱難前行,勉強走到了一棵大樹前,扶樹而立,才最終穩住了身形。
這人,正是逃遁而去的影大師。
此刻,他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威風,整個人瞧上去,可謂是狼狽不堪,臉色煞白,步伐虛浮,那一陣風彷彿便能吹倒的架勢,像是丟了半條命似的。
他靠著樹站了一會兒,在此過程里,且不斷轉頭向後方望去,像極了一隻驚弓之鳥,時刻提防身後有人追來。
好多年都沒有這麼糟糕過了,竟然被一個後生嚇得近乎肝裂膽破。
那傢伙,怎麼會突然間變得那般可怕?!
他從始至終都未將那個小子放在眼裡,更令其忌憚的是那個女人,誰知,竟會是如此這般結果。
豈止是出乎意料,簡直是讓人大跌眼睛。
還好那個傢伙不知什麼原因,只追了片刻,便沒有再撲上來了,倘若是死纏不休。
影大師可能要覺得自己今夜,此命休矣。
呼啦——
正在此時,旁邊傳來了一陣破風聲,嚇得影大師趕緊往一邊閃去,正要奔逃之際,卻發現來人並不是自己所懼怕的那個傢伙。
一個西方面孔的年輕人,從虛空里走了出來。
「是你?」影大師抬頭望了一眼,暗鬆一口氣的同時,頗有一絲怒意。
媽了個蛋,嚇老子一跳!
「影大師,您這是怎麼了?」這個年輕人,是那日與藤浦千勝在一起的空間異能者,當她被趙雲天殺得人仰馬翻之時,隨之施展出了空間異能,遠遁而去。
此人名為托尼,是米國神秘組織的成員。
影大師沒有什麼好臉色,反而是冷哼了一聲:「你的那個事,我沒有興趣再插手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這是為什麼呢?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如今,有您出手了,解決他們,那還不像是吹出一口氣般輕鬆嗎?」托尼困惑道,見對方與之前截然相反的態度,心裡頭不由得感到訝異。
呵!
聽到這個話,影大師的臉色變得更為陰沉了,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老子要不是見勢不對,跑得快,沒準這條老命已經折在那兒了,哪有時間聽你丫的在這侃侃而談?
影大師沒好氣的道:「千勝死了,五藏也死了,我兩個得意的弟子都沒有,還損失了門中數百忍者,可以說是折損了百年的積蓄,便是為了給你們那狗屁計劃保駕護航。」
聞言,托尼大吃一驚,驀然,臉上更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千勝與五藏,都是最厲害的忍者,怎麼會……」
「我還得問你,你給我招來了一個怎樣的敵人?」影大師怒氣沖沖的質問道。
對方在請自己出山時,可是將敵人的數據,彙報得是不堪入耳,好像是幾隻隨時可以踩死的螞蟻,然而真正遭遇,事先預測,更是一次又一次的被低估了。
到了最後,徹底超出了掌控。
「這個事我不想管了,同樣也沒能力管了,我還想多活幾年,之前的損失,我也不與你計較了,畢竟,我曾有求於你們,現在,咱們之間的交情,到此結束。」影大師毅然決然的道。
托尼愣住了,滿頭霧水,摸不著頭腦:「影大師,這到底是為什麼呢,您總得告訴我,發生了何事!」
「我只能給你一句忠告,馬上帶著你的人撤離,不要讓他找上來了,不然……」影大師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意味深長的望了對方一眼,隨後,果斷轉身,直接使用了遁術,消失在了茫茫黑夜當中。
托尼站在原地,當場蒙逼了。
影大師,可以說是島國德高望重的忍術大師,實力之強,不可想象。
像這樣厲害的人物,竟也被弄得這般灰頭土臉。
那兩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怎會有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能耐?
在原地停頓片刻之後,托尼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你們那兒怎麼樣了?」
「很安全,並未發現任何動靜。」
「務必小心,以防敵人偷襲。」
「呵呵,托尼,您實在是太杞人憂天了,我們可是在核潛艇里,世上還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嗎?」
聞言,托尼頓了一下,也覺得自己是也是過慮了。
暫且不提,對方是否能夠摸到隱藏田博士的去處,即便是摸到了,又能如何?
那可是戰略級核潛艇,號稱是航母殺手,在海里,它便是無可爭議的海上霸主。
無論對方是怎樣逆天的超級高手,碰上了核潛艇,也得畏縮脖子閃人。
至少,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哪門子高手可以與現代武器匹敵。
確實,世上不乏高手,有些厲害的角色,還真能以一敵百,堪比一支軍隊。
但是要曉得,如今這個時代,早已今非昔比!
一個人實力再強,終究有個限度,而這個限度,註定了它無法與整個國家機器為敵。
「很好,如有突發情況,必須馬上彙報,對了,催促田博士的研究加緊進度,我們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
「好的。」
一番交代之後,托尼掛斷了電話,目光閃爍,雖說是萬無一失,但是心裡頭,卻總覺得有些不穩妥。
千勝沒了。
五藏也死了。
連影大師也撤出了此次任務,那臨走之前的模樣,更是避之不及。
他到底是遭遇了什麼,才會有這般反應?
越是疑惑不解,便越想了解清楚,驀然,托尼目光逐漸開始凝聚了,心裡有某個念頭。
——
「怎麼還沒有醒來?」
「真龍大人,這才過去了半天而已,您妻子需要時間吸收一元重水,以目前的癥狀來看,她的情況,基本上是已經穩定了,你不必再擔心。」大河童回答道。
丫的,昏迷又不是你老婆,說得倒是輕巧。
趙雲天呼了一口氣,望著懷裡沉睡的女人,逐漸恢復了血色,心裡的忐忑,終於趨於平靜。
還好,老婆當然算是挺住了。
要是她沒了,趙雲天還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該怎麼活下去?
早已習慣了她的存在,所以,已不容她有失。
經歷了這麼多磨難,心裡的那一份情感,到了難以割捨的程度。
趙雲天是個很自私的人,但是,在林嫻雅陷入昏迷的某一刻,他心裡甚至在想,如果可以以命換命,那他絕對不會有半分遲疑。
是啊,除了她之外,沒有誰還能讓他心甘情願的將靈魂安放。
趙雲天抱緊了林嫻雅,滿目的柔光,輕聲道:「一定一定要沒事,我可不能沒了你……」
林嫻雅何時醒來,沒有定數。
於是,趙雲天便分別安排了兩個任務給大小河童,一個是尋找凌清儀的下落,另一個則是尋找田華。
眼下,該要做的事,也只有這兩件了。
林嫻雅不能有失,而凌清儀亦是如此,她雖然算不上是自己的紅顏知己,但是,也好歹是自己頂頭上司,當曾經披上軍裝的那一刻,榮耀與責任,至死不離。
大小河童還真是神通廣大,它們找人的本事是人類的千萬倍。
才不過短短半個小時,凌清儀的行蹤便傳回來了,她正被關押著荒郊野外的廢棄倉庫里,暫時生命無虞。
如果是在中東,那個滿是沙漠的地方,大小河童可便沒有任何用武之地了。
它們水裡,擁有一個極其強大的能力,便是可以與水中的生物交流。
但凡是有水的地方,便有生物存在。
而那些水生動物,即是它們的眼線。
當趙雲天將第二層血脈激活之後,同樣也具備了這樣的能力。
趙雲天將林嫻雅暫且安放在了一個河岸民宿,她終究只是一個人,不能長時間在水裡呆著,岸上才是她最好的去處。
何況,趙雲天還有要務在身,不可能時刻都守在她身邊,時間拖得越久,凌清儀越不安全,再說了,民宿靠近河岸,又有河童照料,她的安全很是穩妥。
「我可將我老婆交給你們了,你們務必守好了,如有不測,我拿你們是問。」趙雲天臨走之前,再三提醒道。
「真龍大人,您盡可放心,有我們兄弟倆在,方圓百里之內,無人可傷您妻子一根汗毛。」大河童承諾道。
趙雲天盤桓了一陣子,最終,還是走了。
半個小時之後,來到了關押凌清儀的地方,四周都有忍者把守,神識鋪展開來,將一切摸透之後,趙雲天便準備行動了。
有人便要問了,趙雲天都變得這麼厲害了,解決一群忍者,那還不是手到擒來,何必再躲躲藏藏?
其實,趙雲天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變強,只有靠近水源的地方,他才稱得上厲害,是有先決條件的。
當然,這個水源並不是指有水的地方,一個池子,一口塘,是給不了太多增幅的,必須要是湖泊,河流,江海之類的巨大水源,才能讓趙雲天的實力,提升到一個難以想象的程度。
所以,一旦遠離水源,到了岸上。
實力無疑又被打回了原形。
要解決一群忍者,正面硬鋼的話,還是挺夠嗆的。
對了,還有個重點要提一下。
到達岸上,不僅是實力的直線下降,神兵鎮海戟也無法使用,以趙雲天原有的力量,是無法發揮它的威力的。
這麼一來,首選兵器仍然還是菜刀。
觀望一陣之後,趙雲天心裡有了底數,偷偷的往一個方向摸去,決定先暗中殺掉幾個人,減輕一下壓力。
要是自己的行蹤暴露了,不必一時間承受眾多忍者的圍攻,手裡也能多上幾分勝算。
總之,幹掉一個是一個。
正在此時,其中領頭的那個忍者電話響了,他接聽之後,原本平靜的臉上,露出了一股殺意,隨後,轉頭望向了身後把守的倉庫。
見狀,趙雲天心裡咯噔一聲,暗呼不妙。
那個矮老頭逃了之後,肯定要清理殘局,凌清儀已經沒有了作用,放在手裡,反而會引來禍端,所以,最好的處理方式,便是殺人滅口。
得了。
趙雲天還想先暗殺幾個,再選擇與之硬剛。
現在看來,已經沒這個機會了。
要是再不出現,凌清儀的處境,可便不妙了。
想到這兒,趙雲天不再任何一絲猶豫,直接從暗處跳了出去,弄起了一陣巨大的動靜。
忍者聞之之後,不約而同都望了過來。
接下來,沒什麼好說的,一場簡單粗暴的廝殺,打了約有十幾分鐘的功夫。
最後,自然還是趙雲天取勝了,陡然,手裡的菜刀拋射而出,將最後一個想要逃跑的人,活活釘死在了牆壁之上,血泡沫咕嚕嚕的從嘴裡冒出來,掙扎了一下,便徹底咽了氣。
趙雲天緩緩走了過去,將菜刀拔了出來,然後,便是例行的焚屍環節,一個火球拋了出去,只聽吱啦一聲,熊熊大火瞬間燃起。
凌清儀手腳被捆綁在了一張椅子上,而眼睛則被一條黑布所蒙住,瞧不見前方的動靜。
她聽到了外面的廝殺聲,卻不知是發生了什麼狀況。
臉上也沒有任何一絲情緒流露。
此時此刻,她的心裡,已經沒有多餘的想法了,萬念俱灰,流出的眼淚浸濕了黑布,更是哭花了妝容,她顧不上自己的狼狽,嘴裡喃喃自語的念叨著,聲音很輕,模模糊糊可以聽清三個字。
對不……起。
屋外的廝殺聲停了,過了片刻,前方傳來了鐵門摩擦著地面而發出的沉重聲響,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的朝著此處而來。
她在想,應該是廝殺的其中一方,獲勝了。
眼前最後一抹光線被遮擋,凌清儀知道,對方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前。
她早已設想過自己的結局,落到如今這般境地,死去稱得上是最好的歸宿了。
也只有死,勉強可以使自己犯下的罪過,稍微減輕那麼一點兒。
不然,那備受煎熬的內心,永遠難以釋懷。
「殺了我。」
凌清儀不知道身前站著的是誰,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人,她心無奢求,但求一死。
過來的趙雲天,聽到這話,頓時一臉蒙逼。
啥?
殺了你……
我的個乖乖,您老人家在開什麼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