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2】冰蠶

  趙雲天咳嗽了一聲,然後,悄悄地退出了房間。


  在身上的蠱毒未解之前,任何非分之想,都是致命的。如果放在以前,絕逼屁顛屁顛的,湊過去洗鴛鴦浴了,不僅可以省水,還能美滋滋的嘿咻一番。


  天空烏漆抹黑,暴風雪仍在呼嘯。


  極夜現象,還得維持很長一段時間,此時,已經得到了冰蠶的具體下落,至於能否找到,那就得看天命如何安排了。


  趙雲天望天,愣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身後有了動靜,才緩緩轉過頭望去。


  趙雲天,來幫我吹一下頭髮。林嫻雅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聞聲,趙雲天轉背便進屋了。


  屋內,供暖系統的功率已經開到了最大,但是仍然還是能夠感到幾分寒意,林嫻雅裹著一件厚實的皮襖,坐在床上,正用一條幹凈的毛巾,歪頭擦拭著頭髮,兩條修長而優美的大長腿正側放一旁,而掛有水珠的腳踝,靠著床榻一角,微微翹起。


  一個很是誘惑的姿勢。


  可能也是人太美了,無論擺出怎樣的姿勢,都有一種誘惑感。


  趙雲天發現自己的身體也有些反應,於是趕緊撇開目光問道:吹風機在哪?


  林嫻雅回答道:我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他們應該沒有用吹風機的習慣,你來幫我烘乾吧。


  沒有吹風機?

  趙雲天眉頭微微往上一挑,見怪不怪,於是,拿到了林嫻雅的身邊坐下,身子稍微往後靠了一點,從她手裡接過了毛巾,輕輕的擦起了頭髮。


  一邊擦,一邊運用內力,撫摸之間,霧氣隨之蒸騰而起。


  林嫻雅問道:什麼時候出發?

  等你準備好了,我們馬上就走。趙雲天道,這種事情越早越好,不然,遲則生變。


  從愛斯基摩人口中得知,冰蠶的蹤跡,可遇而不可求,即使在極光之夜會出現,但是,出現極光的地方有那麼多,疆域之廣,更是讓人乍舌。如果沒有足夠的運氣,極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嗯,今天晚上咱們就走。


  老婆,按照時間計算,咱們現在的時間,好像是白天。趙雲天提醒道。


  林嫻雅改口道:那兩個小時之後出發。


  行!趙雲天不假思索的道。反正只有半天的時間即可到達目的地,在此之前,極光還要五個小時之後,才會出現。


  常言道,趕得早不如趕得巧。


  趙雲天花了大約七八分鐘,便用雙掌,捂幹了林嫻雅的頭髮。


  她從床上起來了,問道:我要換衣服了。


  趙雲天咳嗽了一聲,於是,將腦袋轉到一邊,若無其事的玩起了手機,當眼角有光影閃過時,中途好幾次,想要抬頭看,最後還是忍下來了。


  畢竟這大冷天,他也不想跑出去「洗澡」。


  老婆,你好了沒有?


  我穿衣服又不礙你的事,你想看便看。林嫻雅的聲音,隨著淡淡的香氣飄了過來,令人心頭如貓爪般撓了似的,渾身發癢。


  我可不敢看。趙雲天撇嘴說道。心裡嘀咕,等老子解了毒,才不受這般鳥氣了。


  自家老婆,居然還不能光明正大了,總是跟做賊一樣,得各處小心。


  約莫又等了五六分鐘,林嫻雅穿完了衣服,便拿出了那張已經標記好區域的地圖,研究了起來,趙雲天緊挨在一邊,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上頭。


  那老頭的話可不可信?


  趙雲天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他應該不會騙人,再說了,他也沒有必要騙人。可以取悅神靈,對於他而言,反倒是一種求之不得的榮幸。


  驀然,林嫻雅眸光涌動,低聲道:倒不是說他會騙你,而是,他之前見到冰蠶時,已有多年,難免記憶出現差錯,你要知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我可不想,在這緊要關頭,還撲一場空。


  趙雲天思量了一下,覺得言之有理,可是,兩人也拿不出太好的辦法,所剩時間只有這麼多,眼前的線索也只有這麼一個,除了一往無前的走下去,已然別無它法。


  兩人繼續研究地圖,並且在預測,之後所會碰到的難關。


  時間過得很快,兩個小時匆匆而逝……


  部落大部分人已經睡了,由於沒有晝夜之分,他們的生物鐘也很紊亂,基本上是什麼時候累了,那便什麼時候睡。


  等到兩人出來時,冰屋之外,沒有了人。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趙雲天與林嫻雅在離開之前,並未鬧出任何動靜,悄無聲息的從這一片區域走了。


  一路往西,風雪漸大……


  兩人將輕功運用到了極致,在雪裡跋涉,仍然顯得頗為吃力,行進速度也大打折扣。


  不過,終究還是只花了半天的時間,便到達了地圖標記的地點。


  過去時,天空還是一片灰濛濛的,哪有一點兒極光要出現的影子。


  林嫻雅似乎是看透了趙雲天的心思,於是輕聲說道:極光是非常迅速的自然現象,如同植物界當中的曇花一現,有時可能會持續幾個小時,有時,卻只有幾分鐘,所以,你心裡最好祈禱,時間不要太短,不然,還沒等冰蠶出來,極光便消失了。


  我了個去。這麼坑爹的嗎?聞言,趙雲天甚是無語。


  只好在心裡默默的念叨,極光兄弟,你丫的,一定要給老子持久一點呀!


  咱趙某人後半生的幸福,便全依靠於您了。


  接下來,便是枯燥乏味的等待時間。


  從來沒有一刻,趙雲天如此忐忑過,當兩個小時一晃而過時,心裡不免有些焦急。


  老婆,這極光到底什麼時候出現?

  我又怎麼知道,這種東西,我感應不到。林嫻雅回答道。


  對此,趙雲天神色微變,終究沒有多言。


  又繼續等待了許久,終於,天空有了跡象。


  風停了,雪也停了。


  四周變得安靜,世界彷彿都陷入了沉默。


  隱約間,雙方甚至可以清晰的聽見彼此之間的呼吸與心跳。


  老婆,好像有了。


  嗯……


  登時,一道絢麗的彩色光芒,如同五彩斑斕的塗料,瞬間灑滿了整個天際,璀璨奪目的光芒,像流水一般浮現。


  極光,來了!

  趙雲天激動的從地上跳了起來,而林嫻雅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欣喜之色。


  同樣,兩人也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了,目光里流光轉動,甚感震撼。


  好漂亮。趙雲天道,作為一個鋼鐵直男,外加大老粗,對於花前月下的浪漫,大多數時候,都是一根直筋,即使面對此種風光時,心頭澎湃,嘴裡卻說不出太好的話來。


  老婆,我想吟詩一首。


  得了,不要破壞氛圍。林嫻雅知道趙雲天肚子里的墨水,有先見之明的扼止道。


  呃……你這是不相信我的才情。趙雲天甚感不服的道。


  林嫻雅道:沒有不相信,因為我一直都知道,才情這東西,你一直都沒有過。


  哼!你不讓我吟詩,那我偏要吟。趙雲天大為不悅的說道,於是,往前走出了一步,另一隻手負於背後,另一隻手,在前輕擺。


  啊——見此江山美如畫,本想吟詩贈天下,奈何本人沒文化。


  聞言,林嫻雅極度無語的翻起了白眼,心想,這傢伙,果然不出所料,除了這三板斧之外,還是這三板斧。


  這首打油詩,在這一路上,她也不知道是聽了多少遍,耳朵都快要聽出繭了。


  一旦是碰見了風景稍好之處,趙雲天便要矯揉造作一番,一番故作風雅。


  啊,奈何本人沒文化,一句卧槽光好大!趙雲天情緒醞釀到了極致,聲音也變得無比高昂。


  ……而一邊的林嫻雅,早已不知說些什麼了。


  如此難得一見的風景,但是被這傢伙一鬧,頓時沒了興緻。


  正在此時,地面上也突然傳來的動靜,只聽見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原本堅硬而厚實的冰面,彷彿受到了某種東西的撞擊,忽然間,竟崩裂開來!

  見狀,兩人臉色大變。


  不好,下面有動靜!


  我了個去,咱們的運氣不會這麼爆棚吧?冰蠶剛好在腳下出現了?趙雲天問道。


  來不及思考,兩人迅速朝著旁邊閃避而去。


  冰塊被撞飛了,四落開來。


  與此同時,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地底鑽出,直達天際。


  一時間,遮天蔽日。


  趙雲天落腳之後,轉頭望去,當望見眼前的這一幕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的個媽!


  這啥玩意?


  不僅是趙雲天被嚇了一跳,一邊的林嫻雅,也是如此,她目光閃忽,甚感詫異。


  從地里冒出來的這東西,體積實在太大了,視線掃去,囊括不住全貌。


  隱約可以知曉,這是一隻蟲子。


  一隻史無前例的巨蟲!


  大!

  特別,特別的大。


  至於,硬要形容。


  那便是萬丈巨蟲平地起,僅僅是露出來的半截身體,便如一座摩天大樓,挺入雲霄。


  這玩意是冰蠶嗎?

  當這個想法從腦海里冒出來時,趙雲天渾身猛地一哆嗦。


  我了個去。


  這冰蠶未免也太大了?!


  即使是得到了明確的位置,在過來之前,趙雲天也在想,其中肯定要費上一番周折,甚至,要走很長一段彎路,才能尋找到冰蠶的蹤跡。


  然而,事實卻是,一切出乎想象的順利。


  剛等了一時片刻,極光一出現,這玩意便迫不及待的鑽了出來。


  趙雲天一點兒也高興不了。


  因為,被如此巨大的冰蠶給嚇到了。


  兩個人在其旁周邊,如螻蟻一般渺小,像是沙盤裡的一粒沙礫,雙方之間,沒有任何對比!

  老婆,我們該怎麼辦?

  你問我,我問誰去?林嫻雅沒好氣的道,她也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乖乖,這哪兒是一隻冰蠶。


  分明是一頭滔天巨獸!

  此前,趙雲天還在擔心,蟲小不打眼,在茫茫冰原當中,難以找尋。


  現在,才恍然知曉。


  之前的擔憂,到底有多麼可笑了?!

  大歸大,可是,你丫的未免也太大了。


  冰蠶衝出冰層之後,腦袋朝著上方,開始以包羅萬象的氣場,吸食天邊的極光。


  那泛濫的天際,五彩斑斕的顏色,竟像一股氣流被一股無形而不可抗拒的力量,強行拉扯而去。


  最後,以江河入海般的壯闊,被冰蠶一口吞入了嘴中……


  我去!


  卧槽!


  我滴個媽呀!


  趙雲天徹徹底底的被嚇蒙逼了,被眼前所見的景象,震撼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太恐怖了。


  太變態了……


  漫天極光,竟被其一口吞下?

  咕嚕咕嚕就像是喝雪碧似的,不帶一絲含糊。


  趙雲天腦子裡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如何去抓捕冰蠶,一直在琢磨,該如何找到那玩意。


  心裡下意識的認為,既然是蟲子。


  撐死了也不過巴掌大。


  只要找到了,有一萬種方法將其制服。


  呵,一隻小屁蟲子,還能翻出浪花不成?!

  但是真正一撞見后,趙雲天感覺,像是日了一隻哈士奇,賊雞兒難受。


  打還是不打?

  不打,應該是逃還是不逃?

  就這體積,壓根就沒得打呀!


  人家只需要一口氣的事,兩個人估計就會像天上的極光,被吸入腹中,化為虛無。


  趙雲天轉頭望向了林嫻雅,她神色一凝,眼裡略露一絲猶豫,多半也在琢磨,是打還是跑?


  怎麼會這麼大……趙雲天喃喃的說道。


  林嫻雅道:這隻蟲子,至少活了上萬年了,可能在它出生時,體積跟正常的蟲子差不多,不會有多麼的誇張,但是隨著歲月的推移,不斷吸收這極北之地的浩瀚靈氣,身形一點點的變大,最後,成就了今天這般龐然大物的形象。


  此時的趙雲天,臉色很不自然,而面部表情,也甚是僵硬。


  這蟲子怎麼抓?

  用命抓。


  老婆,這都啥時候了,你就別開玩笑了……


  我可沒跟你開玩笑。


  趙雲天轉頭望去,只見她眼裡,露出一抹毅然決然的堅定,彷彿要從容就義一般。


  老婆,你可千萬別衝動,這東西,隨便挪動一下屁股,便能把我們兩個活活碾死,你看,咱們兩個大活人站在這兒,它都沒有察覺,可想而知,雙方之間的差距,有多麼巨大。趙雲天眼皮子直跳,急呼道。


  林嫻雅道:那你還有更好的方法嗎?等它吸收完極光,便會縮回洞內,到了那時,我們再想找尋出手的機會,更難了!


  你總不能一輩子,被蠱蟲所困,當不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聞言,趙雲天心裡的某個東西,像是被狠狠的踩了一腳,縈繞在心頭的恐懼,瞬間被直衝腦袋的一股熱血充斥,雙目發紅,自喉嚨里發出了一聲怒喝。


  干它娘的!


  干它娘沒用,要干它。


  那就干它丫的。趙雲天大聲喊道,整個人的氣勢開始節節攀升,隨之,抬頭望著眼前那巨大無比的蟲子,眼底光芒更盛。


  然而,不出片刻之後,氣勢又急轉直下,變得萎靡不振了。


  太大了……


  太大了呀!


  這要是真正打起來,像什麼呢?


  螳臂擋車,自不量力。


  不對,應該是蜉蝣撼樹,一動不動。


  老婆,我覺得還是另闢蹊徑,千萬不要與這個大蟲子正面交鋒,我覺得他一個屁都能崩死死咱倆。趙雲天一本正經的說道,這絕對不是笑話,而是事實!


  怎麼個另闢蹊徑?

  趙雲天低頭沉思,在心裡頭琢磨著方法。


  下毒?


  算了,人家是百毒不侵的體質,即使把這世界上所有的毒藥聚集在一起,讓它一口吞下,也無非是打個飽嗝罷了。


  趁機睡覺時,背後捅刀?


  咦……這麼大的塊頭,該使多大的刀,才能捅出一個口子來?!

  不現實……


  正在趙雲天苦思冥想之際,林嫻雅的注意力,突然被腳下的那個大洞吸引了。


  驀然,趙雲天見她扭頭望去,於是,也一併調轉了目光。


  老婆,你發現了什麼嗎?


  你看這個洞。


  這不正是那隻大蟲子鑽出時的通道嗎,有什麼奇特之處嗎?趙雲天下意識的問道,話音一落,目光驟然一凝,為之訝異的道:這洞內怎麼會有光……


  趁著這冰蠶在吸收極光,咱們下去瞧瞧。林嫻雅輕聲道。


  聞聲,趙雲天愣了一下,沒有異議。


  隨後,林嫻雅縱身一躍,跳了下去,趙雲天則緊跟其後。


  兩人入洞之後,一路下墜了數百米,才終於到了底。


  趙雲天問道:咦,按理來說,這一塊應該是海水了,怎麼會有這麼厚?

  傻瓜,這是冰川,深的地方可達數千米,幾百米算不了什麼,何況那隻蟲子,本身就擁有將海水化為冰的能力。林嫻雅道。


  聽到這話,趙雲天頓時恍然,難怪進入其中,發現周邊的氣溫,比在上面時更冷了。


  但凡是有毛髮生長的地方,都已經附著起一層淺薄的冰霜。


  光源正在前面。林嫻雅道。


  趙雲天隨之望了過去,神色一動,隱約之間,感受到了體內某些東西,正蠢蠢欲動。


  正是蠱蟲發生了反應。


  它們在害怕……那般恐懼,猶如是碰到了為之致命的天敵。


  從來沒有一刻,趙雲天發覺體內的蠱蟲,會為某種東西而害怕。


  無論身體面臨怎麼樣的毀滅,或者是在不斷的重組當中,進行蛻變,它都絲毫不受影響。


  只要你丫的,褲襠帶勁,它便使你身上冒火。


  原來你這東西也會害怕!趙雲天嘿嘿一笑,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心想,終於找到可以剋制這玩意的東西了!

  隨後,往前行進的速度,驟然加快了幾分。


  幾分鐘后,兩人終於找到了光源所在之處,那是一個巨大的窩,範圍之大,可以盤旋下一條巨龍,其中一個角落,有淡藍色的光芒,飛舞縈繞。


  趙雲天與林嫻雅彼此對視了一眼,隨後,徑直走了過去。


  到了地方之後,才望見是什麼東西在發光?


  一隻蟲子。


  很小很小的蟲子。


  只有拇指大小,正趴在一塊紫色的寒冰上,呼嚕嚕的睡著大覺。


  萬年寒冰。林嫻雅見到那紫色的冰塊后,脫口而出道。


  聞言,趙雲天甚感吃驚,以前還以為萬年寒冰便是存在了上萬年的冰塊,沒承想,它竟然是紫色的,而且還蘊含著,一股至陰至寒的能量,如果不是有內力在支撐,彷彿瞬間便能將一個活體,化成凍結。


  除了這紫色的萬年寒冰之外,吸引趙雲天的,是趴在上面的那隻小蟲子。


  體內蠱蟲的反應,變得越來越激烈了。


  橫衝直撞,彷彿要從體內鑽出來似的,趙雲天作為寄主,甚至可以明顯感覺到,它們的害怕,慌張以及痛苦!


  對此,趙雲天大為高興。


  老婆,如果我沒有猜錯,這隻小蟲子,應該是那隻大蟲子的兒子,它也是冰蠶,只不過,塊頭稍微小了一點兒。趙雲天猜測道。


  林嫻雅凝固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緩和,她嘴角微微上揚,笑道:老天待你不薄,知道你對付不了那個大的,於是弄了個小的給你。


  聞言,趙雲天哈哈一笑,正準備伸手將那隻蟲子抓起來,手伸到一半時,突然被喝止了。


  你找死嗎!


  怎麼了,老婆?


  你可別小瞧了這隻蟲子,當它意識到有危險靠近時,便會在瞬間激發自己的寒冰之力,你若是不想變成一塊冰疙瘩,儘管嘗試用手去抓。林嫻雅語氣嚴肅的提醒道。


  聞言,趙雲天眉頭一跳,隨後,嚇得迅速將手縮了回來。


  那我該怎麼辦?

  你不知道用內力嗎?先拿一個容器出來。林嫻雅道。


  趙雲天聽從吩咐,從身上摸出了一個小盒子,將蓋兒打開,端放在了手掌中央。


  林嫻雅手掌緩緩伸了過去,在離蟲子,只有數公分時,一股吸力隨之平緩的流出,在半空當中,化成了一隻無形的手,將蟲子輕輕提了起來。


  那小蟲子被驚醒了,瘋狂扭動著身體。


  也正在此時,原本平整的冰面,忽然,長出了鋒利的菱角,並且朝著兩人的位置蔓延過來。


  不好,這小蟲子在反抗!趙雲天道。


  見狀,林嫻雅面無表情,手腕一轉,那蟲子便落入了盒內,迅速掩上蓋兒。


  緊接著,盒子竟被一股冰霜包裹,凍得趙雲天手掌哆嗦,差點脫手而出。


  好冷,好冷!

  走!林嫻雅低聲喝道。


  與此同時,頭頂傳來了轟隆隆的動靜,地面上的那隻龐然大物,似乎是感應到了,這小東西正在遭受侵犯,正擺頭殺來。


  糟了,那大蟲子好像發現我們了。


  我先擋住它,你帶著這隻蟲子速速離開。林嫻雅道。


  不行,要走一起走。


  少啰嗦了,你在我旁邊,反而拖我後腿,咱們倆誰都別想離開了。林嫻雅毫不客氣的說道。懟得趙雲天放不出一個屁來。


  最後,只能咬了咬牙,囑咐道:老婆,那你一定要小心,打不過咱就跑!

  放心,我沒有那麼頭鐵,知道該如何應對。林嫻雅道。


  話音一落,趙雲天也不再停留,於是,迅速朝著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火球術!

  從盒子上洶湧而出的寒冰之力,正肆虐周身,使得手腳,逐漸出現了凝固的跡象,對此,趙雲天出於無奈,只能施展起法術,強行硬抗。


  當身體的僵硬,略微有一絲緩解時,趙雲天才鬆了一口氣,卻不敢有任何怠慢。


  從來沒有一刻,覺得形勢如此緊迫,腳下賓士的速度,更是已經突破畢生極限。


  身影如風,快若奔雷順著裂開的洞口,閃轉騰挪之後,跳上了地面。


  轟隆隆。


  嘩啦啦。


  身後傳來了一陣巨響,趙雲天來不及感動,轉頭回望時,眼珠子差點兒嚇得瞪出來了。


  我滴個媽!


  那隻大蟲子根本沒有理會林嫻雅,竟直接朝著他這個方向追來。


  那陣勢,可謂是天崩地裂,毀天滅地。


  雖然,趙雲天沒有聽到身後大蟲子的咆哮聲,但是,卻能感受到它的憤怒,正像火山噴發一般,洶湧膨湃。


  別看對方體積龐大,那追起人來的速度,可一點都不說笑。


  地面裂開了數道又深又長的口子,無數崩裂的痕迹從腳下裂開,趙雲天前腳剛跳起來,後腳,便塌了一個洞。


  身體反應只要慢上半拍,這條小命可能就交待在那兒了,一路追出了好遠,一蟲一人,在冰原上前後追趕。


  趙雲天忍不住罵娘了。


  望著身後窮追不捨的大蟲子,心裡是崩潰的,也是絕望的。


  數百米高的冰川,阻擋不了冰蠶追擊的腳步,一頭紮上去,山都被撞個稀巴爛。


  見狀,趙雲天更加不敢有半點遲鈍了。


  這要是被逮到了,那可不是在開玩笑,一千條命都不夠死的。


  馬力全開,憋出拉屎的力氣。


  終於,在支撐許久之後,趙雲天見到了一抹希望亮起。


  海!

  哈哈哈,只要到了水裡,那邊是老子的天下,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管你什麼鬼東西,都死一邊去。


  隨著一聲暴喝,趙雲天身形一縱,朝著天空掠去,然後,將手裡凝聚的火球,一巴掌拍在了冰面上。


  轟隆!


  一聲巨響,冰面隨之崩裂,海水隨之席捲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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