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8】瘋狂科學家
這車開起來,那是真他娘帶勁。
撞到了坑,那就是坑的感覺,撞到了石頭,那就是石頭的感覺,那板車底盤幾乎是硬到了一定程度。
搖搖晃晃,顛顛簸簸!
一腳油門下去,速度還是有,但是不快。
大約七八分鐘后,三人開車到了那個養熊人的家裡,屋子裡沒有開燈,一片漆黑,外面的景象,也是破破爛爛的,好像好久沒住過人了,一些垃圾報紙隨著風在地上翻滾。
張志強用俄語喊了幾聲,然而,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於是,下車走到了院子里,準備過去敲門。
在一邊,望見了好幾個巨大的鐵籠,參雜著一些野獸的氣味。
在黑夜裡閃著一對對幽光,定睛一看,正是幾頭瘦骨嶙峋的狼,緊緊的挨著一個窩裡,被鐵籠牢牢的束縛住了,見到有人靠近,當即發出了一陣低吼。
張志強見狀,面對一絲恐懼,不敢湊過來。
而趙雲天也是簡單的看了一眼,然後,便轉過了身,徑直走到了門口,敲了敲門。
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是不是沒人在家?張志強問道。
趙雲天放開了神識,將整個屋子瞬間籠罩,隨即發現了令人吃驚的一幕。
屋子裡亂七八糟的,一片狼藉,冰箱里都是一些爛的食物,並且散發著一股惡臭。
在角落的某一處,有一個隱藏的地下室。
範圍不大,大約三十個平方,裡面擺滿了各種科研儀器,試管,手術刀,培養皿……還有一些透明的瓶瓶罐罐,盛放著各類動物的肢體與內臟。
地板上滿是鮮血,有一部分已經變幹了,化成了黑色,且浮現出一大堆雜亂的腳印。
果然不出所料,趙雲天心頭一動,他在檢查完那頭棕熊之後,便有了幾分猜測。它絕對是被人做了實驗,打了不知名的化學藥劑,所以,莫名失控。
屋內沒有人,也沒有留下氣息,足以說明,這個房子的主人,已經好久沒有回來過。
再看看那些鐵籠里,瘦得只剩骨頭的狼,更加可以肯定了。
大棕熊也應該是關在籠子里,可能是餓得實在不行了,再加上藥物作用,所以,便破籠而出,跑出去找吃的了。
然後的然後,便有了趙雲天所見的一幕。
趙雲天收回了神識,問莎拉道:這家的主人,以前是個科學家嗎?
莎拉愣了一下,回答道:嗯,好像是的,聽我爸爸說,以前服務於某個國際生物科研機構,後來好像是殺了人,所以,被判刑了?咦,你怎麼知道?
趙雲天指了一下地上殘破的報紙,道:這都是一些學術報刊,內容都是理論性的知識,倘若不是專業的人,一般看不懂。
聞言,莎拉大為吃驚,驚嘆於趙雲天對於細節的關注。
你的職業是警察嗎?這都能推理出來。
趙雲天搖頭一笑,沒有回答。哪兒,這隻不過是最簡單的想象力罷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回去嗎。
既然沒人,聊到這兒也沒有意義。
這頭熊呢,丟在這兒,還是帶回去。莎拉指著還在大卡車上的棕熊,開口問道。
趙雲天想了一下,道:還是帶回去吧,丟在這裡沒人管,醒來之後,估計又會搞破壞。
於是乎,三個人打道回府,在臨走之前,趙雲天將鐵籠里的狼,放了出來。
這幾頭狼,似乎也被當成了實驗品,身上有刀口以及針孔,不知道是不是也被注射了與棕熊一樣的化學藥劑,管不了那麼多了,好歹也是條生命,今天要不放走,用不了多久,便會被活活餓死。
你真善良。莎拉見到趙雲天親手將幾頭狼放走時場景之後,在他上車時,眼睛里閃著光的道。
趙雲天道:世界是弱肉強食的,但是生命卻是平等的,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一些有意義的事,算不上是善良。
像這樣有逼格的話,林嫻雅會置若罔聞。
而莎拉卻陷入了深思,愈發覺得趙雲天是個神奇的人。
車子開到一半,中途拋錨了。
趙雲天下車查看,發現傳動軸斷了,對此,頗為無語,這才多遠的路,來回不超過十公里,居然說歇菜就歇菜了。
轉念一想,也覺得實屬正常。
畢竟,是開了幾十年的老爺車了,就像是歲數大了的老人,保不準哪天就完蛋了。
張志強道:我打電話叫人。
過了十幾分鐘,阿加塔與安娜開著農場里的拖拉機過來了,這裡的拖拉機,可不是國內那種嘩啦啦冒黑煙半吊子貨,功率大得一逼,而且造型也很猛,車頭很大,掛上一輛卡車,沒點兒問題。
回到農場之後,先是將棕熊抬了下來,丟到了一個木屋裡關了起來。
等忙活完后,已經是早上七點了,天空逐漸有了亮光。
阿加塔的母親已經開始準備早餐了,而林嫻雅也從房間里出來了,她自然知道了趙雲天昨天晚上乾的事,表面上顯得很平靜,心裡卻有一絲波瀾。
你不是替人家討公道去了嗎,怎麼反而壞了個車回來了?
別提了,那傢伙不在家,我檢查了一下屋子,這傢伙應該是個變態科學家,並且,在從事一項研發動物機能方面的藥物,我不知道有沒有進行人體試驗這一步,但那頭棕熊以及他院子里關著的一些動物,都是他的實驗品。趙雲天低聲說道。
聽到這話,林嫻雅略露一絲吃驚,問道:竟然還有這種事?
昨天晚上那頭棕熊失控,就是因為之前被注射了化學藥劑,我有個不好的直覺,這傢伙倘若要進行人體試驗,一定會對周邊的人下手。趙雲天面露一絲凝重,眼睛微微一眯,心裡有了幾分猜測。
遭遇這樣的事,確實讓人始料不及,有點兒像是某些災難影片里的情節。
一個偏僻的農場,一個瘋狂的科學家,一群發狂的野獸……
那你想怎麼辦?
多呆幾天,看看情況,這一家子都是好人,我不想他們出意外,何況,還有咱們的同胞。趙雲天抿了抿唇,輕聲道。
林嫻雅道:你是在乎咱們的同胞,還是在乎那個喜歡你的外國姑娘?
啥?有外國姑娘喜歡我嗎,我怎麼不知道,是不是你太敏感了?趙雲天故作誇張的反問道,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
你裝,繼續裝。
在吃早餐時,趙雲天又問起了關於那個關於變態科學家的事,阿加塔一家,了解的也不多,雖說是一個村落的,但畢竟隔著好幾公里,也不是經常見面。
外國農村的人際交往,並不像華夏那樣,只要是一個村的,熟得不能再熟了。在他們這兒,還是有一定的差別。
趙雲天也不好怎麼提醒他們,畢竟,拿不出一個有力的證據,而且,那個傢伙還不在家,不知道是跑到什麼地方去。
吃完了早餐,莎拉她們已經開始準備了,擦拭槍支,清點子彈,並且準備了一些刀具。
由於,趙雲天借了一天的毛瑟步槍,阿加塔的父親專程拿了一盒子彈過來,微笑的說了幾句,張志強翻譯了一下,意思是說:隨便用,還有什麼需求,儘管提。
對此,趙雲天也微笑的回應了一下,問,有沒有什麼輔助的瞄準設備。
阿加塔的父親搖了搖頭,說:這款毛瑟98k已經很老了,很難找到相符合的配件,除非是定製。
趙雲天也沒有勉強,沒有輔助裝備,用最原始的機瞄也不錯,反正只是試試手置了。
正在一家人準備今天的狩獵時,屋外響起了一陣引擎聲,順著窗戶望了過去,發現來了一批人,開著一排黑色的越野車。
那些人西裝革履,戴著墨鏡,神色冷峻,一瞧就不是什麼善類。
最中間的那輛車裡,下來了一個人,一米八的大個頭,穿著貂皮大衣,抽著雪茄,從臉上開始,由上而下,刻滿了圖案絢麗的紋身。
阿加塔的父親過去了,與對方交流了起來,幾分鐘后,他回來了。而那群黑衣人,朝著四周張望了一眼之後,便開車離開了。
阿加塔的父親說,這群人是過來找那個養熊的科學家的,說是那傢伙欠了錢沒還,正催債呢。
然而,趙雲天卻不這麼認為,因為,那群傢伙並不是黑社會,應該是某些組織訓練出來的殺手,專門執行一些隱秘的任務,當神識掃過去時,發現那些傢伙人手攜帶了一把沙漠之鷹,而車內的後備箱里,也有一堆的火器,其中包括火箭彈,巴雷特,以及火神加特林!
催個債,需要有這麼大的陣勢?
半個小時之後,整裝完畢,在大姐阿加塔的引領下,一行人出發了。
林嫻雅並沒有去,她對於狩獵活動,提不起太多了的興趣,今天還有一場比較重要的視頻會議,需要由她來主持,沒有一個上午的時間,搞不定。
所以,她沒有陪同。
再說了,又不是一件危險的事情,趙雲天一個人足以應付。
大雪已經封山了,一般的交通工具,動彈不了。
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雪地摩托,另一種則是雪橇犬。
一行人沒有直接上山,而是去了一個地方,張志強告訴趙雲天,打獵需要專門的代步工具,以及專業的獵犬,光靠槍是不行的。
去的地方,是一個老獵戶家裡,他養了一大堆的雪橇犬,不僅可以拉雪橇,而且,在關鍵時候,也能充當獵犬,它們經過嚴格的訓練,一聲令下,便會群起而上。
走了幾公里之後,在一片山腳下,到了獵戶的家裡,隔著老遠,便聽到了一陣狗吠聲。
望眼望去,只見一群狗,拉著雪橇椅,從山上直奔而來。
好傢夥,全是一群哈士奇!黑色的,灰色的,白色的,來了個遍,其中,也有一兩條薩摩耶。
它們跑得賊快,奔襲如影,捲起了一陣雪花,衝到眾人面前時,迅速停住了。
在雪橇椅上了,坐著一位滿是絡腮鬍子的俄國大爺,穿得嚴嚴實實,戴著一頂類似聖誕老人打扮的帽子,他從椅子上下來了,與阿加塔打起了招呼。
然後,一陣俄語巴拉巴拉說了十幾分鐘,趙雲天注意落到了那些雪橇犬身上,略感詫異。
這一群哈士奇,賊雞兒聽話,像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老老實實的蹲坐在原地,吐著舌頭,呼出一陣熱氣,那冷酷的模樣,很像是一匹狼。
這哈士奇,訓得牛逼呀!難道,真的是到了零下三十度,才能解開智商嗎?趙雲天道。
張志強笑道:這些都是純種哈士奇,經過長期的訓練,已經熟知各種指令,它們極其抗寒,而且,耐力也是數一數二。
交談了一陣后,阿加塔租借了十幾條雪橇犬,並且交付了一定的費用。
基本上是三條犬,拉一輛雪橇。
五個人,一共十五條。
說句實話,趙雲天還從來沒有坐過雪橇,更加沒有帶著哈士奇出去打獵過。
估計,如果不是在親身經歷,這是一件想都不敢想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