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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2】橫掃八方

  當林嫻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薛堅夏臉色隨之一變,面露一絲駭然之色,更是以一種怪異的目光望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彷彿在說,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我沒有興趣跟你開玩笑,而且,我也不跟女人打架,我的拳頭要是打在你的身上,你活不了。」薛堅夏冷冷的說道,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起來,似乎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某種挑釁。


  一個女人在挑戰自己,開什麼玩笑?

  她配嗎?她有這個實力嗎!


  連跳樑小丑都算不上,分分鐘被秒殺的螻蟻而已。


  「沒打過,你怎麼知道我打不過你呢?」林嫻雅面對對方的狂妄時,倒是顯得很淡定。像這般場景,早已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曾經有多少人,輕視她女人的身份,但最後的結果,無不是被一頓狠狠的修理。


  此時,圍觀群眾陸續進來了,他們雖然為最後一個替補者是個女人而吃驚,但是心裡的好奇反而是成倍增加了。


  不管是不是場鬧劇,不管她的上場,是不是炮灰般的無謂犧牲。


  總而言之,這場萬眾矚目的決鬥,都不容錯過。


  鐵武堂的這些人,從紀騰風開始,沒有一個不是將心臟吊在嗓子眼的。驀然,心裡甚至有個想法,要不幹脆認輸算了。


  認輸,頂多是武館開不成了,倘若是繼續下去的話,那可是一條鮮活的人命呀。


  更何況,林小姐那麼漂亮,那麼優秀,而且還是上市公司的總裁,有著大好的年華,怎麼能白白的作踐呢?

  哎……越是這麼想,越不明白趙雲天的腦袋瓜子里,到底在搗鼓著什麼鬼東西。


  這麼好的老婆捧在心尖上疼,都來不及,居然讓她來做如此危險的事。


  在他眼裡,這場踢館,好像只是一場娛樂遊戲。河源第一高手,也沒有引起他的重視。反倒像是一個三歲小孩,可以隨意把玩似的。


  覆水難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雷霆武館的那些人,在看見踢館者是個女人時,也是大眼瞪小眼,半天都緩不過神來。對面這是幾個意思,不想打就直接認輸唄,為什麼派一個女人出場?

  美人計?!


  如果是別的男人,或許看到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真的可能手下留情,放水什麼的。


  但是碰上了薛堅夏,算盤便打錯了。


  在這個武痴眼裡,沒有男女之分,也沒有強弱之分,管你是高大魁梧的七尺大漢,還是嬌滴滴的美嬌娘,被打得血肉模糊時都一樣!

  「館長,這群傢伙在搞什麼?」


  山羊鬍子收回了目光,搖了搖頭:「我也沒有看懂。」


  「那個姓趙的不上場的嗎?居然換個女人出來當擋箭牌。」


  「估計是臨場退縮了,堅夏的實力,如萬丈大山般不可逾越,此等宵小之輩,又豈敢在其眼前放肆?」


  薛堅夏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馬上轉身離開,讓那個男人出來迎戰,如若不然,我可能會讓你後悔站在這個地方。」


  「你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那個男人不會出來了,我是他的老婆,再加上我身上穿的這身衣服,自然可以代他一戰。」林嫻雅雲淡風輕的說道,神色不變。


  薛堅夏咬了咬牙,額頭邊緣青筋暴起,彷彿已經陷入了極度的憤怒中,當即便發出一聲厲嘯道:「該死的女人,你已經成功惹怒我了,既然你將其當成一場鬧劇,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圍觀的吃瓜群眾,也覺得上場的這個女人口氣很大,忒裝逼。


  果然是夫妻倆呀,難的是鼻孔朝天,氣焰囂張的不行。


  而女的,目空一切,似乎是什麼東西都不放在眼裡一般。


  姑娘呀,你睜大眼瞧上一瞧,你面前站著的這位,可是薛堅夏,十六歲便打遍河源無敵手的絕世天才。


  「你執意不想離開,好,那我便給你一次挑戰我的機會,作為一個女人,你敢來挑戰我,也算是勇氣可嘉,我姑且讓你三招。」薛堅夏低聲喝道,如同黑雲滾滾當中那沉厚的悶雷,眼神如電光般奪目閃耀。


  圍觀群眾見狀之後,頗為吃驚,因為在他們印象當中的薛堅夏,絕對不會對任何人,有絲毫退讓。該怎麼打便怎麼打,死活無干!


  而現在,竟然破天荒的提出了,要讓對方三招?


  活見鬼!

  讓三招又如何?在場所有人,都沒誰看好上場的那個女人,胳膊怎麼擰得過大腿,浮遊又怎可撼動大樹,螳臂又怎麼擋得住車輪?

  林嫻雅面無表情,紅唇輕啟,出聲道:「我年紀比你大,還是我讓你三招,如果你等到我出手,你可能便沒有機會了。


  說話的聲音雖輕,但是無異於一個驚雷在人群當中炸響。而且是將每一個聽到的人,炸得外焦里嫩。


  那個男的,囂張的沒邊。


  而這個女的,卻是狂妄得沒邊呀。


  要不是沒地心引力拽著,你丫的可能都要飛上天與太陽肩並肩了。


  薛堅夏難得一次大發慈悲,願意主動讓出三招,已然是最大的仁慈了,別人求都求不到。這個女人不領情也就罷了,竟然還口出狂言,反唇相譏。


  旁觀者都看不下去了,更何況當事人呢?

  在這一剎那,狂風襲轉,一股極強的氣勢從薛堅夏周身爆發而出,他不打算與這個女人再繼續廢話下去了,口舌費得越多,對方越是得寸進尺!


  一個貪生怕死的男人,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還真的是絕配呀!


  那個男人,既然想躲在女人背後,當縮頭烏龜,那便將這個女人打趴下,打到那個男人出來為止。


  「自不量力的女人,本想留你一條生路,而你的狂妄卻徹底的激怒了我,現在,為你愚昧的行為付出代價吧。」薛堅夏暴吼道,朝著林嫻雅迎面殺來。


  見狀,林嫻雅沒有多麼激烈的抵擋動作,只是輕輕的抬起了一隻手,像是在撫風,又像是在招手,總之是望得旁邊的人摸不著頭腦。


  心想,死到臨頭了,這女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呢?


  薛堅夏從始至終,都沒有將眼前的這個女人當成一個真正的對手,也不覺得對方可以擋住自己的雷霆一擊。


  一拳,簡簡單單的一拳,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只有一往無前的霸道與狂暴。


  「好強的攻擊!」


  隔得近的人,都能感受到一股凜冽的勁風橫掃在臉上,心裡無不驚嘆起,薛堅夏此拳爆發出來的恐怖力量。


  「哎,這麼漂亮的美女,挨上這一拳,估計得非死即傷呀。」


  「何必呢?!」


  許多人都已經不敢去看了,世界上最痛心的畫面,莫過於是親眼目睹,美好的事物被瞬間摧毀,許多人暗自惋惜,為此不值。


  呼——


  空氣當中傳來了一聲悶響,只見薛堅夏激流猛進般的身形,在騏然間被頓住,彷彿是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其定在了原地。


  拳頭也打在了半空當中,不得寸進。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咫尺,林嫻雅站在那兒一動不動,臉上露出了一絲別有意味的微笑。


  「嗯,很不錯的一記殺威拳,力量很足,速度也可以,只是……境界還不夠,勉強打個五六分。」


  薛堅夏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這一幕,眉頭直跳:「什麼?!」


  這個女人什麼都沒做,手掌指示在空中隨意的舞動了一下,便輕描淡寫的擋住了自己,力道極其剛猛的一拳?!


  如同清風拂山崗,如同明月照大江!

  是的,兩者是碰撞了,但是卻沒有掀起絲毫波瀾。


  「怎麼會這樣,這怎麼可能!」


  林嫻雅淡淡的說道:「一招了,你還有兩次出手的機會。」只聽話音一落,隨之,一股更為強大的氣勢橫掃開來,當場將薛堅夏強行震退了數十步。


  數十步,由於沒有畫面感,所以,在大家腦海裡面沒什麼概念。


  退數步,是登登登。


  退上數十步,則是噔噔蹬噔噔蹬蹬……


  一下子,退出了十幾米遠。


  薛堅夏渾身發力,雙腳生根,才將這股傾瀉在自己身上的氣力,強行擋住。


  心頭暗道,好霸道的氣勢!

  當望見這一幕時,四周的那些圍觀群眾,一個個都已經傻掉眼了。


  嘶——


  深吸了一口涼氣,只覺一陣頭皮發麻。


  我的個天呀。


  如果眼睛沒有看錯,就在剛才,那個女人竟然只是嬌軀輕輕一震,便將無敵薛堅夏給掀飛了出去,如果再使勁一點兒,可能整個人都要被掀出院子了。


  這……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此時,好多人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一個又一個蒙逼臉出現。瘋狂吞咽著口水,也難以壓抑住內心的震撼。


  這是打醬油的?


  這是個炮灰?

  這是個送死的?

  呃……沒有人預料得到,這一位表面上,手無縛雞之力的漂亮女人,竟然隱藏著如此恐怖的實力。


  鐵武堂的眾人,已然陷入了獃滯當中,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我了個去,林小姐這氣場,像是颳起了一場龍捲風。


  「趙兄弟,弟妹居然真的會武功?」紀騰風眼珠子瞪得跟個銅鈴似的,聲音在顫慄。


  在場眾人都在傻眼,只要趙雲天一個人,一臉平靜,彷彿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切。


  「額,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老婆武功可厲害來著。」


  「我沒想到會這麼厲害呀。」


  「十個我都不夠她一個打,那個啥薛堅夏在我老婆面前,當孫子都不夠資格。」趙雲天撇嘴說道,一邊說著話,一邊嗑著瓜子。那臉上露出來的小愜意,如同是以前看戲的老大爺,在觀賞之餘,還不忘評頭論足。


  十個都不夠打?!


  紀騰風眉頭狠狠的跳了跳,以前總是覺得趙雲天誇自己的老婆,像是在胡編亂造,然而,當親眼見識到林嫻雅震退薛堅夏的一幕時,那份疑慮早已煙消雲散。


  當然,也只能證明林嫻雅會武功,而且還是個高手。但要將薛堅夏按在地板上當孫子打,則有些離譜了。


  薛堅夏也不是省油的燈,而且他剛才使出的那一拳,僅僅只是試探罷了,身上心然還有更為深厚的實力,沒有施展開來,等其意識到自己所面對的對手也是個高手時,定會全力以赴,如此一來,強強對決,鹿死誰手,仍未曾可知!

  薛堅夏挺直了身子,眼裡的那一抹不屑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無比認真的凝視。


  「你居然還有這般本事,呵,我倒算是低估了你,轉念一想也對,你既然敢來挑戰我,又怎會是弱雞一個?」薛堅夏沒有為之失落,反而變得更為高興了,臉上甚至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好久好久,沒有碰到一個可以為之一戰的對手了。


  即使對方是個女人。


  即使那麼漂亮!


  但不得不承認,對方是一個值得尊敬而且強大的對手。


  薛堅夏身形一顫,內勁外放,當手掌再一次握拳時,一陣爆豆般的脆響,接連響起!

  而他眼裡閃爍的光芒,也變得更加凌厲。


  此次,他拿出了絕對的戰力。


  暴喝一聲,雷霆萬鈞!


  呼——


  噔噔蹬,身形如狂龍飛舞,席捲而去,所至之處,無不是飛沙走石,落葉亂飛。


  青石鋪墊的地板上,如蜻蜓點水般,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爆裂的腳印,在其周身的每一個部位不被一股恐怖的力量充斥。


  好強!


  好猛!


  好厲害!

  當薛堅夏再次出手時,這便是圍觀群眾最為直觀的感受。猶如置身風暴的最中央,感覺自己再湊近一點,彷彿要被捲入其中,萬劫不復。


  電視劇里,兩個超級高手巔峰對決時,天地變色,電閃雷鳴,雖然是有些誇張的成分,但在現實當中也未嘗不會發生,譬如眼前,火力全開的薛堅夏,已然讓一眾圍觀者,感受到了排山倒海般巨大的壓力。


  河源第一高手,豈非浪得虛名?!


  相比較於薛堅夏一陣母牛撞上高壓電,牛逼帶閃電的操作,林嫻雅則顯得低調得多,幾乎都沒有出現什麼特效。


  嘭!

  等著第二拳打過來時,竟當真在全場掀起了一股強烈的狂風,周邊的人身形忍不住往後退了數步之遠。


  此等強橫力量,已然可以開山碎石,洞穿鋼鐵了。尋常人若挨上一招,必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即是如此勢不可擋,在這一隻剛猛無比的拳頭,臨近林嫻雅只有短短半米時,驚濤駭浪在傾刻間,風平浪靜。


  她只是輕輕的點出了一指,便將所有的殺勢破散開來。


  從抬手到點出,不過,短短的三秒,距離也只有一尺而已。


  整個過程是那麼的簡單,簡單到已不費吹灰之力。


  在兩人之間,彷彿有一面巨牆坐落,強勢擋住了如此浩蕩的一擊。


  波瀾壯闊,戛然而止。


  「這……這,不可能!」薛堅夏只感覺心臟慢了半拍,呼吸也為之頓挫。眼珠子更是死死的瞪直了。


  怎麼也想象不到,這已經是自己傾盡全力的一拳了,不僅沒有將對方的身形撼動分毫,反而是應對得越來越輕鬆了。


  「第二招,氣勢有了,但是,你的境界還是差的太遠太遠了,嗯……十八歲,有你這樣的成就也算不錯了。」林嫻雅神色自若的沉吟道。像是一個資歷老道的長輩在指導後輩。


  話音一落,手掌一翻。


  又是一陣噔噔蹬噔噔蹬蹬……這一次,薛堅夏退得更遠了,整個後背轟隆一聲,撞在了院子盡頭的牆壁上,當往前走上一步時,一尺厚的牆壁早已龜裂開了。


  在薛堅夏嘴角,竟已流出血來,顯然是受了一定的內傷。


  登時,全場嘩然。


  不可一世的絕世天才,在這個女人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她都沒有出手,只是將其逼退,便對這位天才造成了難以抗拒的打擊。


  倘若是出手,那薛堅夏將承受怎樣可怕的滅頂之災?難以想象,更不敢想象!

  太厲害了!


  太令人震撼了!


  在這一切沒有發生之前,大家都以為薛堅夏是河原最強的人了,至少在這一塊地方,找不到任何可以與之匹敵的對手。


  然而,當這個不知名聲的女人,悄然穿上鐵武館的衣服,作為踢館者,緩緩走入了雷霆武館時,一個顛覆所有人認知的絕世高手,出乎意料般的浮出水面。


  趙雲天很強了,吊打了十二個武館迎戰者。


  誰又能想得到,他的老婆更強。


  還沒出手,便吊打了薛堅夏。


  「你還有一次出手的機會。」林嫻雅淡淡的聲音響起了。


  此時,沒有一個人在覺得她所說的話,是在口出狂言了。


  實力如此,已經不存在裝不裝逼了。


  她從來都沒有裝過逼,只是一如既往以自己的方式,以自己的角度,做一件在她看來,再簡單不過的事。


  但是由於境界的差距,眼界的不同,讓人誤以為是在裝逼。


  她本就如此優秀,歷來都是!

  「你到底是什麼人?」薛堅夏擦掉了嘴角的血跡,臉上露出了一抹駭然之色。


  「一個踢館者,僅此而已。」林嫻雅平靜的回答道,從始至終,無論是言語,還是舉止,都是那麼雲淡風輕,自然而然。


  薛堅夏眼神開始變得深邃,緊盯著幾十米外的這個女人,心裡的波瀾,一波接著一波,變得愈發強烈,片刻之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我輸了!」像是一隻斗敗的公雞,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即便不願承認,但是在絕對的實力前,讓他沒有任何底氣再戰了

  對方太強了。


  連續兩次出手,他都沒有摸到對方的底細。


  對方應對得如此之輕鬆,想必,境界早已不知高了他多少層次。


  一個天。


  一個地。


  他是一個武痴,但卻不是一個白痴。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才是傻子行為。


  林嫻雅神色一動,道:「我說了讓你三招,你還有一招,沒有使出來呢。」


  「沒有必要了,再繼續下去,也只不過是在自己取其辱。」薛堅夏回答道,頭鐵也得有個限度,但凡是有那麼一絲可以戰勝的希望,他也不會放棄。但是他得到的反饋是什麼?

  蜉蝣撼大樹,一動也不動!


  螳臂擋火車,胳膊要廢了!

  「你真的不打了嗎?」林嫻雅再一次問道。


  薛堅夏確定無疑的道:「是的。」之前,出拳的那條胳膊,正顫顫巍巍的抖動,一縷鮮血從袖口流出,滴答滴答的落到了地面。


  此時,四周內外已然沒有了聲音,每個人心頭的震撼,早已到了無以復加的境地,早已說不出任何話來了。


  雖然沒有等到期待已久的世紀大戰,但是這一場強弱對決,讓所有人見識了,一位比傳奇更傳奇的女人。


  趙雲天在人群當中靜靜的觀望,旁人是目瞪口呆,他又何嘗不是呢?雖然,作為林嫻雅同床共枕的另一半,但是對於這個老婆,他了解的東西,其實並不多。


  她出手的次數,寥寥無幾,但是每一次,無不是那般石破天驚。


  她較之以前,似乎變得更強了。


  也難道,先天罡氣境,對付一個內勁大圓滿的後生,那還不是掄起鐵鎚砸雞蛋嗎?


  要是換上趙雲天上場,雖然也可以贏,但絕對不會贏得如此輕鬆,至少,也要激戰上好幾回合,方能取勝。


  「贏了!」那玥目光一顫,傻傻的說道。


  「是呀,贏了。」紀騰風喃喃的道,旁觀整個過程,猶如是做了一場夢。


  片刻之後,整個鐵武堂的人,無不興奮的歡呼了起來。


  而林嫻雅也在眾人的凝視之下,轉身正欲離去。薛堅夏卻疾步跑了過來。


  「你還想打?」她回過頭,望著那少爺。


  「不是。」薛堅夏道。


  林嫻雅問道:「那你過來幹什麼?」


  「我……我可以拜你為師嗎?」薛堅夏吞吞吐吐的說道,目光是極為堅定。


  「你不是有師父嗎?」


  「我只認強者做師父。」


  林嫻雅毫不猶豫的回絕道:「不好意思,我從來都不收弟子,你天賦不錯,好好努力,以後必然會有一份作為。」說完這句話,便再次轉過了身,頭也不回就走了。


  只留下薛堅夏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逐漸失神。


  驀然,他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心裡定下了誓言。心想,如果沒有今天的遭遇,或許,自己永遠也不會明白,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武道追求,永無止境。


  如今一個女人都可以吊打自己,那這世上還有多少自己未曾知道的絕世高手?


  一點微不足道的成就,便已沾沾自喜,迷失了自己。殊不知,仍然還是一隻井底之蛙,在坐井觀天罷了。


  林嫻雅並不知道,只不過是隨意的體驗一番踢館的樂趣,卻引發了蝴蝶反應,改變了一個少年的人生軌跡。


  雷霆武館上下,已然鬧翻了天。山羊鬍子更是差點一口氣背過去了。打死也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徒弟,居然被一個女人給修理了,而且竟是敗得如此體無完膚!


  至於,那個揚言要報仇的孫灶彬,早已不知在何時,灰溜溜的跑了。


  如果不快點兒走,萬一被鐵武堂的人給撞見了,免不得一番遭遇。


  此時想來,心裡暗自僥倖。


  那天夜裡,幸好出手的是那個姓趙的傢伙。


  如果是這個女人動手,那自己……還有命活著嗎?

  想到這兒,只覺渾身戰慄,頭皮發麻。


  當然,也不得不佩服那個姓趙的,如此厲害的女人,居然也可以駕馭,惹不得呀。


  林嫻雅猶如凱旋歸來的大英雄,在一眾人等的簇擁之下,回到了鐵武堂。


  經此一役,鐵武堂勢必將成為整個河源的第一武館,而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也將成為一個不朽的傳說,被後人傳頌。


  能取得如此豐功偉績,趙雲天與林嫻雅可以說是勞苦功高。兩個人一起完成了剪綵,一併將牌匾上的紅布扯下。


  一時間,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當天報名的人,便突破了兩千位。由於武館的場地有限,後面的人都被回絕了。那些被拒收的人,捶胸頓足,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早點進去?


  見到如此圓滿的結局,趙雲天為紀騰風為之高興,當天夜裡,便舉辦了慶功宴。


  交杯換盞,喝到了後半夜。


  紀騰風喝得已經半醉了,拉著趙雲天,迷迷糊糊的說道:「趙兄弟,可以交到像你弟妹這樣的朋友,我很開心。」


  「我也一樣!」


  「聽說你們明天就要走了,為什麼不多留幾天呢。」


  「沒辦法,我們的時間不多,而且,還有一些要緊的事情要辦,況且,我們已經領略了河源的風光,差不多可以離開了。」


  聞言,紀騰風雖然是依依不捨,但也不再多留,祝福道:「原來是這樣呀,行!那祝你們旅途愉快,玩得開心,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記得回來呀。」


  「沒問題,希望我倆再來時,你的武館可以越辦越好,衝出河原,衝出華夏。」


  「哈哈哈,借你吉言!」


  男人之間喝酒,無非是啤酒對嘴吹,牛皮使勁吹,一張嘴,一瓶酒,可以吹到天荒地老。


  吹到了凌晨三點,紀騰風一群人,都已經被喝趴下了。


  趙雲天還在那兒咕嚕的往嘴裡灌酒,喝得好不起勁,驀然,一邊的林嫻雅提醒道:「差不多得了,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得回賓館,收拾東西離開了。」


  聞言,趙雲天也清醒了不少,轉頭對林嫻雅說道:「老婆,你那兒有沒有筆和紙?」


  「你要那東西幹什麼呢?」


  「他們都已經醉了,我們總不能一聲不吭的走了,總得學點兒東西。」趙雲天道。


  林嫻雅從提包里拿出了一支簽字筆,與一個便簽本,弟到了趙雲天的手裡。


  接過東西之後,便龍飛鳳舞的寫了起來,寫了足足有十幾分鐘。


  林嫻雅為之疑惑,忍不住問道:「你是在寫小說嗎,洋洋洒洒這麼多字?」


  「紀兄弟武學太過單一,想要將武館做大做強有點兒難度,所以,我將我以前學過的幾門絕技寫在紙上,也算作是我臨行之前,送給他的最後一份禮物。」趙雲天一邊寫,一邊道。


  林嫻雅呵呵一笑:「沒想到,你考慮得挺周到。」


  趙雲天寫完之後,用啤酒瓶將便簽紙壓在了桌子上,然後,將紙筆還給了林嫻雅:「咱們可以走了。」


  兩人先是回到了賓館,洗漱了一番,趙雲天喝了那麼多酒,需要泡個澡緩解下,而林嫻雅則在屋子裡收拾行李。


  一個小時之後,也正是凌晨四點半。


  兩人退了房,去車庫提車了。


  由於近期強降雪,再加上路面結冰,有一段高速公路被迫封停了,所以,車子只能選擇走國道。雖然路上會耽誤一點時間,但是也不會影響多少。


  之前,一直都是走高速,現在走國道,也算是換個口味。


  還真別說,國道的風光比高速好看多了。


  一路出了河原,朝著遠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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