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怎麼洗澡的?(四更,2000)
「這不是一頭豬嗎?」
大叔終於見到了對方口中所說的花痴,大箱子裡頭,正躺著一頭睡得香甜的豬。
這豬個子不大,粉嫩粉嫩的,看塊頭,只有四五十斤,不知道是品種是這樣,還是沒有長大。
大牛嘿嘿的笑著,憨厚無邪,將剩下的幾個餃子,丟進了箱子里,粉嫩的豬,彷彿嗅到了香味,當即被睜開了眼睛,吧唧吧唧幾口便將餃子吃沒了。
「你怎麼還帶了一頭豬過來,就是從家裡捎過來的特產嗎?」大叔問道。鄉下人跑到城裡來做客,一般都會帶點東西,不過,像這麼帶上一頭整豬的,見所未見。
見過捎活雞活鴨的,放在後備箱,或者麻袋裡,畢竟家禽體積小,容易攜帶,只是這麼一大頭豬,即使只有四五十斤,那也是不小的塊頭。
這小夥子力氣還真大,一路上扛著這麼一個大箱子,裡頭塞了頭豬,硬是沒有喘上一口氣。
聞言,大牛解釋道:「不……不是特產,花痴是……是我弟弟。」
弟弟?
大叔又忍不住笑了起來,認豬做弟弟,還真是一個奇葩。心想,可能是這小夥子家裡養的寵物,感情深厚,所以,才這麼稱呼。
於是,大叔又買了一些吃食,專門給大牛去餵豬。從餃子館出來之後,在一邊的超市裡買了一點生活用品,以及衣服鞋子。
穿得到這麼寒酸,街上的人都是大棉襖,而這小夥子,卻還是單衣單褲,讓人看了,也覺得怪可憐的。
「你大冬天的,一直都是穿這麼少嗎?」
大牛回答道:「不冷,不冷。」
大叔說道:「不冷,也不能穿這麼少呀,萬一感冒了,容易壞了身子。」一邊說,一邊搭了一下大牛,十分熱乎。
不免嘖嘖稱奇,這小夥子飯量大力氣大,也就罷了,體質還這麼好!
十幾分鐘之後,到家了。
大叔大城市裡打拚多年,利用存下來的積蓄盤了一家門店,專門售賣五金,水管,還有一些裝修材料,日子也算過得去。收入好的時候,一天也有好幾千入賬。
大叔老伴死得早,只留下一個女兒,女兒卻患有先天性的疾病,下肢癱瘓,而且,臉上還長了瘡,常年只能卧床,或者,躺在輪椅上,大部分時間是由保姆照顧。
一樓是門店,二樓是住宅。十幾年前,一套只需要三十來萬,如今,已經漲大了一兩千萬的價格。
大叔可以說是個隱形的小富豪,剩下的錢一輩子夠花了。
大牛扛著箱子,來到了大叔家裡。在山裡呆得太久,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房子,一進來便看花了眼,四處張望,還好奇的伸手摸東摸西。
「隨便坐。」大叔客氣的道,隨後,徑直走入了一個房間。
打開門,一個縮著脖子的女孩,正獃獃望著電腦,少數還能動彈的手指,在特製的鍵盤上敲擊著。
聽到動靜,女孩緩過神來,艱難的扭頭,往門口一望:「爸,你回來了。」
大叔微微一笑,走上前去,輕聲道:「吃飯了沒有?」
「吃了,王嫂剛走。」女孩回答道。她往屋外的方向望了一下,問:「家裡是不是來客人了?」
大叔點了點頭,道:「是個在路上碰見的小夥子,從鄉下來的,走丟了,我見著,挺可憐的,所以,便把人帶回家了。」
「是這樣呀。」女孩輕嗯了一聲。覺得挺好奇的。
此時,大牛晃悠晃悠著,便來到了門口,望見了大叔以及女孩,撓著頭,干望。
女孩也注意到了這個陌生人,眨起眼,打量了一番。
「大牛。」大叔喊了一聲。
大牛道:「我在,我在。」
「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大叔揮了揮手,讓大牛走進來:「這是我女兒,阿可,她比你再大幾個月。」
大牛眼珠子往上轉,想了一下,隨後,傻傻的問道:「那是不是叫……姐姐?」
見狀,女孩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覺得這傢伙挺逗的……
大叔也笑了,一邊笑,一邊搖頭。
大牛見兩人在笑,雖然不知道他倆是在笑什麼,但也跟著一起笑了。
大叔家裡的房子挺大,好幾間客房,隨便弄了一間給大牛,專門鋪好了床,抱來了厚厚的被褥。
大牛被叫去洗澡去了,卻不知道怎麼用淋浴的東西,一臉蒙逼的在衛生間,站了好一陣子,最後,直接擰開了水龍頭,嘩啦啦的冷水往身上噴。
聽到衛生間巨大動靜,大叔聞訊而來,見到水龍頭漏水了,大吃一驚。
而大牛卻在水龍頭下,洗得不亦樂乎。
「孩子,快出來,就是冷水!」
大牛嘿嘿的笑道:「叔,沒……沒事,我在家裡,洗的就是冷水,用盆洗。」
「這會感冒的。」大叔急了,但是一想到這傢伙的體質,頓時便釋然了,這貨,敢在冬天穿單衣單褲,洗個冷水,應該也沒啥事。
大牛洗完了澡,大叔忙著修水龍頭,這才發現為什麼水龍頭噴了,原來,整個放水口被人給強行擰了下來,我滴個乖乖,這個是材質最好的合金頭,這傢伙,到底是該有多大的力氣?
居然……可以扳成兩半?
光是想想,便感覺一陣頭皮發麻。
大叔是開五金店的,修這東西,自然是不在話下,幾分鐘的時間,便搞定了。出來之後告訴大牛,以後去洗澡,千萬不要去扳水龍頭了,並且手把手的告訴對方,怎樣使用淋浴器。
「大牛,你沒用這玩意,洗過澡嗎?」
「沒有。」大牛使勁搖頭,心裡,還納悶對方家裡為什麼沒有水桶。
「那你平常怎麼洗澡的?」
「跳河裡,跳井裡,跳塘里。」大牛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聞言,大叔不說話了:「……」
好多年沒回鄉下,鄉下人洗澡,都是這麼生猛的嗎?!
幾天的時間,趙雲天安排的人,正在滿世界的找大牛,而這貨,似乎是忘記了自己來北海的使命,倒是心安理得的在人家家裡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