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此起彼伏
趙雲天遠遠的望了一眼，隨後聳了聳肩膀說道：「那有什麼好玩的，只是糊弄小孩的把戲而已。」
「讓我去試試。」揚語冰不分由說，拉著趙雲天就往那兒走。
無奈，趙雲天就只能跟著她過去了，抬頭看了一圈，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大水池，一群人在那兒憋氣，誰憋得久，誰獲得獎勵就越多。
大多數是一群小孩子在那兒玩，不過，也有一群成年人躍躍欲試。成人的肺活量要比小孩好上很多，所以，一般能夠多撐幾十秒。
其實沒啥意思，正常人在水裡，撐死也就三分鐘了，要是再多那麼一點，肺可能就要被憋炸了，而這麼點時間，在獎品里，只能拿個紀念品。
每個參加潛水閉氣的人，需要交納五十元參與費。下水的人倒是有很多，卻沒有幾個能夠搞得到獎品。
一邊的商家是賺得盆滿缽滿，就一個小水池子，生意火爆得一比，參與的人不計其數，源源不斷。
當然，只要肺活量正常的人，一般都是能夠拿到基礎獎品的，只不過那基礎獎品，批發價撐死也就十幾塊錢了。
揚語冰孩子心重，也不知道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姑娘了，怎麼這麼貪玩？與揚語嫣的成熟穩重相比，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趙雲天拿了一百塊錢給收費員，通過了設置的關卡，到池子邊上去了。就這麼一個小項目，也得要排隊，而且還得分批來。
一批十個人，統一計時。
趙雲天與揚語冰一起進來時，正好上一批的人結束，撐得最久的那一個，也僅僅在水裡泡了三分二十秒。
在水裡能憋這麼久，實屬不易了，不僅氧氣會逐漸減少，而且還要承受水裡的壓強，在岸上或許能夠憋四分鐘，但是下了水，時間將會大打折扣。
「隨便玩玩就行了，別勉強自己。」趙雲天開口提醒道，就怕揚語冰為了拿獎品，不要命的死憋。
「姐夫，你可能是忘了我游泳的本事，我哪怕是在水裡泡上三天三夜，也能安安全全的上岸，就這麼隨便憋口氣，我還是應付得了的。」揚語冰呵呵一笑，拍了拍胸脯，得意洋洋的說道。
趙雲天心頭一動，想起來了，之前在野外失散時，這丫頭，還在水池子里游過泳，技術沒得說，當然游泳的技術歸技術，與肺活量扯不上多大關係。
游泳的人，也是需要呼吸的，也不見得哪個游泳冠軍，可以在水裡泡著玩。
「姐夫，要不咱們比個賽？看誰從水裡先躥出來？」揚語冰眸子一眨，略露幾分挑釁之色的道。
趙雲天撇了撇嘴，面無表情的道：「你可能也是忘了，當日我在水池子里，搬一個巨蚌用了多長的時間。」
聞言，揚語冰頓時想了起來，原本鬥志激昂的得意，頓時被涼水所澆滅。
姐夫，那一跳下去，一個小時才上來，而且還是潛到了水底下，又搬了一個極重無比的巨蚌……那簡直不是個人呀！
「你覺得你跟我比，有贏的可能性嗎？」趙雲天冷笑不迭的說道。
揚語冰噎住了，臉色略微有些難看，輕微咳嗽了兩聲，便不再吭聲了。
趙雲天搖頭笑了笑，倒是沒有這丫頭一般見識，爭強好勝的性格由來已久，要是換作別人還真控不住她。
十個人依次進場，周邊站著四個隨時準備撲救的救生員。
「規則，我想也不必我多說了，要是實在撐不住了，就不要勉強，畢竟娛樂為主，千萬不要拿生命做賭，一旦發現不對，我們的救生員便會及時下水營救。」項目點的負責人嚴肅說道。
在短暫的說完一些規章之後，便示意眾位參與者可以下水。
十個人里，青壯年為主，主要是一些年輕的男女，也有兩個老當益壯的大爺。反正跑進來，為的是個樂子，如果狀態不錯，沒準還能拿到想要的獎品。
十個人必須按照統一的時間一起潛水，潛水深度不限，但是必須保證自身全部浸泡在水裡。在水池牆上，有專門的固定鈕，就是讓參與者可以抓住，不會因為浮力而飄起，也不會因為重力而沉到最深的水底。
一個光著上身，肌肉健壯的救生員，手裡拿著計時器，一邊在水池徘徊，一邊提起氣喊道：「各就各位，準備，開始！」
隨著話音一落，十個人不約而同的鑽到了水裡。
有些人壓根就不諳水性，閉上眼睛，捂緊鼻子，死死的抓住固定鈕。幾十秒過去，便有三四個人受不了了，從水池裡鑽了出來。
稍微幾個扛得久，也只撐住了兩分鐘。
最後，水池裡只剩下兩個人了，一男一女。
「呃……」項目點的負責人，只是隨便瞅了一眼，隨即便為之訝異了。撐上兩分鐘的人大有人在，不過通常都是男人，很會出現女孩子。
「有意思了，居然有個妹子能在水裡面泡這麼久。」
「不僅呆了這麼久，她居然還睜開眼睛在水底遊動。」
那個女孩子赫然正是揚語冰，她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死死地呆在一個地方，而是伸展起來手腳，像魚兒般來回遊動。
在水裡活動，最消耗含氧量，將極大縮減停留的時間，不過，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能夠轉移注意力，如果腦子裡，只想著要撐多久，反而撐不了多久。
眨眼睛，三分鐘過去。
揚語冰游不動了，專門呆在一個地方，不動了，她只是轉頭看了一下趙雲天的方向，發現對方正坐在水底，雙腿盤膝，猶如一位坐定的老僧。
「姐夫，憋了這麼久，竟然一點兒缺氧反應也沒有。」揚語嫣眨了眨眼睛，很是驚奇。
四分鐘過去。
原本喧鬧的四周，一下子沸騰了起來，很少有人能夠在水裡撐四分鐘。別看時間只有這麼短，對於人體機能的承受卻極為苛刻，沒有幾個人撐得住。
項目點的負責人臉色變了，眉頭隨之微微皺起。每天看見無數人下水，很少會有情況讓他亂了陣腳。
人畢竟不是魚，人一旦入了水，就像魚上了陸地，呼吸系統結構，限制了人只能呆多長時間。偶爾能夠碰到一兩個厲害的，也就三分鐘左右，能夠撐到四分鐘的，說實話，從這個項目點開設以來，很少見過。
「我的個天呀，居然還沒上來？」
「現在過去多久了？將近五分鐘了吧？」
「四分三十六秒，整整是我的四倍！這兩個人在水下，能夠呼吸的嗎？」
周邊觀望的眾人一片嘩然，臉上紛紛露出了震驚之色。
五分鐘一到。
揚語冰實在撐不住了，破水而出，撐到這個時間點，完全挑戰了她的極限。
揚語冰一出來，便使勁喘氣。
項目點的負責人則暗鬆了一口氣，至少上來一個人，讓他心裡的石頭，輕了不少。另外那一個，差不多應該也要到時間了。
然而，他想錯了。
最後那一個人，沒有要上來絲毫動靜，當一個人潛水撐不住的時候，肯定會有反應，要麼是整張臉被憋紅，要麼就是手舞足蹈，對氧氣有無比渴望。
池子的水清澈見底，水下任何情況，皆能一眼看到。
水底下坐著的那個男人，猶如一尊屹立不動的石像，彷彿時間無論怎麼流淌，他也不會動彈分毫。
八分鐘過去。
觀望的人們，無不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裡的震撼久久難以平復，變得更加猛烈！
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人可以在水裡呆八分鐘之久，溺死一個人只需要三分鐘，如果沒有專業的訓練，將一個普通人淹到水裡，五分鐘便可要了命。
八分鐘，聽上去這個數字，微不足道，卻在此時此刻，猶如一場無法完成的奇迹。
那位負責人淡定不了了，從來沒有碰見過這種狀況，那水底的傢伙到底是一個人嗎？八分鐘還不見冒頭，照這麼搞下去，不弄個十幾分鐘，他可能是不打算上來了！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好端端水上樂園，竟然碰上了這種怪胎，而且還好巧不巧的跑到這兒來玩活動。
這是要搞得老子破產的節奏呀，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負責人的心，似乎在那兒隱隱作痛，雖說他不是老闆，但是利益卻是共通的，這傢伙要是無限憋下去，那非得損失慘重！
九分鐘。
那一位拿著計時器的救生員，沒在池子邊上晃悠了，目光來回在迅速轉變的數字與水池之間不斷遊走。
「你們愣著幹什麼？還不下水救人？」負責人當即立斷道。
聞言，三個救生員如夢初醒，紛紛跳下水去了，身子一挺，鑽得比魚還快。
「喂，什麼個情況呀，怎麼救起人來了？」
「卧槽，人家壓根沒點兒事，幹嘛要跑下去救？敢情是要終止挑戰呀。」
圍觀的眾人見了，一個個義憤填膺，當即提出了抗議。
項目點的負責人道：「水底下的那位先生生死不明，我不知道是何狀況，為了對方的安全起見，只能先將人撈上來。」
之前為什麼不救，偏偏到了九分鐘，才喊著要救人？還不是怕十分鐘一到，就得支付十萬元的獎金！
圍觀群眾當中不乏明眼人，自然看出了負責人的居心叵測。
揚語冰不幹了，阻止道：「我姐夫完全撐得住，趕緊叫你們的人上來。」
「小姐，稍安勿躁，時間過了這麼久，我們也是擔心你家人的安危。」負責人和和氣氣地說道。
「不用你擔心，你們該不會是故意不想給這十萬塊獎金吧？就一分鐘了，就算要救，也先過了一分鐘。」揚語冰據理力爭，怒目而視道。
對此，負責人冠冕堂皇道：「人命關天，一秒就能決定生死，對方還是你姐夫，可能為了十萬塊而致人於死地呢！」
「狗屁！」揚語冰氣得罵人了，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為了自身利益，強行打破原有規則，簡直就是個奸商。
三個壯漢下水了，兩人分別拽起趙雲天一條胳膊，另一個則攬住了腰，雙腿一蹬，就要往上游去。
然而，這一蹬才發現，完全就拉不動呀。那個人好像是一坨大鐵塊，重達千餘斤，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不見晃動。
「這三個傢伙在下面幹什麼呢？怎麼還不把人拉上來。」負責人急了，差點罵娘。磨磨蹭蹭，十分鐘就快到了呀。
三個救生員也不想，使出了最大力氣，換了幾個角度，別說是將人拉上岸了，就算是將其推動一下，也做不到呀。
這人看上去也就百來斤，怎麼拉起來，就像是抓著一頭牛呢？
「還有多久？」負責人問向那個計時的救生員。
「二十秒。」
「你別傻愣著了，下去把人拉上來。」負責人喊道。
那人一聽這話就懵逼了，不過，也沒多做猶豫，撲通一聲就下水了。三個救生員變成了四個，不過，即便是多上一個，也沒有任何作用。
拉不動就是拉不動，無論來多少人，也不可能將人拽上岸。
最後，那四個救生員實在憋不住了，一個個的跑了上來，一番拉扯，倒是把他們的氧氣耗得個精光。
十分鐘到了。
揚語冰見狀，雀躍無比的跳了起來，拍手稱快。而周遭眾人，也是一臉高興，心裡的震撼正猶如波瀾壯闊的驚濤，久轉不息。
而負責人以及四個救生員，猶如吃了一坨屎一樣難受，大眼瞪小眼，鼻孔直冒氣。
「一群廢物，四個人一起下去，居然還不能把人拉上來。」負責人恨鐵不成鋼的罵道，壓低了聲音。
「袁哥，那個傢伙很詭異。身子好像是灌了鉛，奇重無比。」四個救生員心裡也很是委屈，叫苦不迭。
「咦，十分鐘已經到了，那傢伙怎麼還不見上來？」負責人光顧著生氣去了，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
此時，十一分鐘了，水底的那個人，仍然沒有人要上來的跡象。
「糟了！」負責人嚇了一跳，瞪大眼睛，踉蹌往後一退。
「袁哥，你別慌，那傢伙還有氣呢，死不了的。」其中某個神經大條的救生員說道，在拉扯的過程中，他們摸過對方脈搏了，脈象彈動有力。
一群傻逼，老子在意的不是這傢伙的死活！
負責人臉色大變，道：「這傢伙，想拿咱們一百萬元的獎金。」
聽到這話，眾人無不臉色驟變。
十分鐘是十萬！
十五分鐘，一百萬。
雖然只差了五分鐘，但是獎金卻整整翻了十倍。因為世界上沒有人，能夠在水底閉氣十分鐘之久，即便是世界吉尼斯保持者，也堪堪只支撐了十四分鐘，而且事先還是呼吸了純氧的情況下。
世界上水下閉氣最牛逼的人，也只撐了十四分鐘，所以，在這個項目點開設之前，雖然訂了這個時限，但卻沒有人想到，有人可以打破這個時間點。
十五分鐘，不是奇迹了，而且神跡。
至少，人類不可能做得到！
要是以前有人告訴負責人，有人可以在水下呆十五分鐘之久，估計他只會笑一笑，然後心裡罵這傢伙是個傻逼。
但是現在，他卻笑不出來了。
十二分鐘到了。
周邊圍觀的群眾從最開始的喧鬧，逐漸變得安靜，而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卻無不是在屏息凝神，放緩心跳。
即便要在討論，也只是竊竊私語。
「他告訴我，多久了？」
「十二分……三十秒。」
「我滴個你媽呀，要不是我從頭守到尾，完全不會信有人可以在水底撐這麼長時間。」
「別說你不信了，咱們一大群人，要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信得了呢？」
水上樂園其他項目點的人聞訊而來，好多娛樂景點原本排著一條長龍，一剎那，走得個精光。
「發生啥了？怎麼人都往那裡跑去了。」有些路人不明所以。
「有人在水裡閉氣呀！」
「切，閉氣有什麼好看？」
「你知道屁，那個人一下子就閉上了十幾分鐘。」
「啥？十幾分鐘，這怎麼可能？」
圍觀的人里三層，外三層，一時間，不知來了多少人。
負責人一見這場面，萬念俱灰。他還想等幾個救生員休息完畢，然後再調上七八個人過來，做第二次嘗試，將水底的人給拉上來。
只是圍觀的人，比之前多了十倍不止，要引起公憤，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
「袁哥，咱們還撈不撈人？」
「撈個屁呀，怎麼撈，周邊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
「不拉的話，咱們損失就大了。十五分鐘馬上就到了，」
聞言，負責人嘆了一口氣，無奈搖頭：「得了，就當是這個月的生意餵了狗。」
就在那離十五分鐘短短的幾十秒之間，負責人還祈禱會發生奇迹，希望水底的那個人撐不住，跳上來。誰知，十五分鐘一到，那人依然不動分毫。
「袁哥，十五分鐘到了。」
負責人腳下沒站穩，一屁股摔到了地上，臉色一片慘白。
某個叫救生員往水底看了一眼，道：「這傢伙已經賺到一百萬了，怎麼還不上來？」
「他要的不是一百萬，而是一千萬！」負責人一陣呼吸困難，隨時就要斷氣了一樣，雖然站在岸上，但是那種窒息感，卻像是死死掐住了喉嚨。
二十分鐘，一千萬！
只多了五分鐘，卻又翻了十倍。
試問，世上最屌的人，也只能憋十四分鐘。
能夠憋上二十分鐘的人，想必世界上，應該沒有這號人物。
當然，當眼前這個傢伙沒出現之前，負責人一直自信滿滿，而如今，卻要被迫懷疑起人生了。
圍觀的群眾再一次沸騰了，他們再也無法保持安靜，就如同看到了一場，高潮迭起的電影，每以為這便是結束，殊不知，一切才開剛開始！
從五分鐘，一直殺到了十五分鐘。
奇迹還在繼續！
「敢情這兄弟是住在水底呀，我看水上樂園要被宰一刀狠的了。」
「之前還以為是有一對鐵肺，現在怕是鈦合金肺，我滴個媽，太雞兒能憋了。」
全場沒有一個人不被嚇到，只有一個人尚且還保持淡定，那人就是揚語冰！
才十幾分鐘而已，姐夫的實力壓根就沒有全部展現出來。
瞧你們一個個嚇成這屌樣？要是等到他憋了一個小時，那豈不是要被活活嚇死？
揚語冰呆在岸邊上望著挺無聊，隨之縱身一躍，再一次跳到了水裡。一口氣潛到了水底下，在趙雲天的身邊近距離的打量了起來。
此時，負責人徹底忍不了了，即便是被噴的狗血淋頭，也不能再坐視不理了，損失一百萬，倒是能夠承受，要是一千萬，那簡直是要命呀！
「不惜一切代價，趕緊把水底下的那個傢伙給拉上來。」負責人似乎看見了一張張鈔票正在流失，歇斯底里的喊道。
「袁哥，之前試過了，拉不上來呀。」
「不知道動點腦子嗎？拿根繩子去綁到他身上，把他給拽上了。」
幾個救生員再次下水了，分工明確，行動迅速，一人手裡拿了一根繩子。揚語冰沒有去管，有了之前的經歷，她覺得自己完全是咸吃蘿蔔淡操心。
姐夫是什麼人？就憑這幾個爛魚臭蝦，也想奈何得他。
很快，趙雲天在身上綁好了，而且打了一個死結，救生員上岸了。為了保險起見，負責人又叫來了十幾個人，拽住繩子一端。
負責人怒不可遏的道：「媽了個巴子，老子就不信拉你不上來了。」
話音一落，大手一揮，十幾個人一起使勁。
手臂粗的繩子，一下子就綳直了，眾人瘋狂用力，脖子上，手臂上，青筋暴起，緊咬牙關，面紅耳赤。
然而，水裡的人完全沒有動，身體猶如與地面粘在一起，融為了一體。
圍觀群眾嘩然一片，稱奇不已。
「見了鬼了，十幾個人拉不動一個人？」
正在此時，如老僧入定，閉目養神的趙雲天突然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了繩子，只見胳膊一甩，岸上了十幾個人，便不受控制的往水裡拖去。
腳板踩在地上，磨出了一層皮，也阻止不了自身被拉入水中的勢頭。
撲通——
落水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