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三案合一
咔嚓！
清脆的換彈聲，隨之響起，趙雲天一臉冷酷，之前的那種玩世不恭全然不見，在他的身上只能看見殺手般的凜冽與兇狠。
四個劫匪各自躲在掩體后，不敢露頭，猛喘著粗氣。
「知道那個傢伙的位置嗎？」老大問道。老二回答道：「聽槍聲好像是在咱們的左邊。」
「左邊範圍那麼大，到底在哪裡？」
「這個不太清楚呀。」老二一臉苦逼無奈相，他又不是專業人員，哪裡知道聽聲辯位。
「丟個煙霧彈。」老大低聲道。他們可沒有這個勇氣去賭對方的槍法到底準不準。躲在車子後面，始終不是長久之道。萬一這個傢伙是警察派來的，到時候他將眾人困在此地，等警察大部隊一到，內外夾擊，分分鐘就會被包了餃子。
聞言，老二從兜里拿了一個煙霧彈，撥弦，往地上一扔。
呼——
白色的煙霧從煙筒里噴射而出，瞬間將方圓五六米的範圍籠罩。
在煙塔上，趙雲天看到這一幕，冷冷一笑。這些傢伙多少還是有些腦子，知道用煙霧當掩體，一般的狙擊手可能會被迷惑。但這一切於他而言，形同虛設。
「老四估計是完蛋了，咱們先上車離開這兒。」老大戴上了防毒面具，從煙霧裡一鑽，然後拔腿就朝著越野車的方向跑去。老二緊跟其後。
至於老三，即便是打掉了一隻手，仍然強忍著劇痛，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隻手與整條命相比，顯然後者更為重要。
嘭！
老二大步流星，像是只脫韁的野狗，當槍響起的那一刻，一粒子彈打斷了他的大腿骨上，隨著血液的噴濺，他整個人失去重心，撲通一聲，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啊！」老二抱著腿，痛呼起來，整張臉由於疼痛而變得通紅，甚至是扭曲。
聞聲，老三剛邁開步子，立馬又將腦袋縮了回去，不敢跑了。滿頭大汗，瑟瑟發抖。
老大稍微僥倖跑到了越野車後面，雖然沒有受傷，但是仍然心有餘悸，要是動作慢點，沒準中彈的就是自個。
怎麼回事？不是在地上已經丟了煙霧彈嗎？這傢伙是透視眼嗎，這也能瞅見？
「呆在原地不要動，這個傢伙槍法太准了。」老四喊道。他一直躲在駕駛台後，從始至終沒有露頭。
嘭！
老二暴露在顯眼的位置，等煙霧退去之後，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一個空地上，槍一響，一枚子彈就打在了他的跨下，離要害處，只有短短的幾厘米，嚇得他瞪大了眼珠子，呼吸更是在瞬間遏住。
「老大，快救我。」老二快要哭了，朝著老大的方向喊道。他腿部受了傷，走也走不動，爬也爬不了。維持著僵硬的姿勢，不敢輕舉妄動，眼角的餘光不斷瞥著四周，心頭一動，感覺自己只要亂動一下，就會挨子彈！
「老五，咱們該怎麼辦？」老大頓時沒有了主意，詢問道。
眼鏡男凝了凝神，低聲道：「只聽見一個方位傳來槍聲，對方可能只有一個人，不過，他用的槍好像有些奇怪。」
「啥奇怪的？」
「有點像是二戰時期的步槍，聲音渾厚沉悶。」眼鏡男說道，目光閃爍了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當即便推斷道：「這傢伙用的是咱們在軍火庫里拿的那批槍！」
老大急得不行，整個後背貼在車身邊緣，急聲道：「先別管他用的是什麼槍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脫困？！」
「如果他用的是咱們的軍火庫發現的那批槍，他很有可能並不是警察！」眼鏡男畢竟是個讀書人，能夠從一個細節分析出大概。警察如果發現了軍火庫，第一時間便會被查封，裡頭每一件東西，全部封存，等待處理，絕不可能拿出來作戰，這是紀律問題，更是原則問題。
所以，眼鏡男才敢猜測，那個打他們伏擊的人，很大幾率上不是警察。
「不是警察？」這下，輪到老大詫異了，為之震驚。在他們聽到槍聲的時下意識反應，就是覺得此處，有警察的人提前埋伏，然而雙方交手也有片刻，到此時，才發現對方警察身份，居然還冒著一個大大的疑問號？
「不會吧！不是警察，他來湊什麼熱鬧？而且槍還打得這麼好，普通人哪有這種膽子與技術。」老大吃驚不小。
嘭！
嘭！
正在老大與老五交談之際，越野車右側車尾，正遭到攻擊。子彈打在鐵板上的聲音，格外的清脆。
「他在幹嘛？」
「糟了，他在打咱們的油箱！」老五喝道。
老大嚇了一跳，道：「這個傢伙是瘋了嗎？車子裡面還有人質！」
原來，老大還想劫持人質來威脅對方，但是一看這節奏，恐怕是沒有任何作用了，一旦要劫持人質，勢必要冒頭，而一冒頭就會給對方機會，如果真如老五所言，那個傢伙不是警察，不顧及旁人的生死，執意要開槍的話，那他必死無疑！
老大可沒有這個勇氣去賭，沉聲問道：「碰上了一個瘋子，老五趕緊想個辦法。」
眼鏡男沉吟不語，目光變得格外的深邃，先是朝著開槍的方位望了一眼，接著拿出了手機，找了一個合適的角度，用手機屏幕充當鏡子來搜尋對方位置，片刻之後，然後轉頭對老大道：「那個傢伙躲在咱們左邊的煙塔上，聽我口令，一起朝著那個方向掃射！」
老大輕嗯了一聲，眼睛里都閃爍著冰冷的光，換了一個滿彈匣，壓彈上膛。
那個傢伙的槍法即便再出神入化，四個人同時開槍，他也只能打死一個人，在他開完槍的后，必是他斃命之時。
至於，他會開槍打哪一個？那就看誰的運氣了。
聞言，老二老三同樣蟄伏而動，眼鏡男開始在車內念數了：「三，二，一！」
隨著最後一個數字落地，三個人同時冒頭，剎那間，便找到了工廠的制高點，也就是那個煙塔。
噠噠噠！
一連串的槍聲響起，子彈隨著跳躍的火舌，呼嘯而出。
與此同時，眼鏡男坐到了駕駛位上，檔位一掛，油門一踩，一個急轉，灰塵盪起，一記瀟洒的神龍擺尾，朝著工廠外衝去，。為了防止有人打狙擊，保險起見，他一隻手直接抓起後座一個女孩，擋在了自己的周邊。
老大直接看傻眼了，說好的反擊，結果老五一個人開著車，自個跑了？！
老大顧不上這些，即便心裡很操蛋，也只能先將眼前的麻煩解決。
「老大，煙塔上沒有人！」老二喊道。
幾人抬頭看去，只見在煙塔之上，除開一團被子彈打起來的灰塵之外，哪裡有那個傢伙的蹤影？
「不好，老五在騙咱們。」此時，老大第一個反應，就是找掩體躲起來。他們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如果解決不了那個狙擊手，勢必會引起反擊。想到這兒，沒有一絲遲疑，直接往旁邊躲去。而老二老三見狀，立即反應了過來，一個往車后，一個往車軲轆底下爬。
趙雲天仍然還在煙塔上，在三人冒頭開槍之際，他一個翻身，便躲到了煙筒中間，一隻手抓住了邊緣處。
98K玩得再好，也不可能一打三，該慫時還是得慫，畢竟，肉體凡胎，可吃不住子彈。
這四個劫匪心理素質太差了，一個直接跑了，另外三個更是成了驚弓之鳥，草木皆兵。
趙雲天手一用力，身子攀援而上，再次出現在了煙塔上。
三個人各自躲在掩體后，將身子藏得嚴嚴實實，見狀，趙雲天冷笑了一聲，拿出了一枚手雷，拔掉弦，當即就擲了出去，二三十米的距離，丟著好玩似的。
「靠，有手雷。」聽到動靜，老三腦袋一撇，便瞅見了一枚手雷落到了腳下。
身子本能的朝著一邊跳開，這一跳，身子便從掩體後台露出，趙雲天在扔完雷之後，便瞄準好了，逮住機會就是一槍。
老二中彈，另一隻手被打掉了。
老三之前腿上就挨了一槍，即便看到了手雷，他跳也跳不動，使勁往外爬，仍然還是沒人爬出手雷的爆炸範圍，衝擊波攜著破碎的鐵片飛射而出。
老三炸飛了出去，整個後背血淋淋一片，倒在地上一命嗚呼，生死不明。
這幾個悍匪，或許憑著一股子狠勁，給警察造成了不小麻煩，一時間，難以奈何。沒辦法，警察的主要職能，主要是維護社會治安，並不屬於專業的作戰人員，解決不掉這幾個悍匪，情有可原。
只是，他們在警察面前囂張歸囂張，但在趙雲天的眼裡，就猶如一隻只小雞崽子，隨便拿捏。
就這種素質，別說是四個了，哪怕數量翻十倍，趙雲天處理起來也猶如喝水撒尿般輕鬆。
老大嚇得快要尿褲子了，他與老二老三不是躲在一個掩體后，才幸免於難，此時，一個傷，一個倒，只剩下他一個光桿司令了。
「兄弟，我猜你的身份應該不是警察吧！咱們談談如何？」老大自知打不過趙雲天，當即便想換個方式解決爭端。
趙雲天站在煙塔上，居高臨下，喝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既然你要跟我談，就不應該躲躲藏藏，還是出來與我面談吧。」
老大幹笑：「兄弟，你可真會開玩笑，你的槍法那麼准，我只要一冒頭，這條小命就交代在這兒了。」
趙雲天呵呵一笑，冷哼道：「你這麼沒有誠意？咱們還有什麼好談的？」
老大眉頭一皺，連忙道：「兄弟，你既然不是警察，肯定是為了求財而來，說到底咱們也是志同道合的性情中人，這樣吧，那一筆錢我們不要了，只求你能放我們離開。」
趙雲天嗤之以鼻，巍然正氣道：「我趙某人視金錢如糞土，怎麼可能為了這區區的幾千萬而出賣自己的節操？身為社會主義的好公民的我，就見不得你們這些違法亂紀的歹徒，試問你們這般掠奪國家財產的行為，將人民置於何地？將法律置於何地？將黨與國家置於何地？！」
義憤填膺，聲情並茂，慷慨激昂！
大有一副「我自橫天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的氣勢。
老大愣住了，一臉懵逼。
老子跟你談錢，你他娘的跟老子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兄弟，咱們就別在這裝了，人生在世，誰不是為了錢？這兒就咱們兩個人，何必講那些矯揉造作的話。」老大說道，一副我已看穿你本質的語氣。
聞言，趙雲天頓時大為光火，老子裝得這麼正直，好不容易裝出這麼完美的逼，你丫不為之懺悔配合一下也就罷了，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士可忍，孰不可忍！
嘭！
嘭！
嘭！
趙雲天怒不可遏，不斷換彈開槍，朝著對方所躲的那個掩體，火力全開。
當然，像這種單發步槍，只能一槍一槍的打，每一槍的間隔大約在一秒左右。
老大手裡拿的是一把半自動步槍，一梭子出去，至少三發子彈，火力要比對方強上數倍。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與對方剛槍。只能瑟瑟發抖的躲著，心裡忐忑不安。
「卧槽，沒子彈了！」此時，一聲驚慌的低喊響起。聞言，老大眼裡頓時閃過了一抹亮光，臉色大喜。心想，這個傢伙一定是氣得過頭了，所以沒有節制的瘋狂開槍，連子彈數量都沒有計算。
這下，可謂是千載難逢的絕佳時機。
二話不說，老大當即就跳了出來，正在抬槍瞄準時，只見煙塔上那個人，早已架起了槍，將槍口對準了他。
糟了，上當了！
老大瞪大了眼睛，暗道不妙。
狗屁沒子彈了，只是故意這麼說，等著他冒頭。
嘭——
一聲沉悶的槍聲打破了靜謐，老大腦袋上多了一個窟窿洞，腦漿及血液隨著破頭而出的子彈，在後腦勺上飛濺而出。
「喲，殺人了。」見狀，趙雲天皺起了眉頭，本想讓他們失去反抗能力就得了，從未要取他們的性命，只是這一槍，稍微沒有控制得好。
主要是這傢伙太笨了，這麼拙劣的謊言也能上當，還以為他會先觀望一下，誰知道直接就是傻不拉幾的冒頭了。
算了算了，死了就死了，又不是什麼殺不得的人。
趙雲天懶得糾結，見三個劫匪不計死活，全趴在了地上，心想，自己的任務完成得差不多了，只等蕭娜帶隊過來收尾了。
唯一的遺憾，就是讓一條漏網之魚跑了。
——
眼鏡男開著車，一路狂飆，直接出了城，往山野郊區而去。
此時，鈴聲響起，一邊開著車，一邊拿出了手機接聽。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你的任務完成了，把尾清掉，就可以離開了。」
說完這句話，對方便掛斷的通話。
眼鏡男目光驟然一凝，將手機丟到了窗外，嘴角微微上場，轉頭望向了車後面的三個女孩，眉宇之間閃過了一絲殺意。
蕭娜街道照明天發來的信息之後，火速帶著一批武警，趕到了廢棄工廠，成功將劫匪抓捕歸案。
她打量了一下現場，發現有明顯火拚過的痕迹，地上滿是彈殼，以及手雷爆破后的碎片，由此可見，之前的戰鬥，尤為激烈！在心頭為之觸動的同時，蕭娜轉頭望向了趙雲天，只見這個男人，嘴裡正叼著煙，一臉頹廢樣的蹲坐在水坑邊，吧唧吧唧的吸著。
要是不了解這傢伙的能耐，根本就無法從他此時的形象上，看出他是制服劫匪的人。
「你是怎麼把他們引到這邊來的？」蕭娜走了過去，不免好奇的問道。
趙雲天從兜里拿出了一部手機，交給了蕭娜：「用這個。」
蕭娜接過一看，發現正是其中一個劫匪的手機。她望著趙雲天，眸光涌光，深凝不散。
「蕭警官，你別這麼瞅著我呀，搞得我像啥犯罪分子似的。」趙雲天渾身不自在的道，手指搓著煙蒂。
蕭娜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聽部門同事說，你是用一把德式步槍，擊倒兩名劫匪，另外擊殺一名。」
「不正如你所見嗎？何必還明知故問呢？」
蕭娜語氣一沉，問道：「你不是說你是炊事兵嗎？」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趙雲天平靜的道，睜著一雙茫然而無辜的大眼睛。
蕭娜道：「據我所知，炊事兵主要是負責部隊的飲食及後勤，你的這些槍法，別告訴我是在廚房裡學的。」
「只能說部隊培養得好，我趙某人不僅炒得一手好菜，還打得一手好槍，槍打得好不好，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很重要。」趙雲天一本正經的道，在看著蕭娜時的眼神，別有深意。
此時，隔著老遠傳來一聲巨響，劇烈的晃動，傳到了此處。
蕭娜臉色一變，轉身望了過去：「怎麼回事？」
趙雲天抬頭瞅了一眼，喃喃道：「那是市區的方向，這爆炸的動靜如此猛烈，引爆了一噸的黃色炸藥。據我推斷，爆炸地點恐怕是防空洞里的那個軍火庫。」
聞言，蕭娜心頭一驚，頓時升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果不其然，在幾分鐘之後，她接到了市局的電話，防空洞內的軍火庫，被人提前安裝了定時炸彈，當前去查封的警員靠近時，便發生了爆炸，已經造成商業街主要道路癱瘓，並且引起了周邊大火，財產損失自然是不可避免，至於死了多少人，暫時還不知道。
反正，從這狀況來看，情況很糟糕！
蕭娜的臉色非常凝重，甚至說有些難看。趙雲天眉頭一皺，低聲說道：「不應該呀，那些劫匪的目的顯然是沖著搶銀行而去，以他們的智商，怎麼會搞定時炸彈。而且也沒有動機，要去弄這個定時炸彈。」
驀然間，趙雲天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味。感覺在這劫匪背後，另外，隱藏著一股神秘的力量。
可能，那些劫匪只是被當成槍在使，搶銀行，也只是為了某種行動在掩人耳目。
弄出這麼大動靜，誰會是最心疼的人？
自然是警察！
先是搶銀行，又是軍火庫爆炸，警察肯定會忙得焦頭爛額。維護秩序不說，還得要阻止影響擴大。
為什麼要讓警察忙得不可開交呢？
調虎離山！
趙雲天瞳孔一聚，連忙問道：「那個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是不是還在市局扣押？」
蕭娜微微點頭，道：「計劃是今天晚上移交檢察院。你怎麼突然提起了這一茬。」
她望見趙雲天深沉的臉色后，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立即拿起了手機。然而號碼還沒撥出去，又有來電響起。
「喂？」
「蕭隊，大事不妙，有一伙人闖入警局，直接劫走了夏升！」
夏升，正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蕭娜臉色驟變，問道：「怎麼會這樣呢？」
「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咱們警局大部分警力調了出去，完全擋不住對方，好幾個兄弟受傷了。」
蕭娜放了手機，徹底愣住了，雙眼無神。
趙雲天在一邊看著，多半知曉了是啥狀況。沒想到自己的猜測，這麼短的時間，就得到了驗證。
不得不說，夏升背後的人，也真他娘的牛逼。為了把他救出去，煞費苦心的擺了一出這麼大的棋。
將人救走也就罷了，還狠狠的給警察一個下馬威，二戰時的軍火庫爆炸，足夠市局狠狠地喝一壺了。剛剛因為破獲連環殺人案而站在媒體的聚光燈下，享受著榮耀與稱讚。誰知一轉背，一切便盡數成空。
其實，趙雲天當時就給蕭娜提了一個醒，讓她多注意一下。像這種江湖中人，多半是有門派與後台，保不齊有個啥師父師兄的。
可能，蕭娜完全就沒當成一回事，覺得警局戒備森嚴，沒人闖得進來。
如今，當結果塵埃落定，才知道，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看來又有一樁大案子了。」趙雲天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像是說給自己聽，也像是說給旁邊的蕭娜聽。
「你知道是誰救走了夏升嗎？」蕭娜問道。
趙雲天聳了聳肩膀，回答道：「我還沒有那麼神通廣大，可以無所不知。」
趙雲天還是跟著蕭娜回到了市局，既然走上了這條船，自是不可能坐視不管。他來到了監控室，查看了一下監控視頻。夏升被接走的整個過程，全記錄在上。
前來營救的人員一共有十人，兩人負責望風，另外五人外頭製造動靜，吸引內部駐守警察，剩下的三人則殺入了關押室。所有步驟一氣呵成，完成得也行雲流水。沒有給警察一絲機會，救人之後，便迅速撤離，抹去了所有蹤跡。
監控視頻，趙雲天看了一遍又一遍，左肘靠在右臂彎上，右手倚著下巴，眼睛緩緩凝聚，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營救的人沒有暴露太多的東西，片刻之後，趙雲天嘆了一口氣，隨之收回了目光。旁側，蕭娜開口問道：「你有什麼發現嗎？」
「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更複雜，想要抓到幕後的人，恐怕不會太輕鬆。」趙雲天低聲道，語氣凝重。
蕭娜沉默了，抿嘴深思。
局長氣急敗壞的回來了，他剛去了一趟市政府，被上級狠狠的批了一頓。
商業街大爆炸，加上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被救走，使得他再次站在了風口浪尖。
本以為，今天的銀行劫案，已經夠讓他麻煩了，沒承想，那隻不過是道開餐菜罷了，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頭。
蕭娜又有得忙了，直接取消了假期，再一次全身心的撲到了這個案子上。
三案合併，三樁大案。
銀行劫案，軍火爆炸案，兇手被救案。
無論哪一個，都屬於重量級的案子，足可轟動一時，如今，三樁合三為一，毫不誇張的說，震驚北海。
趙雲天回到家裡，他不屬於警隊的編製，自然不可能像蕭娜那樣不間斷加班，再說，短時間之內，無論怎麼努力，恐怕也很難再破案了。
憋個大招，也需要CD時間，何況，夏升背後的人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即便再膽大妄為，也該要消停一會兒了。
「你回來了？」茵茵正在沙發上坐著，聽見門口有響聲，當即便轉過了頭。
趙雲天一邊換鞋，一邊笑道：「你說咱們倒不倒霉？跑到銀行辦個業務，居然還能碰到搶劫？搶劫也就罷了，奶奶個腿，後面還牽扯著一堆麻煩。」
茵茵嘟起了嘴巴，眼珠子轉了轉，回答道：「可能是你自帶麻煩吸引特質，只要你出現的地方，總會發生點事情，感覺你跟奧特曼特別相似，不出現地球風平浪靜，一出場，怪獸准要來。」
聽到這個比喻，趙雲天頗為不悅，道：「明明只是巧合罷了，說的我好像是個災星似的。」
此時，客廳里的電視正播放當日新聞，而頭條，赫然被今天所發生的大事佔據。
「據本台記者報道，今日西城區商業街發生了連環爆炸，起因是在商業街底下有一處未曾發現的軍事要塞，爆炸原因未明，此次爆炸共造成三十家商鋪，七十人不同程度受傷，十八人遇難……」
趙雲天拿起遙控器，關掉了電視，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整張臉難看得就像日了狗一樣。茵茵沒有多說什麼，雖然她很樂意看到大灰狼不開心，但卻不是這樣的挫敗。
「時候不早了，睡覺去吧。」
「嗯，你也早點休息。」茵茵露出了少有的乖巧，從沙發上跳了下來，便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