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尷尬
定睛一看，果真是那個人！
女孩心頭一驚，後背冒出冷汗，只覺得這個人簡直是喪心病狂！一路尾隨不說，居然還直接在她家門口堵自己？
她彷彿想到了某些恐怖電影裡面，一些心理變.態的罪犯。表面看上去與正常人無異，內心卻極其骯髒，兇狠殘暴。
此時，這個傢伙在她心裡，差不多已經列為了危險分子！
女孩害怕了，當即拿出了生機，撥打自己家人的電話。
「你這丫頭，怎麼還沒回來？客人都快要上門了。」此時，電話里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爸，有個變.態跟蹤狂一路追著我，他現在正堵在咱家門口。」女孩急忙說道，聲音在顫抖。越想越怕，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鳥。
電話那頭道：「啊，那你趕緊躲起來，我馬上出來找你。」
呼呼。
電話打到一半，女孩突然頓住了，因為前面的光線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擋住。一個人正站在她的身前，一抬頭，正是那個人的臉。
「你……你要幹什麼？」女孩眸子一凝，心裡「咯噔」一聲，驚恐萬狀。
「你覺得我要幹什麼？」那人說道，面無表情。女孩一聽，更加確定此人是個惡魔，跌跌撞撞往後退。
「我說你這個女人是不是有毛病？之前說我跟蹤你，現在你在我屁股後面，鬼鬼祟祟想幹嘛呢？！」趙雲天翻起白眼，說道。憑藉多年的職業警覺，發現背後有人，還以為是有人盯上了自己，一摸去，才發現，竟然還是那個超市的女人。
趙雲天真的弄不明白，這女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做人還是得講道理，不能憑著漂亮，就為所欲為呀。
女孩眼神躲閃，四處張望。而趙雲天隨之上前一步，心想，這女人該不會是腦子有毛病吧？正在此時，女孩突然撿起了地上的一塊磚頭，直接就朝著趙雲天砸了過來。
卧槽！
趙雲天側身一躲，磚塊擦頭而過。身體隨之繃緊，出於本能，一個箭步上前，當即就摁住了女孩的胳膊。
「你個變.態，放開我。」女孩喊道，嚇得眼淚嘩啦！
我變你大爺……趙雲天感覺心裡一萬頭草泥馬飛馳而過。
尾隨的人是你！
拿磚頭打人的也是你！
怎麼，反倒老子成了變.態？
趙雲天鬆開了手，可能是用力大了一點，這女孩蹲在地上，就哭了起來，梨花帶雨，好不傷心。
見狀，趙雲天懵逼了。
身後響起了腳步聲，一道燈光照了過來，趙雲天轉頭望去，只見王建業手裡拿著菜刀趕至。他望見趙雲天，道：「你來了，怎麼在這兒呆著，趕緊進去呀。」
趙雲天聳了聳肩膀，道：「老王，有個妹子跟在我背後，我都不知道她搞什麼鬼。」
「啥妹子？！」老王一愣，拿著手電筒上前。
「瑤兒。」老王一瞅，喊道。而女孩抬起了頭，道：「爸。」
看到這一幕，趙雲天傻眼了，表示腦子有點兒轉不過來。
等會兒，這啥情況？
「爸，那個變.態跟蹤狂就是他。」女孩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訴狀道。
「老王，這是你女兒？」趙雲天更吃驚，下巴差點兒掉到地上。
老王瞅了一眼，多半知道什麼情況，兩人肯定是誤會了，當即便道：「傻丫頭，這位就是爸請來做客的朋友。」
「啊？！」這下輪到王雨瑤震驚了，她難以置信的望著趙雲天。
——
原來，王雨瑤出門去超市，是為了給她爸招待朋友買酒去了。誰知，在超市碰上了買禮品登門的趙雲天。
如果趙雲天不上去搭訕，王雨瑤或許不會想那麼多，街上路人那麼多，誰會閑著沒事懷疑別人。正是有超市的「前戲」，在漆黑無光的巷子里，一男一女，一前一後，難免往壞處想。
「實在不好意思，最近咱這裡不太平，有個連環殺人狂，深夜時專找單身女性，犯案好多起了，到現在也沒破案，所以，瑤瑤見了你，有些緊張。」王建業解釋道。
聞言，趙雲天釋然了，不過，在與王雲瑤眼神對視時，多少有些尷尬。他一個大男人倒還好，至於那女孩，一直低著頭，不敢再看人。
第一次上門就碰見這事，無論擱誰，估計心裡都很操.蛋。
幾人進了家門，趙雲天打望了一下，王建業家庭環境一般，住的是那種陳年老樓，有很重的歷史感，樓房的牆壁上布滿青苔與爬山虎。一棟樓幾十位住戶，類似於那種棚戶區的筒子樓。
不過，家裡卻打掃的很亮敞，窗明几淨。
「我在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婆。」王建業朝著從廚房端菜上桌的一位中年婦女，開口說道。
「你就是小趙吧，果然是一表人才。」王嫂子打望了趙雲天一眼，微笑道。
「嫂子好。」趙雲天打著招呼，趕緊將手裡買好的禮品遞了過去。
「來就來了，還買什麼禮物。」老王道。
一家三口連帶著趙雲天這個客人，相繼在桌前坐下。老王熱情的倒酒。
「小趙，你房子租在哪裡？」
「就在那金鳳小區，位置不錯。」
「那地方不錯，不過，價格可不便宜。」
「沒事，碰到個好房東。」趙雲天笑道，三杯四白酒下肚，兩個大老爺們的話題，便扯開了。
「你是剛退伍回來，想搞點什麼營生？」老王問道。
「暫時還沒考慮好，走一步看一步吧。」趙雲天說道，對於自己未來的走向，心裡還真沒有什麼規劃。
來到北海，也純屬意外！要不是被師父逼婚了，他還在部隊里逍遙快活呢。
所以說，活在當下，及時行樂，未來的屁事誰也算不準。
「你還年輕，大有前途，好好乾。」老王拍著趙雲天的肩膀，以長者的口吻說道。趙雲天微微點頭，舉起了酒杯：「老王，我覺得你這樣的生活，才是我所嚮往的，有個賢惠持家的妻子，有個漂亮可愛的女人，人生贏家呀。」
聞言，老王呵了一聲，苦笑不已。
「兄弟啊，你可能不知道老兄的情況，你嫂子去年得了大病，花光家裡所有積蓄，還欠了幾十萬的債外債，現在病還沒治好，至於瑤瑤，今年高考考上重本！哎，可是家裡負擔不起啊。」老王唉聲嘆氣道，臉上的那種笑容不在，整個人彷彿蒼老十歲。
「爸，這種事情你跟人家說什麼？」王雨瑤推了一下老王的手，低聲道。
老王覺得自己多嘴了，連忙倒酒：「不說這個了，兄弟，你老哥今天心情好，咱們繼續喝，不醉不歸。」
說著，老王便撲通一聲，栽在桌上，響起了呼嚕呼嚕的打鼾聲。
王雨瑤顯得很尷尬，紅著臉蛋道：「實在不好意思，我爸喝醉酒，就是這樣，讓你見笑了。」
「沒啥。」
王嫂子見自己老公醉了，當即便準備攙扶著他進屋了，趙雲天道：「還是讓我來吧。」
說著，便一隻手扛起了老王，扶著他往屋裡走，將他放在床上安歇，蓋上了被子。
王嫂子說一聲「謝謝」，趙雲天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驀然道：「嫂子，你得的應該是腎病吧？」
「呃，你怎麼知道？」王嫂子訝異，在酒桌上，可沒有提及她得了什麼病。
「我學過幾年醫，所以略有見聞。」趙雲天說道。這還真不是裝逼，他師傅本就是大名鼎鼎的神醫，作為弟子，即便學得再差，多少也能得點真傳。
王嫂子嘖嘖稱奇，看向趙雲天，使眼裡多了幾分異彩，心裡又想到了什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這病沒得治了，頂多還能活個幾年，要是沒得這病，瑤瑤她也不會被我拖累。」
此時，王雨瑤正在客廳里收拾碗筷，手腳麻利，看得出來，這種家務活，她從小就沒少干。
「醫院怎麼說？」趙雲天問道。
「醫生說我這是尿毒症，只能換腎，必須要五十萬手術費，還得等腎源。」王嫂子沉重的說道，她年輕時應該也是個美女，只是現在受到病魔纏身，早就年華不在。
王嫂子眼中暗淡，沒有什麼神采，嘴裡喃喃的道：「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想看看瑤瑤找一個好歸宿，不要再遭我們那樣的罪。」
可憐天下父母心。
趙雲天抿了抿唇，心頭一動，道：「除了換腎之外，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聞言，王嫂子愣住了，眼裡光彩湧現。
「我有一個土方法，我師父之前用過，治好像嫂子你這樣病狀的人，給我一點時間，我或許能幫到你。」趙雲天道。
「小趙，你是一個好人。」
王嫂子微微一笑，在她看來，覺得小趙只是安慰自己罷了，土方法哪裡能治尿毒症？要是可以，醫院也不會有那麼多等待換腎的病人。
趙雲天知道對方不信，他也沒多言，口說無憑，的確難以讓人相信。等他準備好了，再來醫治，到時候，結果便是最好的證明。
隆隆——
正在這時，院子里傳來了馬達聲，有人在罵罵咧咧。
王嫂子聽到那人的聲音，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