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前任是道疤

  此刻雖有百般無奈，雖有腸子悔青的念頭，但這些都不足矣我內心的那丁點疑問，雪瑤都快一個月沒和我聯係了，她這次突然來北京，我們還是沒有聯係，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們居然在這種地方相遇了，相遇的讓我很詫異，我也再思考著，難道雪瑤遇到什麽事了？一時間，所有疑問全都擠壓在了我的腦海裏，這也使得我的頭稍稍痛了一點。


  片刻後，胖經理很禮貌的向雪瑤問道，“就這一個陪你喝酒嗎？要不要再加個小高。”


  此話一出，我的眼神直接看向了小高，他一聽胖經理正在舉薦他，因此，他更是一副目中無人的眼神看著我，我的表情稍稍一變，淡淡的插道，“我替她做決定，我一個人就夠了。”


  胖經理大吃一驚，用著很惶恐的表情看著雪瑤，而一旁的小高，更是一副很期待的表情等待著雪瑤同意，良久後，雪瑤咧嘴笑了笑，“讓他們都出去吧，隻留下他就行了，”


  胖經理似乎不放心我這個新人，依舊不死心的說道，“一個真的夠嗎？”


  小高也插道，“是啊，這位美女，我可是這裏來的時間最長的一個，什麽都懂，還能喝酒。”


  一聽他這麽說，我直接火大了起來，我撇了小高一眼，冷笑道，“你他媽啞巴啊，沒聽見這位美女隻要我一個人啊。”


  小高被我這句話激怒了，他不甘示弱的笑了笑，“你個新人，屌什麽？信不信我分分鍾讓你丟掉這個飯碗。”


  “哎呀，那你如果這麽說的話，這位美女肯定不會在這裏喝酒了。“說著說著，我把眼神看向了雪瑤，”是吧，美女？”


  雪瑤依舊笑了笑，“聽你的。”


  胖經理一聽這話，頓時大驚失色，他趕忙勸道，“好好好，就一個人陪，你們都出去。”


  小高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跟著這群人退出了包廂外，而胖經理衝著雪瑤鞠了一個躬，“玩好。”


  他們都離開後，包廂裏就剩我跟雪瑤了，她坐著，我站著，我看著她，她同樣看著我，而我就跟個罪犯一樣，等待著雪瑤的問話，時間又在這一刻凝固住了，此刻我突然感覺到包廂裏有點冷，冷的讓我無法透過氣來，雖然我很想問雪瑤怎麽突然來這裏了，我也更想問她最近過的怎麽樣了，但我深知這個場合不適合問這些感性的問題，因此，我再一次把啞巴發揮的淋漓盡致。


  時間又往後推遲了十幾分鍾，我們依舊都沒開口說話，而恰巧此時，服務員將雪瑤先前點的那些酒上了桌，這有了酒，我也就不感到尷尬了，服務員退出包廂後，我假笑了兩聲，順勢拿起杯子給裏麵倒滿了酒，坐在了雪瑤的旁邊後，我舉著杯子向她說道，，“來，美女，我敬你一杯。”


  雪瑤沒有理會我，而是用著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看著我，這個眼神也讓我感到了一絲親切感，而多的是，雪瑤此時的疑問肯定要比我多的多，為了擺脫雪瑤的眼神，我當即舉起杯子來了一個一飲而盡，隻可惜，這些洋酒裏都沒有兌飲料，苦澀的味道讓我皺了皺眉，放下酒杯後，我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這才問雪瑤，“這麽久了，過的怎麽樣？怎麽想著來北京了。”


  我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出後，還是沒等到雪瑤的回應，不過她的表情裏卻透露出了一絲同情，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真的很後怕，她既然是這樣的眼神，那一會絕對會哭出來，這也正是我了解她的一點，有時我就再想，這個世界很大，大到我聽不到你的任何消息，而有時，這個世界卻很小很小，小到我走到哪裏都會遇見你。


  直到我舉起第二杯酒之後，我剛要準備說話，隻見雪瑤一把搶過我手中的杯子，厲聲嗬斥道，“怎麽做這個工作？”


  我被雪瑤嗆了一句，我該怎麽告訴她，是以朋友的身份告訴她，還是以一個過客告訴她，她這個尖銳的問題一時讓我不知該怎麽回答，而她這個問題裏麵卻充滿了無盡的自責，就好像我們根本沒有分手一樣。


  我哽咽了數次，最終擠出一絲笑容，道，“為了生活唄。”


  雖然我這句話說的很隨意，但還是讓雪瑤流出了一絲晶瑩的淚珠，她用著一副無法理解我的眼神看著我，這眼神就像當初我惹她生氣時的一樣，這種眼神也讓我無法逃避，因為她哭了。


  我強忍著沒有讓幾哭出來，平複心情後，我重新拿起了一個杯子，倒滿酒後，我笑了笑，向雪瑤說道，“這是我的工作，而我能做的就是好好陪你喝酒。”


  雪瑤愣了好久，才低著頭把眼淚擦幹了，片刻後，她從包裏拿出了一盒我從未見過的香煙，給她自己點著後，她卻沒有吸進肺裏，而是淡淡的吐出了香煙，煙霧瞬間籠罩住了我，我在這飄渺的煙霧裏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巧克力味道，我發誓，我很想繼續聞這個味道，因為這煙霧能覆蓋住雪瑤身上那熟悉的香味。


  見她沒說話，我也給自己嘴裏塞了一根煙，低頭點煙的同時，雪瑤才向我問道，“工作多久了？”


  我不慌不忙的點著了香煙，吸了一口後，我才回道，“今天第二天，”


  可不知為何，當這口煙吸進肺裏後，我卻感覺到了一絲昏暈感，感覺自己身體輕飄飄的，就好像第一次吸煙一樣，我緊閉著眼睛希望這種感覺能盡快消失，可我努力了數次，這種感覺卻隻增不減，我不清楚是酒勁上來了，還是別的，總之，我很難受，這種難受像極了暈車時的感覺。


  兩個人又是很默契的沉默了很久很久，我因此也感到了一絲困意，可桌子上還有幾瓶我說不上來的洋酒，最終，我撓了撓頭，向雪瑤說道，“我們把這些酒喝完可以嗎？”


  雪瑤沒有作答，而是給我和她的杯子裏都倒滿了酒，她也沒有選擇兌飲料，兩個人碰杯後，雪要率先仰著頭喝光了杯子裏的酒，我清楚的看到她眉頭皺了皺，我看的很是心疼，但卻無能為力，待她快喝完後，我才屏住呼吸喝光了自己的酒，這杯酒下酒的同時，我卻在恍惚中滴出了幾滴眼淚，我不清楚這眼淚會不會滴到杯子裏，隻是剩下最後一口酒的時候，我卻喝不動了，酒的味道也在此刻變了味，變的異常難喝，變得異常苦澀，也變成了一杯催人淚下的洋酒。


  我沒有選擇擦拭掉自己的眼淚，而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雪瑤盯著我看了一眼，問道，“隻給你倒酒嗎？”


  我笑了笑，順勢給雪瑤杯子裏倒滿了酒，我問她，“兌飲料嗎？”


  雪瑤卻沒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反問我，“你最近遇到困難了嗎？”


  我苦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她話，而是仰著頭喝光了洋酒，酒的味道變得越來越難聞，每喝一次我都覺得自己下了很大的勇氣，我不回答她的問題，是不想讓雪瑤再幫我什麽，現在的雪瑤，我真的很了解，她總是認為當初和我分手是她自己的錯，再者就是我過的這種生活也是她的責任，所以，她很想幫助我，幫我走出這個坎，但是她根本不了解我，如果我真的需要別人的幫助，我將會回到西安，因此，我也不會在這裏遇見雪瑤。


  “我給你拿點錢吧，”


  雪瑤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說出了這句話，我低著頭笑了笑，一是笑雪瑤真的會這麽做，二是笑我還是這麽了解她，等我抬起頭的時候，雪瑤手中握著一張銀行卡，她的眼神裏寫滿了歉意，我不怪她不了解我。


  我們對視半天後，我拿起酒杯笑著向她說道，“如果你真的想幫我，就讓你過的幸福一點。”


  雪瑤眉頭一緊，左手都再顫抖，我舉起酒杯示意跟雪瑤碰杯，良久後，雪瑤將銀行卡放在了桌子上，這才拿起杯子跟我碰了一下，我注視了她一眼，發現她的表情裏浮現出了更多的歉意，我的心突然一揪，閉著眼喝光了杯子裏的酒。


  。。。


  這期間，我跟雪瑤誰都沒有說話，此時，酒的後勁已經完全刺激到了我的大腦，我看什麽東西都是眩暈的，一旁的雪瑤早已暈的不行了，可桌子上的酒還有好幾瓶，沒了話題後，我也感到了一絲無聊，起身去了一趟衛生間，在廁所裏我一連吸了兩根煙，僅憑那丁點的意識，我就再想，我的世界那麽大，卻有很多擁擠的人，而雪瑤跟我的關係就好像是那種剪不斷理還亂一樣，這樣的聯係，久久都不能讓我釋懷。


  回到包廂後，雪瑤已經躺倒沙發上睡著了，我揉了揉眩暈的腦袋，上前兩步抱起了雪瑤，雪瑤稍稍睜開眼看著我，接著將腦袋貼在了我的胸前。


  我抱著她走出了包廂，走出了走廊，走出了KTV，走出了每條街道，卻走不出我們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