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剎車被人動手腳了!
「不用,我給我朋友打電話讓他來接好了。」傅知瑤笑道,「剛好給他表現的機會。」
顧尋之也不繼續這個話題,只說道:「好,路上小心。」
走出辦公室,傅知瑤心裡滿滿的失落,他就連問都不問下那朋友是不是男的,自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可以八卦下啊。
顧尋之要去北美的消息除了念念,他都瞞著顧家人,這天晚上念念在收拾行李,將準備的東西一一查看了下。顧尋之從浴室出來,背後摟著她,「別收拾了,去不了幾天。」
「已經收拾好了。」
顧尋之剛洗過澡,那散發著沐浴后淡淡的清香環繞著念念,她鼻子有些發酸,轉身緊緊抱著他,「三叔……」
唇齒相纏,耳鬢廝磨,只想永遠不要分開。
飛機起飛後顧尋之總覺得心神不定,看著窗口外那湛藍的天空和隨時變換形狀的白雲,他心裡的煩躁和不安越來越濃重了。手裡的文件再也看不進去,他索性站了起來,想去洗手間。
走出頭等艙,走在經濟艙,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忽然後退兩步,將坐在坐位上帶著鴨舌帽的女生帽子一把摘下來,冷聲道:「怎麼回事?」
念念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訕訕道:「三……老公,你這是要去尿尿嗎?」
旁邊的人聽著噗嗤一笑,顧尋之一個眼神掃過去,對方頓時笑不出來了,他一把揪著念念的衣領提了出來,幾乎是拖著回到頭等艙的。
為了不引起別人注意,顧尋之還讓李奇將頭等艙其他位置都用別人的名義定下來,現在整個頭等艙將他們兩個人,他的語氣比那冰塊來冰冷,「念念,你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嗯?」
看到三叔動怒,念念有些畏懼,可還是梗著脖子道:「我和你一起去,有人問起就說度蜜月,多好的借口。」
「你以為他會相信?」
在顧尋之那迫人的眼神下,念念終於扛不住了,她淚眼婆娑,兩步上前緊緊抱著他精壯的腰,「三叔,我害怕。我每天都會提心弔膽,擔心你會不會出事。與其擔心胡思亂想,還不如和你一起去。與你並肩作戰。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一塊。」
最後那句話越來越小聲,卻聽得顧尋之心神俱震,他幾乎都要妥協了,可最後還是硬著心腸道:「不可以,你下了飛機馬上回國。」
「老公,我想和你與你並肩作戰。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一塊。」
顧尋之心神俱震,最後只能無奈的緊緊抱著她,他霸道,她又何嘗不是倔強?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落地后已經是當地時間晚上七點多,顧尋之和念念在機場匆匆吃過晚飯解決了肚子就租了輛車,驅車前往和顧明達的同學約見碰頭的地方。
根據他提供的信息,趙若蘭弟弟確實已經死了,但是是被謀殺的。
「謀殺?」顧尋之吃驚不已,「兇手找到了嗎?」
「沒有,當時給他驗屍的是一個經驗吩咐的法醫,他當場給出的結論是謀殺,可第二天警方再去找他的時候就不見了。」
不見了?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顧明達同學悄聲說了個地址,「這是我查到的信息,也只能查到這些了。」
顧尋之再三表示感謝后就帶著念念趕往這個地方,開到一半的時候,念念語氣有些沉重道:「三叔,後面那輛車一直跟著我們。」
顧尋之早就發現了,只是怕念念害怕,壓在心裡沒有說,他讚賞道:「這都被你發現了,有進步。」
「當然,打算跟你一起來這后我就看了十幾本偵探小說,理論知識豐富。」
顧尋之勾唇一笑,「坐穩了。」他腳下油門一踩,在轉彎的時候一個漂移,將後面的車甩在了後面,又繼續加速向前。
半小時后,後面的車已經甩得看不見了,顧尋之將車停在一個偏僻的地方,帶著念念下車徒步往前走,有計程車了再打車到最近的酒店。
酒店登記入住的時候,顧尋之用的是鄧明倫早就準備好的假護照,剛想問念念,看她一本正經的拿出假護照,也是吃驚不已:「你早就準備好了?」
「都說了打算跟你一起來這后我就看了十幾本偵探小說,理論知識豐富,這些是必備的,好嗎?」在看到顧尋之那精彩紛呈的臉色后,念念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
在入住酒店前,顧尋之去隔壁的超市買了染髮劑,一到房間,他就吩咐念念給他染髮,他們黑色的頭髮在這黃頭髮國界里比較引人注目。
念念拿起剪刀,一把將自己的長發給剪了,「既然要改裝,就要徹底點。」
顧尋之從沒想到當年還縮在他壞了里,扯著他衣角默默哭泣的小女生,會有現在這樣勇敢果斷的一面,讓他既吃驚又有些心疼。
念念不喜歡顧尋之臉上那愧疚心疼的表情,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們夫妻是一體的,別弄那些煽情的話啊。」
「好,不說。」
顧尋之將染髮劑拿出來,按照說明書攪拌著,然後用梳子一下一下的塗在念念被自己剪得參差不齊的頭髮上。
頭髮還隱隱傳來冰涼感,念念問道:「跟在我們後面的人會是誰?是想殺我們嗎?」
顧尋之點了根煙,抽到一半的時候才說道:「或許我們在國內上飛機的時候就被盯住了。終究還是我大意了。」
「袁興隆不是死了嗎?」念念皺眉,「那還會是誰?」
「季興安。」
念念想起上次顧尋之對季興安的那段分析,她忍不住問道:「他為什麼一定要殺我們?」
「其實這次來這,除了想查清楚趙若蘭弟弟到底死了沒有,我還需要確認一件事。」
「什麼事?」
「季興安和趙若蘭弟弟的關係。」
「啊?」念念覺得自己腦子有點跟不上。
「趙若蘭的弟弟本名趙健,他和趙若蘭不是親姐弟,趙健媽媽喪偶后帶著才七八個月大的趙健嫁給了趙若蘭父親,對於這個弟弟,趙若蘭很是疼愛,甚至為了保護一家人平安這才去了基地,被訓練成了姦細。」
「趙健生父,姓季。」顧尋之將煙頭滅了,低頭看了看念念頭髮上的染髮程度,這才繼續道:「他隨著他媽媽嫁到趙家之後,才改姓趙。」
念念有些難以接受這現實,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季興安當年的日子過那麼苦,他媽媽生病都沒有錢,他爸爸為何不來找他?
顧尋之道:「季興安這次回國,馬上就成了蘭生集團的老闆和法人,而且大部分的資金都來自北美。沒有強有力的DNA報告,這一切都是猜測,所以這次我來還是想拿到趙健的提取物。」
「你有季興安的提取物嗎?」
「那天追袁興隆的時候,我和他交過手,尋了個合適的間隙扯了他幾根頭髮。」顧尋之想到這次的事,他還有最大的困惑,「如果是我一個人,我絕對相信會是季興安所為,可我和你在一起,按理來說他不會傷害你。」
「因愛生恨的事多了去。」念念不以為意,「但不管他多喜歡我,如果他真的意味傷害我的愛人和家人,再好的朋友我也會和他翻臉的。」
這話深得顧尋之的心,他獎勵地深吻了念念,「我就愛你這樣。」
誰也不知道第二天會面對什麼,頭髮染好后就迅速洗好澡睡覺,凌晨三點兩人起床退房,攔了計程車往目的地去。
天亮后又到租賃公司租了輛性能超好的越野車,一路過來倒是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兩人也稍稍安心下來,午飯在麥當勞匆匆吃過就繼續趕路。
早上起得早,又一直趕路,顧尋之臉上有些疲憊的神色,但還是強打著精神,手機導航顯示距離目的地不遠了,只希望能順利到達。
可事與願違,顧尋之的臉色越來越差,他環顧四周,看到前面筆直的公路,兩邊都是沙石,如果這樣跳下去,必然會受傷,他沒有停,只是放緩了速度然後在手機里查看附近的地圖,瞬間就做好了決定,一個方向盤一打,油門一踩,往最近的河邊駛去。
念念注意到了他的臉色,從後視鏡看去前後都沒有車,她不由問道:「怎麼了?」
「等會到了河邊,我讓你跳你就馬上跳。」
「出什麼事了?」念念身子頓時坐直了,嘴唇抿成一條線,「車子有問題?」
顧尋之不說話,可念念卻看到他的腳死命的踩著剎車,可車卻一點減速的意思都沒有。
剎車被人動手腳了!
這公路兩邊都是別墅,老外們帶著孩子在自己花園裡嬉笑玩耍,還有不少車在路上行駛著,除了河那邊,還真的沒有合適的地方能跳了。
「跳!」顧尋之道。
可念念卻沒有動。
「跳!」顧尋之話里已經有怒氣了,粗暴道,「念念,跳!」
「有跳一起跳!」她的語氣里有難掩的恐懼。
顧尋之一手扶穩方向盤,另一隻手探過去去解念念的安全帶,卻被念念死死抓著不肯給他解,她幾乎要哭出來了:「三叔,要跳一起跳,求求你了。」
一秒鐘都不到的猶豫,顧尋之不管不顧地解開安全帶,再長手一伸,試圖推開她的那扇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