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與至尊麵對麵
“道友，別來無恙。”
池淵神識掃出，望向峽穀邊緣，那裏有一老道，氣息腐朽，雙目卻炯炯有神，正注視著自己。
思考片刻，池淵枝葉一震，獨自飛身來到老道人麵前。在這種至尊的麵前，準帝八重天的無頭騎士還不夠看。
“我該怎麽稱呼你？”池淵作為悟道古茶樹，先天近道，他振動身旁大道，發出了大道之音。
化道老人盯著池淵看了片刻，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名字，不過一代號而已，貧道曆經無盡歲月，早已忘記當初的名字。”
“倒是道友你，隱藏夠深的啊。”化道老人話頭一拐，說不清是一種什麽語氣，“道友早就擁有神智了吧，若不是此次事發，我甚至還會被蒙在鼓裏。”
池淵一滯，他總不能說我不是原主，我才穿越過來沒多久吧。
“道長，我暫且這麽稱呼你吧。”池淵發出大道之音，大道音沒有任何情緒和語氣摻雜，顯的有些怪異。
池淵緩慢說道“作為一棵藥，還是紮根在此無法離開這個鬼地方的藥，麵對一位氣血枯敗的老年至尊，總要防範一些，您說呢？”
化道老人搖搖頭“道友大可不必擔憂，你也知道我曾服食過萬歲神藥延壽，不死藥的藥性已經對我無用了。”
池淵腹誹，我又不是原本的悟道古茶樹，來到這個玄奇詭譎的世界也不過幾個月，我怎麽會知道你曾經吃過不死藥。
不過，話說萬歲神藥就是那個小烏龜形狀的不死藥吧，記得在遮天原著中，葉凡一行人就在不死山見過它的蹤影。
“以後有機會把它也帶走，不死藥這種神物，沒人會嫌多的。”池淵暗自想到。
“道友，貧道還有些疑問想請道友解惑，可否移步一敘？”
池淵忽然出聲問道“不知道長可曾發動黑暗動亂？”
作為不死神藥，且斬斷了自己與不死山那種冥冥中的聯係，就算化道老人發難，隻要他不極盡升華，池淵也有把握完好無損地遁走。
“不曾。”化道老人眸光微動，歎息道“吞食眾生血氣延緩自己的腐朽，這種事我做不來。”
池淵有些懷疑，後世的禁區至尊們為了等待真正成仙路的開啟，多次出世發動黑暗動亂，眼前這位化道老人成道比石皇等更早，理應更加腐朽，更需要眾生血氣來延壽才對。
化道老人仿佛讀到了池淵內心的想法，歎息一聲“還能欺騙你不成？”
“貧道是天生地養的木聖靈，以萬物化生之法證道。吞噬萬物生機，這種做法殺性過重，因果無邊，不符合我的道。”化道老人說出這樣一則秘辛。
一個年老的腐朽至尊，脾氣居然出奇的好，麵對他這株藥沒有一點極道者的架子，可以說是有問必答。
不得不說這在至尊當中還挺有個性的。不過聯想到原著裏葉凡大成後掃蕩不死山時這位老道人的反應，池淵也就釋然了。
這老道人，真不愧是整個遮天世界的至尊中最佛係的一位。
“當然，我亦有很多疑問。”
化道老人眸中勾勒出一朵符文之花，一股澎湃的生機席卷四方，帶著池淵瞬間消失在原地。
星空中，一個人影緩緩睜開眼眸，一股皇道威壓一閃而逝，他望向北鬥星域，片刻後又閉上了眼，整個人的氣息不可察，幾乎與宇宙融為一體。
北鬥古星，不死山。
眼前一花，池淵來到一座古老的殿宇，這裏的屋舍都依照地勢建在半山腰，磚瓦琉璃皆發光，好似掛在不死山漆黑山體上的明珠。
殿宇外是一片古老藥園，長滿了各種靈藥。有的通體晶瑩，散發驚人靈氣；有的結著黃澄澄的果實，散發濃鬱藥香；更有的長在地下，不仔細觀察根本發現不了。各色古藥擠在一處生長，不乏老藥王的存在。
藥園毗鄰一株老樹，樹下一座造型古樸的石桌，兩個石凳隨意地擺放著。
池淵詫異“我並沒有發現這裏的存在。”
化道老人隨意地找了個石凳坐下，道“這裏是我族秘地，被我布置了皇道陣紋，平時都隱匿，外人進不來也看不見。”
“道長講我叫過來，不知有何見教？”
化道老人看著池淵，道“送你一樁機緣。”
池淵聽得莫名其妙，他可不覺得化道老人會這麽大方，一見麵就送機緣，要知道能被皇道強者稱作機緣，可不會是什麽凡物。
“沒有這麽簡單吧，你想要我做什麽？”池淵問到。
“你是我所知道的，第一株化生出清醒靈智的不死藥。”化道老人頓了頓，道“我需要你放鬆心神，我要參悟一番，或許有所得。”
“沒問題，隻有這些嗎？”池淵又說。
“我需要你給我一些悟道茶葉，我有幾個孩兒，需要借以悟道。”
池淵順著化道老人的視線望向山上那座殿宇，原著裏化道老人身邊好像就有幾個聖靈，現在看來應該是被化道老人以神源封印在了這座殿宇中。
“好，我答應。”池淵說，“那麽，我也需要道長解我心中疑問。”
化道老人微笑，道“當然不會讓你吃虧。其實，某種程度上你也可以算作我的同族，我們皆有先天神性，受到天地大道的眷顧。”
化道老人抬手，一團神秘的霧靄在他手掌心翻湧，其中隱約有符文閃爍。
“這是我早些年得自獵戶星域的一樁秘術，沒有攻擊力，卻最為適合你。”化道老人說道，“不死藥的特性縱然給了你近乎與世同存的壽元，也限製了你的一切可能，你隻能作為一株藥存在這世上。”
化道老人話鋒一轉，慢悠悠地說道“這樁秘術，能讓你斬斷不死根，開啟修行之路。”
池淵震驚，能令不死藥開啟修行之路，此等秘術必然絕世難尋。
池淵枝葉搖動，飛出數十枚葉片，這些葉片神輝燦燦，悟道神茶葉上烙印的神獸仙禽栩栩如生，仿佛人世間最精美的藝術品。
收下悟道神茶葉，化道老人屈指一彈，那團神秘霧靄飛到池淵身旁，化作光雨滲入池淵軀體。池淵精神一震，識海中就多出了一個燦爛的符文光團，光團舒展化為一頁經書的模樣，經文上有神秘波動流轉，散發出淡淡的帝威。
“竟然是極道經文！”池淵完全放開心神，全神貫注地投入對帝術的參悟。
外界，化道老人也正襟危坐，條條秩序神鏈顯化，那是他證道的根基，獨屬於他的萬物化生大道。化道老人閉目，氣息完全內斂，仿佛變成了一座雕像，隻有條條秩序神鏈繚繞皇道法則，在化道老人和池淵身旁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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