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鴿子血
沉默了一會，唐志國說：「黃金，你是一名警察，卻沒有最基本的安全保護意識，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哪能保護人民群眾？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你的面子往哪擱？我也會名譽掃地！」
黃金哭泣道：「志國，說來說去，你還是不肯原諒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唐志國說：「睡覺吧，要是將錢書記吵醒了，就不好了。」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天亮以後，錢三運披衣起床，見黃金正在廚房裡忙活。披著圍裙的黃金宛如家庭主婦。
「起這麼早？」錢三運笑著問道。
「睡不著。」黃金淡然一笑。錢三運注意到，她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聯想起夜裡她和唐志國的談話內容，就不難理解她為什麼哭泣。
「志國呢？是不是晨練了？」
「不是，去城池村了。」
「昨天不是讓他今天休息一天嗎？」
「昨天和我為了一些瑣事鬥了嘴，今天一大早，氣呼呼地走了。」
「鬥嘴？要不要我勸勸志國？」
「不用了，錢書記。志國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太好，那就是將我當做他的私人財產。昨天我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他不勸慰我，反而一個勁地埋怨我。幾個歹徒劫持我，我哪有還手之力？我知道志國是太愛我，太在乎我，所以才生我的氣，但這事我是個受害者。如果我主動和別的男人親熱，他就是打我罵我，我也就認了。唉，不說了，志國的心結恐怕一時難以解開了。」
「黃金，這事確實怨不得你。我相信志國只是一時說氣話，過幾天，他冷靜下來，就會向你賠禮道歉的。」錢三運瞥了一眼鍋里的煎荷包蛋，故作驚訝地說，「看這荷包蛋色香味俱全，想不到你廚藝挺不錯的嘛。」
黃金抿嘴一笑：「那是，我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志國為什麼那麼戀著我？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我的廚藝好，會做很多拿手菜。有句話不是這樣說嗎？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
短暫的興奮之後，黃金又不免暗自神傷：「志國說，一個警察竟然被歹徒劫持並凌辱了，傳出去會貽笑大方的。還說我自己都保護不了，哪能保護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唉，我怎麼這麼倒霉呢！錢書記，昨天要不是你關鍵時刻打了個電話，我就真的被幾個歹徒禍害了！」
錢三運說：「不要謝我，這事雖然是幾個歹徒所為，但起因在我。要不是我讓你們來含城縣，哪會發生這檔事？對了，黃金，昨天晚上羅殿英來我這裡假惺惺道歉，還拿出十萬元錢，想和你私了。」
黃金搖頭道：「我沒想過報警，我就是報警，志國也會阻撓的。他死要面子活受罪，要是讓別人知道他當警察的老婆被歹徒凌辱了，那比直接殺他還難受！我也不要這十萬元錢，我的清白豈是十萬元就能洗清的？我真想剁掉那幾個臭流氓的咸豬手！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為非作歹，禍害良家婦女！」
錢三運安慰道：「黃金，你要相信，羅殿英黑惡勢力團伙猖狂了一時，但猖狂不了一世。正義最終會戰勝邪惡，這些跳樑小丑很快就會迎來法律的公正審判！我捨得一身剮，也誓將羅殿英之流押上審判台！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取證難，很多被羅殿英欺壓和凌辱的百姓不願報警，不敢報警。志國肩頭的擔子重啊。」
黃金輕咬嘴唇，低聲說：「我能理解百姓的心理，我被歹徒凌辱了，都不願報警，普通老百姓更是可想而知了！這幾天，我們苦口婆心做工作，才有幾個村民向我們說了真相。這幾個村民，有的是老婆被羅殿英霸佔了，有的是因為瑣事遭到羅殿英的毆打，有的是被羅殿英以各種名目訛詐了幾萬元錢，他們都是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報警。因為在城池村有過先例，羅殿英的一個馬仔強暴了一個年輕的寡婦，寡婦報警后沒多久，馬仔就知道了，他耀武揚威地對寡婦說，你報警有卵用？他又一次將寡婦欺負了。那馬仔霸佔寡婦半年之久，後來玩厭了，又換了一個，才沒有糾纏她。」
錢三運說：「這也不能怪百姓太軟弱，怪就怪黑惡勢力太猖獗！怪就怪黑惡勢力保護傘太強大！怪就怪公平正義的法治環境被嚴重破壞！老百姓沒有一個說法說理的地方，羅殿英黑惡勢力團伙非除掉不可了！」
那天晚上，宛秋月離開錢三運的住處后，坐在小區公園的花壇邊默默流淚了好一陣子。她憤憤地想：錢三運太讓人氣憤了！簡直是不可理喻！我宛秋月要臉蛋有臉蛋，有身段有手段，又很年輕，你怎麼就看不上我！你知道嗎？只要我微微暗示一下，就有很多比你權力大的人向我獻殷勤！那一刻，我拋棄了所有的尊嚴，就像一個娼妓！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哭了一會後，宛秋月給縣長項元發發了條簡訊：乾爸，在哪裡呢？
項元發很快回復：在江州，下午有個會議，晚上有個應酬，明天早晨回去。小宛，是不是想我了？
宛秋月：是的，很想你。
項元發：小宛，你打的來江州，車費我來報銷。
宛秋月：不幹。
項元發：乖女兒，那我現在回含城，你等我嗎？
宛秋月：好。在哪等你？
項元發：我讓秘書在酒店開房，房間號稍後發給你。我最多一個小時就能回含城。
宛秋月：好。
宛秋月家在雲川市區，但在含城縣城租了間單身公寓。項元發風塵僕僕趕到含城。快到酒店，他給宛秋月發了條簡訊：我很快就到酒店了，你在哪裡，我派車接你。
宛秋月回復：不需要接的，我稍後就到。
宛秋月親手宰掉公寓里的一隻鴿子，將鴿子血放在海綿球里，隨身帶上。
一到酒店房間，酒氣衝天的項元發一把抱住了宛秋月，臭烘烘的嘴巴就要親吻她。宛秋月厭惡地左躲右閃，說：「乾爹，你先洗個澡吧。」
項元發壞笑著說：「寶貝，陪乾爹洗個鴛鴦浴吧？」
宛秋月故作嬌羞，說：「乾爹，我還是處女呢。」
項元發哈哈大笑道：「是不是不好意思？今晚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有什麼可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