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副鎮長左珊珊

  楊志超對宛秋月的過分熱情，明顯有些不悅，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宛秋月察覺出了楊志超的不滿，親熱地說：「楊鎮長，今天怎麼悶悶不樂啊？」


  楊志超擠出一絲笑容，說：「哪有啊？」


  宛秋月笑著說：「就是嘛，當領導的要有與群眾打成一片的親和力，你看錢書記，始終眉開眼笑的。」


  楊志超板著臉說：「有這麼和我說話的嘛？上下有別，我當領導的天天和你嬉皮笑臉，那就太不嚴肅了！」


  宛秋月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嬉笑著說：「算我多嘴，好了吧？」


  像宛秋月這樣性格外向、長相漂亮的女孩，在黨政機關大力培養年輕女幹部的大背景下，是很容易獲得提拔的。


  錢三運見到了另一個秘書候選人徐海喬。


  不同於張友寶的眉清目秀、衣冠楚楚，徐海喬穿著很隨便，身上的衣服陳舊，頭髮有些蓬亂，鬍子拉碴的，精神狀態似乎也不是太好，年齡看起來比張友寶要大幾歲。看見錢三運，他顯得有些拘謹。


  「他就是徐海喬。」黨政辦主任方誌鵬介紹說。


  「畢業於哪所大學呢？」錢三運隨口問道。


  「自學考試本科畢業的，沒有上過大學。」徐海喬答道。


  方誌鵬插話道：「小徐是初中專畢業，後來通過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相繼取得漢語言文學專業的專科和本科畢業文憑，並考取了公務員，是一個自學成才的典型。」


  錢三運說：「英雄不問出處，只要有真才實學，肯干能幹，不一定非要品牌大學畢業。」


  方誌鵬又道：「小徐愛好古典詩詞，還寫了一部關於詩詞方面的著作。」


  錢三運問：「出版了嗎？」


  徐海喬答道：「已與出版社簽訂了合同，出版社完成文稿終審，估計很快就能付梓出版。」


  錢三運讚歎道：「不錯，鎮黨政辦真是卧虎藏龍啊。」


  在辦公樓轉了一圈后，錢三運回到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副鎮長左珊珊進來了。


  左珊珊丹唇未啟笑先聞，說：「剛從企業調研回來，聽說錢書記挨個辦公室看望大家，當時我不在，這不，我現在就過來彙報工作了嘛。」


  左珊珊是一個身材豐滿的女人，長相不算太漂亮，但很有女人味。


  錢三運招呼左珊珊坐下。兩個人閑聊了一陣，左珊珊隨口說道：「錢書記，沒配個秘書嗎？」


  錢三運如實道：「黨政辦方主任推薦了三位秘書候選人，宛秋月、張友寶和徐海喬，左鎮長長期在城關鎮工作，對於這三個人應該非常了解，有什麼好的建議？」


  左珊珊說：「錢書記，你這是問對人了。宛秋月並不適合，且不說領導幹部不能配備異性秘書，就是允許，她也絕不是秘書的最合適人選。」


  「此話怎講？」


  左珊珊瞟了一眼門外，沒有人進來，便輕聲說：「宛秋月是一朵艷麗的交際花，文筆不咋樣，不過，溝通協調能力還是不錯的。如果宛秋月當了你的秘書，我敢保證，用不了多久，她就會上你的床。」


  錢三運笑道：「這麼肯定？」


  左珊珊道：「那是當然，你是男人，哪能經受住美色的誘惑？」


  「她為什麼要誘惑你呢？」


  「因為你有權啊。」


  「左鎮長，在沒有確鑿的證據面前，說話還是謹慎點好。據我了解，左珊珊好像還沒有男朋友，流言蜚語四處傳播，對她今後談對象是非常不利的。」


  「錢書記，我可不是那種愛嚼舌頭根子的女人。左珊珊與方誌鵬有染，又與鎮長楊志超有染，他們經常去賓館開房，有人都看到了。」


  錢三運一臉的驚愕，喃喃道：「不會吧？這小姑娘情史這麼豐富？」


  左珊珊不以為然地說：「這宛秋月在大學時就是交際花，換男朋友比換衣裳還勤快。據說，她當初參加公務員考試，筆試剛好達線，面試時找了人，做了手腳，最後順利上岸。」


  公務員面試貓膩多多，錢三運對此早有耳聞，便假裝問道：「公務員面試不是說公開公平公正，還能做手腳？」


  左珊珊咯咯笑道：「錢書記，你被洗腦了，現在哪個行當不能做手腳呢？就拿公務員面試來說，一般是1:3入圍面試，如果這三個人都沒找關係，那這場面試就是公平的，但其中有人找了關係，就可能做不到公平公正了。這要看找關係的力度。如果三個人都找關係，那就要比拼考生的綜合實力了。」


  錢三運又問：「面試都是抽籤入場，考生不許自報家門，考官自主打分，去掉一個最高分，去掉一個最低分，剩下的平均計分，考試成績當場公布，如何做手腳呢？」


  左珊珊說得頭頭是道：「做手腳的方式多種多樣，比如，面試之前找到幾個考官，最好和考生見個面，面試時就能認出來了，打分時放放水。不見面也不打緊，不是有照片嗎？考生照片上的衣著與面試時的衣著保持一致，如穿灰色西服，打藍色領帶，戴黑框眼鏡，這樣就能方便考官識別。這世界上沒有絕對公平的事。」


  錢三運笑道：「說的也是，面試本來就有一定的隨機性和偶然性，做到完全公平公正公開是不太可能的。能找到關係的畢竟是少數，大多數情況下，還是拼考生的實力和應變能力。很多沒關係沒門路的農村考生，過五關斬六將，成功躋身公務員隊伍，如果沒有這種公開招考的體制，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倒是實話。就拿徐海喬來說，他真正是沒門路沒關係，完全是憑自己的實力考上公務員的。他當年報考我們城關鎮政府，文秘職位只招一個人，當時有一百多人報考，競爭非常激烈。小徐筆試第一名，遙遙領先第二名整整十分，第二名還是一位縣領導的兒子。當時招考公告規定筆試面試的合成比例是6:4，也就是說，第二名面試至少超過小徐15分才有希望。面試時，小徐正常發揮，考了79分，縣領導的兒子超水平發揮，考了93分，但合成成績還是比小徐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