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這次江州之行,錢三運可以說是收穫滿滿。不僅從何勝利那裡獲知了爭取發電廠項目落戶的捷徑,進一步加深了與江曼雁、何碧菡母女倆的感情,還有幸第一次出入江州市頂級的會所,認識了一批達官顯貴。
錢三運能夠出入非常私密的高級會所,省委黨校教師操思麗功不可沒。
告別江曼雁、何碧菡母女后,錢三運給操思麗發了條簡訊,問她晚上是否方便,想請她吃飯。
操思麗很快就回復了簡訊,說今晚不方便,改日吧。
錢三運有些失落,正準備前往江州奇石館時,操思麗給他打了個電話,說她今晚在翡翠湖畔的一家會所——半閑居,有不少官員富商參加,讓他也過來。
錢三運有些猶豫,問:我過來方便嗎?
操思麗說:過來吧,我和王曉軍說過了,今晚讓你參加算是破例,能結識官員富商對你今後的從政是有很多好處的。
錢三運說:謝謝操老師,我馬上過來。
錢三運打的前往翡翠湖畔,費了一些周折,才找到了半閑居。
江州市有不少私人會所,這類會所門口不掛招牌,特意避開公眾視線,普通百姓也不知道這些會所的性質和功能。由於兼具私密性、缺乏監管等特點,私人會所受到很多達官顯貴的追捧。
翡翠湖畔,一幢仿古民居靜卧山林水邊。林中曲徑通幽,雀鳥幽鳴;水畔波光錯目,魚橋閑憩,確是一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外人根本就不知道,這裡原來是達官顯貴經常聚會的神秘會所。
「半閑」取自唐代詩人李涉的詩《題鶴林寺壁》的名句「偷得浮生半日閑」。會所大門緊閉,看得出來,這裡並不是什麼人都能隨心所欲地進來的。縱使你是有錢人,也不一定就能進來。花錢也進不了的地方,真正凸顯了能進入會所人員的高貴身份。
錢三運給操思麗打了個電話。不久,操思麗就出來了。原來,出入會所需要門禁卡的。這種門禁卡與會員卡是同一張卡,也就是說,只有會員才有機會進來。
整幢建築精雕細琢,裡面花團錦簇,鳥語花香。包間里有私密的中式書房,還有一百多平方米的大露台,徜徉在古老建築的迴廊飛檐下,眺望四周,藍天、碧水、綠樹,盡收眼底。
包間里幾乎所有的傢具,都是仿明清的古典傢具,牆壁上更是掛著名家字畫,屋子裡面的陳設非常考究,哪怕是毫不起眼的地方,也處理得極為精細,沒有絲毫的瑕疵。
包廂很寬敞,一張大圓桌坐十五六個人也不顯擁擠。包廂里有十幾個人,有男有女。除了錢三運,男人的年齡普遍都在四十歲以上,想想也是,如果經過一番摸爬滾打,步入人生巔峰,那年齡一般都要超過四十歲。
但女人不僅年輕,而且一個比一個漂亮。操思麗長相雖然也不錯,但與她們相比,年齡、姿色並不佔優勢。
十幾個人,除了操思麗,錢三運只與王曉軍見過面,但有幾個男女,錢三運覺得面熟,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面的,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也許,是在電視上吧。
王曉軍正與三個男人圍坐在一張小方桌上打牌。除王曉軍外,每個男人的身後都或站或坐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
有的女人將纖纖玉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有一個女人還將半個上身緊貼在男人寬闊的後背上,她豐滿的胸部有意無意地摩挲男人的後背。
從他們的年齡差和女人的親昵動作可以看出,這些女人應該是他們的情人。
在這種私密的、達官顯貴聚會的地方,如果一個男人沒有漂亮的情人,是會讓人瞧不起的。
錢三運很恭敬地和王曉軍打了聲招呼,王曉軍微微點頭,沒有說話,繼續和幾個男人一邊打牌,一邊談笑風生。
古色古香的沙發上,幾個不打牌的男人與女人天南海北地閑聊著。這幾個男人,不像是官場中人,說話不像官員那般謹慎,還時不時地議論起官場的人事布局。
錢三運在這裡就像是個局外人,除了幾個女人時不時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外,沒有一個男人與他打招呼,也沒有一個男人打聽他的身份,一個二十歲出頭、乳臭未乾的小夥子,想要引起這些閱人無數的大佬的注意,的確是件很艱難的事。
操思麗看出了錢三運的困窘,她向他使了個眼神,錢三運心領神會地跟著她走出了包廂。
二人在一個非常僻靜的湖邊小亭坐下。一道殘陽鋪水中,湖面上沒有風,湖面平靜得像塊鏡子,幾隻水鳥掠過水麵,發出歡樂的叫聲。
「三運,發電廠項目落戶青山縣恐怕很難了,曹春林副省長前兩天到省能源集團檢查指導工作,雖然沒有明確指示將發電廠項目放在哪個縣,但是,從他話里話外流露出的意思,是想將發電廠項目給東江縣。」
錢三運大驚,後背都情不自禁地冒出冷汗,忙不迭地問:「操老師,這麼說,發電廠項目落戶東江縣已是木已成舟,那我們青山縣就沒有補救措施了?」
操思麗搖頭道:「那也不是吧,雖然曹春林副省長中意東江縣,那很顯然,東江縣的勝算最大,但是,現在還沒到拍板的最後時刻。只要沒有最終敲定,都是存在變數的。不過,曹春林副省長是很強勢的副省長,下一步他可能升任省委副書記,他定下來的事情,沒有人敢說不。王曉軍雖然是省能源集團董事長,但他最多只有建議權,在很強勢的曹春林副省長面前,他甚至連建議權都沒有。解鈴還須繫鈴人,要想將發電廠項目爭取下來,還是要找到曹春林副省長。」
錢三運試探著問:「那怎樣才能接近曹春林副省長,讓他改變主意?」
操思麗不無遺憾地說:「那恐怕很難,曹春林副省長為人強勢,性格高傲,王曉軍在他那只有服從的份,很難說得上話,也高攀不上他。三運,老師很想幫助你,想盡自己所能,為你的政績加分,可是,老師也是愛莫能助啊。總之,現在只剩最後一條路可以走了,那就是想方設法找到曹春林副省長,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好的辦法。」
「操老師,不管結果如何,我對你都是心存感激的。」對於這個方方面面都很關心自己的老師,錢三運的感謝是發自肺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