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海之藍(上)
虞山,不是一座山,是一個湖。之所以被稱之為虞山,是因為一幅古畫。
相傳,曾有一個漁民在湖裡捕魚時,撈到了一個木匣子,裡面裝著一幅古畫。經鑒定,古畫是戰國時期的畫作,令人驚奇的是,它保存得相當完整,像是剛畫上去似的。畫的名字叫虞山,上面畫了一個用紗布遮住面容的女子,穿著一身紅衣裳,風姿綽約,在百花叢中,與蝴蝶嬉戲,遠處一個將軍打扮的男子,騎在馬上,觀賞著眼前這一美景。
從那以後,那個湖,就被改名為虞山,人們覺得這個湖或許隱藏著一段和這古畫一樣美麗的愛情故事。
九墨,趕到虞山的時候,母親倒在地上,她扶起地上的母親,她的嘴角在流血。
「九……九月,快走!快走!」母親的聲音很微弱,但九墨真真切切地,感覺到,這是母親聲嘶力竭的吶喊。
「媽媽!怎麼會這樣?」九墨把母親摟在懷裡,哭喊。
「快走!快走!快……快……走……」母親用盡所有的氣力,說道,直到她,最後閉上眼睛,離九墨而去。
「媽媽!媽媽!你不要……不要離開我!」此時的九墨,哪聽得進母親的話,上一秒她和母親久別重逢的喜悅還未散盡,這一秒就要和母親生離死別。
「九墨!」蘇沅叫了她的名字,九墨看見了他們:蘇沅,肖鉑,喬生,張柯。
蘇沅走到九墨身邊,看見她懷中的女人,大吃一驚:「這難道是……」
喬生,看見九墨悲慟的眼淚,流淌著,他多想上前安慰,但他不敢上前,他站在原地。
「喲!今天可真熱鬧。」緊隨其後的李山,看到這一幕,不懷好意。
「你怎麼會在這?」喬生下意識地,把地上的九墨掩護在身後,不讓李山靠近她。
「哈哈,這就叫天助我也。」他笑道,緊接著,讓手下的人把喬生,肖鉑,蘇沅,張柯抓住。
「你會遭報應的!」蘇沅詛咒他。
「哈哈,大小姐,這話可不能這麼說,這應該叫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李山說完,猖狂地笑道,朝九墨走去。
「卑鄙!我不許你傷害九墨!」喬生嚷道,但他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朝九墨一步步走去。
「江雪啊,你讓我們找得好辛苦啊。」他說完,用右手掐住九墨的脖子,眼神里滿是殺氣:「說!海上花在哪裡!」
……
「在哪裡!」李叔提高了嗓音。
……
九墨,沒有回答他。
「你不願意說,沒關係。我向來欣賞有志氣的人,特別是像你這樣的女人。」李山放開了九墨,走到喬生旁邊,掐住他的脖子,「但我更欣賞為愛而生的人,為愛而死的人,特別是像白喬生你這樣,痴情的男人。」
「李叔!放了喬生吧,你可是看著我們長大的啊!你怎麼忍心……」蘇沅本想以此來感化李山,沒想到適得其反。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更恨你們白家的每一個人!」他用力掐住他的脖子,就在喬生,奄奄一息的時候,「你放開他,把他們都放了,我就告訴你。」九墨開口了。
「我要是不呢!先把海上花給我,我就放了他們!」
李山掐住喬生脖子的手,更用力了,此時的九墨,心灰意冷,她把母親靠在一棵樹的旁邊,突然朝李山衝過去,「我要殺了你!」但是,還是被李山狠狠地推倒在地。
眼看著,喬生就要被掐死的時候,一個聲音傳過來:「放了他。」這聲音,滄桑,沙啞,是一個老者的聲音。
「你是誰?」李山看了看四周,沒看到人影。
「江家和白家有兩樣寶貝,得其者得天下。」老者說。
「恩師!是恩師嗎?」李山聽出了那個老者的聲音。
「放了他。」他重複。李山,手一松放了白喬生。老者從遠處走來,他的左臉上有一條刀疤,披著一件黑色大衣,旁邊還有一個男子,朝他們走來。
「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我們白家的機密?」倒在地上的喬生,問。
「孩子,你糊塗了!你不姓白,怎麼能說是白家的人呢。」那男子說。
「你說什麼?」喬生緊皺眉頭。
「你可是我們海之藍的子孫啊。而你口中的白家,你眼前的江雪都是我們的仇人啊。」
「不可能。」
「你左邊的肩膀上有一個翅膀的圖案,那是我們海之藍的標誌。」
「憑什麼相信你?」喬生知道自己左肩膀上確實有這一圖案,但他不相信老者的話。
「張柯,你來告訴他吧。」老者說。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眼睛,望向了張柯,一向話很少,安分,沉穩的張柯。李山使了一個眼色,他的手下放了張柯。
「這個故事,還得從一座城說起,那座城叫海之藍。那座城,就是白家和江家一百多年前發現的那座城。」張柯邊說邊拿出那座城的圖紙。
「那只是一座空城。」喬生知道的,他父親告訴過他。
「原本不是一座空城的。海之藍是海上的一座城,簡稱為:藍。藍,因為與世隔絕,城裡的人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以下海打魚,潛入海底打撈沉船為生,原本他們過著平安祥和的生活,但卻因為救了兩個外人,而引來全城的殺生之禍。」
聽到這,所有人都莫名地感覺到,一股逼人的殺氣。他接著說:
「那座城的國王救了他們的命,熱情款待了他們,毫無戒心地帶他們觀賞了國寶:海之心,海上花。不曾想,他們竟為了得到這珍寶,在一個雨夜將它們盜走,被國王發現后,把國王殺害了,最後用炸藥炸毀了整座城,全城近萬的百姓都死於非命。唯獨剩下一個侍衛,還有國王最小的兒子。」張柯說完,看著喬生。
「那個侍衛就是我,而國王最小的兒子是你的祖父。」老者走到喬生的面前,「你是藍唯一的血脈了。這個仇,你一定要報!殺了他們,為全城近萬的百姓,海之藍報仇!」他指著江雪他們。
「喬生!別聽他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不可能!」蘇沅反駁。
「哈哈,那是因為從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把你調包了。為的是,有朝一日,為我海之藍報仇雪恨。真正的白家子嗣早在出生那一天,就被我送走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包括我自己。」
喬生,癱倒在地,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一天,等得我好苦啊。這些年,為了報這個仇,我們藍苦心積慮,終於等到了今天,現在該是你復仇的時候了。」那老者旁邊的男子,打開李山的公文包,從裡面取出海之心。
「恩師,你報你的仇,這海之心還是留給我吧。」李山,還做著發財的美夢。
「謝謝你所做的一切,我會好好報答你的。」老者讓旁邊的男子,把一個箱子遞給李山,裡面是金燦燦的、數不盡的金條。可是,李山心裡還是想著海之心,他收下金條,說,「這海上花在九墨那,但她就是不肯說。」
「我知道,你可以走了。」老者似乎早就知道這一切。李山,點頭哈腰地離開了,但他不甘心,躲在遠處一棵樹後面,看著他們,心想,說不定能撿個漏網之魚。
「媽媽!媽媽!」是安安的聲音,安安也被抓來了。
「你們放開她!她是無辜的。」九墨,要搶回安安,卻被攔住了。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因為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了。」老者從一個小木盒裡拿出了海上花,隨後把小木盒丟在地上,他示意手下,放了安安,安安衝到他前面,撿起地上的小木盒,把藏在最底層的那條太陽吊墜項鏈緊緊地握在手心,護在懷裡。
「安安!」九墨把安安摟在懷裡,「媽媽,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太陽。」她大哭。
「不重要了。只要你好好的。」九墨把安安抱住。
「這可不是,一般的寶貝。」老者,把海上花放在海之心的旁邊,說道:
「知道嗎?藍,並沒有消失,它就是現在的菁洲。從我們找到你們江家、白家的那一天起,我們就恨不得馬上報仇。但國王曾經告訴我,要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等一場雪,一場紫色的雪,到那時,就是報仇的好時機。」
「紫色的雪?」九墨,白喬生,肖鉑三個人,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