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感同身受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蘇魚接過呼叫器,「你們也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
徐雯說完便帶著巴布魯和十八離開了。
同一時間,十一來到了停車的地方卻沒有看到十六,車邊躺著三個人,十一彎腰探了下他們的鼻孔,已經沒氣了。
子彈直接穿過腦袋,一槍斃命,這樣好的技術非十六莫屬。
他微微皺了皺眉,把車重新找了個地方停好便去找十六了,他能理解十六為什麼這麼做。
十六雖然做事衝動,卻十分顧全大局,這次他之所以大開殺戒,十有八九是因為這幫人讓他想起了他遇害的父母,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被一幫暴徒入室殺害了,所以十六難免有些控制不住。
之前把他支出來也是怕他衝動,沒想到這些人倒霉,偏偏遇到了十六。
不過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死有餘辜。
徐雯他們趕到廣場的時候,這裡已經亂成了一片,廣場中央橫七豎八的躺著二十多個人,一動不動的,不知道是否還活著。
被抓來的女孩子都被十六放了,此時縮在一邊,小聲的啜泣著。
十六坐在車頂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手裡的槍,見徐雯過來,他微微挑了挑眉道:「殺了幾個對意圖對女人施暴的,剩下的用的麻醉彈。」
「十六,你做的很好。」徐笑著道。
沒有人會埋怨他不聽命令殺了這些對女人施暴的人渣。
十六笑了笑,只是笑意卻不達眼底,「這裡不是國內,沒有穩定的生活環境,想要活的好就只能以暴制暴。」
「我們已經做了我們能做的。」徐雯嘆了口氣,「我們沒辦法改變他們的生存環境。」
這需要F國的人民和政府一起來改變,他們的力量太薄弱了。
「先將沒死的綁起來吧!」十六從車上跳了下來,指著那邊仍在哭泣的女孩子道:「你們去找東西把他們綁起來,不然等他們醒了你和你們的家人還是會有危險。」
女孩子停止了哭泣愣愣的看著他,不過沒有人動。
過了很久終於有一個女孩子站了起來,她試探著走到這些暴徒身邊,用力在他們身上踹了一腳,然後解下自己的頭巾將他們的雙手捆了起來。
隨即就有人跟了過去,學著女孩子的樣子將這些人綁了起來。
十六看著她們道:「想要好好生存,她們就得改變自己。」
徐雯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可是著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等到所有的人都被綁好,十六站到廣場中央道:「這些人交給你們處置,你們可以心慈手軟等著他們醒過來,然後日復一日的重複這種生活,也可以奮起反抗將他們驅逐出去。這些人四十八小時后之後會醒過來,你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做決定,沒有人會幹涉,掌控權現在在你們手裡。」
女孩子們看著十六,神色漸漸迷茫起來,不過沒有人可以替她們做決定,現在她們必須自己來了。
另一邊,蘇魚拿出一片濕巾給梅溪擦了擦臉,語氣盡量柔和的道:「你放心吧,他們不會傷害巴布魯的。」
「我知道。」梅溪點點頭,「你們是好人。」
蘇魚笑著搖了搖頭,這個世上很難定義好人和壞人。
「我和巴布魯不是親姐弟。」梅溪突然道,「我是被他父母撿回來的。」
蘇魚抬頭看向梅溪,笑了笑道:「我覺得你們也不像親姐弟。」
「很小的時候巴布魯的父母對我特別好,他們把我當成親生女兒一樣,讓我度過了一個幸福的童年。」她盯著門口的方向,像是在回憶過去的時光,「可是十歲那年父親染上了賭博,就是被莫哈那伙人帶的。剛開始他只是偷偷的賭,每次輸錢之後還會有愧疚,可是後來他的脾氣越來越不好,輸錢之後就打罵我們,拿我們出氣。」
「我十二歲那年媽媽卷了家裡的錢跑了,之後再也沒有回來,爸爸知道后很生氣,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砸了,還把我和巴布魯打的鼻青臉腫。」她說著苦笑了一聲,「巴布魯為了保護我被爸爸踹斷了肋骨,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能活動,那個時候我們怕極了,因為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發飆。」
蘇魚想安慰她,可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以前也很怕,那個心理上的恐懼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就這樣戰戰兢兢的過了四年,期間我和巴布魯身上的傷就沒斷過,不過隨著巴布魯長大,爸爸已經不敢隨意打他了,因為巴布魯會為了保護我還手。」
「後來呢?」
「後來爸爸又輸了錢,這次他輸的很多,還借了高利貸。那些人來家裡要錢,爸爸沒有,他們就打了他一頓,還說如果他不還錢有打斷他一條腿。」梅溪嗤笑一聲,「爸爸沒有辦法竟然想拿我去抵債,他要把我賣給莫哈,還跟他簽了契約按了手印,我知道的時候爸爸已經把我賣了。」
「莫哈之前就想把我帶走,可巴布魯不要命的阻攔,又報了警,他一時也沒有辦法,只是時不時來騷擾我們。」她的眼眶有些發紅,「巴布魯帶不走我,便又威脅爸爸還錢,他想逃跑結果途中出了車禍,死了。」
「莫哈怕警察找上門帶著他一幫人跑了,我和巴布魯終於過了一段舒心的日子。可惜好景不長,短短几個月就爆發了戰爭,警察沒有了,莫哈趁火打劫搶了很多的女孩子賣去做公主,有父母阻攔的就會被打一頓,或者乾脆被殺了。」她的表情冷凝,視線落在了莫哈的臉上,「如果不是巴布魯不要命的阻攔,我可能早就被莫哈帶走了。」
「巴布魯是個好弟弟。」蘇魚將她攬進懷裡,「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不會的。」梅溪搖頭,「只要莫哈還活著,這一切就不會好起來。」
她掙開蘇魚站了起來,她這才發現梅溪的手裡竟然攥著一把剪刀,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帶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