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徒晟送信第二日。
南徒晟走後第二日,巴乎爾墩帶葵兒去了王殿。他們的王殿跟他們的住所一樣怪異,都是翼角上翹圓拱門的建築。
巴乎爾墩帶著葵兒面見了他們的巴乎爾王,巴乎爾王名叫巴乎爾沁。他與巴乎爾墩截然不同,雖說是親兄弟,可二人的長相風格迥異。巴乎爾沁是一個膚白貌美之人,看起來十分柔弱,身材矮小,巴乎爾墩的體型是巴乎爾沁的兩倍大。巴乎爾沁穿衣樣式更像是個文人模樣,雖是顏色艷麗的紅緞深衣,但松腰大擺的樣式與南徒晟衣著相近,讓人覺得他定是個洒脫的男人。
巴乎爾沁為人和善,見到葵兒時彬彬有禮。說起話來語調像冬日的陽光,溫暖心靈。 「想必這位就是巫王妃吧?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葵兒禮貌性地行了個禮說:「葵兒見過大王。」
巴乎爾沁從廖參軍和巴乎爾墩口中聽說了葵兒的事迹,一開始巴乎爾沁也覺得這樣的女子令人驚奇。可當巴乎爾沁見到葵兒時,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巴乎爾沁沒想到葵兒竟是長得如此妖嬈,葵兒的皮膚白的就像透明了一樣。巴乎爾沁心中產生了疑問,這樣的女子難道真的是人嗎?這樣的女子對於巴乎爾沁來說是有些恐懼的,他們的國家一向信奉鬼怪一說,每每到了重大節日都要舉行占卜儀式,他們相信任何動物都可以修鍊成人或者修鍊成仙。巴乎爾沁看見葵兒的那一刻心中不得不懷疑葵兒是幻化出來的。
葵兒看出了巴乎爾王的恐懼之色,她從小被葯餵養,總會有人把她看作妖怪,這也不是稀奇的事情。好點的會背後議論她,壞點的就會當面說她,於她而言其實已經習以為常。「大王,其實葵兒願意前來是因為我想勸大王退兵。」
這句話似乎觸痛了巴乎爾王,他長嘆一口氣說:「如今我們已然掌握了*,方子雖是竊取而來,可戰事第一,也不必在意這些細節。」巴乎爾王怕葵兒會因此事發難,便先禮後兵說個明白。
葵兒本就不在意這*會不會弄丟,重要的是如何使用,況且葵兒還有殺手鐧,又豈會怕?「*一事大王不必介懷,若是我們成為兄弟之邦又怎會在意這些?」
巴乎爾沁像是突然觸電一般,坐在椅子上抖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葵兒微微嘴角一勾,魅色盡顯。「你們夾在南栝國和越葵國之間,雖說你們國家自己發展的很好,可你們無法生產的東西也很多。如今都是繞道很遠與異族買貨,這樣的人工和時間過於浪費。況且不是長久之計,所以你們最大的目的是通商港,有了通商港你們可以節約一大半的損耗。」
葵兒的一席話戳破了巴乎爾沁心中的窗戶紙,巴乎爾沁饒有興趣地接著說:「你說的沒錯,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打下黎吉的原因。黎吉就像桃仙城的一道屏障,只要拿下黎吉就可以直通桃仙城。」
葵兒聽出了巴乎爾沁話中的門道,這巴乎爾沁是想講這個地方囊入自己的勢力範圍。「打下城池並非上策,勞民傷財不說,以你們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拿下黎吉。」
聽到葵兒這麼說,巴乎爾沁有些憤怒之色,但他沒有發作,而是繼續與葵兒討論起來。「我軍軍隊論人數是你們的兩倍,戰士們勇猛善戰,個個高大威武。巴乎爾墩又是戰無不勝的英雄,你怎可出此狂言?」
葵兒見眼前的巴乎爾沁,心裡覺得有些好笑,這裡的人跟葵兒原本想的完全不同,連這個大王也像是個老學究。「葵兒可不敢妄言,你們可是剛吃了一場敗仗。這黎吉成易守難攻,黎吉城的士兵和百姓萬眾一心,你們若想攻城可是一場持久戰,一年都是它。你們的補給可以維持一年嗎?就算你們補給勉強跟上,士兵們呢?百姓呢?」
巴乎爾沁開始沉默,他心裡很清楚葵兒說的這些問題。他也知道如今的越葵國黨派紛爭嚴重,如今也只有巫王在那守城。他如果堅持攻城,對自己國家的損耗也會很嚴重,更何況還做了他人刀。如若可以韜光養晦,與越葵國做兄弟之邦,日後必有機會崛起。
葵兒見巴乎爾沁沉默不語,便話鋒一轉說:「如果你們與越葵國聯合,這事情無需犧牲就解決了,這樣不是更好嗎?」
巴乎爾沁有些猶豫,說話越發不穩。「可你也知曉,我曾與越葵國示好,然越葵國卻獅子大開口。要我們每年大半的珍寶,這與匪寇有何區別?」
葵兒其實心中另有打算,她之所以願意勸和是因為她還有別的目的。「自然是不能與以往相同,這事你們可以找巫王。如若我出面勸巫王,想必他會答應。再由他跟皇帝稟報,這事就成了。」
巴乎爾沁似乎眼眸中閃出了希望,他自是希望可以通商的。二人算是達成了初步的共識,葵兒出王殿後算是解除了禁錮,巴乎爾墩不再看管她。本以為自己會在這裡被關押很久,才冒險給巫王送信。可沒成想事情確實如此發展,這打破了葵兒的計劃。葵兒只好先等南徒晟回來,看情況而定。
巴乎爾墩府邸,葵兒房內。
葵兒拿起那顆玲瓏球,想起了巫王。每天見面不覺得什麼,真見不到了還有些想念。玲瓏球里還是裝滿了藥材,是巫王為了給葵兒防蚊蟲用的。葵兒平時總喜歡玩弄這個玲瓏球,每天都按來按去。葵兒按了一下玲瓏球的紐扣,『啪』的一聲球體展開了。藥材散了開來,平時藥材是搓成一個球,不會散出來。葵兒在散落的藥片中發現了一張捲成卷的紙條,這紙條上的字跡葵兒再熟悉不過了,這是巫王的字。只見上面寫著:明日午時粟粟來救。葵兒心中一緊,如今形勢大好,怎可因她再生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