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孤頭上的綠帽每天都是新的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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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無綺黑暗的眼睛里, 像火苗綻放一樣, 惡狠狠的, 陰冷的笑了。
不過是一面之緣, 他是任務品,自己是執行的工具。
這個叫姬清的少年, 卻好像一隻長在人心裡的怪物。
時間越久, 宮無綺想起他的次數和時間就越多越長。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 卻沒想到,不過是和這個人看了半場粗製濫造的小電影而已,越來越多的夢裡, 這個人的存在, 卻得寸進尺, 逐漸佔據他全部領域。
在這個小黑屋裡, 手指觸到的,只有隔著襯衣的胳膊、胸口;也就只有稍縱即逝的, 手指探進下擺,沿著腰側伸向尾椎, 立刻被制止的片段。
再出格的, 也不過是晃神時候,記在腦子裡的, 蜜色肌膚上, 鎖骨下方一點紅痕, 嬌嫩、鮮妍、可口、誘人。
但在不講道理的,熱氣氤氳的夢裡,那無時無刻不外放的小電影聲音,畫面變成實質。在男人身下喘息、哭叫,貓兒一樣,痛苦又極其享受的,卻變成了這個人。
而粗暴的壓在他身上,不斷放縱慾望肆意侵佔的男人,則是他自己的臉。
有時候,也會是另一個面容模糊,更為惡意毫不留情的男人。少年眼尾的脆弱薄紅,像是被打碎了一般流成淚痕來,這時候,夢境就會變成冰冷的噩夢驚醒。
真是,瘋了。
這個夢,越做越久,漸漸像是要衝出現實。
連同他也像是,要瘋了一般。
想要,這個人。想要,姬清。
這個名字,從未記過,需要的時候,卻自發自如的在舌尖傾吐含吻,碰觸。
他,想要他很久了。
也許是在交易達成的那瞬間就已後悔,也許是在這個小黑屋裡交鋒的第一回合。
但他自己,卻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是想要他的,晚了這麼久的明悟,不知道是否還來得及。
姬清是在第五年的時候,終於又一次見到了宮無綺。
他臉上的神情,並無多少變化,暗涌一般的眼底卻驟然亮了一瞬。
姬清從當年的16歲單薄清透乾淨的少年,變成了21歲,修長內斂略顯陰鬱的青年。
宮無綺似乎還是宮無綺,鋒芒畢露,如解除封禁的,飲血食肉的妖刀一般的男人。光靠周身猶如實質的黑暗、血腥,就能割傷人的靈魂。讓人退避三尺,不敢造次。
但,姬清聞到了。
壓抑飽脹,在每一分凝滿精力的肌肉,沸騰炙熱的血液里的,徹底成熟起來的,複雜、濃烈、焦渴、按捺不住的,人性飢餓黑暗的慾望。這是一隻積聚滿了所有充沛的能量,進入發情期的黑暗困獸。
美味,而且有趣。
外表,卻完美蛻變得更為衣冠楚楚,渾身上下嚴謹尊貴,一絲不苟。端麗精緻的容顏,內斂優雅的氣度談吐,顯得格外違和,又極為遊刃有餘的妥帖克制。
彷彿一個習慣混跡於人類社會,披著完美無缺,一絲氣息也不曾泄露的人皮,自黑暗地獄里爬出來的魔神。
來得並不巧。
今天的緋櫻舞並不見客,因為有更為想做的事情和人,需要浪費充足的時間在身上,不想被任何可能的意外打擾。
但宮無綺,偏偏就是這個意外。
宮無綺旁若無人的闖入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
體態修長勻稱的青年,蜜色的肌膚上,只穿著一件到大腿長度的青灰色浴衣。烏黑濃密的頭髮,被修剪的自然清爽乾淨,完全露出那張完美無缺,細緻動人的臉。
半垂著狹長,因為內雙眼皮,略顯內斂安靜的眼睛。神態平靜,近乎隱忍,剋制,透著一股暗黑、冷峻意味的氣質。眉毛略顯纖細,眼尾那抹淡淡的暗紅,有一種冷薄、脆弱的神經質,彷彿將將要哭,又被冷漠逼退。
青年的身體微微傾斜,靠著樹立的柜子,被一個長相華美惑人,帶著雄性強烈侵略性氣息的男人,牢牢的強制的抵著。
宮無綺出現之前,姬清正略微皺眉,冷靜的看著緋櫻舞。
他知道,緋櫻舞不會真的對他做什麼,出於某種不可知的強制的自我約束。
但就像忍著不去吃尚未成熟的果子,饞得受不了,咬著手背咬著嘴唇,都忍不下去,就想要親親舔舔碰碰。
姬清不知道他這是為什麼,在等什麼。出於那一次花海里對這個人驀然生出的一縷微妙情緒,他對緋櫻舞的舉動,就有些可有可無起來。
不知道是似有若無的放縱,還是懶得理會的無所謂,推拒的動作舉棋不定,瞬間的遲疑,就被攻城略地,鯨吞蠶食。
下一秒,他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熟悉的被注視著的目光。
仰著頭,被親吻脖頸的姬清,略微垂下眼睛,看到了,逆光而來的28歲的宮無綺。
他的眼底微微的亮了一瞬。
沉迷其中的緋櫻舞,也感覺到了。鋒芒在背的感覺,誰能忽視的了?
他不緊不慢的離開姬清的身體,聊勝於無的幫他拉了拉柔軟下垂的衣擺。
「閻鎮君,大駕光臨寒舍,是有什麼指教?」
緋櫻舞的臉上,掛著慾望未被滿足的慵懶,祖母綠的眼裡是冰冷的怒火,他的嘴唇卻是上揚大大的笑著的。
城堡的外面,已經開始騷動封鎖起來,很快,就會把這個不速之客,抓捕控制起來,叫他知道,不是什麼地方都能隨意來,什麼人都能冒犯的。
宮無綺自然也知道,他端麗精緻的面容上,眼底同樣侵染著血色冰冷的怒意,為著親眼看到的一幕。
他的面上卻安靜近乎內斂克制,聲音低平沒有情緒:「我來帶走,我的人,交易作廢。三葉的緋櫻舞,你可以對我下達無限追殺令了。」
緋櫻舞冰冷燦爛的笑容冷凝了一瞬,深沉的祖母綠瞳孔驟縮,像是預感到極度不妙的恐慌。
下一秒,瞬間的交鋒,方才還抱在懷裡的溫涼美好的身體,已經空蕩蕩的消失了。
宮無綺脫下自己的衣服,纏在姬清的腰上,為他遮掩單薄的浴衣下,空蕩蕩的胴體。然後就緊緊的攬著他的腰,縱躍而出。
外面,青天白日下,自然不是唯美的殉情,而是早已盤旋等待的直升機。
姬清的臉上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情緒的變化,冷靜內斂的,看著兩個男人的交鋒。
直到此刻,他才主動扭頭,看向漸漸遠去的城堡的窗口。
臉色蒼白如同惡鬼附體的緋櫻舞,就像一個真正的犯了重病的精神病,看著他唯一的葯,眼睜睜的被人搶走。
打擊最大的是,姬清沒有任何掙扎不甘願,就這麼幽微等待著什麼似得,平靜得近乎無情的,冷漠的看著他。
沒有辦法接受,不能忍受,絕對不可原諒。
從我身邊離開,把你從我身邊帶走的人。
我要殺了他!
窗戶的玻璃被驟然打碎,與此同時的,還有重物直直墜落下去的殘痕。
就和原劇情里描述的一樣。
姬清被拉進直升機里,不斷吹旋的冷空氣流,讓他的體表沒有一絲溫度。
宮無綺立刻用準備的毯子包裹出了他,嚴嚴實實的圍裹之後,卻沒有就此丟開不管,而是緊挨著坐到他旁邊,強硬的攬著他的肩膀,讓他靠在他的胸膛,一隻乾燥熾熱有力的手,捂著他冰涼的眼睛。
「睡一覺就好了。別想那麼多。」
姬清低低的問,氣音一般縹緲:「我在想什麼?」
「或許是,那個人死沒死?或者是,我為什麼來?」
被捂著眼睛的姬清,嘴唇微微動了一下,不似笑容的弧度,緊抿、冷漠,略顯涼薄寡淡,也一如記憶里的飽滿誘人。並不柔軟的冷硬線條,卻讓人無法輕易碰觸。
「你會來,因為……」
聽不清的後半句話,讓宮無綺怔愣了一下,有些在意,卻無法喚醒他追問。
我會來,因為我想來。還是因為,你在等我來?
胸中長久悶燒壓抑的凝重,卻漸漸消散了,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飄輕快的愉悅。
第二天早上的報紙頭條,必然是,三葉集團緋櫻舞墜樓自殺。
愛麗斯常常還會向他哀愁的傾訴,哥哥對自己的冷暴力和嚴厲的管束。
但是,姬清認為,緋櫻舞應該覺得,他已經猜到了。
畢竟,第一次見面,姬清甚至看穿他的靈魂,應該是個男人。
這種,你猜我是不是已經猜到你知道我可能知道了的遊戲,還是有點意思的。
比如此刻,就可以猜猜看,這目不轉睛,凝視著自己的身體里,到底是誰?
是愛麗斯?還是緋櫻舞?又或者是,偽裝成愛麗斯的緋櫻舞?
再猜一猜,什麼時候換的人?對方又是否猜到,他已經猜到換人了?
華爾茲在繼續,換著舞步,節奏。
唯獨姬清專註的凝視,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弱消失。
冷漠和溫柔,無情和深情,淡然和專註,冰涼和炙熱。在青年長開的,平靜如暗河,俊美無暇的臉上,如水浸潤漫延。
矛盾,反差,絕對,極端。
著迷,瘋狂,心跳快得像要跳出來,眩暈,微醺。
「我是誰?你在看著誰?」
無法忍受,想要獨佔的,嫉妒和愛戀,焚燒著他的心,他的魂,入骨空蕩蕩的渴慕。
姬清後退,迴轉,對仰靠在臂彎里的人,慢慢的露出一絲實質的笑意。
那原本平靜面容下,不知是真是幻的,刻骨溫柔雋永深情,猶如陽光下貪心吹大的泡沫,有一絲不詳的失去的恐慌。
「除了你,還能是誰?」
姬清說。
緋櫻舞抓緊他的手,祖母綠的瞳孔微縮。他的皮膚非常非常的白,眉發黛黑,其實不笑的時候,比笑的時候好看。
緊緊的盯著面前笑容陌生的青年,逆光的角度,青年臉上的神情有些虛幻,看不清。
他搖搖頭,把他抓得更緊:「不准你喜歡愛麗斯,你是我的。」
青年的臉上沒有一絲意外,也沒有更多的反應,腳下的舞步節奏不變。
那狹長內斂,冷銳溫柔的美麗眼眸,從始至終都專註的凝視著他,這讓緋櫻舞感覺到一絲安慰。
姬清帶著一絲笑意,凝視著神情緊張認真的緋櫻舞:「我喜歡你現在的神情,很漂亮,比任何時候都好看。」
緋櫻舞的神情有一瞬的呆愣,隨即不自然的狂喜,眼神卻更加固執緊緊的攫住他:「比愛麗斯呢?」
「你好看。」
緋櫻舞的唇角露一點不明顯的笑,祖母綠的眼睛更亮、更硬、更銳:「比緋櫻舞呢?」
他的心砰砰跳著。
姬清就著舞步的動作轉換,俯身靠近他的耳邊,冰涼的唇輕輕的碰到耳垂:「你。」
風一點點的大了起來,花和裙擺,他的長發都吹得撫動飄蕩。
他還是沉醉在,青年冰冷溫柔凝視的眼眸倒影里。
姬清的那些微溫度的笑容還在,又好像下一秒就要顛破了,輕薄脆弱,又珍貴美好。
整個舞蹈的節奏,開始和結束,包括他這個舞伴,都只由姬清一人牽引主導。
他快他就快,他慢他就慢,他停他就無法繼續,他繼續他就不舍停歇。
就像傀儡木偶對牽絲的主人,絕對的服從縱容。
姬清沒有撒謊,今天的緋櫻舞美得驚人,叫他情不自禁的一直跳一直跳下去,想不到停止。
美麗的不是像愛麗斯的裝扮,也不是他的女裝,是他眼睛里、臉上,迸發出的神采神色。
他不知道,在緋櫻舞眼裡的他,也是如此。
……
當年,男主宮無綺帶來姬清完成交易的時候,出現的是愛麗斯。代為結算的人,就成了職業周到的英倫管家。
所以,緋櫻舞並不清楚,宮無綺是怎麼完成任務的。
他見到的就已經是叫他目眩神移的姬清,隨後應接不暇的意識到真實的自我,更加沒有時間犯病,去糾結宮無綺的操作交易是不是違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