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想要的未來
「我說你怎麼越來越懶了，直接給滅了不得了，還大老遠的把狼秋叫來親自出手，嘖嘖嘖。」蕭兮御風倒飛在空中，雙手抱在頭后看著雨亦奇。
「那是他們倆的事，總要有個了結的，我總不好搶了這人頭，再說了，就那囂張樣，我是真沒興趣。」雨亦奇也一臉鬱悶，真說起來，他也挺想出手滅了他的，反正分分鐘的事，看他那囂張樣子就不爽！
「他倆？狼秋那隻白狐狸以前認識？」
狼秋在人間最熟的莫過於蕭兮，所以關於這事也就直接告訴蕭兮了。
「靠！」雨亦奇右手一用力差點沒把不知什麼時候拿來把玩的小物件給碾碎了。
「唉，說起來到底怎麼回事啊，狼秋那血脈估計妖族中也是貴族，怎麼這麼惹人恨啊？這仇恨拉的比你猛多了。」雨亦奇吐槽著。
蕭兮白眼裝沒聽見最後一句，直接說了妖界的情況，弄的兩人好一番感慨。
「話說回來，你這突然冒出來幹嘛來了？搞那麼大動靜，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你？」雨亦奇道。
「這不你剛才打了掩護嗎，回去隨便說一個就行了，反正他們不知道，也沒必要真一路殺過去。」蕭兮道。
「你說的輕鬆，銀狐那傢伙雖然氣量小點，不過研究真挺透徹，雪無晴他們都差點沒被他弄得顏面掃地，你突然冒出來一個，短時間還好，時間長了誰不把你往蕭兮身上想啊？」
「嘖嘖。」蕭兮裝沒聽到後面的話，接著前面的就說下去了「他的格局就那樣，後期對陣的陣法雖然高深莫測，變化多端，可也正因如此顯得缺少變化，他沒有自己的感悟，如果不是因為學得多識的雜，那就只能是說他感悟不了全靠死記硬背做到的了，至於最後的殺陣，嘖嘖，其實破綻多的數不勝數，要是給我換成一樣體質的士兵，直接就能擒了他。」
雨亦奇無語，這番話聽著吧，的確是再說銀狐公子不行，但是這一對比下來，怎麼感覺全都是蕭兮在誇他自己的呢……
「但只是那樣，你應該也突破陣之天道才對吧？」雨亦奇一語中的，只挑要害。
「額，這個。」蕭兮擦汗，還是被看出來了，眼睛真毒啊，「的確是能突破，不過那時候突破很容易就給別人猜到是我了，我閑著沒事了突破啊。」
雨亦奇不說話，繼續緊盯。
「好吧你贏了。」蕭兮擺了擺手，道「我，不敢突破。」
「不敢？為什麼？？」雨亦奇看向蕭兮，蕭兮卻不說話，目光只是從高處往下看，似乎在看什麼。
雨亦奇低頭一看，心中釋然，尼瑪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被蕭兮帶路來到這了！
霜瀧駐守的城市。
蕭兮在看的，就是在城牆上站著的，身著盔甲，英氣逼人的霜瀧。
「很像她，不是嗎？」蕭兮口中喃喃，聲音雖小，雨亦奇卻也聽到，搖了搖頭，道「女子披掛上陣，不都是那樣的嗎？」
他們知道彼此說的是什麼，很默契的不再說話。
比起男子的高大英武，女人們即便穿上戰鎧，卻一樣有種秀氣的感覺。
可這是在戰場上啊，秀氣？倒不如說是，弱不禁風。
看慣了穿著裙子的她們的嬌美，看慣了她們穿著男袍時的英氣，可看著那穿著鎧甲的樣子，真的無論如何也看不習慣。
這些，本就不是她們應該穿的！
「她在等什麼？」蕭兮忽然問。
「你。」
「一直在等，是嗎？」
「你……」雨亦奇剛想回答，忽然愣住，看向蕭兮眼神頓時凌厲起來「你想起來了？你恢復記憶了？」
蕭兮默然，算是默認。
「你……」雨亦奇搖了搖頭，用憐惜的目光看向下面的城牆上，與滄桑古老的城牆顯得極不成正比的柔弱身影道「一直在等，無論是十幾年間，還是這一次你消失人間。」
「恩。」蕭兮輕輕的嗯了一聲，若非雨亦奇功力高，估計都還聽不到。
「喂，蕭兮。」雨亦奇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小瀧以前和你……」
「我知道。」蕭兮知道，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記憶還沒有全部解開時，只是在不知某一次入魔時，那頭疼欲裂之間隱約間看到的身影，不就是那身著淡藍霜蓮裙的身影嗎？
那只是擁有了入魔時自己看到的景象所看到的，是那淡藍色的身影不顧一切的將第一次進入魔氣空間，無法掌控滾滾魔氣幾乎被吞噬的自己拖了出來——哪怕抱著再回不來的決心。
從那一天，他就永遠忘不掉那總是在眼前浮現的淡藍身影。
甚至之前在惑音谷，記憶最先恢復的時候所看到的，仍然是她，只是清晰了許多，他真正知道了那天他入魔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從那一刻起，滿腹的疑問，便已經圍繞。
直到所有記憶完全解開，蕭兮所能做的，只是嘴角的一抹苦笑以及一句。
「原來如此。」
「你知道你還……」雨亦奇想要責備，可話到一半根本說不出來。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可是只要沒有親眼見，誰都無法百分百確認他真的將的是蕭兮。
只要沒有落實，總是會有改變的餘地。
「我給不了她想要的未來。」蕭兮知道雨亦奇要說什麼，自己開口了「小羽已經走上了那條路，我不想第二個人再走上去，本就連她想要的都給不了，卻讓她做這麼多，未免太不公平。」
「知道如何，不知道如何？」
「我依然是蕭兮，但蕭兮對你們卻不再是以前那個蕭兮，有些事情知道歸知道，但只要沒有揭穿，總是有著操作的餘地，不是嗎？」
蕭兮抬起頭，看著雨亦奇，眼睛中睿智的光芒明亮的嚇人。
雨亦奇一點也不怕，一點也沒有顧忌，因為他太熟悉這樣的眼神了，那許多年，蕭兮總是喜歡露出這樣的眼神，那時他還不會掩藏。
就像許多年輕他初入江湖一樣，沒有被磨礪，不懂得低調時，同樣時常露出那樣的目光。
雨亦奇搖頭嘆息一聲，道「早許多年便一直在想，小瀧愛上你，真不知道是禍是福，前段時間你出現，我們都以為你是同名，沒有在意，當確定，我以為小瀧終於可以結束等待有了希望，可是到了現在這一步，答案幾乎已經確定，可只因為那人是你，我始終不敢妄下斷言。」
「究竟，是禍是福？」雨亦奇不只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蕭兮。
蕭兮不語，雨亦奇也不再多說，轉身離開，兩人卻都沒有看到在那城牆之上，那人緊握劍柄的手早已在微微顫抖。
「啪嗒。」有晶瑩的東西滴落到白皙的手背上，濺落四散。
霜瀧緩緩抬起頭，身上的鎧甲發出碰撞的聲音，蓋住了霜瀧那幾乎聽不清的呢喃。
「你又如何知道，我想要的，是怎樣的未來？」霜瀧美得讓人窒息面頰上，晶瑩閃爍。
……
「喂，你這不會是想究竟這樣偷偷在天上偷窺吧？真不下去和大家見一面？」雨亦奇真忍不了了，蕭兮這帶著他一路亂飛，雪無晴洛宇軒唐卿這幾個全都看了一遍，對沒錯，就是看，在空中看，一點要下去打招呼的意思都沒有。
「下去？給那些本來就懷疑是我的人增加證據嗎？」蕭兮反問。
「摘了面具換了衣服我不敢你下去，誰認識你誰誰啊。」雨亦奇相當不客氣的道。
這話說得真挺有道理的，畢竟蕭兮這本來就是一個低調的人，見過他的真不多，想被認出來挺難的。
但是「不去，現在見面，還是不太方便。」
雨亦奇徹底無語了，看向蕭兮道「你不會也這麼看過我吧？」
「那沒有。」蕭兮否認「你那邊防的太深了，一點水元素在都能被你察覺，看你去肯定得被發現。」
「所以說，你回人間，誰都看了就我沒看過咯？」雨亦奇臉色黑了。
「你想多了，我也就說說，還沒來及看誰呢。」蕭兮揮了揮手。
雨亦奇正想鄙視蕭兮不會說謊，臉色就突然變了，看向蕭兮，一樣一樣的。
倆人目光齊齊看向了極遠的西方，紫色的光芒飛速朝著這邊飛來。
「不好！快走！！」蕭兮叫著，這次真有點心虛了，這哥幾個不看誰都行，反正情意在那了，但唯獨有一個人不能不看，薛荷啊！！
正牌老婆，正宮娘娘。
離開的時候不就是因為薛荷趕來，蕭兮不想讓薛荷見到那樣的自己才走的嗎？
現在好容易回來了，其實一直就在躲避怎麼跟薛荷解釋這麼一嚴肅的問題，所以別說沒敢見面，甚至都避過了薛荷有可能去的方向才一路飄過來的。
哦，忘說了，就連這次搞這麼大動靜，都是趁著薛荷跑到人煙稀少消息不靈通的方向的來著。
結果萬萬沒想到，竟然拖了這麼長的時間，這就十分的尷尬了，人家薛荷知道消息了，趕來一看散場了，奈何人家智商高一路朝著有星盟精英的地方追來，竟然真找到了。
看見那銀光想跑，頓時就是一聲大喝。
「你敢離開，就永遠不要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