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這個世界最後一個親人
「我們為什麼要相信你?」雨亦奇問出了這個根本性問題。
是啊,為什麼要相信你?你和她才是一家人,天知道你是不是被安排來的卧底姦細小內!天知道你會不會因為她和你是一起的,臨時倒戈過去!
什麼都不知道,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看你長得帥嗎?!好吧,就算你的確很帥,但在雨亦奇面前,你和我說「帥」字?!
「唔,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西服男人有些頭疼的道「說什麼都有可能是一面之詞,但是,只有我才能用最小的傷亡解決這場戰鬥,你們別無選擇。」
「很自信啊。」雪無晴有些不爽了。
「如果他們集體自爆了怎麼辦?現在這幾個人你們都攔不住,如果他們集體自爆,直接毀掉一方地域的可能性都不是沒有,就像西大陸那些封的小小領土,根本不夠人家炸的有木有。」
「再說,東大陸本就兩面夾擊,十面埋伏,以三分之二的力量,對抗另外突然臨陣倒戈的另外三分之一的力量,再加上整個西大陸,加上這些會半獸人以及那些機械化,半機械化的產品,都不說你們對付得了還是對付不了那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機械化產品,就說你們的人數,忙的過來嗎?」
一句句都戳在了幾人的心上,忙得過來嗎?忙得過來他們還用得著費那麼大周章想辦法儘可能的報廢他們的力量嗎!!
「你知道我們劣勢,還敢投向我們?」
「嘛,畢竟逆風局拯救世界打贏了比較有成就感嘛。」西服男人胡謅道,他總不能說哥看出你們身上的主角光環了,你們這邊肯定能贏所以才來的吧?
幾人不再開口,彼此交換著眼神。
還是西服男人開口,翻著白眼道「實在不行你們想辦法,能隨時取我性命行了吧?這樣總不用擔心我做什麼手腳了吧?」
蕭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們就是那麼想的來著,可自己想的和別人主動要求的,總是有差別的,這人家一主動開口,蕭兮不由得出了幾分愧疚,可轉頭看了雨亦奇一眼,突然冷靜下來。
說不定這就是他的目的呢?
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在這種關鍵時刻,他們這個決定背負著東大陸的生死存亡,自然是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我來吧」蕭兮走到西服男人身邊,右手一握,掌心中浮現出了一條小火蛇,正是風蚺的縮小版,道「這是風蚺的火種,我可以隨時引爆,你吞進體內吧。」
西服男人看了蕭兮一眼,雖然沒什麼猶豫,可步伐總是有些僵硬,畢竟讓誰來主動做出這種事,也不可能那麼坦然啊!
西服男人想到許久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張照片,那照片上的素顏,一把抓過風蚺火種,吞進了體內。
「這樣行了吧?能信了不?」西服男人無奈道。
「你這麼急切,弄得我還真不太相信了。」幾人齊齊搖頭。
見西服男人差點暴走,歐陽術道「看你這麼果斷,如果不是因為你背負著誓死也要打入敵軍內部的心跳的話,就是有什麼在支撐著你繼續下去,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聰明。」西服男人誇讚了歐陽術一下,隨即,面露愧色的道「我想,如果我幫你贏了這場戰役,我要保她不死。」
「他?不死?」
幾人瞬間猜到那個他是誰了!
「不行!他造成的殺戮太多了!罪無可恕!」
「是的,擾亂東西大陸的安寧,並使東西大陸再次陷入戰爭狀態,他當真是千古罪人,絕對不能饒恕。」
「西大陸這邊死了多少我不關心,但是那些劍,應該是由他改造過的,對吧?那些劍在東大陸肆意屠戮,強闖邊界,無數修鍊者,平民,甚至精英殞身於此,若是放過他,我們如何向他們交代?如何向自己交代,如何向良心交代!」
……
強烈反對,每個人都強烈反對,讓他們饒恕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讓他們饒恕造成這無數生命隕落局面的人?
怎麼可能!
只有西服男人在兀自苦笑「我知道你們說的這些情況,但是我更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天天照顧流浪貓,流浪狗的人,會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嗎?閑時照顧孤寡老人,去孤兒院看望孤兒,這樣一個人,是心狠手辣的人嗎??」
「甚至她不知多少次在菜市場買動物放生,或許我比她自己都了解她,那個在黑客界令人聞風喪膽的『軍師』,攻破無數網站防火牆,手段凌厲之極的軍師,在現實生活根本就是一個接近『聖母』的女人!」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走到了這個地步,但我絕不信這種女人會根據自己的意願做出這樣的事。」
一番義正言辭,最讓人震撼的卻不是話的意思,而是透露出來的那個信息。
女人?那個造成今日無數殺戮局面的人,是個女人?
到底是有多蛇蠍心腸的女人,才能狠心的做到這一步啊!
可在回想,不對啊,聽著描述,好像的確是個好人啊!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還是其中有什麼貓膩?
又是一重重疑問襲來,讓蕭兮頭都大了,怎麼那麼多問題啊!
而堅定的雨亦奇,雪無晴也不再開口。
兩個妹控,他們知道女人的天性,對於一個女人突然轉了性子,還轉的那麼厲害,同樣有些懷疑,但現在並沒有機會和時間驗證,思量了一番,雨亦奇道「你來這裡,就是為了替她贖罪?用你的力量,攔住她帶來的力量,減少她在未來造成的罪孽?讓未來一切結束,審判的時候,給她一條活路?」
「恩。」西服男人點頭。
「甚至不惜風蚺火種進入體內?面臨著生命掌握在別人手中的處境?」
西服男人苦笑著繼續點頭。
沉默三秒。
「值得嗎?」有人問。
「畢竟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故人,最後一個敵人,最後一個,親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