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虎
天門山俗稱迷宮山，多怪石窟洞，山中人少，零星村落。
這日，天空狂風呼嘯，閃電雷鳴，下起了滔天暴雨，迷糊雨霧中，一戶裊裊炊煙飄起，夾帶肉香，饞人口胃。
門戶簡陋，乃一木屋，屋欄前，幾群山羊咩咩，相互依靠，埋頭避雨。
屋內，老婆婆提起屠刀，宰殺羊只，她手法嫻熟，揮刀間遊刃有餘。一旁，六歲大的小虎擦拭臉上雨水，正開心生火。
「奶奶，我們要快點哦，不然木木會餓的難受的。」小虎臉頰被煙火熏的漆黑，小眼轉溜，心中牽挂後山。
老婆婆目露慈祥，灑下熱水，架起烤架，將整隻羊烘烤烹飪：「放心吧，奶奶我雖然老了，但動作還是利索的，你先去趕好牛車，準備送去吧。」
小虎開心，蹦跳起身，往貨倉尋那牛架道具。
這是一個普通村戶，一老一小，靠牧羊為生，老者七十有餘，身體還算健碩，小者方才六歲，活潑可愛，虎頭虎腦。
大雨狂下，簡陋木屋有幾處漏著水，不過還好，漏水不多，勉強撐的住。
「咚咚咚~」敲門聲，屋外來了人。
老婆婆放下屠刀，洗凈手，想去開門，小虎衝來，興高采烈道：「奶奶，還是我去開吧。」
一道溜影，門被打開。
閃電劈下，兩道落魄身影站立門前，一男一女。
莫森全身濕透，他雙手架起布衣，遮擋頭頂，替慕靈避著雨：「小兄弟，我們是東錦宗弟子，在外遭暴雨侵襲，特來此避雨，望請接納。」
「快進來，快進來，這麼大的雨難為你們了。」老婆婆笑容慈祥，歡心招手，送上了兩杯熱水，小虎蹦跳，搬來板凳，讓莫森與慕靈相坐。
「謝謝婆婆。」 莫森與慕靈異口同聲，心存感激。
此時離出任務已有一月之久，一月間，隊伍分散，莫森與慕靈風餐露宿，一直尋那暗中魔物，然，魔物未見，倒差點將自己折騰不堪。
喝下熱水，莫森頓感溫暖。
老婆婆放下手中活，廚房火光旺盛，全羊還在烘烤，她端上兩盤食物，笑了笑道：「小夥子，這是我剛蒸的肉食，你們快趁熱吃吧。」
肉食上桌，莫森肚子咕咕亂叫，慕靈也是口饞，吞了吞口水，不到幾會功夫，碟盤掃光，不剩殘渣。
擦了擦嘴，莫森打了個飽嗝，他好久都沒吃的這麼飽過了。
「婆婆，您廚藝真好，太好吃了。」慕靈美眸眨動，望著光碟，仍在回味。
婆婆大笑，她沏上茶水，看了看落魄的莫森和慕靈兩人問道：「小姑娘，小夥子，你們東錦宗那可都是仙人啊，為何會到我這荒山僻嶺來避雨呢？」
莫森與慕靈面面相窺，露出尷尬笑容：「婆婆有所不知，最近宗內出了任務，這天門山便是任務地之一。」
說到此處，莫森頓了頓，轉而問道：「婆婆，這天門山最近可否有過奇怪事情發生？」
老婆婆目光渾濁，望著窗外，露出一絲回憶：「這奇怪之事倒不曾發生，只不過，附近的羊群總是會莫名被偷，我家羊群還好，沒人偷竊。」
「奶奶，我聽嘎子說，他村裡最近死了好多人，山裡的獵物也死了好多。」小虎插上嘴，描繪間虎聲奶氣。
莫森與慕靈心中一緊，連忙問道：「你可曾知道是什麼原因？」
「不知道。」小虎搖搖頭，露出沉思，不過，轉眼，他見到烤架上的全羊已經烘烤熟透，便開心道：「奶奶你看，全羊熟了，我這就給木木送過去。」
說完，小虎活蹦亂跳，在貨倉中拉來牛車，披上斗笠，在莫森和慕靈的幫襯下，將一些飼料與那烤全羊抬上了牛車。
莫森看著牛車，有些不解：「小弟弟，你這是要去給誰送食物啊，這麼大的雨，要不我幫你送過去吧。」
慕靈也是附合，小虎這麼小，真讓人不放心。
小虎拉起牛繩，動作嫻熟有力：「我家在後山養了牲畜，這到了飼養時間了，我要給他們將食物送去，不然他們會餓的。」
「那我們幫你吧，雨這麼大，你哪弄得了這麼多東西。」慕靈替小虎披上雨衣，擦了擦小虎肩頭的雨水，關切道。
「沒事，別看我才六歲，力氣大的很呢。」小虎很自信，他一甩牛鞭，牛影攢動，一溜煙跑沒影。
雨嘩嘩下著，莫森皺著眉，望著牛車方向，他不明哪種牲畜還需烤全羊餵養。
「喂，莫師弟，你在想什麼呢？」
慕靈的小手在莫森眼前擺動，莫森一個激靈，被喚回了神，笑了笑道：「嘿嘿，沒事。」
莫森轉身要離去，然，一腳不小心踏進水潭，雨水漸起，沾上几絲泥巴，抽出腳，莫森看著水潭輪廓，感覺有點奇怪。
慕靈撐著雨傘，疑惑的看著莫森，莫森沉思，在雨中淋濕，幕靈連忙替他遮雨，嬌怒道：「莫師弟，這雨水著涼，我們快回去吧。」
莫森反應過來，環顧四周，雨水異常猛烈，透著一股涼意。
轟隆隆，雨下的大，雷聲炸的更響，回到屋內，慕靈幫老婆婆收拾廚房，一會兒舀水，一會兒撿柴，忙的不亦樂乎。
屋外黑雲翻滾，光線很暗，莫森點燃油燈，照亮了整個大廳。
出宗多日，不知其它師兄會有何收穫，莫森的心思還在任務上，他秉眉攪心，對暗中魔物甚是好奇。
滴答、滴答，雨水停息，瓦礫上的雨點落地，撞出不一樣的水花。
此時，屋外忽然一陣躁動，急切的踏步聲響起，隨即，幾聲牛叫響徹，只聽的一人呼救。
「救命啊！」
小虎全身泥垢，騎乘牛背，手中牛鞭甩動，在顛跛中拚命呼喊。
莫森與慕靈眼神帶寒，猛的衝出，在小虎背後，三道黑影追擊，殺氣逼人，黑影踏水無痕，離小虎僅有數尺之遠。
莫森與慕靈同時攔下牛車，將小虎抱下，小虎驚異未定，衝進慕靈懷中，放聲哭泣：「大哥哥，大姐姐，他們是壞人，他們要抓我。」
小虎所指處，三道黑影停下，莫森看清黑影臉龐，心中一驚，這三人他和慕靈都認識，而且曾今還有過節。
「林劍，你這廝是什麼意思 ，宗內是派我們出來探查魔物消息，你竟對一小孩下手。」
莫森厲喝，他從未如此憤怒，眼前領頭者手戴虎王冥戒，正是不久前在宗內橫行霸道的林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