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他不知道的柔情與心意

  「啪嗒！」兩聲響，溫瑾初手抖摔了手中的筷著，他面上一片白，而旁邊的陸柳憐面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白。陸柳憐怒拍了一下桌子，朝玉香呵斥道：「明知道蕭夫人的離去讓侯爺痛心不已，侯府對蕭夫人的事情都絕口不提，你還在這裡胡言亂語？！」


  「來人，將她拖下去，好好教教她什麼叫做規矩！」陸柳憐大喊一聲，吩咐道。


  兩個侍衛進來，垂著頭望著溫瑾初，溫瑾初緩緩站起身來，走到玉香面前，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說下去……」


  相遇閉上眼睛，一五一十的說道：「從蕭主子進府開始，侯爺的飲食都是蕭主子一手負責的，奴婢也是那個時候認識的蕭主子。蕭主子人好，在奴婢面前從來沒有擺過主子的架子，她在廚房裡面忙活的時候，不但會教奴婢如何做出侯爺喜歡的菜式，還會和女婢像聊聊家常。就好些……女婢的姐姐一樣……」


  「奴婢愚鈍，明明蕭主子都手把手教了，可是奴婢還是做不出蕭主子的味道……」說著，玉香的眼睛紅了起來，她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對溫瑾初說：「大概因為蕭主子從來沒有對侯爺說過，侯爺日常的飲食都是她親手做的，所以侯爺便以為那些可口的菜肴都是奴婢做的，還打賞了奴婢。奴婢當時貪心，便沒有與侯爺解釋，本以為蕭主子會與侯爺講穿一切，會責怪女婢，卻沒想到第二日蕭主子在廚房裡一面揉面，一面對奴婢說……『早知道，我就不嫁給他了，來他的侯府當一個廚娘，或許他會比現在更喜歡我一點兒。』」


  玉香記得蕭瑟如再說這句話時眼底的光，那時她離的遠，並沒有看清。以為那時蕭瑟如眼底的憧憬與希望，後來她忽然明白，自己看到的，是蕭瑟如眼底藏著的淚光。


  「後來……蕭主子搬去舊院，舊院偏僻，奴婢還聽說蕭主子與侯爺您之間生了嫌隙，便以為蕭主子以後都不會來小廚房了，卻不知蕭主子還是和以前一樣，按時過來，為侯爺準備一日三餐。」


  「你是說……我的飲食……一直都是……都是她負責的？」溫瑾初覺得自己靈魂都在顫抖，他站在原地如遭雷亟，心中滿溢的是無力的痛苦與酸澀的絕望。


  「是！」玉香垂淚，告訴溫瑾初：「侯爺的一切飲食用膳，都是蕭主子親手做的！」


  玉香說：「便是後來蕭主子身子眼見著越來越差，也從未間斷，只是後來陸……後來夫人進府，夫人又喜歡吃薈萃坊大師傅做的菜肴，侯爺您寵愛夫人，便花重金請薈萃坊的大師傅來侯府為夫人做菜，您陪在夫人身邊自然與她同吃大師傅做的菜肴，女婢這邊便也清閑起來……蕭主子那邊便也來的少了，只是偶爾精神頭好的時候，還是會來小廚房為侯爺煨煨湯，做些甜點……」


  「是她……是她……」溫瑾初的心像是被人割開了一道口子，痛得他說不出話來。


  高大欣長的身形猛一搖晃，溫瑾初依稀聽見陸柳憐大喊了一聲：「瑾初哥哥！」，他想應她，張嘴卻嘔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