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她推我下去的
胸口鈍鈍的疼,身上冷得發抖。屋外風雪呼嘯,而屋裡的男人神色卻比風雪更冷。
「她的孩子沒有了,和我有什麼關係!」蕭瑟如緊攥著溫瑾初的袖子,眼中滿是懇求,她只希望他可以相信她,哪怕只有一次,「溫瑾初,是她推我下去的!」
「她推你下去的?我分明聽到是你推她下去的!」溫瑾初掐著她的手都在顫抖,「蕭瑟如,你好狠的心,你往常對小憐刻薄刁難,她都是忍氣吞聲任你欺辱,可這次……只是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你怎麼能下得去手!怎麼能忍心!你可知道,那也是……我的孩子!」
「你心痛了?」蕭瑟如臉色蒼白,她的手也在顫抖,她揚起頭,神色悲涼的問他:「那你知道,我失去孩子的時候!又有多痛心!」
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眶裡滑落,蕭瑟如問溫瑾初:「陸柳憐的孩子是命,我的孩子就不是嗎!溫瑾初,那也是你的孩子!」
「他不是!」溫瑾初一把推開蕭瑟如,望著她止不住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與你那個師兄沈清風到底有多齷齪!」
蕭瑟如大喊:「我與師兄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溫瑾初冷笑:「神醫谷內你二人衣衫不整,被人捉姦在床,也叫清清白白?」
「那一次,分明……」分明是陸柳憐陷害我,蕭瑟如張口欲要辯解,溫瑾初盛怒之下隨手抄了一隻花瓶向她砸來,蕭瑟如偏頭躲過,卻還是被花瓶撞到的額頭。
血蜿蜒著流下,模糊了她的視線。蕭瑟如被砸得有些懵,可她依舊聽見溫瑾初用冷酷至極的語氣同她講:「蕭瑟如,我不休你,是不想成全你們這對姦夫淫婦,我不殺你,是因為小憐需要你的血。」
是啊,陸柳憐需要她的血,她每個月都要給陸柳憐換血。將自身百毒不侵的葯血換到陸柳憐身上,再將陸柳憐身上的毒血換過來。
除了身邊的兩個丫鬟,沒有人知道她換了陸柳憐的毒血之後,是多麼的難受和痛苦。
哦,後來,她師兄沈清風也知道了。
所謂的衣冠不整,不過是她毒發之時,痛不欲生的慘狀。所謂的捉姦在床,不過是他師兄想辦法摁住她,幫她施針。
她解釋了,同溫瑾初解釋了很多次,他卻認定她是在說謊。
也是,他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她。
溫瑾初相信的,永遠都是陸柳憐。
蕭瑟如蜷縮在地上,淚水不斷,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更不明白為何她與溫瑾初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溫瑾初忽然蹲下,手裡抓著一塊花瓶的碎片,尖銳的破口抵在她的頸間,刺破她柔嫩的皮膚,在雪白的玉頸上劃出一道血痕。
「蕭瑟如,我要殺了你,給我的孩子償命!」溫瑾初恨她恨得咬牙切齒,眼底淺藏的悲痛被熊熊怒火吞噬。
「好啊!」聽了這話,蕭瑟如忽然笑了,笑的尖銳而又悲涼。她的頭髮散亂,沾著血淚凌亂的糊在臉上,她望向溫瑾初,像是一個瘋子:「你殺了我啊!你殺了我,陸柳憐也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