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精神病院的尖叫聲

  他恨透了這樣的莫陌，她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她難道忘記了，自己眼睛里裝著的是衛書寒的眼角膜！


  「安銘霖，你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五年前到底怎麼了？你都知道些什麼？」沈子欽全身像是聚集了一層寒冰一般，握著安銘霖的手都不由的收緊。


  衣領被他辣翅的太緊，安銘霖透不過氣，胸腔發出幾聲咳嗽，一把拉住沈子欽的胳膊，厲聲道：「沈子欽，真正瞎的人是你！很多事實就擺在你的眼前，是你自己選擇視而不見，是你選擇聽從自己心裡的那套，從你出事以後，你自覺的屏蔽了關於莫陌的一切，你覺得莫陌不再是你心裡的那個女孩了，你覺得她變了，她成了壞女孩，就因為衛書寒救了你，所以你愛她？你真的確定當年救你的真的是衛書寒嗎？」


  沈子欽腦海中所有的片段糾纏起來，那些模糊的畫面越加清晰起來，那個把他背在後背的人.……畫面模糊的讓他看不清，可是那個味道.……

  「嘭！」的一聲巨響，沈子欽偉岸的身影跌坐在地上，彷彿他心裡的一堵牆轟然倒塌一般。


  沈子欽的心徹底慌了，他.……不.……那不是真的，怎麼可能……那個人不是衛書寒？

  他堅持了這麼多年的認知，現在告訴他那些都是他的自以為是，沈子欽懵了。


  瞬然起身，沈子欽瘋狂一般的跑出了安銘霖的辦公室，嘴裡不住的喊著：「陌陌.……陌陌……」


  腳下的拖鞋掉了，沈子欽都不管不顧。


  在安銘霖的認識里，沈子欽從來都是儀錶得體的人，這樣的沈子欽令他心驚。


  走在醫院裡，迎面而來的人看到狼狽不堪的沈子欽都閃躲開來，所有人的眼裡都充滿了厭惡，似乎在一個神經病一般。


  沈子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趕到精神病院的，值班的護士看到沈子欽的時候都愣了半分鐘，才認出眼前這個凌亂狼狽的人是高高在上的沈子欽。


  「莫陌在哪裡？」


  陰冷的聲音根本不給小護士反應的時間。


  「我問你，莫陌呢！」


  突如其來的暴怒聲令小護士一愣，隨即指了指一旁的樓梯，心有餘悸的說道：「在……在二樓，203.」


  腳下的冰涼似乎沒有任何知覺一般，沈子欽滿腦子裡都是要見到莫陌，他一刻都不要再等了，他要馬上見到她。


  純白的牆壁，就連地板都是純白色的，沈子欽一間間的病房找，透過門板上的小窗口，幾乎每一件病房都傳出痛徹心扉的喊聲，一聲聲的像是鐵鎚一般打在沈子欽的心上。


  每個病人的眼裡都傳來一種感覺，那種感覺叫做「絕望」。


  沈子欽不敢看，他不敢看到那些人眼裡的東西，他整個人都像是被捆綁住了一般，禁錮著他所有的痛覺。


  他不敢想象在這裡，莫陌會遭遇什麼，他不敢想象，進到這裡的莫陌是否可以完整回到他的身邊，他.……

  他害怕了。


  「啊！！！」一聲凄厲的喊聲將沈子欽的神志喚回來了，沈子欽近乎跌宕的順著那聲叫喊跑去。


  緊閉的鐵門，莫陌的喊聲一聲聲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