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五年前的秘密

  聞言，沈子欽不由看向地上的書。


  《神經病學》、《神經病藥物治療指南》、《神經病針灸治療學》.……

  每一本書上「神經病」三個字徹底刺傷了沈子欽的眼。


  氣焰一點點的消散，沈子欽悵然的收起身上的刺，盯著地面的雙眼，認真中帶著些許請求的意味。


  「銘霖，我只想知道你一直說我錯過莫陌的原因，我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了。這麼多年來，我所有的判斷都是基於眼見為實，可是你卻口口聲聲的說我錯了，我到底錯在了什麼地方？你告訴我，我哪裡錯了？」


  沈子欽面上露出的懊惱悔恨之情那抹明顯，就連從小一起長大的安銘霖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沈子欽。


  像是個孩子一般，茫然不知所措。


  本來，安銘霖就沒有打算說，他甚至都想就這麼帶著這個秘密一輩子活下去算了，也許這是對莫陌最好方式。


  可是，誰曾想，就是因為這個他認為「最好的方式，卻害了莫陌一輩子。


  他現在連莫陌都不知道在哪裡，甚至不知道她的病情有沒有好一些。


  他夜以繼日的研究這些精神病學，就是希望有一天，沈子欽能夠看透衛書寒的面孔，終於想起莫陌的好，那個時候他就有機會親手治好莫陌。


  那個時候，他一定不會再放手了。


  「五年前，衛書寒的神奇失蹤；五年後的忽然出現，你難道就不好奇嗎？」


  安銘霖一句話，瞬間讓沈子欽渾身一震。


  關於五年前衛書寒的神秘死亡，沈子欽一開始是懷疑的，可是後來發生的一切，僅存的那些疑惑也早就隨著莫陌的急切消磨盡了。


  五年前，衛書寒留下遺書以及眼角膜就消失在了世界上，起初，沈子欽不相信衛書寒真的死了，可是，沈子欽將整個X市都翻過來了，也沒有找到衛書寒的一絲痕迹。


  鐵路、陸路、水路、航空.……，所有的軌跡都找了一個遍，整個X市被沈子欽攪得頂兒朝天，就在沈子欽徹底失去希望的時候，莫陌竟然擅作主張的拿著衛書寒唯一留下的眼角膜跑到了醫院。


  沈子欽趕到醫院的時候，莫陌已經將衛書寒的眼角膜放進了自己眼裡。


  手術剛做好，儘管他看不到她的雙眼，可是沈子欽在看到莫陌罩在眼上的紗布時，他內心卻有一刻的欣慰。


  他不明白當時的自己是怎麼了，想要取回眼角膜的決定默默的在心裡被淡化了。


  當時，他以為自己只是想要挽留住衛書寒唯一的東西，可是，現在想來，真的只是這樣嗎？

  沈子欽疑惑了。


  直到衛書寒再次的出現在眼前，沈子欽很震驚很歡喜，可是他心裡的憤怒卻更旺盛。


  他不知道那些怒氣哪裡來的，可是他卻全部加註在了莫陌身上。


  如果不是那個筆記本，如果不是莫陌的強迫，衛書寒不是去「自殺」，他們也不會分開了整整5年。


  如果不是莫陌，現在他已經跟衛書寒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如果不是莫陌，現在站在他身邊的就是衛書寒。


  如果不是莫陌，沈家少夫人的頭銜怎麼會落到她的頭上。


  都是因為莫陌，這一切都是因為莫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