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驚聞

  「一個時代結束了。」多拉格拖著疲乏的身體走進房間，立即坐在了靠門最近的椅子上。弒神行動中，雖然九位魔導士並未直接參戰，但是為了維持禁神領域這樣禁忌的法陣，他們的體力、精神力以及生命力都有極大的損耗。


  「但卻是另一個時代的開始，不是嗎？」桑德拉為他遞上一塊濕毛巾和一杯熱茶，作為國王的他，絲毫不覺得做這些是很丟臉的事情。


  「但僅僅也是開始，今後，你和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是嗎？」多拉格用濕毛巾擦拭了一下臉孔，又微微抿了一口茶水，「現在的羅曼帝國，就像這茶水一樣，太燙。教廷已經統治這個國家幾千年，要民眾如何適應新的環境，這就是你這個國王該擔心的事情了。」


  「教廷不會消失，這一點不會改變，但是，教廷的存在，在今後，在羅曼，也僅僅是一個象徵。我無意加冕為教皇，但是卻可以培養一個聽從我命令的教皇，就像當初我服從教廷的命令一樣。」


  「這是一個不錯的設想，但是你要如何解決我們九位魔導士的存在呢？我們的存在，你不會覺得不安嗎？」


  「是十位哦。你們的存在，沒什麼好不安的。你們的志向，在這場戰鬥中已經顯而易見了。而且，我應該做的，是感謝你們，不是嗎？」


  「十位？難道把瑪利亞，那位前聖女也算了進去。我可先聲明，那個人可是光明的極度崇拜者，是絕對不會服從你的。」


  「沒關係的，多拉格。那位聖女，或許還是叫瑪利亞.卡薩林，但或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也說不定呢。」


  「什麼意思？」


  「沒什麼！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了，是時候找那個人談談了！」


  「要告訴他那件事情了嗎？」


  「沒辦法啊，就算我不說，他們也總會知道。那位公主，希望不會受到什麼影響吧。」


  「什麼事情會那麼嚴重，不如現在就讓我聽一下吧。」桑德拉拉開房門，卻看見吳憫正倚在門口。


  「哎呀，我還以為你不會那麼快回來的。怎樣樣，你的事情處理的如何？」桑德拉微笑道。


  「凱爾曾經是天使，所以她的意志必須寄養在一個擁有光明屬性的人的身體里。很巧，瑪利亞就是。但是，瑪利亞畢竟也是活生生的人，凱爾的意志只能夠和她融合，卻無法做到搶奪。」吳憫說道。


  「也就是說，今後的瑪利亞，不再是純碎的聖女，也並非那個天使凱爾，而是完完全全另外一個人。」


  「就是這麼一回事，也說不好是好是壞，這種事完全是聽天由命了。比起這個，剛才你和多拉格說的那件事，究竟是什麼？」


  「嗯，其實應該更早告訴你們的，但又怕你們太過驚訝。尤其是那位公主殿下，這件事對她來說，完全就是噩夢。」


  「是有關月之國的？」


  「你很聰明。羅曼帝國和蘭斯特的戰火在前些日子停止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有所耳聞。」


  「事情便是與此有關。教廷一直積極地討伐蘭斯特，因為那裡的人對光明的排斥。但是這一戰，教廷派出了極大的戰力，最後卻是無功而返。這樣的事，對教廷來說事絕對的恥辱。」


  「若我是教皇，恐怕也會很生氣吧。」


  「是的，教皇很生氣。所以，在軍隊回來的途中，他們將月之國，滅國了！」


  吳憫的呼吸變得急促，任憑他考慮到最差的結果，比如月之國的皇室被消滅什麼的，但是滅國這種事，還真是聞所未聞。


  「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吳憫強作鎮定，他希望這是玩笑話，不然他真不知道怎樣把這件事傳達給月華奏。雖然她對月之國並沒有什麼依戀，但那單純的孩子，必定會將責任推脫到自己身上。


  「這種事，我也想要是玩笑就好了，可惜不是。月之國本就是個小國，而且軍事力量也是極其孱弱。教廷的軍隊，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攻陷了。雖然有極少數的人在那場屠殺中逃脫，但是……」


  「但是什麼？」


  「他們發動了史詩級的魔法深淵之焰，整個國家就在那場火災中消失一空了。」


  「真是！」吳憫在眉心上按了兩下，真不愧是教廷行事，果然夠直接。


  「雖然這是教廷的惡行，但是作為國王的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事實上此時我根本無顏去見月公主，請務必傳達我的歉意。」


  「歉意什麼的，若是有用就好了。而且那件事也不是你的錯，而當事人也已經死了，這種時候，才往往是最頭痛的。」


  「給你添麻煩了。」


  「是啊，大麻煩。」吳憫真心覺得這個麻煩比光明神要棘手太多，「但是，沒辦法，瞞著也不是辦法，先想辦法告訴她吧。」


  雖然這樣說著，但吳憫完全不知道是如何開口。


  「小奏，晚飯要喝點酒嗎？」吳憫從桑德拉那裡要來了兩瓶香檳，據說是珍藏的貢品。


  「可以，但是為什麼現在提起，明明離晚飯還有好長一段時間的。」月華奏十分疑惑地問道。


  「沒有誰規定一定要到點了才能吃晚飯對吧，而且酒也不一定是在飯點吃的對吧。所以說，不如現在就在喝幾杯怎樣，這酒不錯哦，剛剛騙來的。」


  「吳憫，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啊？」


  「為什麼會這樣覺得？」


  「因為啊，你的臉上不都寫著了嗎？」月華奏在吳憫的臉上捏了兩把，笑嘻嘻地說道。


  「真是瞞不過你啊。」


  「快說吧，到底什麼事？」


  「別急，先喝一杯再說嘛。」吳憫倒滿了兩杯酒，一人一杯。


  「喝完了，說吧！」月華奏擰著眉頭 喝完那杯酒，香檳的濃度有些高。


  「小奏，我想說，我們回大唐算了。迴流雲，回我們的客棧。」


  「為什麼？」


  「因為，我想和你成親！我們回去，讓大哥為我們主持婚禮。我們迴流雲生活，不要去什麼月之國了好不好？」


  「可你不是要去天之盡頭，找你的父親不是嗎？」


  「那種事，怎麼樣都無所謂。如何，小奏，你同意嗎？」


  「這算是求婚嗎？我很想答應，可是，吳憫你還是告訴我吧，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不想說。」


  「月之國出了什麼事對吧！」


  「你和我一樣聰明啊，但是，聰明卻不是好事啊。」


  「果然啊，到底，怎麼了？」月華奏有了不好的預感，而這預感，在離開流雲城不久，便一直在她腦海中浮現，只是沒有現在那麼深刻。


  「已經沒有月之國了，你的國家，在不久前，被教廷的軍隊毀滅了。」


  月華奏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臉上的震驚無比明顯。


  「原來如此，是這樣啊，母后。所以你才會說那樣的話，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月華奏喃喃地自語道。


  「小奏，你怎麼了。不要多想，這些和你沒有關係。」吳憫擔心地說道。


  「不，吳憫，這些都是我的錯，是我的。母后早就知道月之國會毀滅，所以才不再阻攔我回去。可惜，我到現在才明白。吳憫，明天我們就出發吧，我想去看看，那個我出生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