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章 子虛
諸葛府邸，在破軍陣亡之後，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那和別子劍和白雲對陣的門客和護衛，除了小部分逃走了之外，多數以被掩埋在了廢墟之下。這群助紂為虐的惡徒，想必從未想到過有朝一日會淪落到這般下場。
龍泉城中，諸葛家便是土皇帝，無人敢違逆的存在。只是現在，皇帝老子和他的皇子卻不知蹤影。
「老狐狸，溜得好快啊。」別子劍不甘地說道。
「就是，從都到尾都沒見到他們兩個。」白雲附和道。
吳憫點了點頭，似乎贊同他們的想法，事實上他卻在思考別的事情。
破軍作為上古神族製造的究極兵器，那麼卻是為何會從諸葛家的地下出現。難道說這在諸神戰場上暴走的弒神兵，是被諸葛一族的先祖掌控了。但之前卻為什麼沒有絲毫傳聞？要知道，有這種東西，諸葛家別說在龍泉城做個土皇帝，就算是征服整個大陸也不成問題。
即便強如吳憫，對付破軍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最後還得依靠神秘人的提示。
「說不通啊。」吳憫自語道。
「什麼說不通，可以問這兩個人！」藏心又是一襲黑色斗篷出場，左右手各擎著一個人。一個是白天見過的諸葛洪武，另一個年長的，雖然不曾見過，但卻可以猜出正是諸葛家的家主，諸葛仲達。
「可以啊，藏心，哪弄來這兩傢伙的。」吳憫賊兮兮地盯著兩人問道。
「老鼠洞里！」藏心冷冰冰地說道。
「哦呵，貓逮耗子？」吳憫開玩笑地說道，「不過算了，二位應該可以解答在下幾個小小的問題吧。」
諸葛仲達卻把眼珠子瞪得老出，齜牙咧嘴道：「犯我諸葛天威者，雖遠必誅！」
「豬你妹子，沒瞧見你現在啥樣子啊？」
別子劍狠狠在諸葛仲達胸前踹了一腳，大喝道。
「不錯，現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肉。最好把知道的都交代了，不然的話，呵呵！」吳憫擺出一張欠揍的臉說道。
「我呸，我諸葛家的人絕不會輕易低頭！」諸葛仲達冷笑一聲道。
「別這樣子嗎，都是為了你們好，你看令公子都快不行了！」吳憫瞥了一眼諸葛洪武道，白雲和別子劍正開心地玩弄著這個紈絝，一個用布條纏在他的脖子，另一個則是用劍不斷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不時地彈上幾下，發出錚錚的響聲。
諸葛洪武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待遇，簡直是在地獄里的煎熬。
「父親，你就回答他們的問題好了，反正也沒什麼損失不是嗎？」諸葛洪武哪還有平時的氣勢，此時雖然月華奏就在眼前，卻根本不可能再想著其他。
「說什麼蠢話？諸葛家的人不會低頭！「諸葛仲達在此重申。
一道鮮紅的液體從諸葛洪武的脖子上流下，白雲一不小心手抖了一下，劃開了一道口子。諸葛洪武只感到頸上一涼，又有液體流下的感覺，頓時大小失禁，異味衝天。
「臭死了。公子這人真沒用，要不送他上路得了。」別子劍建議道。
「這個可以。」吳憫道。
「等等！」這樣的情況下，這個仲達終於妥協了，他不能看著自己的繼承人在眼皮底下喪命。
「說吧，什麼事？」
「為何你能控制破軍？」
「什麼破軍？」諸葛仲達根本不懂。
「還狡辯，就是剛才那個巨人！」
「你是說兵神？那不是我控制的，我只是把他喚醒了而已。」
「鬼話連篇。」吳憫不信。
「真的，我可以以我諸葛家列祖列宗的名義發誓。」
「別扯那麼遠，我知道答案。」
「我說的是千真萬確。」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是真的。」
吳憫長舒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道：「子劍，砍下諸葛公子一隻手來！」
鮮血狂飆，諸葛洪武的左手連帶手臂被砍下。
白雲在他的肩上連點數下，封住他的穴道，不讓血流出來。
「再不說，下次就不是手了。」吳憫警告道。
「惡魔，你不得好死。」諸葛仲達嘶啞地吼道。
「腿！」吳憫的聲音越發冰冷。
「吳憫算了吧，看著噁心。」月華奏有些臉色蒼白，她不是沒有見過血，但她真的不喜歡血的味道。
「好吧，不過諸葛先生還是不肯說，這實在是讓人捉急啊，讓我想想該怎麼做。」吳憫手托下巴說道。
「你再怎麼問他，他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因為他是真的不知道。」子虛道人襤褸的道袍，一步一晃地走了過來。
「是你！」
「你是？」
前面一句是諸葛仲達說的，後面一句卻是吳憫問的。
「貧道子虛，特為解惑而來。」子虛道人欠身道。
「是你！」吳憫對子虛道人的聲音有印象，正是提醒他用劍鞘對付破軍的人。
「然也，施主的業火精妙得很啊。」子虛道人呵呵一笑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諸葛先生似乎也認識你？」吳憫問道。
「他自然認得我，怎麼說也是愚兄啊！雖然是有幾年未見了，但想必是忘不了我吧。」子虛道人說道。
「叛徒，你還有顏面會龍泉城來？」諸葛仲達怒道。
「叛徒這麼大的帽子可接受不了，自始至終就只不服你而已。」子虛道人道。
「這麼說，你也是諸葛家的人？」吳憫問道。
「不錯，曾經是，現在卻只是一雲遊散人而已。」
「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剛才說你為解惑而來？」
「然也，施主不就想知道破軍為何在諸葛家嗎？」
「為何？」
「因為他本就在這裡。」
「不要敷衍我！」
「莫急，聽我緩緩道來。這地下本是處遺迹，被先祖在機緣巧合下發現了破軍的存在，奇之，便潛心研究，發現他是從上古時留下來的工具。同時先祖也了解到破軍的破壞力極強，雖然有喚醒他的方法，卻擔心他的失控而放棄。之後先祖又怕破軍被其他人發現，被用在不合理的地方，遂在地上建造了諸葛府，守護破軍。歷代只有家主才知道破軍的存在，但都遵守祖上的規定，絕不喚醒，沒想到今晚卻破例了。」
子虛道人失望地看了一眼諸葛仲達，卻見那人並沒有絲毫後悔的神色，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
「既然是只有歷代家主才能知道得秘密，你又是如何得知？」吳憫問道。
「那自然是因為貧道能掐會算。」
「真的？」吳憫盯著子虛看著，然後說道，「算了，那你可知，破軍究竟是什麼存在，明明是死物，卻能被業火燃盡！」
「死物？你太小看他了，雖是用各種材料鑄造，但卻被灌輸了諸神的血液，他的靈性，不輸任何神靈。更何況，他的體內，還有那位的神格。」子虛將眼睛瞧向月華奏。
子虛的這個動作，自然被吳憫瞧在眼中，心中不知為何莫名地一驚。那道銀光，難道真的是？
「好了，我要問的都問完了，我們便告辭了。」吳憫拱手道。
「公子，這兩人如何解決。」
「此二人雖然無惡不赦，但卻是我的兄長子侄，看在貧道面上，便放過他們吧。」子虛道人道。
「諸葛府雖成廢墟，諸葛家的產業卻遍布全城，讓著兩位繼續逍遙嗎？」
「這個施主放心，諸葛家已不會再交給這個人了，會有人接手。再說，今晚之事，恐怕會驚動皇宮，總要有個人壓下來。」
「我知道了，便放他們一馬。」
「謝過施主。貧道還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請說。」
「顏色不對，不該是銀色。」
「什麼意思。」
「貧道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