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毒花香蕊
毒花香蕊
越陽和夏侯崝,這是場並不公平的戰鬥。
不說以武帥越階挑戰武侯本就沒有希望,更何況是用巨劍來斗長槍。
使槍之人,其速度必定很快,更別說是夏侯家的五巡槍法。巨劍,則太過笨重,即使天生神力,也快不到哪裡去。由此可見,這是場必定以越陽失敗為結局的戰鬥。除非發生了奇迹。
然而奇迹並沒有發生,這世界並沒有什麼奇迹,有的僅僅是人的妄想。
越陽不曾妄想,他只是單純想要勝利。
他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敗在五巡槍下了,每一次,他都能感受到失敗的屈辱。而這屈辱感,正是他不斷奮鬥的動力。總有一天,他會將這份屈辱原封不動,不,加倍地奉還。所以他要變強,變強,即使是用自身的尊嚴來交換。他要捍衛的,僅僅只是越家的尊嚴。
「你輸了!」五巡槍的槍尖毫不留情的刺穿了越陽的左肩。
越陽是雙手握劍的,所以失去左手力量的他,自然沒有了一戰之力。按常理來說是這樣,但是,越陽是不照常理出牌的人。
「扯犢子!」越陽沒有理會受傷的左手,右手執劍,橫削豎劈,竟然越戰越勇。
「這人,在拚命啊。」吳憫沉思道,只有拚命的人,才會不顧一切地戰鬥,說白了就是瘋子。
越陽不是瘋子,至少他知道進退。
五巡槍法他很熟悉,所以他知道破綻在哪裡。
所以夏侯崝其實並沒有很輕鬆。
只是就算知道破綻在哪裡,越陽也沒能打贏,這本就是註定的。
下一刻,五巡槍的槍尖刺進了越陽的左腿。
雲陽一個踉蹌,險些倒地。
「你輸了。」夏侯崝的唇角掛起一絲勝利者的微笑。
「還沒完!」越陽咬著牙道。
「噗!」夏侯崝將槍尖掉頭,卻用槍尾戳在了越陽的胸口。其實他是很想直接用槍尖刺穿這個冥頑不靈的小子的,但其父畢竟曾是夏侯家的主公,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殺了越陽,他怕背上一些不好的名聲。
「你的槍,沒什麼力氣啊。」越陽依舊倔強地說道。
「你這傢伙。」夏侯崝沉下臉來,他的心情差到了極點,所以很難在控制自己的情緒。五巡槍微微顫抖。
「白痴啊,那傢伙!」別子劍說的是越陽,明明不敵,卻要逞口舌之快。不過雖然口中這樣說著,他的手卻已經握住背上的劍柄。
白雲亦將右手按住腰間的劍,自從上次之後,她也學著別子劍一樣,劍不離身。
白雲和別子劍的心情一樣,想要幫一把越陽。
不過在這之前,有人比他們更快出手了。
出手的是一個女人,風姿綽態,媚於語言。火辣的身材,動人的容顏。
在夏侯崝出槍之前,她手中的鞭子已經纏住了他的槍。
五巡槍不可能被輕易纏住,只是夏侯崝的注意力全在越陽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女人。
「夏侯崝,武侯上品,星辰綱地煞排名第三十五。五巡槍,百器譜排第七十。這樣的人物,卻跟一個受了傷的武帥斤斤計較。真是讓人覺得好笑啊。」女子冷冷地笑了笑。
「你是誰?竟敢如此無禮,還不退下。」夏侯崝怒道。
「哦,真是失禮。妾身陶若妖,見過夏侯公子。不過,退就不退了,妾身是想來和夏侯公子討教幾招的。」女子欠身道。
「陶若妖?毒花香蕊陶若妖?」夏侯崝皺眉道。
「正是妾身。」陶若妖道。
「好,你的挑戰,我接下了。」夏侯崝將五巡槍一抖,纏著的鞭子便落下了。大名鼎鼎的陶若妖若是敗在自己手中,那夏侯崝之名,就不僅是在越城之中傳聞了。
「等等,我還沒輸。」越陽單膝跪在一邊說道。
陶若妖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道:「小子,有句話叫做知難而退,不知你聽說過。不自量力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妙,不然哪天你這雞蛋殼被石頭碰破了,可就什麼都完了。聽我一句,剛過易折。」
越陽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思考。然後可能想明白了什麼,默默的離開了擂台。
「好了,接下來就是我們兩個的戰鬥了。」夏侯崝道。
「是啊,聽說贏了你這個擂主,有不錯的獎品可以拿,應該是真的吧。」陶若妖問道。
「不錯。」
「那就開始吧。」
「等等!」夏侯崝突然道。
「什麼事?莫不那麼快就要認輸了?」陶若妖微笑道。
「不,只是忽然想要加個堵注。若你贏,獎勵加倍。」
「若我輸呢?」
「我要你嫁給我。」夏侯崝臉上露出輕浮的笑意,陶若妖之美,堪稱尤物,他難免心動。
「這個要求似乎有些為難啊。」陶若妖低眉道,「不過也不是不可以。」
「那便這樣說定了,公平起見,讓你先出招。」夏侯崝說道。
「不必了。」
「不必了?」
「你已輸!」陶若妖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夏侯崝。
人群外圍,吳憫若有所思地說道:「原來如此,不愧是被人稱為毒花香蕊的毒仙子啊,竟然老早就下了毒了。」
「公子,你說什麼?」別子劍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那個夏侯崝完了。越美的話越毒,他明知道這一點,還如此大意。果然是太自傲的緣故嗎?」吳憫搖了搖頭道。
夏侯崝真的中毒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真氣像是被凍結了一般,如何都調用不起來。當初華岳正是在拍賣會上用了這種毒,才控制了場里的大部分人。
其實這也算不了什麼毒,準確的說,應該是葯。這是由毒王製造,被陶若妖改進的斂氣散,也曾用來對付吳憎卻無效的那種葯,現在卻出奇的好使。
「你這賤人,竟然下毒!」夏侯崝此時若還未發現,便是智商問題了。
「不錯,那有如何,沒有規定說擂台之上不準用毒吧。」陶若妖說道。
「你!」夏侯崝啞口無言,這是事實。
「好了,現在帶我去領獎吧。真氣雖然用不了,走幾步還是可以的吧,怎麼說也是武侯上品。」
夏侯崝此時真想一口要死這個女人,卻無計可施。
就在這時,從遠處飛掠來兩人。
一男一女,還未走近,便大喊道:「陶若妖,你這賤婦,束手就擒吧。」
陶若妖本要開開心心的去領獎,聽到這聲音,登時臉色大變,幾個起落,踩著圍觀眾人的肩膀,馬上消失不見了。
「哎喲!」別子劍正看著好戲,不提防陶若妖往這邊飛來,結果就讓她踩了一個踉蹌,腳下的磚倒了一地。
「哎尼瑪個大爺,哪個打擾爺爺睡覺?」一條白蛇從別子劍的袖子中鑽出,正是從水神的神殿里擄來的那條。
白蛇雖是神獸,卻已垂垂老矣。每次都被吳憫和小不點欺負,所以壓根不敢呆在車廂里,只好和駕車的別子劍相依為命,平時就躲在他的袖子中睡覺。結果別子劍摔到,便把它給吵醒了。
「那死蛇,誰是爺爺?」小不點從吳憫的頭髮里探出頭,質問道。
「您是爺爺,你是爺爺。」白蛇哪敢頂嘴,雖然光光小不點還不足為懼,但它真正怕的卻是吳憫。這個男人,雖然沒見過他出手,但直覺卻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惹他。
「陶若妖之後,連毒蛇和瑩蝶也來了。有趣有趣。」吳憫看著陶若妖遠去的方向喃喃道。
「公子,從剛才開始你就一個人自言自語,究竟是什麼事啊?」別子劍問道。
「哦,沒事,沒事。」吳憫搖頭道,「不過連烏巢的人都來了這裡,究竟會出什麼事呢?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