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金色的火焰
撕天獸是上個時代遺留下來的堪比神靈的神獸,本應該有著強大的力量。但為了守護這片遺迹,不得不以犧牲一部分神力為代價,久遠地活了下來。
但即使如此,它依舊擁有著超遠大部分武尊,與武聖只有一紙之隔的力量。
三目白虎和離焰天猿雖然擁有遠古神靈的血脈,但畢竟不是神獸。這本該是場毫無懸殊的戰鬥,但不知為何,撕天獸卻陷入了苦戰。
「契約嗎?」撕天獸到底活得太久,漸漸地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遠古之時,也有妖獸存在。但因為那個時候,強者眾多,不止神靈,神獸,還有許多別的種族,妖獸處於弱者的地位。
而那個時候,同樣人類也屬於弱者。
弱者和弱者總是需要相互幫助的,於是不知哪個人類的先祖,開創出了人與妖獸簽訂契約的辦法,使妖獸的力量大幅度增強。
在久遠的歷史長河中,簽訂契約的方法已經失傳,如今的人類也已經不需要藉助妖獸便能稱霸整片大陸。即使是那個聞名大唐的百獸堂,也不過是用旁門左道驅使一些低階的妖獸,算不得真正的契約。
但眼前的兩隻妖獸確實是和人類簽訂了契約,雖然不知道那兩個名為菱和穆修的人是如何找到那個方法的,但不得不承認,三目白虎和離焰天猿,的確有和撕天獸一戰的能力。
用兩隻妖獸就纏住了作為守護者的撕天獸,在那位大人沉睡的時候,趁機奪取魔王的心臟。這個計劃,不得不說完美。
如果沒有吳憫和蔣小心來到這裡的話,魔王的心臟,恐怕已經被盜了吧。
菱和穆修也的確很吃驚,他們能夠在十人小隊中最後存活下來,是因為他們本身就很強。他們是武王,絕對的強者。
由於他們並不是大唐之人,所以國都那座高樓中的星辰綱中並沒有他們的名字,不然的話,至少能排到天罡卷前三十那個位置。
但就是這樣兩個強者,卻遇到了對手。
吳憫本就很厲害,雖然他平時都很弔兒郎當的樣子,但他真的是個強者。這一點,他的兄長,以及流雲城法樞院中的那個院長可以作證。還有一個在鳳羽霞彩樓中,從不以這面目示人的老闆也可以。
若要讓朱老闆用一句話評價吳憫的話,那就是永遠無人知道他的高度,明明他就在眼前。
而蔣小心也很強,雖然他在那晚輸給了閑無語,但那是因為他從那座廟裡出來的緣故。
那座廟雖然出來過很多強者,但廟裡的規矩也很多。蔣小心雖是劍客,也時刻遵守這那些規矩,即使他早已不是那裡的弟子。
但今天,他卻打破了戒規,因為今天他的劍必須要足夠鋒利。若不足夠鋒利,隨時都可能喪命。
對手很強。
「怎麼回事,這兩人意外地很強嘛!」菱用的是一把白色的長劍,和蔣小心的黑劍完全不同。
「菱,讓開。」穆修用的兵器很奇怪,是一支毛筆。
看著像是一支普通的筆,但卻是十分詭異。
穆修用那支筆在空中畫了一個十字,便有一道陰森的氣息襲來。
「驅鬼退神,十字鬼紋?你是北方鬼門的人?」蔣小心認得這一招。
在大唐國境以北,有很多部落民族,其中就有一個鬼門的部落。
「閣下好見識,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哦。」穆修連畫數道十字。
蔣小心連連後退,他不敢讓那些十字碰到,甚至連劍都不敢去擋。
十字鬼紋,能夠侵蝕觸碰到的一切之物,無論是死物還是活物。
牆和地面上的痕迹就是證明。
「穆修,封住他們的退路,我要用那招了!」菱覺得這樣打下去太耗時間,決定認真地上了。
「菱,會把那傢伙喚醒的。」穆修皺眉道。
「管不了那麼多了,再這麼打下去沒完沒了了。」菱用劍在自己的手臂上劃開一個小小的口子,鮮血滴在他白色的劍上。
「真是服了。」穆修嘆了一口氣道,手中之筆在空中縱橫各畫了三道。
「走馬觀花,九宮鬼紋陣!」話音剛落,一片網狀的鬼紋就出現在了吳憫和蔣小心的身後。
於此同時,菱的眼中乍現出一道精芒,白色的劍在空中幽幽旋轉,似在優美地舞蹈。驀地,一群白色的鬼物張牙舞爪地飛去。
這些鬼物帶著死亡的氣息,比邪氣更加危險。凡人若是觸碰到他,很有可能被帶往死界。從此靈魂迷失,永墮閻羅。
「來的好!迦樓羅翼。」蔣小心把劍插在地上,雙手結印,一道金色的翅膀護住胸前。
所謂迦樓羅,就是傳說中的,金翅大鵬。它的翅膀能遮天蔽日,力量無窮。且金翅大鵬是佛教護法,專降鬼怪。
不過似乎是蔣小心學的本事沒有到家,雖然將前面的一些鬼物消滅了,但後面的卻是一擁而上。
「散!」吳憫不慌不忙,口中輕叱一聲,火茸劍高舉,頓時一道金色的火焰在劍上燃燒起來。
金色的火焰是凈化的火焰,是驅散邪惡的火焰。一切鬼物,在金色的火焰面前都將無處遁形,然後被消滅。
「怎麼可能,這可是天階的武技。」菱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菱,小心。」穆修大喊。
金色的火焰驅退了鬼物之後並沒有消失,而是朝著菱的身上飛去。
「鬼牆!」穆修只來得及在菱的身前化出一道牆來,但也只能作一下緩衝,並不能完全阻擋吳憫的那道金色火焰。
「好危險!」在千鈞一髮之際,走廊的出口一道聲音響起。菱已不在了她原來的地方,然後,從走廊的出口,和那個雙色瞳的男子一起出現。
菱的前胸的衣服有些被燒焦的痕迹,火焰差點將她燃燒。
「你是誰?」吳憫看著雙色瞳的男子道。
「我叫奈若何,少年,你的火焰很有趣啊。你叫什麼名字。」奈若何問道。
「吳憫。」吳憫回道,眼前的男子給他一種十分虛幻的感覺。
「是嗎,吳憫,真是好名字。本就不需憐憫,那便無憫。但是你的火焰,為何卻不再乾脆點?」奈若何道。
「什麼?」
「看得出來,你的火焰十分克制鬼之一族。但你在最後關頭卻收回了幾分力,不然我也不可能在千鈞一髮的時候救回菱。你,沒有殺意啊。」
「那又如何,我樂意。」無憫並不在意自己的意圖被人看破,他在意的只是敵人又多了一個。
「總之先謝過你的好意。菱,穆修,把你們的妖獸收回來。看來今天我們來的很是時候,連主人都起來迎接我們了。」奈若何道。
一道影子從天而降,無憫大驚。和撕天獸出場的時候一樣,這次他依舊沒有感覺到任何氣息。
上面是黑色的天花板,怎麼看都不可能掉下東西來。但確實是一個人掉了下來。更準確的說,掉下來的是一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