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207有去無回
於家的這些聘禮她一點不要,全都給秦蓮一起加到她的嫁妝裏麵,除此之外,陳秀華也會再添補點兒,至於她以前給秦蓮準備的那些嫁妝,到這時候便隻字不提了。
??秦蓮心裏冷笑,她也知道這是個什麽意思,不過就是跟她疏遠了。
??結婚之前,秦蓮是不會大鬧的,也犯不著,何必為了這一點嫁妝鬧得丟臉,但是她心裏不高興是真的。
??秦蓮的準婆婆嗅出了秦蓮和秦家的尷尬關係,便大方的給秦蓮在外麵買了個兩室一廳的小房子,讓她在婚前暫時居住,錢是一點也不讓秦蓮出的。
??於家還是有這點底蘊的,這也是秦蓮同意這門婚事的原因,要是秦銘成真的給她找一家普普通通的,整天還為錢而頭疼的家庭,就算有那百分之五的股份,秦蓮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於家在準備婚禮的時候,問秦蓮這邊要不要給她認識的朋友,同學什麽的,這些人用不用發結婚請柬,秦蓮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了,要發,當然要放。
??越是落魄,秦蓮就越想向以前的那些人證明自己生活的有多麽多麽的好,讓那些人看看了,即使她現在離開了秦家,照樣可以過得風生水起。
??不僅是給那些躲在暗處看她笑話的昔日的同學,朋友,她還給秦裳準備了一份請柬,畢竟是昔日姐妹呢,如今她結婚,怎麽可能不讓秦裳來看看。
??秦裳回南城的當天就被這一條紅彤彤的請柬給砸暈了,去不去現在還兩說,她現在忙著做實驗數據,打算今天熬個通宵,實在沒有心思去思考這個請柬的事兒。
??最近許久沒冒頭的薄璠和薄雫兩個人逐漸地露了頭,經常跟在薄九苼身邊,幾個人也不知道天天在商量什麽,要是以前,秦裳肯定還能感興趣的打聽打聽,但是現在,光實驗數據就搞得她頭大,線上會議已經從以前的一月兩次變成了現在的一周三次,而且是一次五個小時以上的那種。
??看到虞安安的乘法的作業秦裳都已經腦補了一番數字之間的大戰。
??還有她爺爺的提醒,知道自己做什麽之後,秦裳也真的就不能把州探所的事情讓自己置身事外,如她自己所說,州探所她不可能拱手讓給別人,她投了那麽多錢,也不可能打水漂,但是等著這個位置空出來的人也著實不少。
??秦裳雖不至於降維打擊,但是迂回政策,給人留有餘地還是懂了一些的,她跟在薄九苼的身邊那麽長時間,行事的風格已經都泛著戀愛粉紅泡泡了,就是從那種極其辛辣直接的方法,轉變成了比較迂回溫和的一些做法,雖然依舊尖銳,好歹比之前的容易接受的多。
??薄九苼給人的最大的印象就是穩,他的穩不在於他的年紀,而是他這個人,平時也怪不著調的,他就能夠讓那些人一麵顧忌著和他合作的人都沒有過好下場的這樣一個傳聞,還能同時讓那些人誠心誠意的和他合作,光是這一點,秦裳就認為她做不到。
??她要是能做的話,很多時候,她就不會被薄九苼哄得一愣一愣的了。
??辛辛苦苦忙了一整個月,秦裳才有時間稍稍放鬆。
??秦燃收到車之後,表示非常的滿意,還同秦裳在電話中說,什麽時候等她和薄九苼兩個回州際的時候,可以請他們兩個吃飯。
??對此,秦裳表示吃飯就不用了,他倒是可以把吃飯的錢給她打過來。
??“我替你請呀。”
??然後秦燃就唰的一下把電話給掛了。
??“……”
??秦蓮的婚禮,秦裳到底沒去成,反而是秦銘成終於想起了秦裳這個人,而秦裳對他找上來的目的心知肚明。
??秦氏企業快要被拉垮了。
??就因為一個訂單,一份合同,不到兩年,秦氏企業內部就已經虧空得越發的厲害,秦銘成閃爍其詞,話說的不明白,但是表達出這麽個中心意思,就是秦裳有沒有辦法能夠阻止現在秦氏企業利潤的下滑。
??或許是時間的經過,也或許是秦老太太的去世,現在的秦銘成少了那麽一份火氣,和秦裳坐下來聊的時候還算心平氣和,而對於秦裳的拒絕,顯然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沒有多說,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後便起身離開。
??秦裳以為這便是結束。
??她出那家店的時候還在想,難不成秦銘成還真的轉性了。
??但是,等她走出那家店,在拐角處,看到了過來‘請’她的那些人的時候,她心裏竟然對秦銘成感到有些同情。
??如果是正常的方式,如果秦銘成放棄那個訂單的誘惑,如果能夠有長遠的目光而不被眼前的蠅頭小利迷惑,那秦氏企業在他的手裏就算不能發展得更加壯大,也照樣能夠保持該有的繁榮,甚至可以再傳到下一代,下下一代,也不算毀了秦氏企業這麽一個大公司,但是秦銘成卻偏偏不走正常的路。
??他把棋子壓在她的身上,到底是把她當做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還是覺得她已經無所不能的能夠瞬間讓一家正在走下坡路的公司蒸蒸日上呢。
??“秦小姐,秦董讓你跟我們走一趟。”那些人中的一個如此說。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些人對視了幾眼,態度很明顯,“我們不會讓秦小姐有這個選擇的。”
??“是嗎?”秦裳仰頭笑了笑,冷冷靜靜,不慌也不急,那些人自然知道她這麽自信的原因。
??“秦小姐,秦董早就已經和我們說過了,他知道你有身手,但是我們也不是普通的保鏢人員,而且我們不過是收錢辦事,沒有了我們,也會有另外一批人,歸根結底,這件事情的源頭並不在我們身上,你有不滿意的地方可以直接找秦董說,相信秦小姐也是一個明白人,沒有今天這一趟,以後也早晚會有,何不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讓事情徹底的解決呢?”
??秦裳麵容清涼,“你說的不錯,但是我就樂意玩兒啊——暗離!”秦裳喊了一個名字,“他讓你跟在我身邊這麽久了,那今天,就先從這些人入手吧。”
??秦裳說完,便準備走了,那些人愣住,不明白她是在和誰說話,但是連她要走,立刻就想追,此時一個人影突然憑空出現,將他們攔住,。
??人穿著黑色的衣服,五官冰冷,淡的像是沒有絲毫情緒,讓人一看便心生怵意。
??從這裏離開之後,秦裳又順便去了一趟秦氏公司,不過,她自然不是去找秦銘成的,而是去辭職的,順便結算一下,這一年多的時間她應該得到的工資。
??她在秦氏企業一直是一個無名小卒的身份,又有那種氣定神閑的氣場,人事辦的人,問了幾句就給她辦了離職手續。
??到此,她真的才與南城秦家沾不得半絲關係了。
??秦裳這事做得幹淨利索,秦銘成想盡了辦法,在此之後也沒能成功再見到秦裳一麵,而且秦氏企業的衰敗的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這些事情他都沒敢跟陳秀華說。
??陳秀華臨盆在即,秦銘成也不敢拿壞的消息去刺激陳秀華,但是他心中的煩悶事兒多,喝酒的毛病也就上來了。
??秦銘成最近大把大把的錢往許良傑那裏砸,想從這個人嘴裏得出來一些好辦法,可許良傑做的生意和秦銘成做的生意可不一樣,但是收錢辦事兒規矩許良傑還是懂的,畢竟是在白老爺子身邊見過大場麵的,他知道秦氏企業現在的病因在哪兒。
??他告訴秦銘成——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秦銘成過了會兒說,“許老板的意思是……斷了那些生產鏈?”
??許良傑笑而不語,同時也覺得有些好笑。
??秦銘成就算再窩囊,也算是正兒八經的商人,有營業執照的,他自個兒可沒那東西。
??幾百萬就打出個這麽結果,秦銘成當然不滿意,但是許良傑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這些事情隻能作罷,至於那條生產鏈斷不斷的事情,秦銘成的心裏掙紮不已。
??月底。
??秦氏企業管理層幾個人聯名向秦銘成建議廢掉那條生產鏈,秦銘成勃然大怒,把那幾個人罵得狗血淋頭,關了門兒後,他自己也後悔起來了。
??但現在想讓他拉下臉來重新改變主意也不可能,所以就在這種搖擺不定之中,秦銘成反而對那些生產鏈越發的重視,甚至還想投錢進去,對於他的這一做法,感到失望的人不少,紛紛辭職,辭職信就跟雪球一樣的,滾到了秦銘成的辦公桌上麵。
??秦銘成一時氣惱,還真的就通通都簽了,走吧,這些人要走就趕緊走,走完了之後,整個兒秦氏企業還有哪個人敢跟他作對。
??十一月是秦蓮大婚後的第一個月,這個月她拿到了從秦氏企業入賬的第一筆分紅,但是沒有她想象中的多,不過加上嫁妝放在自己的小金庫裏,於母對她也確實好,給她的錢不斷,所以她還真沒怎麽在意。
??今年與往年不同的是,秦裳因為時間的問題,需要提前一個月回去,結果便成了進入十二月初薄九苼一個人帶孩子,這就導致了薄璠和薄雫經常在薄九苼的身後看到一個小蘿卜頭。
??基地的人一得兒空就圍著他團團轉,虞安安也不怕生,哥哥哥哥的叫,把那些人哄得心花怒放,都感歎,估計以後老大的孩子也會像虞安安這麽漂亮可愛的。
??薄璠老早就想吐槽,“你說……老大和秦裳怎麽……”
??薄雫趕緊捂住他的嘴。
??薄璠偏生是個不怕事兒的,往四周一瞅,發現沒人以後就趕緊拉著薄雫到一邊兒,和他偷偷的小聲探討,到了嘴邊就有點吞吞吐吐的,“你說老大是不是……”
??同事加上好兄弟的,薄雫瞬間明白了他沒有說完的意思,當即就給了他一腳,“別瞎說,老大那是不能生嗎,是不想生!”
??“不想?為什麽不想啊,這都兩年了。”薄璠是典型的皇上不急太監急。
??薄雫說,“兩年怎麽了,好幾年的還都有呢,能一樣嗎?”
??薄璠可不這樣想。
??“人家好幾年的是因為有誤會,中間分開的時間長,哪像咱們老大和秦裳一路走得順順利利的,小矛盾大鬧的雖然沒斷過,但是好歹沒有傷筋動骨啊,都見過家長了,怎麽不把婚姻的事情提上日程呢。”
??薄雫若有所思,“可能老大想等白家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再想這些事情吧,說起來白家也頭疼,如今白世榮是不能回白家,但是我聽說白老爺子已經發話了,明年白家要有變動,而且他身體現在也已經到了那種程度了,估計是想選人坐他的位置,他能不能完全放權還不確定,現在所有的人都說老大是那個最有可能的人,可是怎麽可能呢,白家極其排外,白世榮那種人都被白老爺子那個人懷疑,他怎麽可能完全相信我們老大,不用想也知道,那就是一場鴻門宴,我們老大去的時候,估計有去無回。”
??薄璠突然抓住了一個字眼兒,問他,你剛說什麽?
??“說了什麽?我說白家的那些人不相信咱們老大啊。”
??薄璠急得不行,瘋狂比劃,“不是!不是這個意思,你再說一遍剛剛的最後的那句話!”
??“最後的那句話是什麽?我想想……有去無回?”
??薄璠一拍大腿,興奮道,“對對對!就是這句話,你說會不會老大就是擔心這個所以才……”
??兩人對視一會兒,覺得還真有可能。
??薄雫說,“不會吧……老大怎麽可能擔心這個?”
??“他怎麽可能不擔心啊,那是白家,盤踞北域幾十年了,咱們準備的這幾年就是想把白家一窩端掉,但誰心裏沒有抱著個兩敗俱傷的想法,如今老大和秦裳在一起,雖然是個意外,卻也讓老大有了軟肋,他絕對不敢像以前那麽賭了。”
??聽到薄璠這麽解釋之後,薄雫的表情由最初的不相信,變成了後來的慢慢的凝重了下來,確實如此,男人一無所有懼的可以闖一闖,這樣其實也沒什麽,但是有家就意味著有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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