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195冤孽
“那他們為什麽這麽問我們?”難道他們眼中不膩歪的的她和薄九苼會被問這樣的問題?
??薄九苼特別有道理,“不問這個問什麽,問我們多久要分手?”
??秦裳無語,她就是想破天也沒有想到能夠從薄九苼的口中得到這樣的答案,多損的話,薄九苼要是幹這一行的話估計得被打吧。
??……
??入夜。
??街上川流不息,淩晨時分還非常熱鬧,在外間逛路牙子的人很多。與熱鬧的街道隔一條巷子,有一個藥鋪,裏麵依稀亮著燈。
??“年輕人——”老者給薄九苼把完脈之後,搖頭晃腦,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年輕時生活在南疆,那時候的南疆還沒有被從上到下的重整過,可以說是毒物遍地,那時候的南疆也是一個令外人提起名字就感到不寒而栗的地方,而南疆重整之,後很多毒辣的毒物都已經被集中銷毀,這個方法的推行可以說是有好處,也有壞處,但是在當時來看,絕對是利大於弊的,但是從另外一方麵,對於一些醫者來說,旁人眼裏的那些毒物,在他們的手裏卻能夠變成救助人性命的東西,但是南疆重整大勢所趨,如今那些毒物都已經了無痕跡。
??而對於幾天前找上門兒來的這個年輕人,老者是非常驚訝的,因為他在他的體內發現了一種幾乎已經絕跡的藥蠱。
??“這幾天我找了一下我年輕的時候自己記下來的對蠱毒有關的記錄,因為時間久了,也不知道自己記得準確不準確,有沒有錯誤,但依稀可查,有些東西還是記在我的腦子裏的,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看看我問的對不對。”
??薄九苼說,“老先生,你問。”
??“這藥蠱不是下在你的身上,而是與你有親密關係的人身上,我說的這個親密關係的人不是普通的人,而是與你有過肌膚之親的人,那如果你不確定,回去可以查一下,那些小姐有沒有中過類似的藥蠱,而這種蠱毒剛開始的時候一般沒有特別的症狀顯現,但是時間一長,就會先出現心痛,這種疼痛的發作時間間隔也不一樣,從第一次發作到第二次發作時間可能會很長,可能是一到兩年,或者兩三年,也可能隻是間隔幾個月,時間都不等。”
??薄九苼看到了一絲希望,來這裏找這個老先生,還是他從州際回南城的時候,溫會長和崔老爺子告訴他的,因為南疆毒蠱不再重現於世,如今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說還有一些人了解南疆毒物詳細得很的話,眼前的這位老先生算是一位。
??他如今隱退在此,薄九苼還是花了一番力氣才找到他的,但是如今看看,這份力氣沒有白花,雖然他對自己身體的異樣有察覺,還有對秦裳身體的猜測,這兩個猜測在舅舅的提醒中與溫會長和崔老爺子的猜測中都已經得到了些許的證實,但是如今完完全全的聽到眼前的這位老者確認,薄九苼還是不可避免地擔心起了秦裳的身體。
??正如他舅舅所說,如果一種毒,或者是一種病,他們目前是了解的,知道它的發病狀況,怎麽樣能夠治好,那這樣的話怎麽都不會令人擔心,但是未知這個詞存在著太多的變數了。
??“老先生說的不錯,我夫人去年在差不多這個時間前後中的蠱毒,但是當時隻查出來了她中的一種普通的毒,約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給她解毒,我們想的是毒既然已經解了,她的身體也就沒有事兒了,但就在今年七月份,她的身體開始不舒服。”
??老者點頭,“這就對了,這種毒蠱是極其罕見的,就算是在南疆曾經毒物遍地的那個年代,也可以說是一種非常珍貴的藥蠱,而古書上麵對它的治療方法也是非常少。”
??“那老先生有沒有解決辦法?”
??老者說,“我對這種蠱毒曾經有過了解,但那是我年輕的時候,我年輕時生活在南疆,距離如今已經有四五十年了吧,那時候我也是非常的年輕,自然對什麽都好奇,有一日我從我父親的書櫃裏麵翻出了一個盒子,裏麵裝的就是那種藥蠱,但是我父親見到我碰那些東西之後卻嚴厲的斥責我,讓我不準再碰那種藥蠱,因為當時叛逆,不顧父親的勸告,私下碰了之後,其中一隻藥蠱就進到了我的身體裏麵,如果時間一長,我肯定就會出現和你的夫人一樣的症狀,但是還沒到那個時候我的父親就已經把藥蠱從我的體內逼了出來,對於那種方法,我不知道現在放到已經發作蠱毒的人身上會不會有用,不過,在嚐試這種辦法之前,我還是希望能夠讓中蠱毒的人親自來一遍,我給她把把脈。”
??薄九苼把一張記著秦裳的脈相的紙張遞給那位老先生,“老先生先看看這個。”
??那老者眼睛一亮,“你以前請的也都是名醫。”
??“不過是家中長輩,懂一些醫術。”薄九苼道。
??“這脈相我先收下,放在這裏,我研究兩天,至於我說的那個方法,你回去也想想,看看可不可以嚐試,對於能不能成功,我也無法保證。”
??薄九苼問他有幾成把握,那老者指著自己的腦袋說,“全都在這腦子裏麵,就看我有幾分記憶吧,近幾年你放心,沒有什麽大礙的,隻要身體上多照顧一些,不會有生命危險,至於你,因為這種蠱毒是可以通過肌膚之親傳到你身上的,如果你不想讓你身上的蠱毒也跟著一天天的加重,你們最好還是要避免同房。”
??薄九苼離開之後,那老者便讓自己的學徒將自己以前那些壓箱底的醫書都給找出來。
??學徒撓了撓腦袋說,“師傅不是以前不再打算沾手蠱毒的事情了嗎,怎麽現在又重新碰這些了?”
??那老者歎氣道,“都是冤孽呀。”
??學徒疑惑不解的看著他。
??老者指著脈相上的簽字人,溫會長那個名字問,“你可知道這個人是誰?”
??“我知道,是州際醫學會的會長。”
??“不錯,是他,這一個是州際的溫會長,而另外一個是清河崔氏的人,這個年輕人又說他姓薄,他夫人乃是秦家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兩個人就是來自州際的四大家族中的薄家與秦家。”
??那學徒驚訝薄九苼的身份,轉而又問,“可是這個和師傅你重新碰蠱毒有什麽關係啊,這兩件事情好像之間也沒有什麽聯係啊?”
??老者搖了搖頭,不再往下說了,“你先去拿醫書吧,拿出來就擺到我桌上,我一會兒回來看。”
??學徒也不再問了,點點頭就去了。
??學徒知道的少,自然認為是沒關係的,但是那老者心裏卻知道,那位薄夫人身上中的蠱毒中藥蠱,結合脈相,他確信,就是當年他父親書櫃中的那個藥盒子裏麵的另外一隻藥蠱。
??這種藥蠱南疆極其罕見,當時的南疆能夠養得起又養得活的那種藥蠱的人家,在南疆那麽大的地域上麵其實也很少見,而他父親精通醫術,擁有足夠的藥材供應,所以他家才得兩隻,而其中一隻因為他的貪玩,最終失了藥性,另外一隻,他僅知道的是被他的父親賣出了天價。
??至於買家,他記得特別清楚,是北域白家。
??當時他不知道北域白家意味著什麽,就一臉懵懂的跑到他的母親那裏問他的母親,他的母親卻嚇得捂著他的嘴,讓他不要再提這四個字,而他從那以後就自己在自己的腦海裏想,北域白家肯定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去除,否則他的母親也不至於談虎色般地一點也不準他提起。
??等後來家中敗落,他的父親母親先後去世,他一個人離了南疆,到其他地方,與此同時,以醫術為生,在這個遊曆的過程中漸漸對北域白家聽得多了,再加上自己的見識,對這個盤踞北域的大家族也有更多的了解。
??如果這個國家是以州際為首都,管轄其下轄省區的話,北域絕對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就像是有官員明知道那裏是禍匪居住的地方,但是目前的官員們卻沒有辦法完全的將它斬草除根。
??但這些都不是老者關心的事情,他隻是一個會醫術的普通人,他父親收了錢就那隻藥蠱賣給了北域白家,而如今這藥蠱輾轉各地,落到了秦家的人身上,又這麽巧的,這個年輕人又找到自己的身上,冥冥之中都是注定。
??就算是活了幾十年,一截身子踏入棺材的他也不得不感歎,有些事時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單單的用一個巧合就能解釋得了的。
??他不是自責,他也沒有愧疚,他隻是覺得讓這隻藥蠱在他的手裏做一個終結,也不失為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秦裳這會學精了,薄九苼回去的時候,她還沒有睡,翹著二郎腿,嗑著瓜子兒,審視的看著薄九苼,那看人的眼神,就跟考場上抓住作弊的學生似的。
??薄九苼一回來,她就問他,“你到底幹什麽去了,不要再搪塞我,我告訴你啊,你說說謊我可是會生氣的。”
??“我要是背著你做了什麽事情,你準備怎麽懲罰我?”
??這個簡單,秦裳說,“今晚打地鋪。”
??薄九苼輕笑,“怎麽這麽狠心。”
??“不要轉移話題,快說你到底幹什麽去了。”
??“溫會長和外祖父告訴我,讓我去找一位以前出身南疆的老大夫,他可能會對南疆的蠱毒了解的更多。”
??秦裳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兒,“那你也不必每天五深夜去啊,搞得跟做什麽壞事兒似的。”
??“那我下次就白天去。”薄九苼好沒脾氣的笑,“知道了?想知道,也不必熬到這時候問我,等你睡一覺醒來,第二天才有精神的問不行嗎。”
??“可是,沒你在,我睡不踏實。”
??在這裏的遊玩很快結束,離開之前薄九苼又一次去見了那位老先生,老先生說,等他想出來了解決法子便會立刻通知薄九苼的,然後他又吩咐他的小徒弟去給薄九苼抄一份兒秦裳的注意事項。
??能吃什麽不能吃什麽,能碰什麽,不要碰什麽,小徒弟也不想表現的這麽沒有水準,但是,抄什麽呀?
??那老者指了一本書很破爛的書,看能看得出來應該有些年頭了,而且上麵記得也非常潦草,那小徒弟點點頭,然後拿著筆和紙就坐在一旁,雖然字多,但他抄的快,很快的就抄到了最後一頁,掀了頁之後發現後邊沒了他就放下了筆,然後把抄好的那紙張遞給薄九苼。
??但是那小徒弟卻沒有看到的是,翻過頁兒的那本書,後麵還有一頁,但是被撕掉了。
??那老者說這上麵提到的幾種需要特別補充的食物是可以推延秦裳身上的蠱毒持續發作的,即使因為意外情況蠱毒發作也能夠很大程度的減輕疼痛。
??薄酒勝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兩個人從虞寒文那裏,接來虞安安,然後帶著虞安安圓一起回南城,回到南城之後,又開始了按部就班的一天天的過。
??薄九苼除了處理平時的要物,和許良傑打個太極之外,他剩下的大部分時間就是學習如何熬藥。
??熬藥可是一門技術活,如果說薄九苼做菜的技術是天花板的話,他熬藥的技術就是地上的泥土,天壤地別的那種差別,而那種藥非常苦,秦裳就不愛喝,所以為了哄秦裳,薄九苼可謂是想破了腦袋。
??但是秦裳給麵子的時候少,不給麵子的時候非常的多,她本身就不愛吃苦的,連最愛的酒都不愛喝苦的,如今一聞見這些藥膳味兒,就想吐,反正抵觸就是特別大。
??到最後薄九苼看她喝得非常痛苦,也不忍心再讓她喝了,隻能減量,一減再減,與此同時,他也開始學習如何把這些藥的苦味給去掉,並且小有成就。
??解決了這一的問題,薄九苼的成就竟然還不小。
??兩人這生活過的小有波瀾,但是南城秦家最近卻有些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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