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146對峙

  雖然寧央說隻是去拿衣服,但是秦裳還是沒有跟過去,她去幹什麽,嚐嚐狗糧的味道怎麽樣,還是嚐試一下發光的電燈泡?專業修的婚姻法的秦小姐絕對不會成為她人家和諧幸福生活路上的絆腳石。


  謝蘭還在捯飭她的藥,從虞安安說鼻子靈的那時候她就盯上了這個苗子,有機會的話甚至還打算和虞寒文夫婦商量一下,把虞安安也拐過去給她做幫手。


  那五隻狐狸崽子自從知道自己犯了大錯之後就一直心情低沉,作為懲罰,又被秦裳減了一頓零食後就開始老老實實的,連斯爵和小貓它們誘惑它們五個出去玩兒,這五隻都哼哼哧哧的不敢,偷偷瞄秦裳一眼,然後一本正經的用狐狸語言去跟老虎語言交談,說的什麽秦裳也不懂,她也不想知道,反正意思就是,動物園暫時要解散了。


  因為園長不讓一起玩。


  估計秦裳要是知道這些小狐狸崽子心裏是這樣想的把它們身上的毛拔了的可能都有。


  經常閑下來的時候秦裳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不斷騷擾薄九苼,一遍遍的提醒他四月就快要過完了,五月要到了,那就意味著她可以解放啦,薄九苼的意思也同樣給她發過來。


  既然四月快要過完了,那就是還沒有過完,剩下的幾天要好好的呆在劇組裏,不要亂跑,秦裳胡亂應著。


  接下來的幾天,越接近五月,她就越暴躁,具體表現為但凡安穩的坐下不會超過一個小時,手機不玩,平板不看,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托著下巴思考青草為什麽是青的,


  這樣的病症也同樣傳到了虞安安那裏,他以同樣的姿勢和秦裳蹲在一起,盯著地上的青草,對啊,青草為什麽是青的。


  寧央最近對刺繡非常感興趣,拍攝工作非常輕鬆,閑下來的時間特別多,平常打發時間的方式就是幾位女士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但現在寧央轉向研究刺繡,謝蘭埋頭倒騰她的藥--這姑娘最近不知道被什麽刺激了,致力於研究出一株全新的藥材,世界各地都沒有種植的那種,然後隻有謝家才能種植出來。


  倪雪一個人自娛自樂,秦裳就顯得特別暴躁,她坐不住,也不想玩兒,天天掰著手指頭計算時間,寧央拿著繡花針,就笑她,“可要把你這副樣子給你家的那位拍過去,都要把孩子給憋壞了。”


  四月的最後一天,薄九苼來接秦裳和虞安安,買衣服,吃飯,看電影,這些事情做完之後,薄九苼特別順手的把兩人送回了劇組。


  劇組門口,秦裳勾著安全帶不動,她不想下去,“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好嗎,可以回去啦!你怎麽能說話不算數!”


  “說好了是最後一天,這四月不是還沒有過完嗎,乖,聽話,先回去,明天下午來接你。”薄九苼傾身過去給她解開安全帶,秦裳磨磨蹭蹭的,薄九苼連哄帶抱才讓人腳落下地,任何不情願的做事都很有可能會有意外情況發生,於是劇組門口就出現了接下來的一幕--


  秦殤帶著虞安安一步一回頭,把今天回去明天立馬就能見麵的一次分別搞得跟生死離別似的,走出了一副逃難的架勢,博九升哭笑不得,隻得下車來,將兩人送進去。


  張可媛最近很少在劇組出現,她的名氣大到連寧央和倪雪都有所耳聞,連這些被關在劇組裏的人都知道了,而秦裳不關注娛樂圈的事情,也不關注直播界的事情,她沒有聽過這些消息。


  第二天上午,張可媛一身珠光寶氣的來到劇組,打扮的比倪雪這個正兒八經的老板還要華貴,她來的時候,寧央還在繡四君子之一的竹葉,秦裳陪著動物們在玩兒。


  張可媛今天是過來送表的,那塊表修好了,專修店的老板是這麽說的,張可媛離開的急,她並沒有看到那老板的異樣。


  她把裝裱的毛絨盒子交給秦裳,秦裳接過去,打開,看了一眼,隻一下,視線就收回了,沒有再看第二眼,她說,“好的,我收到了。”


  秦裳這樣說,張可媛卻仍站在原地,風輕輕的吹起她的裙擺,她猶豫了一下,說,“這隻表是不是沒有修好。”


  秦裳坐在地上,抱著夙二,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修倒是修好了,隻是被換了幾個零件而已,而且,我不喜歡別人戴過的手表。”


  張可媛手掌貼在她剛從專櫃裏拿到包的皮革上,因為天氣太熱,掌心微微滲出些許汗,張可媛一副被冤枉的樣子。


  她堅決的說,“這不可能,修表的老板是我認識的,我好多的東西都拿到那裏修,她的人品絕對信得過,這塊表我也時常去看,不會有人戴過,也不會換掉零件。”


  “那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


  “秦小姐,我知道你最近不高興,但是你也不能拿我當炮灰啊,我承認這隻表損壞是我的錯,但是我已經給你修了不是嗎,如今你還汙蔑我是什麽意思,這塊表我拿走的時候是什麽樣,我現在還回來的時候還是什麽樣,你如果不信的話我可以讓修表的人來跟你對峙,除非你有證據證明你這隻表被人動過,否則我不接受。”


  她的語氣異常的激烈,她的底氣似乎也非常的足。秦裳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能讓一個人的變化如此的大,她剛進劇組的那會兒這個女生跟在倪雪的身後,穿著打扮都不是很出彩,人也唯唯諾諾的很少說話,有時候靦腆地笑起來也挺好看。


  最初秦裳關注她的時候,是她把主意打到了薄九苼的身上,但是這樣的人太多了,那會兒這個人就像是普普通通的眾多中花中的一朵,不太出彩,也不太落後,就那麽中中間間的一個位置。


  但是現在,這個女生被打磨的像是一把將要出鞘的利劍,死死維護自己的權益,秦裳覺得有趣,不過月餘的時間就能讓一個人變化如此的大。


  不過,她說的也是實情,這塊表確實有問題,他戴過的東西,不至於對它不了解,對陌生人的氣味秦裳也同樣敏感,如果她猜得沒錯,這塊手表戴過的人就是她眼前的張可媛。


  張可媛這邊爭執的聲音驚動了附近的人,倪雪最先走過來,她先看看秦裳,再去看張可媛,最後將視線落到那塊兒鬧得滿城風雨的手表上麵。


  “秦小姐,我替她向你道歉。”


  “我沒有錯,為什麽要道歉?”張可媛憤怒出聲。


  “你沒有錯你會拿著別人的表在直播間裏大肆宣揚那是你男朋友送給你的表?”


  張可媛一頓,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下去,她不承認,“你們有什麽證據說那塊表是秦裳的,上麵又沒有寫名字,賣表的專櫃又不是她家開的,難道別人就不可能和她買一樣的表嗎?我男朋友送的就是我男朋友送的,這事情我有什麽必要說謊,既然你們不信,把他叫過來對質好了。”


  張可媛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秦裳,秦裳笑開,風情盡顯,“好啊,那就叫過來吧。”


  張可媛沒有想到秦裳能答應的這麽痛快,不過,短暫的失神之後,她就立刻給那人發消息,有些事情總要有一個結果,她希望今天就是結束。


  發過消息之後,張可媛就在等待,倪雪站在一旁沒有離開,秦裳依舊低著頭跟夙二玩。


  大約四十分鍾之後,一輛車停在了劇組門口,從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的男人,這個男人在場的人都不陌生,李雪驚訝地看著薄九苼慢慢走過來,有些不可思議,她看著張可媛隱隱興奮的表情,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


  那一刻,她的大腦都是懵的,倪雪下意識的低聲喊著秦裳的名字,秦裳今生垂著頭,沒有回答,應該是聲音太低,她沒有聽到。


  腳步慢慢走近,最終停下,現場的氛圍有些靜的過份,倪雪的手用力攥緊,在四處玩耍的狐狸崽子們看到親爹來了,歡快的立刻從各處飛奔跑向薄九苼。


  薄九苼蹲下來,安撫好四隻,張可媛由內而外散發著喜悅,她踩著高跟鞋走過去,眼神迷戀,齒間想喊出這個名字,但是礙於身份,她還是隻說了三個字,“薄先生……”


  倪雪的臉色有些難看,這種情況不用說,看也看明白了,這個人是誰都可以,但是為什麽偏偏是張可媛--她的實習助理。


  之前倪雪就發現過一些苗頭,張可媛有意無意的去接近虞安安,那時候她沒有想太多,以為隻是小女生母愛泛濫對小孩子感興趣,但如今想想,才發現細思極恐,張可媛打的主意,她想接近的人,其實是薄九苼。


  今天這個場麵會鬧起來,而且會鬧得非常的難看。舊愛新歡,倪雪在這個圈子裏經常見到這樣的戲碼上癮,她有些擔憂的看了秦裳一眼。


  秦裳這會終於抬起了頭,她懷裏的夙二沒有動,依賴的靠在秦裳懷裏,手掌在它的背上滑動,秦裳問,“你怎麽提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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