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134感情危機,信任
“不知道夙小姐若是知道了這件事,她是和理事府站在一起,還是和虞老板站在一起,不過,這件事我也不希望有過多的人知道,隻看看虞老板想怎麽安排了。”多日的愁悶終於一掃而光,徐菁晃了晃手裏的咖啡。
虞寒文安穩的坐著,也沒有特別急,像是不在意徐菁目前知道的事情,“不過是一些廢棄的東西,哪能當真,徐小姐還是太急了。”
“我急沒有急不好說,但是虞老板一定是急了,不然該是等著我去親自拜訪,而不是把我約到這裏。”徐菁自信的說。
唐雪進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起的兩個人,她不忿的盯著徐菁,挎著包走過去,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由遠及近,徐菁抬頭。
一杯溫熱的咖啡潑在她的臉上,與之而來的是一聲尖銳的“賤人”,徐菁抽出紙,擦著臉上的汙漬,這個過程,虞寒文坐著的姿勢絲毫未變,不驚訝,也不關心。
“也不看看你是什麽身份,舔著臉隔三差五的找寒文,倒貼都沒有你這麽吃相難看的。”
徐菁冷冷的盯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她暫且摸不準這是虞寒文的哪個小情兒,但知道她不是夙月蘭,她在理事府見過夙閆,就算是同父異母的姐弟,長相上當有幾分相似,而這個女人,不算美。
芸芸眾生中的一個。
“這就是虞老板的招數?未免也太掉價了吧。”
虞寒文不置可否,抬眸瞧了唐雪一眼,“你怎麽來了?”
“我今天想去你那接安安,給老斯打電話,他說你不在家,我問了他才知道你在這裏。”唐雪不善的看著徐菁,“寒文,你別被她迷了,這個女人接近你就是不懷好意!”
安安?
徐菁記得清楚,這是虞寒文和他前妻的那個兒子的名字,眼前這個女人難不成就是虞寒文的那個前妻?
想到這裏,徐菁倒是不準備與唐雪起正麵衝突了,虞寒文禮貌的起身,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我一會還有事,先走一步。”
徐菁不信唐雪跟過來虞寒文不知道,但是她將計就計,請唐雪坐下,重新讓服務員上了一杯咖啡,唐雪仍然充滿敵意的看著她,徐菁整理了一下妝容,隨後亮出身份。
“虞夫人應該還不知道我是做什麽的。”這個稱呼果然讓唐雪緩了幾分臉色,“我是州際州探所那邊的人,目前負責調查一則大橋坍塌的事件,因為涉及到燃料,我才來到兗州,虞老板正是與此事有關,我才頻繁與他接觸,所以我真的沒什麽想法,就算有,在虞夫人麵前,我也該自慚形穢了。”
不論是稱呼,還是徐菁的態度,都讓唐雪漸漸放鬆警惕,當徐菁亮出來那張證明身份的證件之後,她連最後一點懷疑也沒有了。
“寒文他做的一直都是正經生意,這點我可以保證。”唐雪消除敵意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為虞寒文說話。
“我們現在不聊這個。”徐菁搖搖頭,說,“虞夫人可以說說你和虞老板的故事嗎,我現在比較好奇這一點。”
唐雪當然樂意說。
虞寒文的高高在上讓她遙不可及,離婚的痛苦讓她深陷魔障,唯一的兒子如今也不在身邊,父母的耳提麵命讓她心身疲憊,唐雪訴說的欲望在徐菁這裏得以實現。
“我和寒文是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以前我們身份一樣,誰也不比誰高貴,那時候我家裏還不希望我嫁給他,但是我還是一意孤行,我愛他,我不在乎他有沒有錢,我也不在乎他能不能給我過上好的生活,我不顧父母的反對嫁給了他,那段的日子很苦,但是我們很快樂,後來我們有了一個孩子,寒文說他想給我和孩子更好的生活,所以他開始做生意,從小開始慢慢做,他似乎天生就是當大老板的料,僅僅兩年,就在兗州闖出了名氣,到如今,更是成為兗州首屈一指的人物,但是他卻變心了。”說到這裏,唐雪竟然有些哽咽,她雙手捂著臉哭泣。
周圍人看過來,徐菁扔了張紙巾給她,她對她的故事沒那麽感興趣,能坐在這聽,也不過是為了從唐雪這裏得到她想得到的信息。
唐雪擦掉眼淚,妝容有些花掉了,眼影模糊一片,她的臉又變得有些猙獰起來,這樣一看,倒讓人想笑又讓人害怕。
“都是那個女人!她仗著她的身份!威脅寒文,寒文才不得不和我離婚,你還不知道吧,我早已經不是虞夫人了,寒文和我離婚了,我哭著求他,所有的辦法都使了,甚至自殺的辦法都使了,但是沒有挽回他的一點心,他突然就變得很冷漠。那個女人不得好死!”
徐菁思考了一會,唐雪儼然已經有些瘋狂,神誌不清,儀態盡無,唯一的一分端莊嫻靜的優勢也沒了,徐菁其實不難猜虞寒文為什麽要和她離婚。
一個是躋身權貴的大老板,一個是眼裏隻有情情愛愛的普通女人,就算有過去的相濡以沫,但喜新厭舊已成常態,而就憑虞寒文那副皮囊,就算身無分文,隻要他想,他也照樣能一路高升。
“你有沒有想過……”徐菁聲音裏帶著徐徐善誘,“虞老板和你離婚,和夙家的人在一起,不是因為什麽變心,而是他的生意上出了什麽問題,畢竟,夙家可是掌管理事府,虞老板本事再大,但也隻是一個生意場上的人,官場上的事情他可沒什麽倚仗。”
“不會的,他那段時間談成很多合作,生意更是在穩步上升,怎麽可能會有問題,而且我早就發現他和那個女人有接觸,我還親眼撞見過,那時候寒文說是合作夥伴,我就沒有懷疑。”
唐雪十分肯定。
徐菁說,“他瞞著你也不一定,所以你最好還是去查一遍。”
……
風嵐驚異的看著秦裳,心裏想著薄九苼哄人還真是一把好手,才沒多久前這女人還是一副別惹老娘的樣子,這會又跟吃了蜜似的。
“你腦子不會有病吧?”
“你腦子才有病!”
風嵐翹著腿坐著,逗弄著玩球的狐狸,“起碼我心情不會反複無常,你麽,就太明顯了。”
“我會告訴薄九苼的。”
“呦!告狀啊。”
風嵐大覆掌,幾乎要給她鼓掌歡迎,秦裳轉身就走了,她把東西放回原處,然後走過來,問風嵐狐狸怎麽處理。
“你都一塊帶著唄,反正夙閆是沒空管它們,你要是不帶走,到後邊還是我養,但我養肯定沒有你養的好,而且這都是剛見麵的兄弟,就別讓它們血親分離了,你承諾的夥食費和住宿費也不用給我了,就當墊付它們兩個的花銷。”
那根本不能比。
兩三天的時間和很長的時間的花銷能一樣嗎,不過秦裳也沒有和他計較這一點,全都帶走正好。
秦裳把它們的食兒拿來,收回球,該吃飯了,玩耍可以停下了,狐狸們吃東西的時候,秦裳坐在一邊看著,什麽時候那東西快吃完了就及時的添加。
“我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麽事來著。”
“還有什麽啊,除了你想把那些學生收為己用,但昨天有意外發生,你忘了說了,還有其他的事嗎?”
秦裳不高興了,“什麽叫收為己用,一幫子化學天才我一個人要了有什麽用。這些人是救出來了,但是你查出來綁架他們的是什麽人沒有?他們研究的進度到哪裏了?這些都不知道吧。”
“研究進度雖然不知道,但是那些人是白家的人沒錯啊。”
“你猜的?”
“查出來的,有證據。”風嵐說,“你不是給我幾段視頻錄像嗎,裏麵的人有熟臉,已經確定了,就是白家的人,以前是白世榮負責,現在麽……”
風嵐突然停了。
秦裳卻是一下子猜出來是誰。
白世榮羽翼盡斷,獲益的人是薄九苼。
“還有東西你不知道。”風嵐也不笑了,“南大這些學生的失蹤,那個叫舒漫的絕對有摻和一腳,說白了,她和薄九苼是一路的,至於改進燃料的研究進度,恐怕這會也到了薄九苼手裏,你覺得他能拿到這份報表,是因為他是這件事背後的人,還是那個叫舒漫的拿給他的?”
秦裳難得的愣了一會,隨後別過臉,“這個計劃不是從去年就開始了麽,那會薄九苼還沒參與。”
“他有沒有參與我不知道,但你確定他真幹淨的了,秦裳,你要裝糊塗我也沒辦法,但是薄九苼怎麽想的你知道嗎,他是不是願意和你天長地久的走下去。”
“他願意!”
風嵐平靜的說,“這隻是你的一廂情願。”
“不是,我能感受的出來,他不是你們表麵以為的那樣的人。”秦裳自顧自的說著,“就算這可以用薄九苼會偽裝來解釋,但是薄璠薄雫他們呢,很多時候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你就是固執。”
風嵐以一句話發泄自己的情緒,他抿著唇擰著眉冷著眼睛,心裏火氣一團團的燒不完。
“風嵐,你還記不記得我以前和你說過的那個故事?”
時間過去很久了,但風嵐一下子就想起了什麽故事,秦裳這人沒什麽講故事的天賦,笑話能講的讓人喪著臉,跌宕起伏的故事能說的平平淡淡,好像她自己本就內部消解了所有能牽動人的悲歡離合的元素,然後把加工出來的毫無特色的故事念出來,但秦裳有一段時間還就愛拉著人講,別人不聽都不行,風嵐就是那段時間被她荼毒的對象。
“那個故事的女主角被她的愛人背叛,她見過他年少時的意氣風發,揮斥方遒,也見過他自成年時期在生意場上運籌帷幄,紙醉金迷,但是……”秦裳忽然無力的捂著臉,“我看不到那個人的臉啊,風嵐……他的身形五官模糊不清,但那種被背叛的痛苦卻是我無數個輾轉反側日夜驚夢的源頭。”
風嵐神情一震,“你……”
“我為什麽會經曆這樣的事情,那個人是誰,我統統都不知道,但是它在我的記憶裏確實存在,你好奇我為什麽那麽非薄九苼不可,那我可以告訴你。”
秦裳看著風嵐的眼睛。
“因為他永遠不會背叛我。”
她不在乎身份的相對,也不怕將來麵對所謂的抉擇,信任在她這裏重於一切,她從薄九苼那裏得到的東西要遠比她付出的多得多。
風嵐麵色複雜,卻是沒有再開口。
秦裳摁壓發紅的眼睛,等大腦裏翻湧的混亂記憶重新歸於平靜,她輕輕舒了口氣,頭有些疼,應該是昨天過多吹風的原因,但是還可忍受,她的手支著腦袋,白禾的尾巴掃到她的手背上,癢的不行,撥開兩下,發現沒用,幹脆抱著它放到遠一點的位置。
電話鈴聲暫時打斷了冷寂。
風嵐接了電話,是夙閆打來的,把事情簡短說完這通電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你和他回南城之前一塊吃頓飯吧。”
“好。”秦裳問,“在哪吃,是在西府還是在外麵?”
“外麵吧。”
秦裳順著狐狸毛,抓撓了一會,之前一直沒有想起來的事情才算被她整明白。
鑰匙。
“兗州那麽大,要找一把鑰匙就跟大海撈針差不多,這怎麽找,主子給我的線索也太少了。”被外派的修言遇到同樣無所事事的薄璠和薄雫,兄弟三個唉聲歎氣的坐在一塊推杯換盞,感歎差事的不易。
薄雫給苦難兄弟倒杯酒,兩人一碰,互相訴苦水,“那白戾忒難纏,我說兄弟,你從北邊過來,知不知道這姓白的什麽時候回去?”
“這我還真不知道。”修言喝酒如飲水,一杯飲盡,毫無醉意,“不是說這邊有白家的倉庫出問題了麽,白戾待在這,短時間應該不會離開吧。”
“趕緊出點事吧,讓他回去。”薄雫悶聲道,“再查下去,我怕他還真能查出點什麽。”
修言好奇,“你和薄璠又不是沒有和白戾一塊合作過,怎麽這次那麽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