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105任務,徐菁的心思
晚上。
秦裳難得的沒有跑出去,她把自己的記錄本放好,然後開始把自己這些天的收獲全拿出來,都是稀有的藥草,不談錢,單論秦裳有什麽東西的話,可以說秦裳是一個非常有錢的人,她的衣服,她的包包,佩戴的飾品,以及這些藥材,無論從哪一個方麵來看,她都應該是非常非常富有的。
然而,一談錢秦裳就隻能攤手,很快了,王盛給她打過來的錢又快花的差不多了,但是王盛立刻就給她送過來了任務。
--因為一個項目,南大的一批學生於數日前抵達兗州,從昨日開始,這批學生裏一些人開始下落不明,任何可能的方式都無法聯係到,學生家長擔心學生,去當地回收局報案,南城回收局的人與兗州理事府合作。決定細查這件事。
一聽南大的學生,秦裳想到的立刻是舒漫,心裏想著不會真是一批人吧,然而看到王盛發過來的基本情況之後,她的猜測竟然是真的。
失蹤的學生有五個,這裏麵就有舒漫和孫燦榮。
秦裳出臥室去書房找薄九苼。
她最近才知道薄九苼的這地方叫西府,相對於兗州的理事府,這裏似乎也是個行政樓,但是這裏和問事的地方沒有任何關係,用風嵐的話說這裏就是個待剿的匪窩。
但是秦裳卻不這樣認為,薄九苼的眼睛那樣沉穩有力,黑白分明不帶有一點汙穢,與他對視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被認真對待,他的嘴唇很薄,也很好看,他的手臂十分有力,能輕易的抱起她,他胸膛的溫度很高,寒冷的冬夜秦裳最愛把腳往那裏伸。
秦裳歎了口氣。
薄九笙沒有對不起她,她自然是偏袒薄九笙的,更甚至知道因為和薄九笙的私人關係而有了濾鏡,這種人之常情不可避免,但是秦裳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每一步她都知道,之前和薄九笙通過網絡認識,秦裳承認那會她動機不純,但是失憶的事情是一個美好的意外。
正因為有了失憶,才有了後邊的這些事情。
秦裳推開門,薄九笙正站在窗邊抽煙,袖子被挽起,鋪展的非常平整,沒有一絲褶皺,目光平靜的看著外麵,俊臉埋在陰影裏,秦裳隻能看到側部輪廓,男人聽見聲音回頭,隨後掐了煙,走過來低頭深深地吻住秦裳,吻的很溫柔。
過了很久。
秦裳抱著他,頭後仰,“你怎麽了?”
“沒事。”
“都是煙味。”秦裳皺了皺眉,口腔裏發苦,薄九笙抽的煙太嗆了,辣人的很,秦裳還是喜歡溫和的,就像薄九笙平時吻她的時候那種淡而好聞的味道,秦裳這時候才意識到薄九笙好像從來沒有在他剛抽過煙後吻過來,今天是第一次。
“你不開心嗎?”
“沒有。”薄九笙說,“隻是有些困倦。”
秦裳飛快的說,“那你吻我.……”
薄九笙微笑著告訴她,煙沒味道,醒不了神。
秦裳默念了無數遍這男人的好,才沒有把他立刻推開,倒是薄九苼自己放開了人,“不是覺得在書房無聊,怎麽過來了?”
“現在還太早,不想睡覺。”秦裳前一秒還懨懨的,下一秒就眉開眼笑,“你上次買的巧克力擱哪了,我都沒有找到。”
冰箱裏的蛋糕早就已經進了秦裳的肚子,因為那好找,秦裳出門前一打開冰箱的門就看到了,吃完就風風火火的往外跑,倒是巧克力秦裳一直沒有找到。
薄九苼說他放臥室裏了。
“你一會還要工作嗎,我找到巧克力後過來陪你吧。”
“好。”過了會薄九苼又補充,“既然出去一趟了,你再去酒櫃拿瓶酒。”
秦裳回頭看著他,薄九苼坦然的解釋,你這幾天太累了,紅酒能助眠,不要想什麽旁的不該想的事情。別磨蹭,快去。
“……”
秦裳打開酒櫃,選了一種度數最低的紅酒,薄九苼生活講究情調,秦裳沒有參與過他以前的生活,誰知道他是真有這種習慣還是後天培養,她還聽說他以前最討厭的就是碰酒,那時候她還感歎瘋狂高冷的美人就應該有些怪性子,但人雲亦雲,秦裳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真是假,但接觸之後,真人表現明顯與傳言不符,所以到底是傳言誤人,還是薄九苼迷惑眾人。
晚上的飯是兩人一起做的,秦裳吃的好飽,巧克力估計也吃不了多少了,她就沒多拿,但在出臥室的她就往嘴裏塞了一塊,甜膩的味道總算把那苦澀的嗆煙壓了下去。
又重新回到書房。
薄九苼看著秦裳隻拿過來一個杯子,典型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但是你有前招,我也有後手,薄九苼飲了一口酒直接勾著秦裳的脖子灌進了腔道,秦裳大呼後悔。
秦裳狠狠的咬了一口手裏的巧克力,紅酒的甜和糖分的甜在舌頭的攪動下混合在一起,被入侵的酥麻感才徹底退卻,“你犯規!”
“我隻讓你拿酒,沒讓人隻拿一個杯子,這下好了,我們幹脆都不用了。”
“我是那個意思嗎?”秦裳整理好衣服,退開一點,“我那是不喝的意思。”
秦裳說著說著就看到了暗紅的大桌麵上被黑墨染了大半邊的文件資料,她立刻噤聲,薄九苼順著她的目光尋過去,說無事,再讓薄璠準備一份即可。
“不用。”秦裳覺得麵紅耳赤,把那份文件拿起來,“這點小事就不要勞煩薄璠了,我自己去弄。”
選不好地方胡鬧就是這種後果,薄九苼端正嚴謹的讓人根本就不會覺得他會在這種小事上出差錯,秦裳縱然就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在這種事情上廣而告之。
秦裳拿著文件飛快的出了書房,回到臥室隨意翻看了一下,待看清這是什麽之後,心卻陡然涼了下來。
薄雫和徐菁的見麵是在中午,徐菁約薄雫吃飯,她提前到了,在等待的時候正好宋嵐打過來了電話,徐菁不太想接,這個宋嵐像是看透情場的聖人,在她和薄九苼的事情上總是能一針見血。
不過徐菁還是接了。
“今天店裏人少,我沒事就想著給你打電話。”宋嵐這通電話的目的絕對不是隨便聊天打發時間的,說完了客套話,她就立刻切入了重點,“穎川和河間交界大橋坍塌的事情你查的怎麽樣了?”
“還在查。”
風嵐從這一句話裏就知道徐菁目前的進程,她了解這個女人正如對方也了解她,徐菁不說是一個好大喜功的人,但要是真做出了成績絕不會這麽藏著掖著,如今這般含糊其辭多半是案子進展不順。
但宋嵐全當不知道,她今天打電話是要告訴徐菁另外一件事。
“你還記得之前那件禮服嗎?”
“記得。”徐菁走到位置上坐下,“怎麽了?”
“就在你離開南城不久,薄先生就回了南城,還讓我把那禮服送過去,這裏麵是什麽情況你想過沒有。”
宋嵐打電話過來就是提醒徐菁的。
整個過年薄九苼都沒有在南城,這個時間,這樣特殊的節日,不難想到他是回了哪裏,古有衣錦還鄉,過年是個大日子,除了與親人團聚回歸本家,估計也不會去什麽地方。
那套禮服是薄九苼年前著人送到宋嵐店裏的,徐菁和風嵐都猜測是年宴上薄九苼的女伴要穿,但是她們都猜錯了,年後徐菁始終沒有離開南城,就是為了一個可能,等薄九苼回來,但州際那邊卻又忽然要她回去,攸關事業,徐菁自然不敢耽擱,但不久薄九苼就回了南城。
她和薄九苼就這樣生生錯過了。
宋嵐的意思她懂,跨了一個年,薄九苼還記得那套禮服,隻能說明年前的那個女人年後依然在薄九苼身邊,且更甚至時整個過年的這段時間兩人都在一起。
這樣的意義絕非平常,不難怪宋嵐特地打電話提醒她。
宋嵐現在也沒指望徐菁真能通過目前這個案子立什麽功了,但她要勸徐菁好好把握住薄九苼這個人,“過年那會你們碰不到一起也就算了,以後若是碰見了,你也好好想想,事業如何還要另說,你難道後半輩子就不嫁人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
徐菁不可能不嫁人,她沒有父母操持婚事,這些都得由她自己來考慮,其實想想,她父親是回收局的骨幹人員,意外身亡,母親在父親的追悼會上被歹徒報複去世,她一個人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南城第一位走進州探所的女人,她算是非常優秀的了。
徐菁也深知自己十分優秀,正因為此,她對自己另一半的要求在無形之中被拔高,這麽多年,真正讓她覺得能配得上自己的男人微乎其微,薄九苼算一個,但徐菁始終不滿意他的身份,正邪不兩立,這就是最大的罪過,但聽了宋嵐的勸說之後,徐菁也多次動搖,這次也是。
她已經到成婚的年齡了,這個年紀最好,漂亮、能幹、青春,再過兩年不一定有這樣的優勢,徐菁快速的想著。
薄雫是踩著時間點來的,“不好意思,菁姐,我遲到了。”
徐菁讓人上菜,“沒事。”
薄雫是在一次任務中認識的徐菁,那時候徐菁還沒有進州探所,薄雫受傷,是徐菁幫忙送他去了醫院,如果不是救治及時,薄雫的右臂估計就廢了,所以薄雫一直對徐菁感恩有加,也盡可能的幫助她。
上菜的過程很快。
徐菁說,“上次的事情還沒有好好謝謝你,當然,也應該謝謝薄先生,不過薄先生應該很忙,我就不耽誤他了,請你過來也是一樣。”
“菁姐不用這樣客氣。”薄雫笑了笑。
吃飯的時候,徐菁喝了飲料,不動聲色地問,“我上次給你的東西你交給薄先生了嗎?”
“給了,我把它和平時給老大的文件放在了一起,如果老大看到的話應該會問我。”薄雫沒有看那文件的內容,不知道是關於什麽事的,“菁姐,這件事急嗎,要是急的話,有時間我可以問問老大。”
“不太急。”徐菁搖頭,“什麽時候薄先生看到你再說吧。”
後邊徐菁又試探著問薄九苼後麵的安排,但薄雫的嘴巴很緊,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點都不說,薄九苼的行程泄露有時候就和他的安全直接掛鉤,薄雫自然不會亂說。
“要是有時間的話我想再去拜訪薄先生一次,就算是為當初他為我的事情奔波,那麽久過去了,也沒有個好機會當麵感謝他。”
“老大說這事你不用放在心上,而且你當初救我也算是對我有恩在前,報答你是應該的,老大這段時間應該很忙,我看看吧,要是有機會的話,我替你問問。”
送走薄雫之後,徐菁臉上的笑容就慢慢消失了,整個過程,薄雫都沒有給他肯定的答複,四兩撥千斤的非常好。
秦裳推上車門,倚在車前低頭看手機,過了會有人過來停車,秦裳的車右邊還有一個空車位,對方就是想把車停進來,他示意秦裳不要站在那。
秦裳走到車後,停車的司機吸著煙,轉了一把方向盤,將車慢慢開進去,打開車門時,因為開合過大,他這邊的車門蹭了一下秦裳的車。
司機立刻看向秦裳,見那女孩正在低頭看手機,似乎沒有發現這邊的事情,不動聲色地的關上車門,走過去。
“小姑娘,做什麽工作的?”
“編外人員。”秦裳收起手機。
“那工資怎麽樣?”
聽見秦裳說兩三萬的時候,那司機打量了一眼秦裳的這輛白色奔馳,又把視線落回她身上,臉上的表情突然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有些生硬的開口,“你這麽年輕,工資就能這麽高了?”
“謝謝誇獎。”秦裳微笑了一下,指向車上那道不甚明顯的痕跡,“如果你想私了的話,我會接受你的修車費的。”
司機有些惱羞成怒,“不就蹭了一下,有什麽了不起的,況且,你這車還不知道怎麽來的,誰知道幹不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