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085斷開，南疆
秦裳出了南大，驚訝的看著出現在校門口的人。
謝蘭。
“裳姐姐！你終於出來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謝蘭跑過來，高興的抱著秦裳，秦裳有點哭笑不得，“不是，你怎麽來這裏了？你自己來的嗎？”
“我自己來的，而且我也想好了，接下來半年的時間都要生活在這裏了，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南城，裳姐姐你一定要收留我。”
謝蘭的箱子還在不遠處放著，秦裳幫她拉著，穿過馬路到街對麵，將箱子放到車後備箱，“你吃飯了沒有？”
“還沒。”
“那就先去吃飯。”
秦裳三兩下便決定了吃什麽，完全忘記了她來南大之前答應了薄九苼什麽，所以等薄九苼打過來電話問到哪了的時候，秦裳完全懵了一會。
看著後視鏡，將車倒進停車位，秦裳慢慢的想起來了，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秦裳說明了原因，薄九苼倒是沒再說什麽。
然而秦裳聽那掛電話的語氣就感覺很不行，匆匆帶謝蘭吃了飯，又安置好謝蘭住下，就趕緊跑了回去，路上碰見薄璠攔著她要說那小快遞員加中彩票者的事情的時候她都沒有時間聽。
薄九苼的心情起伏小，但是這麽多天秦裳也確實摸到了點皮毛，這男人陰晴不定很厲害，對某些細節有種近偏執的在乎，秦裳被惹到了當然不會哄他，但現在是愛意正濃，秦裳非常稀罕人的時候，當然要哄美人。
秦裳敲了敲門，果然沒人應，厚臉皮的自己推門進去，薄九苼頭不抬，聲音沉穩，“出去。”
“我不！”
“暗離！”
一個黑影立刻從門外閃進來，“秦小姐，請移步屋外。”
秦裳不動。
暗離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做，隻能再次重複，薄九苼哂笑一聲，也不知道在笑什麽，但眼神依舊冷冰冰的，瞥了一眼暗離，回去領罰。
暗離點頭，逃了。
薄九苼忽然問，“秦裳你覺得我在你心裏能排到第幾？”
他笑起來還是難逃開給人薄涼的感覺，像是骨子裏就是流淌著暖不熱的血液，秦裳能記起以前聽到過的對薄家這位爺的評價，瘋批。
確實是個瘋子。
“無論什麽事情都能被你往後排，似乎與我沾邊的事情就顯得無足輕重，你在我這是玩，還是隻是新鮮感？”
秦裳看著他，忽然就無所謂了，“是我想要玩嗎，我們本來就沒有確定關係啊。”
“好啊，那斷了吧。”薄九苼像是在說什麽雲淡風輕的事情，毫不在意，就像丟隻阿貓阿狗似的。
秦裳瞳孔微縮，別開臉，悶聲說，“斷就斷！”
謝蘭在床邊走來走去，棉被下，秦裳蒙著頭不說話。
“裳姐姐你怎麽了，你別哭啊，是不是別人欺負你了，裳姐姐，你告訴我好不好，我……我去給你報仇，我把他們全部毒傻好不好。”
“謝蘭我沒事。”秦裳抹了抹眼睛，盯著被單上花紋，“你先出去吧，我困了。”
謝蘭讓她有事就叫她，擔心秦裳有什麽需要，謝蘭就幹脆在外麵的沙發上睡，但是一整夜秦裳什麽事也沒有，第二天又像無事人似的。
年前沒來得及給的東西，小五年後拿了過來，林酒桐手裏的記錄本，通過記錄本追溯到劉老太太收到的照片是在距離車站沒多遠的一個快遞驛站，過年這段時間，小五別的事情沒有做，就在那個快遞驛站打聽，查錄音，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
小五把照片拿出來，“就是這個人。”
秦裳接過照片，看清了上麵的人，“小五，你這學期就要畢業了吧。”
“嗯，今年六月份就可以了，下學期都幾乎沒課了，我現在都在外麵跑。”
“你先忙著學校的事情，如果學校沒什麽事再去找你們王副隊，這個人的事情你目前不要接觸了。”
小五雖然不明白秦裳為什麽這麽安排，但是沒有再問，他準備論文也確實要花費大量的時間，秦裳給王盛打了聲招呼，王盛很快將小五調回了實習生的崗位上。
最後一天還是秦裳監考。
孫燦榮依舊嬉皮笑臉的，“老師好。”
“嗯。”秦裳點點頭，“最後兩場，不要作弊。”
孫燦榮歎了口氣，說，“這不是已經在老師麵前露臉了麽，老師，你把名字交給導師的時候，他臉色是不是很難看？”
“哦，得意門生，是這個意思嗎？”
“也不是。”孫燦榮看著就不像是會謙虛的人，他屬於那種坐在最後一排卻成績很牛的人，“我就是學習還不錯，那道題我在收卷之前算出來，真的沒有錯，老師，你不是我們學院教授招的那種普通人吧？”
“就是啊，一場監考三百，我賺錢的。”
不過現在她也沒心思賺了。
“老師你很缺錢嗎，我可以給你介紹工作。”
“謝謝，不用。”
“老師好冷淡哦。”
“趕快回到座位。”秦裳說，“快到發卷時間了。”
長發女生進來，秦裳收卷時看過她的名字，舒漫。
舒漫本來已經走過了第一排，卻又轉過來往回走，在講台桌下站著，她微微仰著頭看秦裳，笑著問，“老師是不是姓秦？”
秦裳點頭，是的。
舒漫笑笑，說沒事了，她回到座位上坐下。
下午收好卷子之後，舒漫又過來莫名其妙的留下一句話，秦老師，我們會再見麵的，孫燦榮背著單肩包走過來，“老師你別理她，她就是見不得別人長的比她好看，不過，她說我們會再見的倒是沒有錯－－走了。”
監考結束之後，秦裳就打算去南疆一趟。
“你要去那全是毒物的地方，不行不行，你怎麽能去那呢，你是不是……你別想不開啊，要是有不開心，你可以去海邊，也可以開車去兜風，什麽都可以，你為什麽要去那啊？”
謝蘭崩著的心突然就裂了，說著說著就嗚咽了起來。
“裳姐姐，你不要去那好不好……那裏真的不好……”
“傻丫頭，我還沒說什麽事呢。”秦裳替她擦了擦眼淚，“我去南疆又不是去送死的，隻是找個人而已，你想什麽呢。”
“那我也要去。”
“你剛剛還說那裏算是毒物，你不害怕？”
謝蘭臉上還帶著淚，卻是笑起來，“裳姐姐不怕，我也不怕。”
秦裳說她傻，但是一個人的輕裝上路，變成了兩個人就要準備很多東西，秦裳還記得這小丫頭第一次野外露宿的時候被蚊蟲叮咬的糗樣，又跑了一趟商場買驅蚊和驅蟲藥。
打開門，秦裳視線瞥到什麽，腳步微微一滯，謝蘭視線被她擋著，什麽也看不見，“怎麽了裳姐姐？”
“沒事。”
秦裳蹲下來。
三隻狐狸從州際回來的時候她也一並帶了過來，它們應該在基地那邊，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謝蘭驚訝的看著三隻狐狸，“裳姐姐，這是你養的嗎？”
“不是。”
秦裳走的時候除了告知王盛一聲誰也沒有說，就連和王盛說的也沒有太詳細，從南城走，起初秦裳用車代步，但後來油用光了，就棄了車改步行，此時已經到南疆邊界了。
南疆早些年確實是毒物盛行，但是這兩年毒物由人訓練掌控，野物倒是越來越少了，狐狸們在外麵撒潑找夠了食吃，竟然還銜了隻野雞回來。
謝蘭驚呼，直說這狐狸不像是家養的，“我哥哥那幾隻狐狸在謝家養了一段時間，吃喝都由人伺候著，放出去在外麵連自己捕食都不會了，你這三隻，毛發柔順，怎麽野性還這麽大？”
秦裳笑了笑，把白狐嘴裏的野雞取下，揉了揉它的腦袋，“先去玩吧。”
今晚的吃的是有著落了，但是明天要進城，吃飯睡覺免不了要花錢，但她身上現在真的不多了，得必須盡快掙點才行。
“蘭兒，你先在這守著，我去那邊看看。”
謝蘭從身上掏出一個藥瓶子，“那你把這個拿上。”
她們今天露宿的地方周圍已經灑了藥，能避開大部分蟲蛇，冬去春來，萬物複蘇，這林子裏的活物也越來越多，去哪都得隨身帶著藥。
秦裳沒有推辭，她往山那邊走，其他地方玩的三隻狐狸也都不約而同的跟了上去，這次那隻紅狐狸倒是沒有偷懶，它自己馱著以前馱過自己的白狐狸，照樣跑的飛快。
眼前的這座橋陡峭異常，上麵全是青苔，秦裳抬頭，那上麵有靈草，這東西南疆是有人要的，而且價格還不抵，但就是采摘困難，沒有落腳地，很難上去。
秦裳從自己腰後拔出來刀，插在縫隙裏一點一點借著力往上爬，途中一不小心踩空，又滑下來幾米，拉了一道很長的痕跡，秦裳指腹上全是血。
在距離那靈草一米多遠的時候徹底上不去了，力氣用了七八成倒是其次，那靈草的位置長的夠巧，周圍兩米沒有任何著力點。
秦裳喊白久上來，它借著山的凸出不一會就跑到了秦裳的肩上，上麵它也沒法去了，秦裳咬了咬牙，“你能不能跳起來這麽高？”
白久是其中一隻白狐，另一隻白狐叫白禾，紅狐叫紅閻。
白久狗腿一蹬便跳了起來，咬了幾株靈草下來，落下時，秦裳維持不了現狀的又往下滑了一點，白久站在她肩上不敢亂動了，秦裳感覺到了它的僵硬。
“沒事，不會摔下去的，你別擔心。”
秦裳鬢角邊濕汗將頭發黏住，她又帶著白久往上爬，找到接力的位置之後，秦裳一隻手撐著，另一隻手把靈草拿下來。
“繼續。”
秦裳筋疲力竭的坐在地上，不過看著摘到的這麽多的靈草也心滿意足了，紅閻舔了舔秦裳的指腹，那裏血跡剛幹，白禾突然就咬著她的衣服扯著要她趕快走。
“把你手裏的靈草交出來。”
一男一女走過來，裝扮的頗具異域風情，那女人的視線從靈草移到了三隻狐狸身上，眼睛突然亮亮了。
“昆哥，你看那三隻狐狸，像不像是火冰兩族最稀缺的血脈？”
沈昆打量了那三隻狐狸幾眼。“不會吧，這兩族的狐狸在咱們南疆都快絕種了，咱們主子那裏也就兩隻，她怎麽可能有三隻。”
女人想想也是，遂不再打狐狸的主意。
“把靈草交出來，你就能走了，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秦裳不可能交出去，她和謝蘭還有三隻狐狸接下來的吃用就靠這些靈草了，“我看你們也不像壞人，就不要為難我一個女子了，我隻想拿它換些錢度日而已，那山上還有，看兩位一定是身手不凡，相信很容易就采到了，何必與我搶呢。”
“那你就想錯了。”女人不為所動，“我若水還就喜歡搶旁人的東西，看你這身打扮是從北方來的吧，但是到了我們的地盤就得遵守我們的規矩，乖乖的把靈草交上來，否則打的你滿地找牙都是輕的，就是可惜了這麽漂亮的小臉蛋了是不是？”
“跟她廢話什麽，老子還得趕回去喝酒呢。”沈昆笑得像個鬼，“趕緊把靈草給我留下。”
秦裳挑眉，“你們有本事的話。”
若水冷笑一聲，“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兩個打一個這傳出去是笑話，但是若水和沈昆可不在乎旁人說什麽，他們隻要能達到目的，三隻狐狸守在靈草周圍，若水想趁著沈昆攔住秦裳的時候去拿靈草，但是秦裳一閃身就攔下了她，一對二，秦裳打的輕鬆。
一柱香後，若水和沈昆同時摔在地上，明月下，樹影婆娑，秦裳左肩上被劃了一刀，雖然淺，倒是流的血不少，很快就浸濕了衣衫，從山上下來時她的體力幾乎所剩無餘，直到現在都還在撐著，但人的極限有時候就是無窮的，麵對生死，它的底線永遠在下調。
“我說過，你們有本事的話就能將我的靈草搶走。”
若水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哼一聲，“在南疆，你得罪了蘭家或許還有活路，但得罪了我們主人，就隻有生不如死，識相點的，把靈草給我留下，再跪地喊聲姑奶奶，其他都好說，否則……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