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喝酒
說起來這事，秦銘成到底還秉承著為人父的最後一點慈悲，言語之間頗有些對陳秀華的不滿，“要是當初讓她學點古敬之詞，也不至於到今天這個樣子？”
陳秀華立刻就怒了，“這怎麽還怪上我了？蓮兒不是同樣也沒學，不還是一樣比秦裳會說話，會做人？”
“你後來不是給她請師傅了。”
陳秀華立刻像被攥住了脖子似的說不出來話，這確實是她做的，那些大家老人的做派，在文字上玩的遊戲，本來就是為了讓嫁入大家族的女人學的。
請師傅教規矩的費用可不便宜，陳秀華一早就看中了秦蓮比秦裳更有出息，從孫母第一次見秦裳和秦蓮就對秦蓮讚不絕口的時候陳秀華就知道了。
孫家是大家族的階上石，踩一腳就高一點，陳秀華盡心盡意的把秦蓮培養好，下半輩子就靠這個大女兒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真假女兒的事來的措手不及。
不過這不是天災，這是好事，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陳秀華萬分慶幸當初她好好培養了秦蓮了，大家族的階上石算什麽，能摸到大家族才是本事。
秦蓮熟練的應付著這樣的場麵，心裏卻是不耐煩到了極點，她想盡快結束這樣帶著小家子氣的爭吵，孫母的電話打了過來。
說是她想見自己未來的兒媳婦也罷，亦或是孫母秉持著孫家的規矩，客是要迎主的，這通電話打來的目的就是要秦蓮去接人。
秦蓮心裏堵的不行，“孫家的人都來了，你們還要吵到什麽時候？”
陳秀華倏然尷尬的閉了嘴，像是討好似的望向秦蓮，轉過來又沒好氣的問，“秦裳去哪了，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
一個打扮的珠光寶氣的女人迎麵走過來，走廊上的明燈照的她脖子裏的珍珠項鏈越發的圓潤透亮，挑剔的目光掃視一圈。
秦裳站在最後邊，規規矩矩的垂著頭，眸子裏沒有多少情緒，孫母直接掠過她，把目光轉向秦蓮，她兒子未來的媳婦。
“蓮兒真是越長越漂亮了，這麽久沒見，我都差點沒認出來。”
“伯母才是漂亮啊，這麽年輕我都不好意思喊您伯母了。”
秦蓮把人哄的很開心，一行人往包廂走，孫家來的人隻有孫母自個兒，全程由秦蓮陪著，能看得出來孫母是真的滿意這個兒媳婦的，傳菜的當兒拉著秦蓮不停的說話。
孫母當然看見秦裳了，她早在之前見過秦裳，但這個女孩給她的感覺太冷，說白點就是清高，不適合生活在迎來送往世故的大家族後院裏。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太漂亮了，而漂亮，很多時候都不是一個穩定的因素，因為那意味著貪欲，意味著不滿足，意味著隨時都有可能選擇放棄現有往上爬。
要選兒媳婦，她甘願情願選擇秦蓮。
陳秀華看著這事情發展完全背道而馳，幾次暗示秦裳和孫母說話，卻都被秦裳視而不見，陳秀華心裏窩火。
“孫夫人。”陳秀華抓住機會，插上了話，“您還記得小裳嗎，她這次聽說是和您吃飯，就非要過來，到底是那麽長時間沒見麵了，這孩子生的不行。”
秦蓮適時的接話，“妹妹就是話少，但她一直都記掛著伯母呢，回來這麽久了，今天才有時間和您見上一麵。”
這話太有歧義了，秦裳不解釋，隻夾了道孫母喜歡的菜給她，“外出打拚，一無所成，見了長輩，隻覺得頭難抬。”
孫母笑著吃了菜，也不問對方為什麽知道她喜歡這道菜，“年輕人闖一闖沒什麽，不過我更偏向於回歸家宅，女孩血性多了不好。”
這點上她欣賞秦蓮，柔順大方，適合顧家，有心計，適合後宅生活。
秦裳淡笑不語。
一頓飯吃的還算滿意，送走孫母後，陳秀華難得的對秦裳有點好臉色，秦銘成不耐煩的喊陳秀華走，陳秀華急忙挎上包離開，兩人的背影最終顯示在拐角處。
秦裳抬步進了電梯。
樓上薄九苼不緊不慢的點著餐，見到秦裳過來，又當著她的麵點了瓶酒，秦裳挑眉，待服務生下去，秦裳才敲了敲桌子。
“果酒，小杯。”
薄九苼說過的話此刻由秦裳說出來，秦裳不信他不知道什麽意思，但薄九苼完全沒有顧慮，唇角勾起半分弧度。
“偶爾醉一次也沒關係。”
“你這話說的很不負責哎。”
“或許我別有所圖也不一定。”
秦裳看了薄九苼一眼，男人回望，四目相對，都有點摸不透看不清的意味在，輕微的曖昧態度烘托著氛圍。
男人從容的像是端坐高位的狩獵者，針對了自己的獵物開始實施追捕，那種日常相處中成為寵溺的部分實則上是一種手段，或者說是釣魚的誘餌。
秦裳笑了下，沒說話，服務生上菜，把薄九苼點的那瓶酒也送了過來，秦裳吃了半飽，此時不太餓，菜上了之後她基本上喝酒。
兩三杯下肚，薄九苼才假惺惺似的勸了句，秦裳頭開始有點發暈，她開玩笑似的說，“你以後要是喜歡女人，對方一定要長的好看嗎？”
薄九苼意外道，“怎麽問這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腦子裏就突然這麽想了。”
秦裳這會昏昏沉沉的，酒精的後勁很大，她似乎對酒這種東西真的沒有抵抗力，雖然不至於到沾一點就醉的那種程度，但也強不了多少。
說起來，她因為上次醉酒的關係，對她自己的酒量根本就沒有太大的把握，反而是薄九苼，應該記的多少酒是她的底線。
薄九苼問而不答，隻道，“睡吧。”
回去的時候是薄雫開著車，秦裳靠著薄九苼坐在後座上，車廂裏靜靜，彌漫著酒精的味道，男人闔目而棲。
薄雫專注的開著車，快到基地的時候，有點拘謹的聲音才在車廂裏響起，“老大，當初菁姐的那件事謝謝你。”
薄九苼沒睜開眼，淡淡的應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