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無言的落幕
「呼…呼…呼…」
弗拉德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現在他的模樣再慘不過了，一身火紅色的龍鱗盡數破碎，血液肆意的流淌，頭上衝天的霸氣長角也被澤法的鐵拳直接打斷了一根。
弗拉德的眼中的澤法身形有些模糊，他的右眼一片紅腫，微微眯起根本看不見東西，就連左眼也是淤青一片，剛才也被澤法重重的打了一拳，真的是棒極了。
澤法的狀況同樣並不好看，他的身體相比於弗拉德來的要更加的孱弱，畢竟是七十歲的老人家了，再強大的男人在歲月和病痛的折磨之下，也出現實力減弱的情況，和擁有龍化能力能夠強化體魄的弗拉德來說，澤法是一直以肉體凡軀在和弗拉德對碰的。
澤法的身上滿是燒傷的痕迹，臉上的眼鏡早就不知道被弗拉德轟到哪裡去了，額頭上一個巨大的傷口正在不斷的滲血，嘴裡的牙齒也被打飛了好幾顆，咧開的大嘴裡面缺了好幾顆牙齒，看起來有些滑稽。
手臂以及腿部有好幾次呈現不同程度的扭曲，顯然是傷得很重。
「烏哈哈哈…呼…」
弗拉德有些費力的笑著：「澤法先生，看起來…看起來你要撐不住了啊！」
「咳咳…」
「小鬼，」
澤法咳嗽兩聲，一拳砸了過來，「快要站不穩的是你吧！」
弗拉德沒有閃避，他一點躲的意思都沒有，任由澤法重重的一拳直接擊打在他的胸膛之上。
「噗！！！」
弗拉德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胸骨估計是斷了幾根，但是這一瞬間他的反擊也到了。
顫抖不已的右拳緊緊的握住，黑色的霸氣開始蔓延，但是很快就消散一空，白金色的火焰像是火苗一樣冒了出來，但是只在一個瞬間之後又不甘的熄滅。
無論是身體還是霸氣，都已經到了極限了，弗拉德不由得這麼想到。
「砰！」
即便只是平淡無奇的一拳，但是弗拉德還是義無反顧的向著澤法揮了出去，空氣似乎也被撕裂，弗拉德的一拳沉重的轟在了澤法的肚子上。
「噗！！」
澤法同樣大大的吐了一口血，鮮血之中隱約可見內髒的碎片，他的體力同樣也到了極限了，再也無力支持高強度的戰鬥了。
「烏哈哈哈！」
弗拉德腫的老高的臉上帶著猖狂的笑，狠狠地一個扭身，鋼鞭一樣的尾巴直接抽在了澤法的肩膀上。
「咔！！」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弗拉德本來打算一尾巴直接把澤法抽下去的，按照這個老頭子現在的狀況計算，他應該並沒有什麼在繼續戰鬥的力量了，就這樣分開也好。
但是弗拉德遠遠小覷了這個老兵的瘋狂，澤法嘴裡鮮血四溢，但是眼神卻是無比的堅定，右臂上的義肢並不能影響他的決心，直接抱住了弗拉德修長有力的尾巴，嘴裡笑出了聲：「小鬼，別以為這麼容易就結束了！」
「砰！」
澤法的拳頭還是同樣的硬，力量速度一樣都不缺，弗拉德再一次清晰的體會到了這一點，澤法左拳重重的轟在了他的肚子上，這一回，輪到弗拉德吐血了。
「真是糾纏不清啊！！」
「死老頭子！！」
弗拉德大聲喝道，鼓起力量，一擊狠狠地右勾拳直接打在了澤法的臉上。
「砰！！！」
澤法的臉瞬間變形，血液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噴涌而出。
死斗還在繼續，兩個男人已經筋疲力盡，已經身受重傷，但是仍舊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支持著他們，支持著他們拚命地戰鬥下去！
信念是人類最偉大的力量，對於自由的嚮往，對於正義的堅守，這樣的力量遠遠比真正的體力要來的強大，給兩具已經掏空了的的身體又注入了新的力量。
「怎麼能倒在這裡？」
弗拉德這麼想：「老子的航海才剛剛開始啊！怎麼能就這樣被這個老頭子所擊敗？那不是太難看了嗎？」
「別想輕易地脫身啊！海賊！」
澤法這麼想：「即使是斯諾德孩子，即使是家人的孩子，但是，混蛋，海賊終歸是海賊，邪惡終歸是邪惡，混小子，斯諾德沒有教會你的道理就讓老夫我來教教你吧，什麼叫做正義？正義就是永不言敗，正義就是無敵！」
「呃啊！！！！！！」
弗拉德怒吼著，全身的力量匯聚進了這一拳裡面，他的眼神無比的堅定，他的笑容無比的肆意。
「老頭子，想要阻止老子就來試試看吧！做得到的話就儘管來試試看吧！」
「少囂張了，小鬼，老子縱橫大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呢！」
澤法奮力揮出左拳，滿是傷痕的左臂上面青筋暴起，肌肉賁張，看起來極為駭人。
「既然選擇了不走正路，那麼就不要怪老夫手下不留情了，小子，海賊啊，就是罪惡啊！！！」
「砰！」
時間彷彿就在這一瞬間定格了，弗拉德的拳頭狠狠地轟在澤法的臉上，澤法的拳頭同樣不示弱的轟在弗拉德的臉上，兩個人的眼中都是一片茫然，已經失去了思考的力量。
「噼啪！！！」
風雲變色，強大的氣浪就像是海潮一波接一波的擴散開去。
「噗！！！」
「噗！！！」
兩個人陡然分開，血撒長空。
澤法再也沒有使用月步的力量，弗拉德再也沒有揮動翅膀的力量，兩個人同時腦袋遭到了重擊，意識一片茫然。
「下面…下面的…是海嗎？」
弗拉德勉強睜開眼睛，看著下方越來越近的湛藍大海。
「贏…贏…贏了！」
澤法喃喃自語，下面就是大海，那個混小子是能力者，落下去就死定了，終歸是自己贏了。
澤法狠狠地晃了晃腦袋，顫抖不已的兩腿勉強就想要行動起來，使出月步，待會也好把那個小子撈出來。
但是，
「晤！！！！」
劇烈的不適陡然傳來，澤法猛地瞪大了眼睛，無力的手臂死死地捂住胸口，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感受到了強烈的呼吸急促，在經歷了一些了殘酷的死斗之後，他的病終於還是複發了。
「是海啊？落下去就死定了！」
弗拉德這麼想，「就這樣去死嗎？」
「開什麼玩笑啊！」
「老子怎麼會死在這裡啊！」
「老子我，費迪南多-弗拉德可不只是這種程度的男人啊！」
弗拉德怒吼道，已經乾涸的身體上陡然多出了一股力量，原本已經酸軟無力扇動一下都困難的翅膀突然之間又可以動作了。
「刷！！！」
弗拉德衝天而起。
澤法動彈不得，強烈的病痛正在折磨他，呼吸幾度停止，高大的身體有些蜷縮，全然沒有了之前和弗拉德激斗的威猛。
「就到這裡結束了？」
澤法這麼想：「也好，這樣的話就能夠去見那些先走的傢伙們了吧？」
「喂喂喂，老頭子，」
澤法下墜的身體瞬間止住，他的耳邊傳來了那個男人的聲音：「像你這樣的傢伙倒在這裡也太可惜了吧？」
「是…斯諾德嗎？」
恍惚中，澤法這麼說道。
「你猜？」
弗拉德這麼笑道。
海賊與海軍，弗拉德與澤法，由同一人所連接的兩人的死斗終於落下來帷幕，費迪南多-弗拉德終於獲得了最終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