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急的老媽
下午六點不到，原本看上去很安靜的小區，隨著陸續下班的人群回歸，也開始變得熱鬧起來。對徐家而言，每天第一個回家的，永遠都是徐海寶的老媽。
跟其它的家庭婦女一樣，在紡織廠上班的徐海寶母親，平時除了要上班之外，照顧一家的生活起居，也是她的事。而她下班的時間，比徐爸早半小時。
剛掏出鑰匙打開家門，徐海寶的母親朱芬便聞到從廚房傳來的香味。看著走出廚房的徐海寶，朱芬愣了愣卻笑著道：「寶娃，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怎麼做上飯了？」
「媽，你回來了！一點多到的，在朋友那裡待了一會，剛回家沒多久。爸呢？」
「他應該還要一會！做什麼菜？這麼香？」
「香吧！嘿嘿，這可是你兒子，辛苦從村裡帶回來的特產，好東西，很難得哦！那東西，相信你跟老爸，估計也有幾年沒吃過了。今晚，你們一定多吃點！」
一聽這話，朱芬想了想道：「你小子，不會又搞到大黃魚了吧？」
這話一出，徐海寶也很無語的道：「媽，你的野心太大，兒子一時間還真滿足不了你的願望。昨天跟三叔打的四條大黃魚，一條不剩全賣了。
要是媽真想吃大黃魚，兒子以後一定努力，爭取再撈幾條上來。到時候，咱們吃一條扔一條，多出來的一條喂樓下的野貓，你覺得怎麼樣？」
「都這麼大的人，還這麼沒正形。走，看看你帶回什麼好東西了！」
等到母子倆走進廚房，看著放在灶上的蒸鍋，朱芬也很意外的道：「石斑魚？龍蝦，這都是你在老家釣到的？」
「嗯！怎麼樣？兒子這技術不錯吧！忘了跟你說，其實這次在村子，我在迴音岩那邊，一共釣到八條大石斑，六條大的我賣給東華酒樓，賺了一萬塊。
剩下的兩條兩斤多的，我蒸了一條，還有一條放在泡沫箱養著。不過，估計養不了太久。先前跟小雅打電話，那丫頭直接預定，說要等她回來再吃呢！」
昨天三叔徐立成跟徐海寶父親徐立言通電話分錢的事，朱芬多少也是知道的。原本在朱芬看來，兒子剛退伍也不用急著找工作，讓他休息一段時間也好。
如果真要找工作，等過完年再找也不遲。可誰也沒想到，只是回老家住段時間，徐海寶便賺了六萬塊。這樣的賺錢速度，還真是出乎她跟徐立言的意料。
「迴音岩，那下面又有石斑了？」
「嗯！白天浪小的時候，我到下面瞄了幾眼，發現躲在那裡的大石斑不少。雖然我想留條大石斑孝敬你跟老爸，可我們家的蒸鍋有限，怕是根本裝不了。
結果我就把這兩條小點的留著沒賣，另外把在蝦島抓到的龍蝦也給蒸上。今天晚上，我們一家三口也好好奢侈一把，嘗嘗這大石斑跟大龍蝦的滋味。」
聽著徐海寶說出的話，朱芬也很認同般道：「確實蠻奢侈的！這種野生大石斑，去酒店吃的話，一條至少四五百塊。這龍蝦，估計也不便宜！」
「媽，這都是兒子的勞動果實，拿來孝敬爸媽不是很應當嗎？」
就在母子倆閑聊之時，同樣準時下班的徐父徐立言也推門而入。看著待在廚房的母子倆，徐立言稍稍愣了愣，表情卻很平靜的道：「寶娃，回來了！」
「爸，你回來的剛剛好。趕緊洗手，我們準備開飯，今晚吃大餐！」
對於徐海寶說出的話，徐立言也有些不解。等到朱芬將情況一說，徐立言稍顯皺眉的道：「吃這個做什麼？賣了換錢不是更好！這大石斑，又不是沒吃過！」
讓他沒想到的是，徐海寶很快便道：「爸，你這觀念應該改改了。這野生的大石斑，打從你進城上班后，你吃過嗎？這魚，現在有錢也未必能吃到呢！」
「就是！你爸就是這樣，都快鑽錢眼裡去了。兒子辛苦把魚帶回家孝敬父母，你倒好，還埋怨兒子浪費。有你這樣當爸的嗎？」
接過徐海寶的話，徐媽也適時的補了一刀。有點無奈的徐父，只能道：「我什麼時候埋怨他了？我只是覺得，就我們三個人，吃這樣一頓，是不是太奢侈了？」
「不奢侈！一點都不奢侈！把魚賣了換成錢，那才是錢。不賣的話，這魚跟蝦，只是你兒子隨手所得的勞動果實，一毛錢成本都不要。怎麼能叫奢侈呢？」
知道自家老爸在子女面前，經常扮演嚴父的角色。可在自家老媽面前，這個老爸卻沒多大話語權。適當給老爸一點面子，也是當兒子應該做的嘛！
出身漁家的徐海寶，很清楚處理海鮮清蒸最營養。而今晚蒸的大石斑跟大龍蝦，同樣也是清蒸。只不過，魚跟龍蝦都在無名珠內養過幾天。
結果很顯然，本身味道就鮮美的石斑魚跟大龍蝦，在經過無名珠內的飼養之後，其味道更是令人覺得唇齒留香。那怕徐海寶的父母，也覺得筷子停不下來。
看到父母沉浸於美味之中，似乎有點無法自撥的樣子，徐海寶也覺得不枉他這樣辛苦一番。而他同樣相信，這海鮮除了美味之外，也能起到一定強身健體的作用。
海魚在無名珠內養殖的時間越久，也能起到一定的食補或食療的作用。雖說父母的身體一直不錯，可徐海寶也知道，父母長年辛苦，身上多少都有些小毛病。
若是能在品嘗美食的情況下，又能調理身體，這無疑是一舉兩得的好事。至少在短時間內，無名珠內養殖過的魚，徐海寶是不打算輕易出售的。
兩斤多的野生大石斑，加上一隻一斤多的龍蝦，外加兩盤海鮮干品。等到用餐結束，兩盤海鮮干品，除了徐海寶夾了幾筷子，父母根本就沒吃一口。
先前還說菜做多了的徐父，看著兩個只剩殼跟魚骨的盤子，多少顯得有些意猶未盡。在他看來，這石斑魚跟龍蝦的味道，吃了真心讓人停不下筷子啊！
「爸，怎麼樣？這野生石斑魚的味道，不錯吧？」
「嗯，確實不錯！看來，養殖的石斑魚跟野生的相比，真的沒法比啊！」
對於自家老爸做出的評判，徐海寶也沒反駁。只是他心裡清楚，若是普通的野生石斑魚跟龍蝦，也很難有這樣的品質跟味道。
無名珠空間出品的海鮮，又豈是一個美味所能形容的！
那怕平時總悠著吃的朱芬，也很感嘆的道：「這魚跟蝦的味道，確實非常地道，菜市場賣的石斑魚，就算活的，跟這個完全沒法比啊！」
「媽，放心！迴音岩下面，野生的石斑數量不少。往後只要你想吃，儘管跟兒子吃，我保證一定讓你吃個夠。這次的魚太小，下次咱們蒸條更大的吃過癮！」
「臭小子，你當這魚是自家養的啊！大石斑，豈是說釣就能釣的？」
「那要看誰去釣！你兒子人品好，運氣自然就好。只要我想釣，它就必須咬鉤！」
對於自家兒子的耍寶，朱芬也覺得哭笑不得。只是趁著消食的時間，朱芬又適時的道：「寶娃，你還記得我以前在紅岩廠上班的那個孫阿姨嗎？」
「記得！她現在不是跟你在一個公司上班嗎？咋啦？」
「沒事！我想著，你年紀也不小了。你孫阿姨的女兒，你以前應該也見過，比你小兩歲，高中去省里讀了衛校，現在在市一院當護士。
前段時間我特意去看了看，那丫頭還真的女大十八變，我都差點沒敢認。前幾天，我跟你孫阿姨聊了聊，她對你的印象也不錯，可成不成還要你們年青人自己拿主意。
我琢磨著，你有時間的話，可以跟人家姑娘見個面喝個茶，順便再聊一聊。如果你覺得可以，那丫頭也不反對的話，先相處一段時間，你覺得怎麼樣？」
面對自家老媽又祭出相親的大旗，徐海寶果斷敗退的道：「媽，我才剛過法定結婚年齡，你這麼快催婚，是不是太著急了？更何況，我現在連工作都沒定下來呢！
要是孫阿姨的女兒真跟你說的那樣優秀，你覺得人家會看上我？談女朋友的事，等我工作穩定下來再說吧！現在，我真的沒這個心思啊！」
「她又不是正式工，每個月拿的工資也不多，你也別覺得有什麼壓力。更何況，我們家的情況，你孫阿姨又不是不知道。沒讓你結婚，只是讓你先處處看。」
對於自己退伍回來，母親便顯得很熱心跟積極，替自己張羅對象。徐海寶知道這是母親關心兒子的表現，可徐海寶覺得，他也不至於結個婚，還要走相親路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