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四個娃娃
顧詩雨有些不情願,她不想讓葉晉為自己破費,總有些心理負擔。
回到主卧,顧詩雨一眼便看見穿上潔白的浴袍,走過去拿起浴袍,又看著還未撕下的黑色牌子。
上面的牌子,顧詩雨還算熟悉,一個名貴的牌子,看來這浴袍是葉晉準備的。
來到洗手間,沖了一個澡,換上浴袍走出來,便躺在床上。
白天搬家確實很累了,三十歲和二十歲,真的很不一樣。
這些年雖然她一直都很努力地保養皮膚,但是對於自己身體的狀況,越來越力不從心。
今天的一番話,顧詩雨逐漸想起被她刻意遺忘地梁蕭。
恍然半生已去,一切好像都沒那麼重要了。
二十多歲的愛恨情仇,一到三十歲這個坎,一切都不重要了。
沒人能做到上了年紀,內心卻依舊年輕,除非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大小姐。
那些年的糾纏,讓顧詩雨的心,變得比她這個人還老。
十八歲的時候喜歡梁蕭,二十七歲時,與其分開。
二十七歲時,對於那些年的風花雪月,愛恨情仇,仿若昨天。
三十歲時,那些事情已過去半生,記憶瞬間都模糊了。
敲門聲響起。
「詩雨,外面的熱水器出了問題,我想借用你……」
「進來吧。」她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葉晉進來后就看見顧詩雨坐在床頭,蜷縮著雙臂抱著大腿,一隻手拿著手機,柔軟的頭髮散落著。
沒有深究,他轉身去了浴室。
出來的時候,她依舊是這個動作,未變分毫。
他慢慢走過去坐在床邊,想著天色距離睡覺的時間還長,倆人現在還可以說說話。
可是他剛一坐下,顧詩雨就如同驚厥的小貓。
看著緊張的顧詩雨,葉晉有那麼幾分不解,緩緩開口:「言珉,你已經是三十歲的人了……」
「葉晉!」本來心情是哀傷的,現在瞬間變得悲痛起來,「你能不能不要跟我提年齡啊!」
葉晉:「……」她明明看著對年齡不在意的。
顧詩雨乾脆躺在床上,裹著被子,背對著他,「我不想理你,你趕緊離開,我要睡覺了。」
顧詩雨在心裡默想著:熬夜時女人最大的天敵。
葉晉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淡淡道:「現在才八點。」
「八點我也能睡著。」
顧詩雨在倫敦這些年有著很多變化,最大的變化便是失眠症不治自好了。
葉晉坐在床邊默默等了一會兒,走後轉身離去。
躺在床上的人,身體越發的沒有樣,不似剛才的筆挺。
…………
帝都的夜晚
別墅內傳來嬰兒響亮的哭聲,已經是深夜了,偌大的別墅依舊是燈火通明。
程謙手忙腳亂地起身,來到隔壁,睡眼朦朧地看著張著嘴哇哇大哭的嬰兒,有些無奈。
嬰兒床邊站著三個娃娃,同樣是睡眼朦朧地抬眸看著程謙。
程謙將寶寶放在懷裡,一隻手拿著傭人沖好的奶粉,放在她唇邊。
寶寶下意識地含住,慢慢地哭聲小了,變成嗚咽聲。
最大的娃娃,嘉嘉率先開口了:「爸爸,為什麼妹妹會無緣無故地哭呢?」
「因為她醒了,見不到爸爸媽媽,她在害怕。」程謙小聲地回答,而後眼神示意身旁的傭人,讓她帶著幾位小孩回房睡覺。
嘉嘉不走,小身板倔強地扭了扭,壓低聲音,軟糯糯地說:「爸爸,是不是早上我醒來,見不到爸爸媽媽也可以哭。」
君冉沒有抗過程謙,所以,嘉嘉三歲的時候,已經一個人獨自睡覺了,嘉嘉三歲的時候。
程謙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沉聲道:「可以,前提是你還想像上次那樣,打屁股。」
嘉嘉立刻捂住自己的嘴,逃跑似得離開現場。
嬡嬡輕輕握住身旁兩歲的小女孩的手,慢慢離開這裡,來到兩人的公主房。
他們離開之後,君冉這才打著哈欠走進來,困意很濃,一來就抱著程謙的腰,下巴墊著程謙的肩膀。
看著臉上還留著淚水的女兒,君冉微微蹙眉,轉身來到桌前抽出幾張紙巾,慢慢給她擦著眼淚。
「嘉嘉小時候沒有這麼能哭,為什麼她就這麼愛哭,不省心呢?」聲音帶著剛剛醒后的粗啞。
「我媽說女兒像程暖小時候。」
「哦。」君冉拉低聲音,有些陰陽怪氣,「原來是你隱形基因遺傳到你女兒身上了。」
程謙:「……」
感覺自己不能每次都在她嘴裡被吃癟,有些不服輸地開口:「也不知道是誰非要生個女兒,誰知道這麼……」
他還沒說完,就被君冉咬了一口脖子。
程謙頓時假裝很痛,冷吸口氣,「你吸血鬼俯身啊?」
「對啊!」睡意了無,君冉有些興奮地點頭,猛吸一下,「你喜歡嗎?」
傭人已經不再這裡了,倆個小夫妻也無所顧忌。
程謙見女兒睡著了,一隻手輕輕拿開奶瓶,將她放好在嬰兒床內。
轉身抱著君冉的腰,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明顯,隱約透露著不正常,他拉低聲音道:「喜歡啊……」
一隻手扣住君冉的下巴,眼神有些肆虐地掃了她一眼,「但願你在床上時也能這般。」
威脅!絕對是威脅!
君冉打了一個哈欠,淚眼蒙蒙地看著他,聲音嬌軟:「不要。」
頭在他胸前來回蹭,撒嬌:「我知道你最好了。」
程謙拉著她走出嬰兒肥,聲音涼涼的:「我最壞了……」
孩子是在嘉嘉四歲的時候有的,現在嘉嘉已經五歲了。
一男一女,兒女成雙,湊了一個好字。
這個女兒本來程謙是不想要的,他認為自己和君冉之間的感情並不需要孩子來維持。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君冉一直很固執地想再要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好不容易的懷上,顯然沒有嘉嘉那樣幸運。
期間君冉打了很多安胎針,一度只能在床上度過。
孩子生的過程也很不容易,如同在鬼門關走過一趟。
那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嘉嘉是上天賜給他們的孩子。
女兒卻是他們好不容易,違背上天,要來的孩子。
一切都隨緣,好在一切都平安。
程謙在君冉生完女兒之後,便做了結紮手術。
他向容先生問過好幾次,君冉的記憶會不會恢復。
容先生自己也拿不準,說,也許會,也許不會。
但是他並沒打聽了解到,這個葯的負面消息。他想著無論恢不恢復,只要是她,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