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賭一把
第二百二十四章賭一把
梁蕭自這次暈倒,一直躺在醫院,久睡不醒。
京城葉家私人醫院。
一棟高樓佇立在大片青青草地之上,空蕩的草坪中空無一人。
醫院走廊也很安靜,不見一個護士。
電梯直往頂層而去。
「叮!」
出來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男人的黑皮鞋有序的踩在白瓷磚上,發出輕而脆的聲音。
推開門,vip病房內的地板,與外面的地板截然不同,是原木色的木地板。
窗外的陽光與輕風進入病室,吹散病室里僅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男人大步走向窗前,單手關上玻璃窗,看著躺在床上包著如粽子的人。
「你醒了?」男人輕聲與她打招呼。
顧詩雨想要回答他可是……
「噓!」男人走上前捂住她的唇,輕聲道:「你現在不能說話,也不能動,靜靜地躺在床上。」
她已經昏迷多日了,自從被從火場里救出來,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她昏迷的那些日子裡,對於葉晉來說,很漫長,也很短暫。
顧詩雨很想要開口說話,可是,自己怎麼也動不了,開不了口。
那天晚上,梁蕭走後,顧詩雨又睡不著了,所以她吃完安眠藥便睡。
大火開始焚燒的時候,她沒有醒。
知道大火燒的越發厲害,厚重的窗帘被燒落在她身上。
她才被燙醒,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於火海之中,身上多處燙傷。
她現在腦子裡一直在反覆重複著一個畫面,頭上的窗帘即將落下,她卻沒有力氣起來,最後,是張丹寧衝上來,幫她擋住掉落的窗帘。
如果不是那樣,自己的臉可能就毀了吧。
「hi。」女聲和煦地聲音傳來,張丹寧穿著肥大的病號服推門而入,掃了眼葉晉,來到顧詩雨床邊坐下去,「醫生說你的嗓子暫時不能說話,過些天就好了。」
張丹寧的一襲長發已經變成了狗啃似的短髮,那天她雖然救了顧詩雨,但是,自己的背後一大片肌膚都被燒傷了。
工作室推掉了不少工作,打算傷養好后就去植皮,倒也沒什麼大事。
以她現在的高度,一年只有一部優秀的作品足以。
葉晉神色淡淡地掃了眼張丹寧,單手拿起手機,發了一則簡訊,而後,坐好。
沒有多久,病房的門又被人推開了。
張丹寧的經紀人走過來,拉著張丹寧就離開,不由分說:「趕緊走吧,醫生讓你好好養傷,我給你接了部電影……」
「顧詩雨我們改天再聊。」張丹寧彎唇笑著一隻手想要堵著經紀人的嘴,另一隻手與顧詩雨擺手再見。
張丹寧這一走,房間就安靜下來了。
顧詩雨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感覺眼睛微微有些酸痛,慢慢地眯上了眼睛。
葉晉見她也不擔心自己的身體,忍不住打趣她:「你也不怕自己毀容了。」
顧詩雨聽著他說話,這才睜開眼,眼底清澈,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毀了容在整回去不就行了。
葉晉知道其實她傷的沒有那麼重,今天這些布條應該就可以拿了下來。
果然一會兒,護士推開門,進來:「葉先生,我過來給顧小姐拆紗布。」
葉晉淡淡地看了護士一眼,轉身離去,算是避嫌。
護士在電視上見過顧小姐,不過,就算如此,她也像是沒見過一樣,什麼話都不說,認真解開布條。
看著血跡斑駁,皮膚嚴重受損的人,護士內心有些感慨,什麼話也沒說就走了出去。
顧詩雨身上多處重度燒傷,腹部有一大片,腿部有兩片,這些都可以通過植皮復原。
但是,顧詩雨眼角靠近太陽穴的地方,有一塊燒傷,這個地方就要永遠留下傷疤了。
葉晉走進來是,護士已經給顧詩雨騰空蓋上薄被,這樣不僅遮擋隱私,還有利於傷口的通氣,防止傷口出現嚴重厭氧的情況。
顧詩雨嘴角帶著淡淡地笑意,眼底清澈溫柔,似乎並不擔心自己毀容。
……
日子一點一點過去,顧詩雨的傷口也在慢慢癒合。
天氣也慢慢變冷,樹葉枯黃,十一月的天氣,經常會下著連綿不斷地細雨。
今天外面的天空依舊是陰沉的,如化開的濃墨,雨滴打落在玻璃窗上,發出的聲音,如意境深厚的音樂,不成調,卻自有一番韻味。
葉晉走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幅景象,女人穿著寬鬆的病號服,靜靜地看著外面的雨景,瘦弱的身子,與這天氣似乎絨盒在一起了。
顧詩雨聽著後面開門的聲音,轉頭看去,見來人是葉晉微微一笑,「你來了?」
「工作結束后就過來看看你。」葉晉慢慢走近,也來到窗戶前,看著外面的雨滴,又垂眸看著身邊的人兒,嘴角微微彎了一個弧度:「在這是不是很無聊。」
這裡沒有電視,沒有手機,走廊里有時常常空無一人。
隔壁的張丹寧雖然也在養傷,卻被經紀人限制,很少過來看她。
「還好,很久沒有這麼放鬆了。」顧詩雨微揚起下頜,抬眸看著暗沉的天空,心情如同著十一月的天氣般,暢透,聲音慵懶帶著釋懷:「一個人待在這裡,如獲新生。」
時間終會沉澱記憶,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終將會被人拋在腦後,然後沉下去,往事便如同前世般被人遺忘。
所以說,如獲新生。
「有沒有想過報仇。」
顧詩雨眸色突然閃過一絲暗沉,快地讓人抓不住,而後嘴角帶著淡淡地笑意:「如果我的仇人,知道她讓我煩惱,讓我一心想著復仇,他們一定會高興的手舞足蹈。」
葉晉輕笑了一聲,雙手環胸倚著身後凸出的牆壁:「難道你不恨他們嗎?」
「我心中的恨意傷害不到他們,可是能使我的生活變成地獄。」顧詩雨的嗓音空靈,臉色一本正經。
葉晉忍不住笑出聲,看著她嘴角的頭髮,手指身上前,輕輕一勾。
而後轉身,拿過床頭柜上面的書,笑說:「這本書把你的腦子給洗了一遍。」
顧詩雨笑而不語,是嗎?
其實她只是在賭,賭自己不費餘力,自有人收拾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