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我們結束吧
第一百五十章我們結束吧
啊?剖腹產……
君冉不想自己的肚子上有一道難看的疤痕,也不想自己產後恢復的慢。
一咬牙,配合著醫生使勁。
君冉好不容易生下孩子,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整個人都虛脫了,耳邊是孩子響亮的哭聲,心一松,就昏睡過去。
手術室門口站滿了人,程爸程媽也來了,醫生一出來,程家人就圍了上去,「怎麼樣了?裡面怎麼樣了?」
醫生雙手輕輕一擺,以示安慰:「母子平安!」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護士抱著胎兒從手術室走了出來,程媽立刻迎了上去,想要去抱胎兒,但是被護士躲開了:「胎兒雖然是早產兒,身體還不錯,但是還是需要到保溫箱裡面,看護幾天。」
「大人在裡面這就出來了。」護士說完對他們點頭致意,轉身急匆匆的離開了。
君冉被推出來的時候,已經深深地昏睡了過去,面色蒼白,滿頭大汗。
程謙跑過去,緊緊握著君冉的手,「她怎麼了?」
醫生安慰道:「產婦只是累得昏睡過去了,因為早產,又加上產婦身體虛弱,所以才睡的這麼沉。」
程謙的心陡然一涼,陪著她一同去了病房。
半夜守著君冉,程謙睡不著,又去看了一會兒子。
看了一會兒,又重回病房,守著君冉,他不知道君冉什麼時候會醒,萬一他睡著了,君冉醒了,不見了怎麼辦。
這麼多年守著的秘密,終究還是被她發現了,心中的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年少時的無心之過,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連鎖反應。
一步錯,步步錯。
最錯的是,蘇言的離世。
這是他沒有料想到的最大的變故。
程謙緊緊握著君冉的手,趴在病床上小睡了一會兒。
君冉醒來獃獃看著天花板,過了一會兒,回過神來,這才感覺自己的手被他握住,手用力一縮。
君冉一動,程謙就醒了,看了她一會兒,伸手幫她拽好的被子,「君冉你醒了?」
君冉沒有說話,閉著眼睛準備繼續睡,她現在累的不想和程謙爭論以前的事情,她現在需要養精蓄銳。
女人生完孩子坐月子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很多病根都是坐月子的時候留下來的,身體是自己的,她才不會和自己過不去的。
程謙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而後提議,「要不要看孩子。」
君冉這才睜開眼,耳邊似乎又傳來嬰兒的哭聲,聲音沙啞,淡淡開口:「他怎麼了?」
「因為早產的原因,一直睡在保溫箱里。」
聽他這麼說應該還不錯,君冉這下也放了心,「哦。」
「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君冉側頭看著左側窗外的風景,沒有回答他,顯然是拒絕了他的提議。
時間在指尖流逝。
某天,程謙不在,君冉一個人默默去看了孩子,在護士的幫助下,她站在外面看著裡面的孩子,準確無誤鎖定自己的孩子。
雖然看不到臉,但是可以看見他瘦弱的身子,聽說他生出來的時候,很輕,五斤六兩。
聽說現在已經恢復了正常體重,各項指標也接近正常。
都說兒子像母親多一點,不知道他長得是不是像自己多一點。
突然,肩膀被人攔住,君冉側眸看了一眼,是程謙。
他沒有說話,和她一起靜靜地看著保溫箱的孩子。
君冉看了一會兒,感覺沒意思,程謙又在身邊,轉身就想離去。
程謙緊緊拽住她的手,「寶寶可以抱出來看看了,你想要看看我。」
「不想。」說著她就冷冷拽回自己的手。
程家財大氣粗,硬生生地讓寶寶住了一個月的保溫箱,君冉也住了一個月的院,一個月後這才出院。
孩子一開始瞞著所有人,以至於現在都沒有想到孩子的大名。
這天,君冉正躺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程暖坐在軟坐上,胳膊抵著沙發,手托著腮,「君冉你有沒有想好孩子的名字?我大哥非要讓你起名字,別人起的他都不要。」
君冉瞥了眼院落里的黑色商務車,不輕不重地冷哼一聲,心中默念著數字,而後,聲音清脆道:「王八蛋的兒子能叫什麼名字?小王八蛋?」
程謙正好推門而入,這句話被他聽得一字不落、一清二楚。
君冉這些天動不動的挑釁,他早已經習慣了,不痛不癢,如小孩子的皮鬧一般。
程謙看著坐在君冉旁邊的程暖,淡淡道:「程暖,你回你的卧室,金銘來了。」
程暖小嘴一瞥,樂悠悠地離開了。
程謙一邊走一邊脫下外套,捋起襯衫的袖子,坐在程暖剛剛坐的軟椅上,沙發上還放著君冉看的育兒書,程謙拿起倚在沙發上看了起來,也不和她說話,過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了。
程謙看著書,若有所思地點頭,淡淡道:「以你所言,孩子就叫王八蛋吧,不過不能姓王,得姓程,程王八蛋怎麼樣,名字多潮,還四個字。」
君冉不吭聲,依舊閉著眼睛。
「我這就給金銘說,讓他給我們的孩子上個戶口,名字就叫程王八蛋。」
說著就起身作勢離開。
君冉這才睜開眼,側眸看著她,聲音微微有些不悅;「程謙,你也不嫌丟人。」
程謙皺眉,假裝疑惑道:「這有什麼好丟人的,我寵老婆,我自豪。」
君冉看著他的樣子,越發來氣,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他什麼都不和她解釋,對於那天的事他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程謙,我們就此結束吧。」君冉掀起毛毯,起身下了沙發,站直身子微微抬眸看著程謙, 「孩子你要留著就留著,如果你不要,那我就帶走了,我也不是養不起孩子的人。」
程謙眼神冷冷直盯著君冉,君冉並沒有停下,接著道:「程謙,我認為夫妻關係應該是透明的,但是你有太多的事情瞞著我,你讓我猜不透,甚至我不知道你還瞞著我做了什麼?」
「蘇言八年不曾去巴黎找我,是因為你,你不向我解釋,好,我不跟你計較。」
君冉每次一說到蘇言或者想起蘇言,都忍不住流下眼淚,她壓抑住哭腔道:「這次呢,蘇言之所以誤會我,是因為金銘派人故意誤導他,你還不向我解釋。」
程謙雙手捧著她的臉蛋,大拇指輕輕擦掉她眼角的眼淚,「君冉你聽我說!」
君冉打斷他的話,甩開他的手,質問他:「聽你說什麼?說和你沒關係,第一件事是因為梁蕭的自作主張,第二件事是因為金銘的自作主張,對嗎?」
程謙既不否認,也不承認,「每個人都有私心,我何樂而不為呢。」
這個答案多好啊,好到她找不到紕漏,君冉無力地閉著眼,一字一句,咬字清晰道:「我們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