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你好宋小姐……很抱歉
第九十一章你好宋小姐……很抱歉
這絕對是記仇!
突然,包中的手機響了,君冉緩緩鬆開手指甲,眼睛略微停在他頸項的指印,嘴角微微揚起,而後從包中拿出手機,讀取剛剛發來的信息。
發信人是她姑姑。
【表現不錯,約他吃飯,地址我過會兒發給你。】
約他吃飯,君冉不以為然,下意識就不屑地扯嘴。
約就約唄,但是林朗怎麼做就不管她的事了,也許人家會說:姐姐,我們不約。
「一起吃個飯?」君冉淡淡地看著他。
「好啊!」林朗一口應下,「正好我也餓了。」
君冉有些無語,率先拿著包走出去,來到自己車位,才發現自己的車沒了。
此時,手機又響了,發信人是林清雅,君冉點開信息:【車給我拉走了,讓林朗帶著你。】
帶個屁!
她不在君冉還怎麼可能與林朗吃飯。
突然,手機又響了,一個陌生的簡訊,點開,只有一個地址,上面還留著一句話,【我已經包場了,我的助理在那裡招呼著你們】
招呼?
君冉知道這所謂的招呼,就是變性的監視。
轉身就看見站在身後的林朗,她剛想開口,就聽林朗說:「走吧,我帶你過去。」
林朗也很無奈啊,他也被人監視著。
坐在車上,君冉忍不住問他:「你能找到那個地方?」
林朗看了她一眼道:「我爸給我打了預防針。」
君冉沒再說話,一看到林朗就想起趙婧,對於趙婧她倒不是恨的牙痒痒,她一向對仇恨這一類沒有太大的感觸,只不過,她有著有仇必報的性子。
這麼多年過去了,很多事情都淡忘了,可是趙婧這一鬧,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一定會調查。
趙婧是吧!
她不就是喜歡蘇言嗎?
那你就永遠喜歡著吧,她是不會讓趙婧與蘇言在一起的,也是不可能的。
林朗開了一個多小時,才開到那個地方,一路上,兩人沒有過多的交流。
倒也白費了林清雅的一番苦心。
那個餐廳果然給她包了下來,門口站著的不是服務員,而是守門神—林清雅的助理。
這是一家中餐廳。
倆人走進去,剛坐在餐桌上,就走來一個服務生,「林小姐,林先生,菜馬上就好,請稍等片刻。」
君冉「嗯」了一聲,然後低著頭開始玩手機,瞧,菜人家都提前打招呼,準備好了,
林朗也低著頭玩手機,倆人半點交流都沒有。
菜上來了。
君冉才收回手機,拿起筷子慢慢品嘗。
「林朗……」君冉剛想給林朗施壓,就看到站在身邊的助理,然後施壓的話就變成了聊家常:「你來時蘇言怎麼樣?」
林朗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聲音格外的清亮:「很忙啊!公司醫院兩邊跑啊!」
君冉本來只是想要提醒一下他,自己現在的身份。
可是林朗這一句話讓她在法國好不容易平下的心又亂了起來。
醫院!
蘇言沒事往醫院跑幹嘛?
還不是因為趙婧住院了。
趙婧住院又管他什麼事?
君冉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事,「趙婧怎麼會出現在蘇言的家中?」
「因為是我給她的鑰匙呀!」林朗頭也不抬地快速說。
君冉危險地半眯起雙眼,似真似假道:「流了這麼多血,倒也豁出命了……」
「哪能啊?」林朗笑看著她,看起來天真無害:「不少血是別人的!」
看來自己猜的沒錯,要是真的都是趙婧的血,那天她應該還在昏迷當中,清醒不來。
菜,瞬時食之無味。
她放下筷子,側身對助理說到:「給我來杯水。」
看著助理轉身走後,君冉這才說處自己的目的:「你吃完了嗎?」
「你要想走就走唄,誰攔著你了。」林朗頭都不抬,拿著筷子,吃著餐食。
君冉轉身就走,反正不是自己要走的,是他讓她自己走的,這不管她的事呀!
嘴角忍不住微微揚起。
可是偏偏天不遂人願。
「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裡?」
助理很快端來一杯水,看著她要走,連忙堵住她的路。
君冉側身不悅地看著他,一雙眸緩緩移向林朗的身上,淡淡道:「哦,林朗讓我先走的,我還呆在這裡幹嘛?」
語氣是假裝出的暈怒。
助理一張臉變得嚴肅起來,轉身不悅地看著林朗,公式化冰冷地開口:「林先生……」
林朗挑眉匆匆放下筷子,快速走到君冉身邊道:「我也吃完了。」
這明顯是慫了啊!
君冉冷冷地看著他:「呵呵……」
林朗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他率先走在前面往停車場去,倆人離餐廳漸行漸遠,坐在車廂內,林朗發動馬力,單手調整了擋風窗前的後視鏡,看了眼坐在後座的君冉,然後吹了一個很響亮地口哨。
君冉抬眸正好看見鏡子上的林朗,不耐煩地轉了眼珠,看向別處,「林朗,你何必呢?」
她說的意思是,何必在餐廳她要走的時候,站起來和她一起走,既然說出那樣的話,有為何在最後關頭又慫了。
林朗上下抖了抖眉毛,「我能怎樣,我也不想這樣啊!你想嗎?你也不想啊!可是都沒辦法啊……」
君冉無力地閉上了眼,最近對所有事情都提不上心,對於這件事情,她也沒有強勢地向林清雅反擊。
因為真的沒有精力了。
良久,她微微睜開眼,透過車窗看向外面,外面的天空已經暈出暗色。
公路上古舊的路燈也亮了。
最後一個行程遊樂場,時常2小時,也就是說要在遊樂場玩上兩個小時。
天已經黑了,可是遊樂場依舊燈火通明,歡聲笑語。
所幸沒有人在遊樂場監視他們,只是助理站在遊樂場門口等著他們。
倆人走進去,君冉面無表情尋找地方坐。
林朗用胳膊肘搗了搗君冉,面色中透露出興緻勃勃:「我們倆一起玩那個海盜船啊?」
君冉像看一個傻逼一樣掃了他一眼,而後,坐在供遊客休息的座椅上,林朗倒真的進去玩了……
兩個小時,時間一到,倆人就準時走出遊樂場,離開了這裡。
君冉坐在後座閉上眼角,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起來,現在已經很晚了,她也困了。
耳邊是輪胎快速碾壓公路的聲音。
突然,車停了下來,靠在路邊,君冉睜開眼,看著林朗拿著手機,出去,來到車頭前接電話,她的手機此刻也響了。
君冉從包中拿出手機,屏幕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還是從中國打來的。
不知道是誰,她手指慢慢滑向接聽,然後放在耳旁,「喂?」
那邊傳來的聲音是陌生的男聲:「你好宋小姐,我是帝都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你和蘇言的結婚證並未在系統中有記錄,也並不符合結婚標準,很抱歉……」
那邊的人,話還沒有講完,就被君冉掛了。
心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就是突然一下子輕鬆了起來,終於不再是緊繃著了。
可是,又有些失望與不開心。
對於這個電話,她一開始,有著隱約期待,以為可能會是蘇言的,明知道可能性很小,可是還是忍不住期待,可是,不是,不是蘇言。
她來法國這麼多天了,蘇言沒有打給她一個電話,就算有時差,可是,也有彼此合適的時間通電話啊。
在他們的愛情中,她一直佔據主導地位,她一直主動,可是,主動久了也會累的,累了也就失望了啊!
蘇言什麼都不知道,她和蘇言之間的距離根本不是八年前的誤會,而是坦誠。
他們無法做到對彼此坦誠。
無法向對方解釋自己做某件事情的理由。
他們之間根本的原因是時間與距離。
八年的時間,再深的愛不聯絡也會變淡,也會有隔閡。
這世間上,哪來這麼多地久天長,人為何能從古猿變成人,也是有原因的,原因是因為它的高級,並不單一性。
所以,人也是一種很善變的一種生物,可以快速適應不適,也可以慢慢遺忘傷痕,或者淡化感情。
她對蘇言,再也沒了當初的熱情,有的,是什麼,她也不知道……
林朗掛下電話,轉身進入車廂,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發動馬力,「宋君冉,過一會兒我送你到一個地方下車,你自己打車回家。」
君冉無力「嗯」了一聲。
林朗停在一個車站牌,君冉下車后他也跟著下車了,君冉不接地看著眼前的林朗,林朗收到眼神解釋:「我得負責你的安全,怎不能把你丟在這裡自己走了吧。」
君冉:「呵……」
林朗本來是有明確的指示送君冉回家的,可是,剛剛一通電話,他不得不去忙自己的事情。
臨上計程車前,林朗突然按住君冉要關的車門,對著她叮囑:「如果你姑或者我爸,問你,我有沒有送你回家,你就說我送了。」
君冉斜睨了他一眼,「既然如此,那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林朗聽后不置可否地點頭,揚眉勾唇笑說:「當然!你放心好了!」
君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林朗鬆開手站在車旁,君冉見他鬆開手就關上車門。
車揚長而去,林朗也開著自己的車,拐彎,離開了。
天空上的星星,我們現在看到的光芒,是億萬年前的光,都是很久以前的光,幾十萬年、幾千萬年以前的光。
也許它們現在已經消失在宇宙中,然而,我們不了解的人,卻以為,它還存在著。
也許,他們的愛,早已經消失在八年間的某一天。
也許,消失在那些不相信的冷漠中,消失在校園的冷暴力中,消失在校園的輿論中。
可是,轉眼一想,君冉又自嘲地笑了,那時候,他們還那麼小,能有多深的愛,有的無非是心動。
可是,那心動,又為何會纏繞她八年,以至於在夢中對他戀戀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