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正確的哄人方法
「我現在就去見薛姨娘他們。」
蘇槿安冷著臉說。
錦年看了她一眼,卻是沉聲阻止。
「暫時不要。」
「為什麼?」蘇槿安瞪眼。
「你沒有想過嗎?薛氏傳出去的消息,傳到了寧公公那裡,也是一個錯誤?原本要傳達到的人,一個也沒有傳到。」
蘇槿安頓時沉默了,錦年說的情況,她的確沒有想到。
一開始,只是覺得,寧公公將消息傳給了皇上,十分疑惑不解。
後來又聽了分析,知道寧公公並不是皇上那邊的人後,就更加懷疑了。
「薛氏那邊,還是不能打草驚蛇了。」
錦年看著蘇槿安,知道她對薛氏的厭惡,此刻多半十分難以壓抑。
但是不能這麼快,就跟薛氏說,自己已經知道了。
他們還要等一等,等到,那個人主動找上門來。
黝黑的瞳眸里,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
蘇槿安被他這麼一說,便也停下了腳步,只是細眉微皺。
她知道錦年的意思,她還要接著等,等到對方,主動來找到薛姨娘。
「你們也好久不見了,應該有話要說,我就先走了。」
卿鳳打破了沉默,帶著鳩靈瀟洒離開。
小蓮也微微福身,「奴婢告退。」
這兩人一離開,院子里,頓時就只剩下蘇槿安與錦年二人。
蘇槿安眼角微抽,瞥了錦年一眼,轉身朝房屋走去。
哼,她才沒話跟這人說!
錦年沉默,看著蘇槿安依舊賭氣的轉身離開,回屋去了。
站在門口,蘇槿安回頭,傲慢的看著錦年說:「你自己走,我要睡覺了。」
錦年琢磨了一下,覺得,自己要是再不說點什麼,她可能會真的摔門不理會自己。
於是他緩慢開口,說:「渚薰想見你。」
再一次用渚薰為借口吧。他這麼想著。
誰知道,蘇槿安聽了,並沒有像上一次一樣,急忙的跟他離開,不顧生氣。
她只是懶洋洋的哦了一聲,然後漫不經心的說:「今天太晚了,我就不去了,改天吧。」
錦年沉默。
失敗了,他想,那換一個話題?
蘇槿安見他沒說話,輕哼一聲,便要關上房門。
「那天,在范府的宴會上,太子和你說了什麼?」
聽到這話,蘇槿安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向錦年。
他怎麼知道?蘇槿安有些驚訝。
難道,錦年那天也在?
「你……」
蘇槿安正想發問,錦年卻自己開口回答她,「我沒有在,但是,那天看見的人那麼多,不需要我特意打聽,也會有人說出來,讓我知道。」
「但是,和你有什麼關係?」
蘇槿安狐疑的看著他。
要說之前,問錦年,與他有什麼關係,是因為她賭氣,但是這一次,她是真心單純的覺得,與錦年並沒有什麼關係吧?
何況,錦年也從未說過,他與太子,是站在對立面的。
想到這裡,蘇槿安看著錦年的目光,不由帶著幾分深意。
如果他現在說出來了,那麼她才需要考慮,與錦年繼續合作的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
錦年這次卻有些不悅,微抿著唇角說:「他對你動手動腳,製造與你曖昧的輿論,難道不是,想要利用你嗎?」
蘇槿安靠在門邊,饒有趣味的看著錦年。
「既然你都知道,他是要利用我,難道我還會看不出來?」
「我就是怕你看不出來,沉溺在太子的假象里。」
錦年倒是很坦誠的說了出來。
蘇槿安笑了笑,啪的將門關上。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去吧!別哪天死在哪裡都沒個消息!」
錦年:「……」
他有些無奈的看著,關上的房門。
蘇槿安的心思,有時候真是難猜。
明明自認,沒有任何錯誤的地方,偏偏這女人的情緒,卻總是與他料定的相反,卻又讓人頭疼不已的,想要找出答案。
簡直像著魔一樣。
原本離開的卿鳳,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靠在鞦韆椅子邊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怎麼樣,被拒之門外的滋味?」
那幸災樂禍的語氣,換來了錦年冷冷的一瞥。
見錦年不說話,只是在院子里站著,卿鳳又嘲笑道:「哪有你這樣哄女孩子的?」
「說的你很有經驗似的。」
錦年終於出聲嘲諷了。
他可不覺得,卿鳳能比他好到哪裡去。
然而卿鳳卻是高深莫測的一笑,「要說經驗,你的確的叫我一聲前輩。」
錦年用沉默代替了他的不相信。
卿鳳也沒有強求,轉身慢悠悠的離開,頭也不回的說著。
「像你這樣,連她為什麼生氣都沒有搞清楚,看來是永遠哄不回她了,說不定,還會因為這件事,就此失去一個得力助手。」
錦年皺眉,按照蘇槿安的性格,倒還真的有可能。
而他,也的確沒有弄清楚,蘇槿安究竟為什麼生氣。
小蓮不是跟他說,蘇槿安挺想他的嗎?
自己也的確是事情繁忙,所以才沒有去見她,可是如今,按照他安排的時間,還提前來見她了。
結果蘇槿安卻生氣了,錦年真的是,意外的有點頭疼。
「你想說什麼?」
在卿鳳快離開的時候,錦年終於開口了。
卿鳳的腳步停了下來,側身,微笑看著錦年。
「哄女孩子,最簡單的一步,當然是從送花開始了。」
花?錦年腦子懵了一瞬間,一瞬間后,立馬想起了上次,隨手摺下的桃花。
他沉默了一下,身形一閃,離開了。
卿鳳饒有趣味的一笑,離開了院子,隱在暗處等待著。
屋子裡的蘇槿安,卻是真的關上門,不去管外面的錦年,倒在床上睡去了。
外面,不一會後,錦年回來了。
他手裡,拿著一枝開的絢爛的桃花枝。
粉白色的花朵一簇簇的,看上去十分討喜精緻。
錦年猶豫了一下,將花放到了屋門口,站了一會,轉身走了。
隱在暗處里的卿鳳看見這一幕,勾著唇角笑了,眼角餘光,看向不遠處的小蓮。
「你跟著我偷看,不怕惹怒了你主子?」
小蓮面無表情的聽著,「主子不會的。」
卿鳳嗤笑一聲,轉身離開。
「那你應該也會,告訴她,這花是怎麼來的吧?」
小蓮點了點頭,「我會的。」
夜裡的風輕輕拂過,吹動著粉白色的花瓣微微顫動。
日夜輪轉,天際出現曙光。
二日,晨光乍現不久后,平日里還緊緊關閉著大門,這會,卻是悄悄打開了一條縫隙,看著外面緩慢行駛而來的隊伍。
這是押送囚犯,去往法場的隊伍。
羅家老爺,被關在囚車裡,披頭散髮,神智獃滯。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氣勢,在這時候,湮滅的絲毫不剩,他此時,只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階下囚。
押送的隊伍,每個人不是面無表情,便是一臉警惕與戒備。
那些悄然打開的縫隙里,露出偷窺的視線,打量著這些隊伍,以及囚車裡的人。
刺殺皇后,是可以株連九族的大罪。
皇上卻只是罰了羅大人死刑,將羅家其他人,貶為庶人。
在其他人看來,這是對羅家,手下留情。
可是在知情人眼裡,只不過是皇上的陰謀而已。
他還是不甘心,不甘心的,想要找到,真正的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