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贈你一枝桃花開
這都是第幾次了?蘇槿安都沒有第一次的尷尬,第二次的驚慌,第三次的怒氣了。
錦年飛快的回答:「我不是那個意思。」
只不過腦子裡,卻想起今天在天下賭坊時,陌生少年站在她身邊,俯身湊近她親吻的一幕。
心情莫名的,就是不爽。
蘇槿安將自己往浴桶里沉了趁,只露出一個腦袋,沒好氣的說道:「那你還站在這裡面幹什麼?還不快出去!」
好歹,她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幾次三番的在洗澡的時候被錦年看見,她以後還要不要嫁人了?
總不可能就因為這件事,跟錦年說,要他負責娶她吧?
錦年倒也沒說話,只不過聽話的離開了房間,去外面等著。
蘇槿安嘀咕了一聲,得知錦年來了,也沒心思慢條斯理的沐浴,趕緊洗好了便起來。
穿衣完畢后,她打開門,就看見錦年站在外面院落的鞦韆前。
銀白色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渲染了半分溫柔。
「找我什麼事?」
蘇槿安在一瞬間的怔愣后,沒好氣的開口問道。
她氣鼓鼓的看著轉過身的錦年,看起來還沒消氣。
錦年頓了頓,將手裡的一枝桃花遞向她。
「送你。」
手中的桃花枝開的絢爛,明艷動人。
蘇槿安扯了扯嘴角,有些猶豫的說:「你,你給我桃枝做什麼?」
這人難道不知道,贈人桃枝,寓意就是告白嗎?
不過她對於錦年的情商,向來不抱任何希望。
「來的路上,看見的,你屋子裡的花,都要枯了,所以折來送你。」
錦年回答的十分波瀾不驚,聽不出絲毫其他意思。
我就知道!蘇槿安在心裡嘀咕一句,卻還是伸手接過了桃枝,轉身回去插在花瓶里。
這一回去看,花瓶里的花,果然都已經枯萎了。
「這是我的屋子,為什麼我都沒有發現,你倒是發現了?」
蘇槿安頗為不滿的說。
錦年靠在門邊,聽后十分老實的回答:「只不過是上一次,偶然瞥見的。」
那還真是難為你放在心上了。蘇槿安在心裡嘀咕,沒擔心開口說出來。
將花放好后,才抬頭看向他,「今天來又是怎麼了?」
「渚薰知道你回來了,想見見你。」
她回來這麼多天了,倒是差點忘記,去跟渚薰報個平安。
蘇槿安伸手一拍額頭,「對了,渚薰那裡的東西應該也……」
「什麼東西?」
錦年問道。
「沒事,你等等啊,我給渚薰帶點吃的玩的過去。」
蘇槿安連忙回房間去找以前答應給渚薰帶去的東西。
錦年看的有些彆扭,以前就覺得,她對渚薰的關心和親近,簡直超過了他認識的所有人。
看上去,比蘇槿安同蘇槿平在一起的時候,還要親近。
「準備好啦。」
蘇槿安帶著一個小包袱,蹦蹦跳跳的來到錦年面前笑道:「走吧,別讓渚薰等急了。」
錦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攬過她的腰,運起輕功離開了蘇府。
蘇槿安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抱,次數多了,也就有了免疫力。
眨巴著大眼看著夜裡京都,萬家燈火的美麗,怎麼看也看不夠。
來到山高處,俯身看著下方燈火,宛如一條長龍,文國盛世之名,當之無愧。
「你今天,去了天下賭坊?」
在她欣賞這盛世夜景的時候,卻聽到錦年冷不丁開口問道。
「是啊。」
蘇槿安沒有多想的回答,「可是,你怎麼知道?」
「有事在那裡待了會,恰巧看見了。」
錦年回答的十分平靜,聽不出絲毫語氣起伏。
蘇槿安在心裡暗道一聲騙子,開始琢磨,是不是自己的行蹤被小蓮發現了,所以被告訴了錦年。
「你在那裡做什麼?」
蘇槿安先一步開口詢問他。
「處理一些事情。」
果然,錦年並沒有明確的回答是什麼,反而立馬說道:「倒是你,好好的去賭坊做什麼?聽下屬說,還有一個男人,與你舉止十分親密,卻不是歐陽毅。」
「歐陽毅啊,他前些日子說他家裡出事,已經回去了。」
蘇槿安卻不忙著回答,而是悠悠的說著歐陽毅的事情。
錦年頓了頓,面無表情的回答:「這事我知道。」
「那你奇怪什麼?」
蘇槿安抬頭,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從她的視線看去,能看見錦年消瘦的下巴,總覺得,回來京都后,他倒是瘦了些。
錦年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將人平安帶到入口后,才淡淡的說:「依如今我和你的合作關係,有必要知道你身邊的都是些什麼人。」
這話蘇槿安可就不愛聽了,抿著唇,面上浮現出一抹嘲笑的笑意。
「我和你的合作關係,也用不著,將我身邊遇見的每個人,都必須告訴你。」
她回答的十分乾脆,也潛意思的告訴了錦年,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錦年微微皺眉,也有些不悅。
「可這個人,與你未免太過親密了,卻從來沒有見過。」
「哪裡親密了?」
蘇槿安反問,一副你別沒事找事的不耐煩模樣,看的錦年有些微怒,便脫口而出:「你和他在賭場親吻,難道還不夠親密?」
「……你說什麼?」
蘇槿安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滿臉震驚的看著錦年,她什麼時候,跟肖遙在賭坊當眾親吻了?
錦年輕哼一聲,自然是不會再說第二遍的,「這難道還不夠親密?」
他只是又複述了一遍最後一句。
然而蘇槿安卻是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看著錦年的目光,雖然沒了剛才那麼冷冽,卻多了許多調侃和戲謔。
錦年頓了頓,發現她還是只笑不解釋后,終於忍不住:「別笑了!」
蘇槿安扶著牆壁,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聽了后,也只是捂嘴,笑聲還是順著她的指縫溢出。
「看來,我得好好跟你這個下屬談談。」蘇槿安笑著說道,「他那是什麼眼神?」
「這是什麼意思?」錦年不解。
「賭場里,因為五皇子與四皇子,聲勢震天,彼此的說話聲都聽不見,所以才靠近一些,怎麼就成我與他親吻了?」
蘇槿安解釋起來,還是覺得十分好笑,看向錦年的目光也十分調侃。
「偏偏有人還就真的相信,竟然還找我,要我對峙解釋,實在是讓我忍不住想笑啊。」
錦年聽了蘇槿安的解釋,卻是心頭一松,見她笑的那麼開心,便也隨她。
「那人,不是你的朋友?」
錦年又試探的問道。
蘇槿安搖頭,笑道:「就是在賭場里遇見的一個賭徒而已,沒想到,到你們眼裡,卻是成了,不正常的關係。」
這話里,多少有些責怪不滿的意思。
錦年自然也聽出來了,他伸手推開前門,神色平靜的說:「當時匆忙,只匆匆一瞥就離開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誤會。」
「你也知道是誤會啊。」蘇槿安吐槽,「剛才生氣的樣子,倒是想殺了他似的。」
「我沒有。」錦年淡淡的回答。
「哦,那倒像是在吃醋的樣子。」蘇槿安看著他的背影,「以為我和他親吻了?」
「也沒有。」
回答的依舊淡然。